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珺在水境中幫助梵天處理政務。這天,好友北河仙君前來找他喝酒,晗珺高興不已,他和北河面對面坐著,笑盈盈地看著北河。
“殿下,你干嘛看著我啊,我又不是女的。”北河拿起桌上的堅果,吃了一顆。
“仙君,鎖魂珠的事,你應該知道吧。”晗珺問他。
“祖母用來鎮壓邪神的圣物,誰不知道啊。”
晗珺低頭輕聲說:“你和南河,都是我父帝最親近的御前令官,我父帝現在頭發全白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吧。”
“難道?殿下,你找到了?”
“嗯,但是我沒有告訴他們,因為鎖魂珠在一個凡人體內。”
“凡人?”北河眉頭一皺。
“這珠子靈力極大,那女孩居然能夠承受,我看過,她的身體是五陰之軀,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體質,所以我不免對她有些好奇。”
北河仙君喝了一口酒,沉吟不語,過了一會,便說:“鎖魂珠會在凡人體內潛藏到成年,她肯定不一樣,畢竟神物可不是一般人能承載的,鎖魂珠既然選擇了這女子,正說明她和鎖魂珠有緣,或是,這女孩身上有別的什么東西。”
“別的東西?”晗珺不解。
“殿下,你別忘了,所有圣物,都需要承載。我覺得,凡人之軀,是不可能受得住鎖魂珠的。”
“嗯,但是我看不到她體內還有別的東西,去凡間,法術禁錮了不少,所以我看不透吧。差不多我也去她那了,最近父帝母后總是催促我和芙瀾的婚事能不能定下,可我真的不想那么早就成親,但是我母后又不讓我拒絕她,說是天底下沒有第二個適合我的女子了。”晗珺無奈地笑了。
北河仙君笑了,靠向晗珺,低聲說:“那公主不錯,我見過,和你挺配的,我說啊,殿下,你就別挑了,早日成婚不也是挺好的么?”
“我可是把你當兄弟的,你還不知道我么?”
“知道,現在正是鎖魂珠這節骨眼上的事情,你怎么可能花心思在兒女情長上,何況海神不可能來求你娶他的公主,所以你就拖著唄。”
晗珺又愁著怎么去和父帝說此事。
次日,葛超來稟報,凡間傳來了魔族聚集的傳聞,晗珺順勢請求去凡間堅守鎖魂珠。天帝只得應允,晗珺十分高興,決定再次去到文丞相府。琰玥得知晗珺先行一步,氣得直跺腳。
此時的文莘,已經年芳十五,亭亭玉立,皓齒朱唇,眼睛如星光般璀璨,面頰紅潤。
晗珺來到丞相府,一看就呆住了,好美的女子,他心中歡喜,原來那么聰明伶俐的女孩子,長大了那么漂亮。
文莘正在書房畫畫,畫的是一束牡丹,甚是好看,晗珺看到鎖魂珠在文莘體內并無異常,他也放心了。此時,文莘突然站起,走出房外,晗珺連忙跟去。
只見文莘揉了揉太陽穴,走到湖邊,輕輕拿起一個碗,將碗里的面團捏成小團丟入湖中,湖中的紅鯉魚爭搶吃食。可是太陽光線太強,湖面的波光晃得文莘頭暈,文莘身子立即搖晃起來,險些摔入湖中,晗珺趕緊飛去扶住,文莘又仿佛聞到了那陣淡淡的零陵香的味道。
“你是誰,為什么我看不到你?”文莘脫口而出。突然自己反應過來,自己是一個人,有些失態。
晗珺自從見到文莘長大的第一眼,心中為之一振,他看著文莘長大,他了解文莘,本來他打算以散仙,道士身份出現,認文莘做個徒弟,帶在身邊。但是,他自從見到文莘,改變了心中的想法,他喜歡文莘,想要得到她。從小到大,只要他喜歡的,他都能得到,凡人都是如此,況且神仙。
他看到文府有一些文人墨客拜訪,他想到了,自己也可以成為文人墨客接近文莘。
“天子重賢臣,賢臣重文人,惜才人未盡,憐首之稚幼。”晗珺早有耳聞,當今人皇年幼,全是太后說了算,但是不太知曉為何緣故,晗珺只做輕微試探。
他微笑走進文府,他知道,文府納賢,有個規矩,凡是文人,即可直接迎進主堂,文兆坤看到晗珺的第一眼,覺得少年氣度不凡。
只見少年,白衣飄飄,手握紙扇,黑發順滑的散在身后,劍眉星目,皮膚白皙,談吐舉止溫潤儒雅。
文兆坤問其來歷,晗珺微微一笑,深鞠一躬,道:“小生柳州江姓,字晗珺,今年剛好十八,家里原本做布匹生意,渡河送貨,不料河道藏石,船塢破損,父母殞命江中。此后家中沒落,再無飽腹。后我得姨父收養以至成年,為報答姨父的養育之恩,想到都城求個一官半職,拿些俸祿,贍養姨父年老安康。”
文兆坤聽后,拍拍晗珺肩膀,安慰了晗珺幾句,看著晗珺彬彬有禮的樣子,很是喜歡,便留下了晗珺,讓他住在了竹園。
竹園緊挨著文書陽的住所西苑,文書陽看到晗珺覺得此少年氣度不凡,甚是歡喜,兩人見面便成了好友。
兩天之后,晗珺知道出文莘要去書堂看書,便先來到書堂,一個人在窗邊裝作認真的看書。
不一會兒,文莘果然來了,在清晨鳥鳴的時候,文莘剛準備走進書堂,只見一白衣男子,端坐在窗邊的書桌上,纖細的手指正翻閱著一本書,認真地看著。她從未見過這個男子,趕緊轉身躲到了窗戶下面,小聲告訴小蝶里面有人。
小蝶會意點點頭,兩人偷偷從窗戶朝里面望去。
陽光斜著照射在白衣少年身上,好似一幅絕美的畫卷,只見少年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端起案上的清茶,放到鼻尖聞了聞,又輕輕抿了抿,舉止優雅高貴,文莘驚嘆不已。
小蝶也是被深深吸引著,但她畢竟是做丫鬟的,還是不忘看看自己的小姐。
小蝶捅了捅文莘,文莘這才緩過神來。
小蝶打趣道:“小姐,他真好看啊。”
“嗯,府中什么時候來了個這樣的公子?”文莘還在偷看,她小聲問身邊的小蝶。
“應該是老爺的客人吧。”小蝶說。
晗珺知道文莘在看他,稍稍向她們這偏了偏頭。文莘和小蝶趕緊把頭低下。心砰砰砰地直跳。
過了一會,沒聽見里面有聲響,文莘和小蝶又露頭看了一眼,晗珺依然在看書。這時文莘對小蝶說:“小蝶,我忘了帶熏香過來,你回去給我拿來。”
“嗯。”小蝶點頭,依依不舍離開了書堂。
文莘還在偷偷看著晗珺,為了能看得清楚些,她踮起腳尖,伸手去扒窗框,結果一不小心將窗戶的撐桿給碰掉了,又剛巧打到了自己的頭,文莘捂著腦袋眼淚都疼出來了,趕緊捂著嘴巴讓自己不要叫出聲響,不料晗珺已經看了過來。
文莘只得整了整裙子,來到門外。
晗珺走了出來,看著有些狼狽的文莘,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他整了整衣袍,拱手作揖,儒雅地說:“不知姑娘到來,未盡禮儀,還希望姑娘不要怪罪。”
“無妨,公子您是?”文莘臉漲的通紅。
“在下江晗珺,柳州書生,幸得文先生收留,姑娘正是文家小姐吧。”晗珺心中一喜。
“哦呵,是我,我叫文莘,公子不必拘禮,您請繼續。”文莘笑著走進書堂,想自己現在很尷尬吧。
文莘拿了本書,坐在晗珺不遠處看著,她早已無心閱讀,眼睛不住地望向晗珺,心里砰砰跳個不停。
晗珺怎會不知文莘現在對他一見鐘情。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文莘害羞地臉上一陣紅暈,她偷偷地往晗珺那邊看去,正巧對上了晗珺那含情脈脈的雙眼。這下,她的臉更紅了。
她經常偷偷看晗珺練武,她從未見過那么仙氣飄飄,如此干凈的男子,每次只要晗珺發現她在偷看,她都會臉紅,害羞地轉過身去。
當晚,文莘和小蝶躺在床上,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一旁的小蝶說:“小姐,你說,江公子那么好看,喜歡他的姑娘一定很多吧。”
文莘坐了起來,打趣道:“肯定多啊,你不也喜歡嗎?”
“姑娘又在拿我玩笑了。”小蝶有些不滿,抱著被子轉過身去。
文莘抱著小蝶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以后我要是嫁人了,就把你也帶去,我們永遠不分開。”
小蝶一聽樂了,也坐了起來,笑著說:“如果你要是嫁江公子呢,我倒真希望你把我帶去,做個妾也好。”
“真不害臊,我都還沒想著要嫁他呢。”文莘嘟起小嘴,用肩膀撞了撞小蝶,小蝶不愿了,笑著說:“這不是小姐你自己說的嘛,以后嫁人要帶著我,永遠不分開。”
“我說了嗎?我不記得了。”文莘調皮地搖了搖頭,小蝶氣得和文莘打鬧起來。
兩人累了,又躺在床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文莘突然問:“你有沒有發現,江公子身上有股香味,有些像零陵香,又不太像,中間還混雜了其他的香味,明顯是經過精心調制的味道,這香味雖然獨特,但我感覺很熟悉。”
“我沒聞到啊,我鼻子可沒那么靈,我連你說的零陵香都沒聞出來,更別說其他的香味。咦?零陵香不是藥味嗎?”
“誰告訴你是藥味的。”文莘一聽又想笑又無奈。
她覺得和晗珺在一起,會特別心安,她心里喜歡晗珺。
微風吹過,冬天有些涼,晗珺將被子蓋在腿上,靠著床欄看著窗外那皎白的月光,其實晗珺又怎會不知,他也喜歡文莘。
他真想就這樣一直守護著文莘,怎奈父帝讓他娶的卻是四海第一美女芙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