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風是個什么態度，你能明了？”

白皓反口問道。

“不清楚，但是應該不會站在我們對立面，不過武當山我們？”

厲天穹有些著急，但是他也知道，現在著急忙慌只是給白皓添麻煩，但是厲家血案對他來說又是極重要的大事，如果不行，他一個人上武當也要弄清楚事情根由。

“先別急，我想想啊…”

白皓摩挲著下巴，讓厲天穹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說。

玉玲瓏靠在白皓的懷中，輕生道：“山雨欲來風滿樓，你有把握嗎？”

“說實話，沒有半分把握，不過吉人自有天相，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白皓從國外走了一遭其他的沒學會，心態倒是變得極好。

…

東海之濱的某一個小城里。

漫天烏云裹挾著狂風暴雨，天空中雷霆密布，轟隆雷聲在天地間回蕩，暴雨傾盆，街道上空無一人。

在一個破橋洞里，一個眼睛明亮的小男孩瑟瑟發抖，盯著橋下湍急的水流，生怕等下自己會被沖走，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一靠，哪怕洞里都是灰，冰冷的狂風吹得他臉色蒼白，這里起碼也是一個藏身的地方。

“撿到半個饅頭，可以留著明天吃，還有一瓶還剩不少的老干媽，誒，還可以頂幾天。”

小男孩眼睛里流露出興奮的光芒，他生得很像混血兒，藍色瞳孔，鼻梁高挺，不過卻是黑頭發。

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反正從記事開始就在流浪，到處討飯吃，會說話還是跟著一個老乞丐學的，可惜老乞丐死在去年那場百年不遇的大雪里。

“叮叮當，叮叮當，叮…哎喲我去！”

一個驚雷轟隆一聲砸在水面，帶來一瞬間光明，一道黑影就坐在他身后！

“你你你是誰…你是人還是鬼啊你啊…”

小乞丐哆哆嗦嗦地指著黑影，想用什么東西丟過去試探一下，可是懷里的東西都是要吃的，一件也舍不得丟。

“你叫什么名字？”

一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響起，但明顯有些生澀，借著偶爾一閃而過的雷光，小乞丐隱隱約約越能夠看清男人的模樣。

金發絡腮胡，瞳孔是綠色的！

外國人！？

“我我我…我沒有名字，別人都叫我小乞丐…”

小乞丐下意識地把東西藏好，這該不會是個找不到東西吃的外國乞丐吧？

“小乞丐？上帝啊…”

金發男子眼里閃過一抹痛心，搖了搖頭，抓著他的脖子猛地沖了出去。

夜空里響起孩子撕心裂肺的喊聲。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時分，在豪華酒店里，金發男人在鏡子前脫了睡衣，露出寬厚的肩膀與完美的身材，他的背上紋著一整身的折翼天使，天使的眼睛被箭刺中，黑血橫流，散發著滔天戾氣。

換上了西裝之后，帶上金絲眼鏡，儼然一個成功商人模樣，從容有度，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床上的小乞丐迷迷糊糊地睡醒了，這是他這輩子記事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

柔軟噴香的枕頭，軟踏踏的床墊，裝飾精美的內飾，無一不顯得顯示著它的身價。

“嗯？！”

小乞丐猛然驚醒坐了起來，一雙黑眼睛滴溜溜亂轉。

“這是哪里啊！我怎么在這！”

這里的配置顯然已經超過他的想象邊際了，他一眼就看見翹著二郎腿坐在不遠處的金發男子。

“這里叫酒店，現在起來去刷牙洗臉洗澡，然后吃早飯。”

加百列聲音低沉道，他翻看手中的報紙，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小乞丐一咕嚕就爬了起來，快步走到他身邊，一臉著急道：“喂喂喂，你是誰啊，我聽大人說住酒店都很貴的，一天起碼都要好幾百塊，我沒有錢啊！”

隨即他好像是想起什么來，警惕地往后退去好幾步，咬著牙：“你是不是人販子，把孩子打斷腿丟在街上乞討的那種？！”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小乞丐害怕的眼淚都流下來，渾身哆嗦。

“你別打斷我的腿，我可以出去乞討，錢分你一半。”

加百列終于微微抬起眼皮，正視打量小乞丐，指了指桌子上擺放著的豆漿油條還有煎包，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香味彌漫。

“洗完澡先吃飯，其他的問題不要問。”

小乞丐大概是認定自己會被賣掉了，這是臨行前的斷頭飯，嚎啕大哭地走向浴室，一邊洗澡一邊哭。

浴室外傳來聲音：藍色的是抹在身上再洗干凈，紅色的抹在頭發上。

小乞丐：我知道那是沐浴露跟洗發水…嗚嗚嗚…我以前在電視上看見過。

加百列：哦，你還看過電視啊，小瞧你了。

小乞丐：嗚嗚嗚，我也知道你要把我賣去黑磚廠，不停干活，不干活就打我，嗚嗚嗚…

加百列：…

小乞丐：你看你不說話了，就是被我說中了，你這個大壞蛋啊，嗚嗚嗚…就會欺負小乞丐，你有能耐你欺負那些有爸有媽的孩子去啊，欺負我干嘛…

哭聲越發聲嘶力竭，原本臉色平靜的加百列聽見‘有爸有媽’四個字后，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不過哭歸哭，大概是抱著臨死前要好好洗一次澡的原因，小乞丐洗得格外久，足足洗了一個小時，出來時，全身都是香的不行，五官精致，皮膚白凈，看的出來非常有氣質。

“衣服在旁邊，穿好了出來。”

小乞丐也哭累了，也認命了，乖乖穿好衣服，不過他有點奇怪，怎么衣服這么合身呢？

穿好以后，站在鏡子前，他愣住了。

鏡子中那個穿著小西裝，文質彬彬，氣質出眾的小男孩是自己嗎？

他忍不住多看幾眼，沒來由地笑了笑：“哇…好看的衣服…”

走出浴室的步伐，大有坦然赴死地慷慨壯烈，他盯著加百列咬著牙：“說罷，你打算把我賣去哪？”

“先吃飯。”

加百列淡淡道，打開了筆記本，又似乎想起什么來，合上之后，盯著小男孩。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