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站立在冰冷的大鐵門前，天已經變冷色。哥譚的夜晚，讓人有一股陰冷的感覺。這里的夜晚，心懷不軌的人所恐懼的那個男人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給予他們肉體上的打擊，卻不殺人。

這是一座擁有標記的城市，一座擁有著蝙蝠標記的罪惡城市。在這里，犯罪們大多數時候需要面對的不是警察，他們唯一需要面對的，只是蝙蝠。

透過冰冷的柵欄，能夠看到一條空曠的大道直通向那座如同城堡一般的宅子，宅子前面是一大塊草坪，草坪的中央是一個二層噴泉，有一條直線走道貫穿著它和草坪。

“咔。”

門開了。

帶土看著門鎖，沉默了片刻，聽到了遠處有著類似于發電一樣的聲音。抬眼一看，是一輛嶄新的白色主色調的小型旅游觀光車。

車子緩緩行駛到門前，阿爾弗萊德身穿筆挺的西裝下了車。“開門吧先生，那里沒有什么陷阱。”他語氣溫和，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我原本以為客人會直接穿過這里到我們家門口......所以沒有提前準備。”

“非常抱歉，先生。”他抱歉地道，見帶土還是不動，便過去幫他開了門。“請進，先生。”

帶土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準備了特殊的變音器，普通在外界的時候，聲音信號奧創可以幫忙清理，但在這里，動了蝙蝠的東西自身的危險級別可能會被他提升好幾個等級。所以提前準備好變聲器是最好的選擇。

普通的變聲器自然不行，這種是直接改變音色，并且用機器能夠搜出真正的人來的。每10分鐘變一次，正常人聽上去其實都差不多，就是壓低聲音。

帶土走進了大門，站在一邊等阿福把門靠上。聽到“咔”的一聲，應該就是門被鎖的聲音。

“請上車吧，先生。少爺可能還要過一會才回來......他今天有個會議需要去完成。”阿福道，在帶土坐上了觀光車后，阿福開著車沿著大道往另一邊駛去。哥譚的6月還是很涼的，帶土看著中央的噴泉水無聲的流著，沒有說話。

管家俠直接把車開到了一處停車庫一樣的地方。這里面是停放一些上了年紀但配置始終都在跟新的老爺車。幾步的小樓梯通往上面。可以肯定，這邊不是連著那個大宅子。

“請跟我來，客人。”阿福停好了車，轉頭微微躬身，先行帶路。

上面是一個小客廳一樣的地方，轉角處左邊的墻上有著幾幅油畫。一幅畫畫的是一對夫妻和孩子，還有單獨女人的照片。女人端莊的坐在椅子上。而那把椅子，在右邊的茶桌旁邊有兩把看起來差不多的。

阿福帶著帶土往右邊走，前面兩側有幾扇門緊閉，正前方是兩邊開的一個巨大的門扉。阿福先行打開門，把兩側的門全部打開。那里是一個上去的樓梯。往左邊能夠上去。正上方，一棵大樹的幾根粗枝剛好垂落。

順著樓梯往上走，韋恩大宅的大門就在眼前。

“您想留下來一起吃晚餐么？少爺特意囑咐了我準備了兩份。”管家俠在打開大門后側身抵住門，讓帶土走入。而后把一張名片大小的硬卡片從上衣口袋中拿出，遞給帶土。

帶土下意識伸手接過，等伸手才發覺，差點用神威虛化手臂。他搖了搖頭，卻還是接過了那枚卡片。

前菜：烤鱸魚

主菜：牛排

帶土瞄了一眼，還是搖頭，“我并不......他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

老管家看了下掛在墻上的鑲金的白玉鐘表，估摸了一下時間，眉頭挑了挑，“大概，還需要十分鐘的樣子。少爺已經在往回趕了，您能等么？”

“可以，但吃飯就不必了。”帶土的聲音依舊低沉，但管家俠還是能夠聽出輕微的變化。“我是為了我的朋友來道歉的，我不希望和他關系太差。”帶土的主旨是保護家，順帶便守護一下地球。如果蝙蝠要對他家里動手，他不會顧什么情面。

打不打是一回事，殺不殺得了又是另一回事。

“好的，請坐這稍微等一會吧。”說著，阿福從身邊的圓木桌上拿起了一個象牙杯，杯身還有金紋環繞。帶土坐在了軟沙發上，看著桌子上的一角。那里報紙被整齊的擺放著。

“請用——”阿福將茶杯放到帶土身前的桌子上，離他很近的位置。因為他戴著面具，想必也不太方便摘下來，這可難不倒我們的管家俠。變魔術一樣從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根短吸管出來放在茶杯下面的茶碟上，不與杯子相碰。

帶土點了點頭，阿福得到回應后轉身又走向了桌子。

沒有一會，他又拿了個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裝著一些黑色的葡萄一樣的水果和一點早上市的草莓。

做完了款待客人的工作后，阿福見客人還是不太說話，便開口道，“犯罪并不是好事，先生。不過相比哥譚其他的罪犯，您的那個朋友并沒有傷人，而錢這種東西，對少爺而言，并不算什么。”阿福見過不少那種三線的超級英雄和反英雄被布魯斯叫過來“談一談”，到后面離開的時候臉上都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的確，如果你只是搶了錢其他什么都不干，拿完錢之后立馬離開哥譚，蝙蝠也不會跟著一起離開哥譚去抓你。

不過一些他認為腦子有問題的反英雄，哪怕逃出哥譚他還是會跟著一起出去，把他們抓回阿卡姆。

帶土應付著點了點頭，他還在思考卡拉的事情。

看出客人并不想多說話，阿福也沒有再與他聊什么，開始做起自己的事情來——擦桌子。

幾分鐘后，門被打開了。

“晚上好。”布魯斯走了進來，阿福剛好也到了門前，幫他拿他的外套。哥譚的6月上旬和下旬基本是一個南極一個冰箱的區別。7、8月份也跟秋天差不多。這里基本沒有熱的夏天。“希望我沒有遲到的太久，你好。”他看著沙發上的帶土。

帶土側頭剛好也能夠看見他。

思索了一番，他繼續坐著把一顆黑色的果子拉開了一點面具塞進嘴里。

“我希望跟你談一談，布魯斯。”

與蝙蝠的“談一談”，用巴里的話說，就是感覺見到了以前很嚴厲的教導主任一樣，蝙蝠俠身上的氣場真的......一言難盡，總之就是非常壓抑。

“當然，”布魯斯走進了客廳，桌子上方的寶石吊燈因風的緣故輕微飄動，“不過我想先問一下——你到底算是什么。”

“......人類。”

布魯斯笑容溫和親切，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對這個回答滿不滿意。他的這種狀態喜怒根本不會行于言表，只是沒有頭套的習慣動作而已。這么一弄，給帶土有了一種老朋友敘舊的感覺。“你是來談你那個朋友的吧？‘植物搶劫大盜’。”他坐到了帶土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將桌子上的報紙拿了起來。

布魯斯謝了下阿福給的毛巾，“‘他’現在可是很有名的，不少人都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這些事情的。”

被占據主動權了么。不過這種攻勢也不怎么樣......故意試探？

帶土單眸瞥了下布魯斯手上的動作，也沒有打破現在的這個情況。他談完還有事情要去做呢。

“是么。”

“嗯。”布魯斯點了點頭，把報紙輕放到桌子上，帶土面前的那個杯子的旁邊。“這個紅茶味道不錯，有提神的功能。”

在帶土拿起那個茶杯后，布魯斯接著道，“你的那個朋友只拿錢不傷人，但他的手段很詭異，在銀行家們之間有了點小范圍的恐慌。不過，他如果后面不再在哥譚這么做的話，我想一點錢，不是什么大問題。”

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謝你的理解，蝙蝠俠。正常情況下，不出意外，她不會再來了。”帶土把“他”改成“她”，蝙蝠對待女性一般都是比較溫和的態度。沒見幾個被蝙蝠打的斷手斷腳的女罪犯。至于這是不是思維誘導，就是蝙蝠應該想的事情了。

蝙蝠俠只會相信自己查出來并驗證了的事情，就這么空口的說一說，他也就表面上給你點面子點點頭。

與蝙蝠俠的“談一談”在4分鐘內就搞定了，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本以為布魯斯會問他關于這個世界的看法和力量的保護之類的問題。

“我想我該離開了，韋恩先生。”帶土把吸管插入茶水里喝了一口，而后將吸管一柄拿著，“茶很好喝，你管家的手藝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