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為何什么事情都要藏在心里,給自己不痛快。您有何事可以和女兒言說呀!”顧曉婉握著母親的手。
這時父親也回來了,看著母親還未醒就給她蓋好被子。
“其實我一直愛著你,只是因為很多事情諸多不順,就朝著最軟弱的你們發火——現在我也有心悔過,求求你快點好起來!”顧百榮自顧自的地說道。
顧百榮的深情讓顧曉婉有點驚訝,這是十幾年她沒有見過的爹爹。
“我承認那時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當時過于自私只想著霸占你,從未想過你的感受。我很窩囊,窩囊到只敢拿自己愛的人撒氣,明知道你柔弱不敢反抗。若是我早點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你是不是不會受我的氣后血管硬化?”
母親漸漸蘇醒,她現在有點虛弱,郎中說了她最近不能進食硬而冷的食物,必須吃熱的流食。
曉婉趕緊去廚房做點小米粥給母親送去。
“老爺,對不起我給您添麻煩了!”
曉婉的母親真是一個溫柔的婦人,在曉婉的心里,她做什么都任勞任怨,這樣的人才會被別人欺負吧。
“不會,夫人可要快點好起來,我特別害怕失去你。”原來在愛人面前,男性都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顧曉婉端著粥進屋看見父母和諧的一幕不由得感動了,同時她還想起來了少鵠朝她撒嬌的樣子。
怎么又想起他,顧曉婉抹了抹眼淚。
“母親,趁熱喝點粥,等肚子進食了再喝點藥。”對于藥理膳療顧曉婉最在行了。
辛夫人見到顧曉婉顯然很開心,但是自己這么一折騰,女兒肯定都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她有點過意不去。
“婉兒,我……”辛夫人欲言又止。
“母親,我什么都知道,你怕我難過所以都瞞著,這些是母親的良苦用心女兒怎會不知?母親一定要趕緊好起來,莫要讓我們難受!等您好了,我就找個好人家!”
顧曉婉安慰著母親,但是婚姻這個她很沒有底,她深知現在她還未放下少鵠。
“好好好!”辛夫人安心下來了。
顧曉婉為了不打擾父母,找個借口出去了。
回到屋子,顧曉婉想了很多,難道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嗎?
她身體串流著愛的因子,剛剛郎中說母親沒救的時候她很想去找他傾吐。
還是忍不住想他吧,但是拒絕他是真的可以解決問題嗎?
不,現在母親有父親照顧了,她可以重振起來,讓自己配得上他。
今晚,少鵠要離開宋安城回到云疆了,她有話和他說。
宋安城一客棧里,出發回云疆之前,少鵠要出門去顧家。
兄弟看見了立馬攔了下來,經過幾天少鵠出去都是悶悶不樂地回來,他們早就商議好了,不能讓他出去找不痛快。
牲畜是安頓好了,現在少鵠還是放心不下顧曉婉。
曉婉跑著跑著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少鵠住哪家客棧。
她仔細想了想,那日少鵠來她那里,說過要買一些牲畜回去,那離牲畜林最近而且有馬廄的客棧只有萬和客棧。
知道目的了,顧曉婉加快了腳步,不久就到了客棧門口,她深吸了口氣進去。
“什么,您說他們退店了?”顧曉婉有點失落,但是還是無奈地往回走。
她路過楊氏酒坊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少鵠正氣喘吁吁地朝她的方向跑來。
“你到哪里了?”少鵠關切地問道。
“自然是去客棧找你!”顧曉婉看見少鵠一臉的汗水,忙掏出手帕給他拭汗。
“我放心不下你,于是想要找到你說清楚……”顧曉婉增大了勇氣要表白。
“少鵠,我喜歡你!我想要將自己變得更優秀,這樣才能配得上你!”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敏感自卑。
“在我少鵠的心中,你非常優秀!”
“我想和你一起去駐守云疆!”顧曉婉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話一并說出,她感覺自己心里輕松多了。
“婉兒,你終是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少鵠歡喜地不能自已。
“不久之日,我們便可以執手偕老,做一對令人艷羨的神仙眷侶!”少鵠和顧曉婉的手十指相扣。
他們共騎一匹馬,任由它慢悠悠地走著。
“真希望它永遠不要到云疆!”少鵠感嘆道。
“傻將軍,只要方向是對的都會到達的!”
天色已晚,他們倆終是到了營帳。為了避人耳目,少鵠把顧曉婉安排和幾位炊事大嬸的帳里一同生活。
幾位炊事大嬸是云疆駐守將領的妻子,因為放心不下,便申請來此處做做廚房的事務。
“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少鵠寵溺地看著顧曉婉,目送她進營帳。
“將軍,這次購買了很多馬匹和羊群,頭幾天它們吃不慣這里的草!”少鵠剛剛進大帳,就有人來報事情了。
“這是為何?”少鵠不解。
“屬下不知!”
“隨我來!”少鵠到馬廄看了一下今天進來的馬群,馬槽里還有新鮮剛割的草。
他摸摸里面的草,發現草上有馬齒印道:“許是這草太堅韌了,這樣你們放點玉米桿進去試試。”
少鵠還是不放心,只好去顧曉婉的帳子了。
顧曉婉正在和幾位嬸嬸聊天,拉拉家常呢。
“曉婉姑娘真是福氣呀,和將軍共結連理!”嬸嬸們連忙過來說好聽的話。
曉婉被說的都羞紅了臉,她沒有見過如此場面,不知道如何應答。
“婉兒,你出來一下!”少鵠在帳子外面喊道。
曉婉聽了,正是脫身的好機會,她連走帶跑地出去了。
“請問將軍找我何事呀?”換個地方,顧曉婉肯定不敢這么親密地叫他名字,將軍也是有尊嚴的。
“宋安城的馬為何不食云疆的草?”
“宋安城的馬比較偏食,它們開始是不太吃堅韌的草糧,它們好嫩一些的青草,若是一直沒有嫩草它們就會習慣堅韌的草了!”
顧曉婉記得以前爹爹做牲畜生意的時候都是這樣和外地的商人解釋的。久而久之宋安城的牲畜就不太受外地人喜歡,但是宋安城的牲畜肉質非常好,外地人還會來,只是先和商家協商,先付定金幫忙養著,到了屠殺的時候再來。
“它們應該會喜歡吃嫩的玉米桿!”顧曉婉的話讓少鵠安定了心,嫩的玉米桿他們有的是。
“你來就是問我這些?”顧曉婉有點小期待的眼神看著眼前重重事業心的男人。
“僅此而已!”
看著顧曉婉有點失落,少鵠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馕餅:“晚上容易餓,多吃點!”
“滕少鵠,你混蛋!”顧曉婉放低了聲音咬著牙說。
她心想,這么好的夜景也不知道約人家一同觀賞。
滕少鵠即使再不懂如何取悅自己愛的人,也不會前面說完多么在乎后面就置之不理呀!
他有他的使命,他有他的責任。而且顧曉婉是未出閣的姑娘,為了她好他必須把心里那團炙熱的火壓住。
明面上不能做逾越禮儀的事,但是還是可以做一些美好的夢的。
少鵠在幻想著,他帶著顧曉婉馳騁馬場的樣子……
他們住的地方離大漠比較近,所以這里非常干旱,顧曉婉睡到半夜覺得太干了,臉上的皮膚生疼生疼的。
顧曉婉躡手躡腳地起身喝水,盡管聲音放的非常低,隔壁床的大嬸還是醒了。
“顧姑娘,你怎么了?”大嬸似乎感覺到顧曉婉的不適,立馬小聲的關心道。
“我感覺特別口渴,臉也很疼!”顧曉婉感激地望著大嬸,說出問題向她求助。
“那是這里太干旱了,除了要多飲水,還要擦點羊脂霜隔風沙!”大嬸連忙拿出自己的羊脂霜給她用。
顧曉婉抹了一些在臉上,突然覺得很臭。
看見顧曉婉的表情,大嬸忍俊不禁:“羊脂是有點臭,但是非常好用。”
許久,顧曉婉真的困了,她強忍著臭味睡著了。
晨起,少鵠喝了一點粗糧粥就在軍營里練武了。
顧曉婉醒的很早,因為確實睡不慣這樣的硬床,她揉了揉手,全身都酸酸的。
“顧姑娘,您醒了!”阿嬸端來了一些早餐她們一起吃。
“將軍醒來了嗎?”
“醒來了,這會兒在武場練武呢!”
“這么早!”顧曉婉自言自語地說。
以前少鵠住在她家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每天幾時起,只知道她每天都能聽見他在屋子里習武的聲音,或者強健身體蹲馬步。
他說這是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命令他這樣做,長此以往養成了晨起練功、夜晚讀書的習慣。
“你這樣不累嗎,有沒有放棄的想法?”當時顧曉婉問道。
“當然,但是我每次撐不下去的時候都告訴自己,忍不住的時候再忍一下,堅持下去就能功力有所長。”
少鵠練功的時候總是汗流浹背,這樣體內毒素都隨著汗液排出來了,身體真的特別好,所以受傷那段時間他恢復得很快。
想著想著,顧曉婉不知不覺走到了武場門口,這里有規定外人一律不能進入。
顧曉婉只好在外面觀望著,她發現少鵠練功的時候真的特別好看。
因為云疆到京城最快也要兩天一夜趕到,報信的人從云疆出發已經是三天前了。
“云疆捷報,滕將軍在營中豢養了牲畜,自行解決了軍費!”
“既然滕將軍處理好了云疆駐守軍費,那邊境騷亂事變概率變小。我們即刻放糧賑災于長江中下游一帶農作物受損的難民!”
“請斥候傳我口諭,盡快訓練一支精兵強將隊伍,待時機成熟之際收復我云疆被掠奪的城池之地!”
奪城之恨皇帝無法忘懷,他一直籌劃著將城奪回來。光憑嘴上說說可是不行的,戰爭需要實績。
滕少鵠將顧曉婉安頓在營中就很少去見她,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壯大云疆邊境隊伍。
傍晚,大漠干冷的風吹過來了,空中的沙粒擊打著將士們的臉。柵欄旁篝火正在燃燒著,將士們借著火光站在訓練場上聽訓詞。
“兄弟們,今年我們遭受了偷襲損失慘重。在此我們為逝去的兄弟們悼念一盞茶的時間!”少鵠帶頭哀悼那些慘死在南羌人手中的兄弟。
片刻,少鵠調整好心情又道:“我希望我們兄弟不再枉死,在國興之際還能保全性命。故我希望大家能充實自己,平時就要練好功夫才能保護自己,誓以吾智、護我大漢。”
“誓以吾智,護我大漢!”一聲口號響徹整個云疆。
“我們要鞏固自己的防線,在大家交互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崗位上一定要有人站崗!前期我們制作了投石器,現在我在外面定做了鐵劍、弓箭等器具,我們要求所有兄弟這些工具都會使用,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沒有多余的聲音。
“好,即刻開始訓練,排陣的事情由每隊的隊長指揮,等下我親自教學!”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沒日沒夜地集訓,為了犒勞他們,伙房的吃的東西都做得非常認真,營里所有人都忙乎著。顧曉婉也沒閑著,她要么去伙房幫忙,要么給他們熬點姜湯驅寒。
一切都非常有序地進行著,南羌聽聞云疆防線非常緊密而且兵力快速增長,他們也非常愁。
滕太傅在最高學府太學任教,同時他向皇帝申請了少鳶進學的名額,當然一切要按規矩辦事。
少鳶通過一個月的加強鍛煉,獲得可以進太學修習的資格。
經過幾個月的加強訓練,云疆的所有將士的身體素質已經提高了很多,等到合適的機會少鵠打算拿下當初被奪的那塊地。
“明日東南風,真是天助我也!我們利用風勢和熟悉的地形來個大戰!”這段時間將士們不僅僅在營中訓練,少鵠還會帶他們去適應各種環境,附近的環境他們已經熟透了,甚至把敵營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少鵠趁著恢宏的士氣給他們說道:“明天就是我們第一次實戰,大家一定要拿出氣勢,保全性命為主,拿下他們為輔!”
“是!”
“好了,體質稍微差點和有家庭需要照顧的兄弟出列!”
所有人一動不動,都想要上戰場。
“劉遂,你家里有八十歲老父親要養老,還有倆孩子,快出來!”
“我不出!”雖然這位兄弟心中感到對不起家人,但是他絲毫沒有想要回去的念頭。
少鵠還是把他拉出來了,順手還拉出來了幾個。
“實話說,我非常贊賞你們這種勇于殺敵的勇氣和毅力,這段時間兄弟們辛苦了!這是戰場,一去不知能不能回歸,為了你們的幸福安全著想,你們還是守夜明天不參戰,其他兄弟明天上戰場!今天晚上我們坐在一起吃次好的!”
伙房這時候端來了很多菜肴,少鵠和曉婉這時匆匆對視了一眼,這一眼似乎過了很久。
誰也不知道他們眼神中傳遞著什么訊息。
他們吃飽喝足就回自己的營帳中好好休息了。
不知道怎么透露的消息,上半夜好非常寧靜,下半夜就有敵人侵襲。
守夜值班的人在瞭望臺上看見一群黑影在動。
“兄弟,那是什么好像在動!”
“今日無風,葦草劇動。遭了,是敵人,快拉響警報!”
不一會兒,所有的人穿戴好了鎧甲都到齊了。
“不好,被發現了,快撤!”敵方沒想到他們那么小心翼翼的還是暴露了。
他們趕緊追擊,不一會兒敵方因為馬跑得太快了摔下了幾個人。
他們把敵人壓解回了營中,副將在審訊他們。
“不對!”點完名后,少鵠覺得哪里不對勁,“有個人沒來,他是敵方派來的!大家要警惕這個人。”
此人正是程副將的手下,這次他的任務除了秘密將信送到南羌王手中,還要將少鵠的名譽敗壞,這樣他就不會被皇帝重用了。
他在明日要對戰的消息透露給南羌,今晚他們會放低防衛,讓他們來剿滅云疆守衛軍。
沒想到在他通風報信的時候被滕少鵠發現,在他的酒杯里放了催眠的藥物,這樣他不能及時告訴南羌人他們的防線未減。
程副將的手下回到南羌的營地惶恐不安。
南羌王正在生氣了,損失了好幾名強將,若是把他們的軍事機密都透露那就完了。
此人看見焦急不安的南羌王在來回踱步過去認錯:“此次是小人的過錯,不然我偷偷地回去把將軍他們營救出來?”
“愚笨!我跟滕少鵠交過那么多次手,他們定是有所察覺才會讓你喝了催眠的酒,你還以為自己犯困呢!”
“那明日!”
“明日應戰,氣勢不能輸!”
翌日,少鵠帶兵攻打南羌軍營。
“報——”
“有何可慌的,應戰便是!”
只見云疆駐守軍勢如破竹,滔滔人群涌入云疆和南羌營地交界處。
“南羌王,你是爽快人,咱們就不繞彎子。上次你夜襲殺了我那么多兄弟,這個仇我今天就是來報的,而且我們還要那塊地!”少鵠威風凜凜地站在隊伍前面大聲喊道。
“滕將軍所言極是,那日是我管教不嚴,讓手下冒犯了您,今日給您賠罪!”說著,南羌王以退為進,他賠上笑臉送出幾坦好酒和幾匹好馬。
現在應戰對他們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雖然他們也好戰,但是現在他們知道現在的形式對他們很不利。
少鵠豈能就此放過他們,那可是他的兄弟,這血海深仇怎么能輕易饒恕?
南羌王見少鵠不動搖,知道此舉行不通。
“你說,應當如何?”
“我兄弟的命在我眼中不是卑賤的,這些就想打發我,你也太沒有誠意了!”
“誰偷襲就交出誰來!”
“滕少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南羌王顯然怒了,他沒有那么多耐心。
“你奈我何!”少鵠正想開戰。
“稍等,人的事我們用人來解決!我這里有很多美女可以獻給你們,如何!”
“聽說你們的珍品非常之多,若是您每年上貢一些珍品給皇上我還會再考慮不開戰!”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