很快,又拍出幾件藏品后,終于到了徐楓推薦給秋含煙的那件藏品上臺。
秋含煙先是打量了一眼,馬上就有些不太自信的問道:
“徐先生,我覺得我戴上這東西,有些不太適合吧?”
何松江替徐楓回話,笑道:“什么適合不適合的?秋姑娘,今晚這個(gè)會場,我敢說沒有誰比你更適合這件寶貝。放心買吧,你要配不上,吳城就沒人配得上……當(dāng)然,除了徐哥的夫人,我徐嫂?!?
展臺上,放著一支鑲金玉簪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玉簪造型華麗,頭部碎金呈星狀點(diǎn)綴,一串寶珠墜于尾部,通體造型是鳳狀,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上的華美。
“宋代玉簪,和田玉制成,刻有‘不需卯兔守云英’,起拍價(jià)10萬?!敝鞒秩藞?bào)價(jià)。
“可以拍了。”徐楓笑道。
秋含煙不在受邀的競拍客人之列,沒資格參與競拍。
徐楓代為報(bào)價(jià),第一次舉牌,隨口就直接報(bào)出底價(jià):“10萬。”
在他看來,宋興安百分之百會跳出來和他搶,既然終究少不了一番抬價(jià),何必自己先把價(jià)格抬高,多花冤枉錢?
不料,直到他把牌子放下,整個(gè)會場都靜得可怕,竟然沒有任何人站起來報(bào)價(jià)!
“奇怪了!”何松江馬上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小聲問徐楓,“徐哥,不會……不會有什么古怪吧?”
徐楓笑著寬慰他:“能有什么古怪?要是10萬元沒人和咱們搶,咱們今天可就撿了個(gè)大便宜?!?
但會場上終究還是有些外地客人,和宋興安沒有什么交情,自然沒有事先收到招呼,在猶豫一陣后,一次一萬的叫了幾次價(jià)。
徐楓同樣不急不慢的跟那幾位外地客人較勁,報(bào)價(jià)到了15萬。
一位外地年輕公子哥,脾氣有些急躁,忍不住站起來:“沒功夫和你慢慢扯了,我出……”
“慢!”這時(shí),一直沒有說話的宋興安站了起來,看著那位公子哥,冷笑,“哪里來的混蛋,敢在吳城踩著何大少和他朋友的腦袋撒野?”
那年輕人不知道宋興安的家底,當(dāng)即同樣一臉不屑的冷笑:“你們吳城人就這么牛B???老子是來花錢,你管得著?真以為強(qiáng)龍壓不住你這么地頭蛇?”
剛說完,宋興安收回目光,大手一揮,交待手下:
“把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給我拖出去打!廢了他的手腳!呵呵,敢說老子是吳城的地頭蛇?看不起誰?”
旋即那年輕人還沒來得及爭辯,就被一幫宋家手下當(dāng)眾拖了出去,不到一分鐘,從外面?zhèn)鱽硭囊宦暵晳K叫。
宋興安這才目光掃過全場,淡淡問道:
“還有人想和何大少的朋友徐楓搶這件東西嗎?站起來,讓我看看是誰這么不給面子!”
他這番話看似是給何松江出頭,實(shí)際上,明眼人都清楚,這分明是給何松江惹禍招災(zāi)??!
何松江的臉都?xì)饩G了,心里直罵娘,老子用得著你姓宋的幫我出頭?
你他媽想討好秋含煙就直說,借我的名義壓人是什么意思?
這下好了,估計(jì)會場里那些不清楚兩人關(guān)系的人,肯定會以為宋興安為了他才仗勢欺人,他們?nèi)遣黄鹚渭遥匀灰雅鹑及l(fā)泄他身上啊!
經(jīng)過宋興安這么一鬧,會場里也果然不再有人競價(jià)了。
畢竟一支玉簪而已,犯不上當(dāng)這個(gè)出頭鳥。
于是,玉簪就以15萬的價(jià)格被徐楓拍到手。
“恭喜秋姑娘了!趕緊戴上看看!”何松江不失時(shí)機(jī)的笑著說道。
秋含煙則陪笑:“徐先生,我一會就把錢轉(zhuǎn)給你?!?
“不用,才15萬而已。你真要是想謝我們,回頭你抽個(gè)時(shí)間,專門給我和徐哥彈奏幾曲,讓我們飽飽耳福,比什么都強(qiáng)。再說了,今天全是徐哥的功勞,你這15萬我替你出就是了?!焙嗡山πχ鴵屧捇卮?。
他清楚,秋含煙的15萬,徐楓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于是索性自己把這15萬出了,省得徐楓難堪。
15萬對他而言不算什么,他粗略算了一下,香爐轉(zhuǎn)手,自己至少能賺幾百萬。
而秋含煙又明顯對徐楓有仰慕之意,哪怕徐楓對她沒感覺,可這世上,哪個(gè)英雄不愛美人?哪個(gè)男人會舍得狠心拒絕美女的愛意?
所以何松江想的是,自己必須得處理好與秋含煙的關(guān)系,這樣一來,即便徐楓和秋含煙只是知音的情誼,也能變相討了徐楓的好。
幾人正在說笑時(shí),忽然一聲不屑的恥笑,大聲傳來:
“果然是小輩,經(jīng)驗(yàn)不足,能拍此物,足見其眼力之低!太嫩,太嫩!”
正是吳玄機(jī)!
何松江聞言,馬上駁斥:“吳大師,你又眼饞了?是不是又想污蔑我們拍下的東西,是假的?還是想說,這玩意兒是當(dāng)年后宮爭斗時(shí),用來扎人的?”
他的反擊引來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但吳玄機(jī)卻面不改色,一副十分自信的樣子,繼續(xù)大聲說道:
“此物確實(shí)是宋代的。但你們知道上面刻得字是什么意思?”
“云英,是朝露;卯兔,是指破曉之時(shí)。這句刻字,顯然是某個(gè)男的和玉簪的主人做過露水夫妻,只享受夜間恩愛,不需要天亮了以后繼續(xù)守著那見風(fēng)就干的露水?。 ?
什么?
何松江愣在那里。
秋含煙手里捏著簪子,同樣也愣住了。
原來簪子上的刻字,是這樣解釋的啊!!!
這時(shí),先前幾位被徐楓用香爐當(dāng)眾打臉的掌眼老師父,也再次站了起來,開口:
“老吳果然老練,這件東西的門道全在題字上,云英二字,本是無心之言。用在別的東西上都沒事。可偏偏刻到女人用的簪子上,無心變有心?。 ?
“徐楓,你看破了玉簪第一層的含義,卻看不破第二層??!吳老比你高了一個(gè)境界!”
“露水夫妻,呵呵,徐楓,你要把此物送給哪位小姐???”
秋含煙聞言,不由得滿臉通紅,雖然神色如常,但眉宇間卻閃爍著一絲尷尬。
哪怕這根玉簪是贗品,也比現(xiàn)在的情況好!
哪個(gè)女孩子能接受自己的飾物,是代表著“一夜情”的含義?
這簡直是對女孩子最大的羞辱!!!
她憤恨之余,卻并沒有對徐楓有任何怨言。
或許,徐楓只不過是眼力不濟(jì),好心幫了倒忙。
但,其他人不管這些,紛紛把目光投到幾人身上。
他們才懶得較真玉簪到底是誰拍下的,他們只關(guān)心剛才當(dāng)眾收下玉簪的秋含煙,此刻有多么窘迫!
你不是一向以琴心雅韻自居么?怎么連寓意如此骯臟的東西也收得下啊?
一時(shí)間,大部分目光都齊聚在秋含煙身上,讓她如坐針氈!
宋興安見狀,不禁沒有絲毫的憐愛之情,反而暗自冷笑:
“秋含煙,你的驕傲呢?你的冷艷呢?這支玉簪,你戴上??!今晚除了我,誰也不能幫你恢復(fù)名聲!你不讓我得到你……你也別想好過!我得不到的,我寧可親手毀滅!”
吳玄機(jī)負(fù)手冷笑,望著徐楓,自負(fù)的冷笑道:
“小子,和我斗?還嫩了點(diǎn)!你送人家女孩子這種東西,是不是想暗示人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