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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短暫的快樂

此后的兩年,趙紹羽在宮中受盡屈辱,蔣皇后將宮人吃剩的飯菜繼續給趙紹羽吃,不讓趙紹羽見任何人,羞辱趙紹羽是個不祥的孩子,影響了人皇的安危。

蔣皇后將一些粉末混入人皇湯藥之中,這是國師杜玄臨行前所給,杜玄告訴她,這個藥粉可以毒殺皇帝,眼看皇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已經面色蒼白。御醫也查不出病因,整個朝廷幾乎已經完全被蔣后控制,不久之后,人皇病逝。

趙紹羽得知父皇駕崩,悲傷的淚水海潮般涌出,他不敢大聲哭泣,抱著自己,委屈地在床上哭泣,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眼里流出的眼淚已經不再晶瑩剔透,而是混雜了一絲鮮血。

趙紹維稱帝,蔣皇后也順理成章成為蔣太后,開始把持朝政。

在朝中幾個老臣的懇請下,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她將趙紹羽從禁宮放出來,只見趙紹羽臉色灰白,身材削瘦,一身灰色的舊裳隨風飄蕩。一晃一晃的走出皇宮,終于,他被流放了。

這時,聞聽趙紹羽流放的文兆坤,安排了家丁偷偷在城外等候,接走了十六歲的趙紹羽。

其實這一切,已在蔣太后意料之中,她密令所有守衛不為難文家家丁,讓守衛故意放平王回城,她想通過趙紹羽,扳倒文兆坤。

趙紹羽來到文府,王夫人看到趙紹羽的落魄,高興地讓文丞相撕毀婚約,文兆坤不悅。

“夫人,這件事就你我二人知曉,先留著吧,以后若是平王飛黃騰達,還可以拿出來。若平王不合夫人喜歡,再撕毀也不遲。”

“我是看在平王是你妹妹的兒子,我才讓他來我們家里,你要記住了啊。”

下午,趙紹羽在池邊看到一朵白蓮,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默默留下眼淚。正時,文莘和侍女小蝶路過,看到了趙紹羽,十五歲的文莘看到了趙紹羽在哭,慢慢走過去,主動遞過去手絹,讓趙紹羽擦拭眼淚。

趙紹羽一抬頭,眼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文妹妹啊。

“謝謝你,文莘。”

“紹羽哥哥,你別太難過了,陛下的事,我們也很悲傷,但生老病死那是人之常情,你們遲早都是要分開的,總要魂歸地府的呀。”

趙紹羽沒有回話。

“我帶你去櫻花園走走吧,最近櫻花開得可好了。”文莘安慰他說。

“嗯。”

兩人一起在櫻花園散步。這時,文兆坤走了過來,對他們笑著說:“你們兩個在聊啥呢,對了,平王殿下,你在此地得隱去你的身份,我前幾日剛好從一朋友那尋得一把橡木神弓,百步穿楊。你倆隨我回去取來。”

“還不快謝謝爹爹!”文莘捅了捅身邊的趙紹羽。

“嗯,謝舅父!”趙紹羽擠出笑容。

在文兆坤的書房里,文兆坤將一把弓箭遞給趙紹羽,趙紹羽仔細端詳著弓箭。用手拉了拉弓弦,弓弦發出一聲“嘭”。

“喜歡嗎?”文兆坤笑著問。

“喜歡,謝謝舅父。”趙紹羽感激不盡。

“后院有箭矢,一會我們去練練,也算舅父送你的見面禮吧。”

“多謝舅父,我太喜歡了。”趙紹羽再次感謝。

“明天你和書陽一起學文習武,雖然夫子不如皇宮里的有學問,但是也算得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師,你就委屈委屈,和他學習吧。”

“舅父,我其實也沒讀多少書,我七歲時,父皇才安排了一位夫子來教我,可是那夫子,看我眼神里,總是帶著嫌棄,我知道,人活著就得認識字,要看得懂書。”

“紹羽,這里就是你的家,沒有人會嫌棄你,那些已經過去了。”文兆坤心中不免悲傷,心痛。

“嗯。”

“以后你就叫秋云吧,單姓一個徐吧。就說是咱們家賬房老徐的兒子,回頭我跟老徐說下,你就當是我的義子,明白了嗎。”

“謝義父。”

“爹爹、秋云哥,我去找哥哥一起去后院陪你練箭。”文莘笑著走了出去。

趙紹羽驚奇地發現和文莘在一起的時候,身體會舒服很多,心里也沒有了以前的苦悶,他很喜歡和文莘在一起。

隨著兩個個孩子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感情越深,漸漸已經在一起一了,趙紹羽對文莘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他看文莘的眼神,也充滿了濃濃的愛意,他想迎娶文莘。于是他去到文丞相那里,將心中為文莘的愛意告訴了文兆坤,文兆坤默許,畢竟兩個孩子有婚約在先,理應結為連理。

一旁的王夫人卻不樂意了,她認為趙紹羽只是被廢的皇子,應該將文莘送入宮中,她有當皇后的資格,嫁給趙紹羽,著實委屈。

但文兆坤不悅,認為趙紹維是紈绔子弟,就是任憑太后擺布的棋子,女兒不能嫁給他,而且蔣太后和自己并不相合,自己的女兒嫁給她兒子,肯定也是受氣的份,現在蔣太后在朝中得勢,如果自己再把女兒送去,那么就是承認了蔣后的勢力,那么,女兒是絕對不能嫁給趙紹維的。可是,王夫人并不理解,文家與皇族世代聯姻,自己的女兒,就是將來的皇后。

文兆坤覺得夫人毫不講理,這時,宮中寺人來家里,夫妻二人只得笑臉相迎。

“丞相大人!”寺人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看見文兆坤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恭喜丞相大人,賀喜丞相大人。太后娘娘今兒交待了,陛下年紀不小了,現想給陛下納個妃嬪。”

王夫人一聽樂了,高興地問:“都一家人,大人您就直說吧。”

“太后娘娘看中了文家小姐,丞相是朝廷命官,又是當朝國舅,太后經常也提起您,言語之中很是敬重,你也知道,讓小姐入宮為妃,乃是親上加親啊。”

“太后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小女,已經在先帝的默許下,賜給了平王,雖然平王失蹤了,但是老臣還是愿意等,老臣相信,平王一定會回來,想必太后娘娘,也不想先帝成為一個食言之人吧。”

正說著,一個紅色的紙鳶從門外飛進堂屋,眾人紛紛望著。

不一會,趙紹羽從外面跑了進來,準備撿回紙鳶,只看到堂屋里站著幾個宮里的人,一下愣住了。

“老爺,我來撿紙鳶,對不住打擾你們了。”趙紹羽低著頭,正往屋內走。

“慢著。”寺人笑道。

只見寺人慢慢走過去,撿起紙鳶,遞給趙紹羽,文兆坤緊張得臉色發白。

“孩子,給你。”寺人笑著遞給低著頭的趙紹羽。

“嗯,謝謝大人。”趙紹羽不敢抬頭。不禁皺了皺眉頭。接過了紙鳶。

“我有你那么大的時候,也喜歡玩紙鳶。”寺人笑著摸了摸趙紹羽的頭。繼續說:“看你都十多歲了,膽子咋呢么小呢?抬起頭來。”

趙紹羽只能緩緩抬起頭,寺人覺得眼熟,便問:“你叫什么名字啊?”

“草民徐秋云。”趙紹羽不動聲色地說。

“你父母是誰啊?”

“我父親在府里做賬房,母親在家鄉。”趙紹羽說。

“哦,多和父親出來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大人說的是,以后掙了錢,在華都買了房,就把母親接來住。”趙紹羽說。

“是個好孩子,丞相大人,以后多照顧照顧他們父子倆。”

“那是,我早已認他做了義子,肯定也是悉心照顧的,勞煩大人費心了。”文兆坤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趙紹羽告辭走了出去,也不禁吐了口氣。

第二天,趙紹羽在自己房門口練武,文兆坤走了過來。

“秋云。”

“義父?”趙紹羽停下手中的劍。

“嗯,看你的手越來越敏捷了,休息會,咱們進屋說吧。”

“嗯。”

兩人進到屋里,文兆坤把門關了起來。

從懷中取出一張絹布。

“你喜歡莘兒,對吧?”文兆坤問。

“是,舅父,我自第一眼見到她,就下決心一定要娶她,后來父皇和我說過此事,我也向父皇表明此意。”趙紹羽想起了父皇,陷入了悲痛。

“你父皇有沒有和你說,你們已經有婚約了?”

“說過,但是我現在落魄成這樣,不僅失去了皇子的身份,還險些沒了性命,我何能迎娶文莘,我自己都自身難保給不了她想要的。舅父,不,義父,我先告辭了。”趙紹羽說完,離開了文兆坤的書房。

趙紹羽心情也不好,他獨自走在花園中,這時,他只見文莘坐在櫻花樹下,低頭繡著什么。他輕輕走了過去,原來文莘正在繡香囊,臉上洋溢著喜悅之色。

“文妹妹。”趙紹羽輕聲喊文莘。

“嗯?”文莘抬頭,見是趙紹羽。

“秋云哥哥?你怎么來了,這個時候,不是該練武嗎?”

“今天有些累,不想練了。”

“哦,那休息會吧。”文莘說完,繼續埋頭繡香囊。

“你為何在香囊上繡竹林啊?女孩子的香囊不是否應該繡花的嗎?是準備送人嗎?”

“嗯,送我哥哥的,他馬上過生日了,我摘了很多櫻花,已經曬干了,等香囊繡好,裝上風干的櫻花還有香粉,就送給他。”文莘望著手上的香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唉,不是送我的。”趙紹羽嘴巴一撅。假裝生氣,他把臉轉了過去,斜眼偷偷看文莘有何反應。

“這怎么能送你呢?母親說過,女子若是送男子香囊,只能送給自己最親近的人,兄長可以送,因為那是家人。如果是送給別的公子,那必是相思之情,愛慕之意。所以,我送你不合適。”

“哦,原來是這樣。”趙紹羽心中失落。

果然,次月,太后下旨前來丞相府捉拿趙紹羽。并指責文丞相收容平王,此乃欺君之罪,文丞相家族世代輔政,念在功過,只要及時交出平王,可免于一死,若繼續藏匿平王,誅族之罪。

王夫人得知后,向丞相哭訴,要求丞相將趙紹羽送回去,已保家中太平,畢竟家里兩個孩子。

就這樣,年趙紹羽又被侍衛押著,文兆坤來到趙紹羽面前,低聲對他耳語:“如果對你不利,你就將和莘兒的婚事告知太后。”趙紹羽搖了搖頭,他知道,文莘并不愛他,他不能為難文莘。

趙紹羽當天下午,便被帶回了陰暗的皇宮。

文兆坤因為私藏平王,被削去官職,文書陽連降三級官銜,現在只能在將軍府守倉庫。

王夫人辭退了家里近一半的仆人,整天以淚洗面,責備文兆坤收留趙紹羽,家中沒落至此。

趙紹羽元神通過文莘體內鎖魂珠一年的安撫,現在已經恢復活力,因此他的身體也變得更為健康,但是他害怕蔣太后繼續視他為眼中釘,認為他會搶走皇位,他只能裝作自己很虛弱,看著和以前一樣,甚至比一年前更虛弱,他懂得,必須在皇宮中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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