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溢出眼眶,來不及滴落,一個人影在那淚珠中不斷地變大靠近!
“明風!”她想叫他救自己,卻發不出聲音,兇徒毫無所覺,眼球突出,雙臂使力,就欲將上官嫣然嬌小的身軀推入井去!
明風使出全力將兇徒的衣領拉住,兇徒驚詫地回頭,明風一個冷冽的眼神,一記鐵拳迎面而來!
兇徒腦袋暈了一下,手中一松,上官嫣然趁機脫身,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一個飛腿,兇徒應聲倒地,她大步上前,將兇徒雙手抓住,扭到背后,喝道:“你被捕了,你現在可以不說話,上了大堂,你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兩人一左一右緊緊拑制,才將不斷掙扎的彪形總管給推得向前走。
他們經過‘胖胖地’朗月身邊時,朗月已經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她偷偷塞過一個包袱,輕聲道:“這里面是證據,你們帶去。事完之后,我帶你們見欽差大人!”
三日后。驛館。
朗月喬裝打扮一番,用一輛馬車在半道上將身著便裝的兩人給帶到了城外。
他們的身份不允許暴露,上官鈺銘心知肚明,給兩人最大的便利政、策,反正他們兩個在其它捕快眼里可有可無,動不動請假、遲到、玩失蹤,跟小孩玩家家似的!
欽差大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慈眉善目,端端正正地坐著,見著明風和上官嫣然一點官架也沒有,讓他們坐下,跟他們說著家常話,問一問,家里都有哪些人呀?父母是做什么的呀?為什么要做捕快呀?
他們一一答了。
“老夫讓你們見一個人,想必你們已經見過面,是他推薦的你們,經過幾次的考驗,你們合格了,從今起正式成為密探,以后,你們就跟隨著他,一切聽他的安排?!?
門簾打開,一個少年從里面走了出來。
黑發玄衣,長著副人畜無害、難辨雌雄的臉!
“花似錦!”兩人同時輕聲驚呼,意料中有著微微的驚喜。
“你們好,以后我是這個小隊的隊長,小月,你進來吧!”花似錦說話的聲音特別地溫和,臉帶微笑,像鄰居家的小哥哥,上官嫣然有點適應不了。
朗月從門外進來,先拜見了欽差大人,抬起頭,同樣地臉露微笑,謙恭有禮,完全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正式介紹一下,朗月,我的搭檔,以后我們不再是二人組,而是四人組,我比你們早入行幾年,就不按年齡排序了,大家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找我?!?
“那你是我們的老大,以后就叫你花老大吧!”明風嬉笑著。
“不,這個稱呼太老土,你們和江湖中人一樣,叫‘錦公子’就行?!被ㄋ棋\一副大哥作派,可兩只菜鳥完全不知道錦公子三個字除了字面上的意思還意味著什么,上官嫣然更關心的是下一次的任務。
“錦公子,我們下一步要做什么?”上官嫣然覺得花似錦這樣平易近人挺好的,希望他繼續保持。
欽差大人清咳一聲站了起來,“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老夫先走了?!币皇置L須,一手捂著肚子,弓著腰,輕手輕腳地。
花似錦目送欽差大人離開,臉上的微笑不見了。
“你們抓緊時間回家一趟,傍晚來此集合,為期三個月的集訓,預祝你們好運!”
“錦公子,集訓就免了吧,我和上官嫣然的功夫都是不錯的?!泵黠L是油慣了,他才不怕花似錦的冷臉。
“那好,我問你們,兩個捕快抓一個沒有武功的殺人犯,為什么還出現性命之憂?你先來說。”花似錦一指上官嫣然,她被他一個冷厲地眼神給嚇的打了個哆嗦,咬著唇,委屈巴巴地。
“我太大意,激怒了他?!?
“明風,你接著說。”
“我高估了自己的武力值,沒有想到一個普通人發起狂來是力大無窮的。”
“錯!你們只是少了實戰,讓你們三個月的集訓,就是讓你們明白,無論身處何種險境,都要能保全自己,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保護別人,你們明白了嗎?”冷酷的話語,不過還是愛護弟弟妹妹和煦的小哥哥!
“明白了!”兩人懶懶散散。
“大點聲!”花似錦忽地提高了音量,嚴厲地無以倫比!
“明白了!”兩人驚得一跳,站得筆直!回應得聲嘶力竭!
遼平城發生了驚天大案,這事得從上個月說起,遼平的縣令廖靖是個文員,但他的祖上曾在藍宇開國之初是出名的武將,世代有功于朝廷,到了廖靖這一代,他不喜武卻考了個文狀元,在本土做了個勤政愛民的縣令。
廖靖只有一房妻子,是朝中大臣的女兒,兩人步入中年,只得一女,名喚著明珠。
初入蒙學,男女都有,但上得最高學府,就沒有女孩子了,藍宇國一向男人入朝為官,女孩子能知書達理,習得琴棋書畫已經不錯了,可偏偏這個廖明珠聰明得很,學業一直遙遙領先,為了掩人耳目,她就扮成了男孩子,考入鄰縣的高級學府。
中秋團圓之際,十八歲的廖明珠從外縣的學堂回來,過了節,就在家人的殷殷叮囑中不舍地返回學堂。去時,是家里的管家親自駕了馬車送到了外縣,據說,剛進王縣就遇見了同窗,也是個女孩子,廖明珠就上了人家的平板車,讓管家回了家。
三日之后,學堂傳來消息,說廖明珠中秋之后沒有返學堂,這一下,急壞了廖靖,派人四處找女兒,終是不得消息。管家給打了個死去活來,說起路遇的女孩子,學堂回復除了廖明珠,沒有其他女孩子入學。
廖家這一下子仿佛塌了天,一個月來,愁云慘霧,官府明察暗訪,沒有任何的線索。這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就這么平白無故地失了蹤!
這幾日,在王縣的城門外來了一少年,雙十出頭的年紀,很是俊俏,他一身白衣,說是個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兒,卻又沒有一個隨從,說是個過客,卻在此盤桓了數日,稚氣的臉龐上眉頭緊鎖。
自從臨縣的縣令千金失了蹤,這遼平城的各個縣,白天黑夜都有來來回回地捕快巡夜。王縣更是增加了不少捕快,守衛著一方的安寧!
城門口每天都有陌生面孔出現,或官家衣服,或平民打扮,老百姓見怪不怪,只不過這少年長得奇俊,才引得路人多看了那么一兩眼!
入夜,一間簡陋的客房里,一燭如豆!
燈下少年趴在窗臺邊的木桌上,已然睡著,瘦削的肩上僅僅披了一件單衣,窗戶敞開著,夜涼露重,他無意識地緊了緊披著的衣裳,幾縷發絲垂落下來,擋住了那緊鎖的眉頭!
少年呼吸慢慢地粗重了起來,眉頭鎖得更緊了,他懷里動了動,探出一個小小的雪白的腦袋,兩只烏溜溜的眼睛靈動非常,那是只雪狐,它從少年懷里跳到了桌上,憂心忡忡地望著主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