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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與魔論道!

羅睺,僵住了。

他的目光,已全然被息壤靈田鎖死、定格。

怎么可能?

一個(gè)洪荒生靈,怎么可能擁有如此多的先天靈根?

不是羅睺瞧不起洪荒生靈,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

那一場(chǎng)開天浩劫,混沌大毀滅之后,不知湮滅了多少天材地寶,能傳承下來的天材地寶,早就所剩無幾了…

何況先天靈根還是大道重點(diǎn)打擊的天材地寶之一。

再退一萬(wàn)步來講,如此多株先天靈根,哪怕放在混沌時(shí)代,哪怕是他們?nèi)Щ煦缒?,都不曾持有過?。?

若非親眼所見,羅睺是萬(wàn)萬(wàn)不敢相信的。

不。

即便是親眼所見,羅睺也不信。

望著眼前活生生的九株先天靈根,羅睺不停揉搓著自己的雙眼,他寧愿自己是老眼昏花,出現(xiàn)了幻覺。

可無論他怎么揉,怎么搓,甚至不惜動(dòng)用魔道之力覆于法目…眼中景象,都沒有發(fā)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不是幻覺!

羅睺駭然之色愈烈,轉(zhuǎn)過身,看向?qū)幏?,語(yǔ)氣驟戾:

“閣下到底是誰(shuí)?”

言語(yǔ)間,羅睺堂而皇之的釋放著自己的殺意和魔氣。

他認(rèn)為,能集齊九株靈根之輩,不會(huì)是無名小卒。

若此生靈跟他一樣,也是僥幸從開天大劫中活下來的混沌魔神…他不介意殺了他,永絕后患!

混沌魔神之間的競(jìng)爭(zhēng),更為激烈。

“吾自茫茫混沌來,往莽莽洪荒去,不入因果,不墮輪回,生無往兮,死無所去,本座,寧凡?!?

覺察到羅睺殺意,寧凡暗道不妙,只得臨場(chǎng)編出一套故弄玄虛的說辭,以圖羅睺稍加顧忌,好避免此戰(zhàn)。

然而。

他低估了羅睺的橫行霸道。

“寧凡?沒聽過。”

只見羅睺握緊弒神槍,不著痕跡地挪動(dòng)一步,封住寧凡退路,眸如深潭,幽深晦暗,口吐黑蓮,低沉問道:

“不過閣下想必聽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吧?”

魔祖殺生,何須道理?

“沒聽過。”

眼看沒有和談?dòng)嗟兀瑢幏惨嗉莱鲆槐鷦π畏ㄆ鳎溃?

“本座聽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要戰(zhàn)便戰(zhàn),哪來那么多廢話?”

他忌憚羅睺跟腳不假,但他也不是軟柿子。

如果羅睺執(zhí)意要戰(zhàn)…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便是!

“哈哈哈,說得好?!?

撕破臉皮,羅睺不再偽裝。

手中弒神槍一橫,攜無上魔祖威,朝寧凡殺去:

“以弒神槍,送君一死!”

“誰(shuí)死還不一定!”

寧凡氣勢(shì)不弱,仗劍輕掃,直刺羅睺面門。

“轟!”

弒神槍與青黑長(zhǎng)劍碰撞,掀起巨大爆炸,聲塵漫天。

炸聲轟鳴,夾縫空間劇顫,搖搖欲墜,有崩潰之勢(shì)。

塵埃落盡。

現(xiàn)兩道魔氣化異相,一左一右,隔空對(duì)峙。

一乃魔祖羅睺,三頭六臂,腳踏混沌,尸橫遍野。

一乃寧尊寧凡,化蝶奪天,血海萬(wàn)里,浮尸百萬(wàn)。

兩者勢(shì)頭,竟不相上下。

羅睺的混沌魔道,乃天下群魔之首,殺天下利己。

寧凡的先天魔道,非純正魔道,只修心中執(zhí)念。

兩條魔道道意不同,卻有一個(gè)共同點(diǎn):

不敬蒼天!

“來戰(zhàn)!”

惡身之惡念,完全占據(jù)了寧凡道心,惡念無畏,只盼隨魔祖羅睺酣暢淋漓戰(zhàn)過一場(chǎng),分一個(gè)魔道魁首與次。

可此時(shí)…

異變橫生。

當(dāng)寧凡祭出惡身的先天魔道后,羅睺的殺意,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直至趨于無形。

待殺意泯滅,羅睺兀然收起弒神槍,又變回了先前那副溫文爾雅之態(tài),朝寧凡拱了拱手,問道:

“道友所修,也是魔道?”

“嗯?”

寧凡微怔,警惕不消,反問道:

“是又如何?”

“吾道不孤?。 ?

誰(shuí)知,聽了寧凡的答案,那位號(hào)稱洪荒最是無情無義的魔道道祖,居然激動(dòng)到熱淚盈眶,拜謝起煌煌道恩:

“道尊大義啊!”

“吾原以為,這蠻荒之中,唯有吾奉行魔頭之道,卻不想能于此地偶遇道友,此乃吾羅睺之人生大幸啊!”

這是什么情況?

瞧著舉動(dòng)反常的羅睺,寧凡一臉困惑:

羅睺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不就一個(gè)魔道,至于激動(dòng)成這樣嗎?

“什么意思?閣下還打不打了?”

“你我皆為修魔之士,有什么好打的?”

聽到寧凡的問題,拜天的羅睺抬起頭,再度看向?qū)幏矔r(shí),眼神中充斥著柔情與憐惜,優(yōu)雅且不失自信,道:

“天下就你我兩位魔修,把你打死了,可惜?!?

雖無殺心,羅睺自負(fù)不減。

沒法,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不羈狂妄。

混沌魔神啊,他不自負(fù),誰(shuí)自負(fù)?

寧凡倒不在意羅睺的輕視,只是指著靈田問道:

“那這靈田,閣下作何打算?”

“一碼歸一碼吧。”

羅睺想了想,認(rèn)真道:

“你我坐而論魔道,以勝負(fù)論靈田歸屬,汝勝,靈根吾分株不取,汝敗,吾取一株,如此可好?”

可能拋到現(xiàn)代,大部分人都會(huì)覺得,羅睺的觀念蠻橫無理:一修煉數(shù)萬(wàn)載的修士,魔道造詣怎么比得過魔祖?

這不是明擺著見財(cái)起意,搶靈根嘛?

但你莫忘了,這是在蠻荒。

蠻荒是沒有道義跟你講的。

拳頭,就是蠻荒的真理。

羅睺沒有殺人奪寶,已經(jīng)是對(duì)寧凡法外開恩了。

“善。”

心知肚明,寧凡沒有多言:

“道兄先請(qǐng)?”

“善?!?

羅睺微微一笑,三面凝目。

其盤尾而坐,將法器收入須彌空間,六臂結(jié)印,混沌魔道之威再現(xiàn),背后魔輪斗轉(zhuǎn),誘人深入沉淪。

其開口之時(shí),魔影重重,深邃陰森,怨念無雙,各種負(fù)面情緒聚集,天魔之音炸響,蠱惑寧凡心智:

“天道不仁,以萬(wàn)物為芻狗。”

“吾欲以魔道,劈開這昏黃蒼天。”

“吾之魔道,殺戮紅業(yè),百花凋零,綠木逢枯,億萬(wàn)生靈皆需匍匐于吾魔道之下,殺生成仁,以證大自在?!?

從表面看,羅睺之魔道,是殺,是無情,是毀滅。

經(jīng)歷過混沌覆滅,羅睺心中有恨。

恨天,恨地,恨道,恨洪荒萬(wàn)物。

他敵視洪荒,敵視天道,敵視不屬于混沌的一切。

但細(xì)細(xì)看去,寧凡還看到了其他:

撥開黑暗,抽絲剝繭,寧凡看到了點(diǎn)點(diǎn)星光。

那是一種不舍,一種留戀,也是…一片溫柔。

作為穿越者,寧凡能感同身受,并與之共鳴。

因?yàn)檫@種情感,他也有:

對(duì)家的渴望!

羅睺,只是個(gè)在洪荒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他想回家!

這里不是他的家。

他不是歸人,只是過客…

他想站在至高點(diǎn),重塑混沌的輝煌。

只有那樣,他才能歸家!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暗暗感慨一聲,寧凡甩開復(fù)雜心情,面色一凜。

靠著穿越者的便利,寧凡知道了羅睺魔道的軟肋,那他便有了取勝的可能:只要撫平羅睺恨意,此局可勝。

乘人之危?

別逗了,不擇手段,亦是魔的一種!

想罷。

寧凡突然撤去魔心,引善心入體。

善面時(shí),其神悲天憫人,圣潔端莊,配上本我身如凈世白蓮般的美麗溫婉,予人以母親之胸懷,溫暖人心。

一道皎潔澄澈的白光,沿寧凡之身擴(kuò)散。

白光所過,躁動(dòng)不安的魔氣,竟俄頃平復(fù),宛如臥于搖籃之中,一邊聆聽著母親淺唱童謠,一邊安詳睡去的孩童。

羅睺癡了。

那白光,恰似一雙柔情似水的玉手,撫平了他心中所有的暴戾,悵然間,他似乎又回到了混沌。

“好…溫暖…”

見狀。

身陷白光里的寧凡祥和一笑,手捻蓮花印,柔聲道:

“誰(shuí)言天地不仁?”

“若天地不仁,你何以生于天地?”

“心中不仁者,看天地自是不仁的?!?

“誰(shuí)言得道須滅情?

“若滅了情,泯了念,那道之盡頭,還能剩下什么呢?”

寧凡的聲音,柔到了極點(diǎn)。

其中的韻意,卻是那樣堅(jiān)毅。

幾句話言罷,羅睺周圍的魔氣,已然薄如蟬翼。

羅睺呆呆的望著寧凡,眼神迷離。

寧凡輕輕頷首,得體微笑,雙手合十,白光愈柔,道:

“本座修魔,非憎恨天地,只是想打破囚牢,守住身后的溫暖,那道溫暖,方是我等所追求的。”

“如果可以平凡,誰(shuí)愿意殺伐不斷?”

“如果可以回頭,誰(shuí)愿意相思成疾?”

“如果可以…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羅睺,混沌過去了,回不來了,它的魂沒了,你應(yīng)該往前看,你是混沌的遺孤,你在,混沌便在?!?

“蠻荒,是混沌的微笑,是混沌的延續(xù),是混沌的另一種重生,我相信,混沌的魂,一定也愛著它。”

“你要做的,應(yīng)該是為混沌,守住這最后一抹微笑,而不是以殺伐,霍亂這片混沌所摯愛著的世界?!?

“羅睺,你的道…走錯(cuò)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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