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莘迷迷糊糊中,看見門打開了,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門外的火光照了進來,很是刺眼,文莘不禁用手擋住了光。
只見那身影,緩緩走了進來,動作僵硬,走到文莘面前停了下來。
文莘眼睛適應了一些,抬頭一看此人的臉。此人帶著半臉面具,上半臉被遮住。文莘一看到下半臉,就知道這是趙紹羽,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文莘伸手去摸趙紹羽的臉頰,沒有溫度,很是冰涼。她輕輕將趙紹羽臉上的面具掀開,趙紹羽的模樣就如同死尸,眼里沒有一絲生氣,整個眼眶都是暗沉的灰色,就是一張死人的恐怖面容。
文莘并不害怕,她心里很難過,她將面具從新戴回了趙紹羽臉上。
“文妹妹?!壁w紹羽艱難的說出三個字。
“紹羽。”文莘哭著,輕輕地呼喚趙紹羽,希望能把他喊醒。
這時,門徹底打開了,走了一些隨從進來,整個牢房瞬間亮了起來。
“他已經死了,但他還記得你,我一直沒有取你性命,就是因為他愛你。我曾經失去了最愛的妻子,我明白這感覺?!遍T外傳來了梵塵的聲音。
梵塵走了進來,來到趙紹羽身邊,對文莘說:“我需要的那個人躲在水境里不肯出來,甚至到死都不敢來找你,而趙紹羽,就算他只剩一具軀殼,他還認得你?!?
“他怎么了?”文莘問。
“為保他尸骨不腐,我是很費了些心思,他似神非神,似人非人,世上半神寥寥無幾,只能用邪術將他軀體復生,你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想救他?!?
“他永遠這樣嗎?”
“當然不能,想要真正復活他,就只有一個辦法,找回他的元神,你知道,只有你和晗珺身體里有。但是,他喜歡你,醒來后怎么會接受你的死,就像我當時也接受不了他母親的死一樣?!?
“所以你準備殺了天帝嗎?”文莘冷冷地說。
“天帝?他就一個孩子,何德何能,自稱天帝?”梵塵嘲笑了起來。
“他寬仁孝友,一心治三界,沒有人比他更合適當這個天帝了?!?
“那只是你看到的,別忘記了,他們,是一群兩面三刀、虛偽至極的神仙,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他瞞著你,元芷神君已經被他設計殺掉了,你現在還認為他是個好天帝?”
“這不可能!他怎么打得過神君,你騙我?!?
“我雖是邪神,但是從來不說假話,晗珺放出了蛛后,聯合蛛后殺掉了元芷神君。至于他為什么要除掉元芷神君,我就不得而知了。”梵塵轉過身,背對著文莘。繼續說:“別以為你來這里我不知道是為什么,你真傻,憑借你一人力量,想殺了我?我是神,何懼你一個凡人?!?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為何還要我留我一條性命?”
“因為我兒子只有看見你,才會有那么些意識,所以,你就和他在一起好好呆著,對你們只有好處,明白嗎?”
“那你要我怎么做?”
“你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待我重新奪回我的帝位,一定不會虧待你,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沒有那一天的,你那是癡心妄想?!?
這時,文瑞安從內殿走了出來,得意地說到:“姑姑怎么這么頑固不化呢?你難道看不到么?最強大的神是您面前這位尊神?!?
文莘轉頭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親外甥。不可相信地看著文瑞安。
“陛下?!蔽娜鸢蚕蛑髩m行禮。
“水境里面情況怎么樣了?”梵塵問到。
“姑姑的到來,給水境增添了很多樂趣,舅舅想來找姑姑,但是又不敢來,就日日夜夜思念姑姑,盼著姑姑早日回去完成大婚,可憐啊可憐。”
文莘怒吼:“瑞安,你個混蛋,你怎么能這樣做?你對得起我們文家列祖列宗嗎?你對得起你死去的雙親嗎?”
“沒有對得起誰這一說,姑姑,您別忘了,你曾經也被他們玩弄于權利之下,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卻冷漠地看著我們,姑姑,只有跟隨最強大的神,將來才會有遮天蔽日的能力?!?
“瑞安,你不能相信他,他是邪魔,他在騙你,你知道嗎?”
“姑姑,你以為你成了天后,就位高權重了嗎?姑姑,您只是一個半神,你知道,水境里的那些神仙,最看不起我們凡人,我雖然得到了神印,封為火神,但是他們依舊看不起,不讓我當太子。姑姑,只有梵塵陛下能幫我,過幾天,等晗珺敗了,我就是天帝了,三界之大,唯我獨尊,姑姑也是世間最高貴的尊神了,沒人敢說一句蜚語了?!?
“你為何變得如此癲狂,瑞安,醒醒?!蔽妮反蠛?。
文瑞安拋出一個火圈,將文莘困于圈內。繼續說:“主人不喜歡愚鈍的人,姑姑,放聰明點?!?
“行了,瑞安,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辫筇觳荒蜔┑卣f。
“水境諸神已散去,除戰神葛宏,藥神太辰,都已返回各自領域。”
“嗯,好,整頓軍馬,明日就啟程。”
“但是陛下,水境加強了防護,水神將環繞水境的護水河加高了很多,河面寬敞,我們軍隊該如何攻破?”
“這個無妨,你只需帶我穿過森林就行,哪怕中間是片海,我也有辦法。你多陪陪你姑姑,我晚上還有事情要出去,明日你們先出發,我辦完事自會與你們匯合。”梵塵說完,將代表自己身份的邪劍交給文瑞安。
梵塵當晚,便帶著灼龍的尸骨,前往海神的領域。
次日,文瑞安將趙紹羽和文莘也帶上了,他鎖住了文莘的魂靈和元神,讓狐妖附身在文莘身上,他知道,只有文莘可以引出晗珺。
文瑞安英俊帥氣的臉龐,掛上了得意的表情,看著既瀟灑,又有那么些邪魅。魔族浩浩蕩蕩地前往銀河水境,他不想立即暴露自己,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面具,并且戴上了一頂深紅色的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