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七和王妃邁入屋子,看到凌輝身上的傷口又開裂了,王妃忍不住埋怨道:“就知道問你兄弟的那些事,也不看看孩子身體的狀況,現(xiàn)今剛醒轉(zhuǎn)過來,應(yīng)該讓他好好休息才是。”
凌輝臉上還殘留著淚水,剛才的動作讓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力消散了許多,如果不是從大伯手中陸續(xù)傳來一股溫暖的感覺支撐著他,他早就昏厥過去了。
劉埠歉意一笑,給王妃讓過位置,處理傷口這種事還是交給女子方便一些。
此時凌輝才察覺到自己左手竟然失去了知覺,驚恐的看著劉埠,剛說完要給父親報仇,自己卻遭此變故。
裴七笑著解釋道:“你的左手只是暫時失去知覺,等你體內(nèi)的傷好了,我就可以幫你把手上的禁制解開。”
聞言,凌輝松了口氣,緩過勁來才發(fā)覺自己身上都綁好了繃帶,這種撕裂的疼痛相較于逃亡時的那些,簡直是不值一提。
眼前女子細(xì)心地幫他把繃帶解開,露出那些傷口,等會讓綠水再拿些干凈的繃帶來,給他重新?lián)Q上。
劉埠笑道:“我給你請了一位名醫(yī),估摸著這兩日到了,等這位大夫出手,你的傷很快就能好了。”
看著面前的還有些靦腆的少年,想起昨日他體內(nèi)雖然已經(jīng)斷絕了的劍意,裴七忍不住問道:“你爹平時是不是對你做過什么?比如說什么特殊的草藥。”
凌輝思索了一會兒,道:“沒有,家里從來沒有什么藥草。”
突然間,凌輝想起了以前和爹爹上山砍柴時交給他的那種呼吸方法,說道:“以前我鬧著要和爹爹上山,可是走山路我走不習(xí)慣,每次走幾步路就沒力氣了,爹爹要砍柴沒時間理我,教我一種呼吸的方法,讓我呼吸不要那么重,可以輕一點,但是不要斷。剛開始覺得好玩,什么時候都在用這樣的呼吸方法,后來再和爹爹上山的時候就沒這么累了。”
裴七恍然,氣機(jī)是一個人的根本,凌九霄把他的吐納方法交給了凌輝,本是強(qiáng)健體魄的想法,凌輝在好奇之下,變成了尋常的呼吸法,就相當(dāng)于無時無刻都在吐納。在此之外,凌九霄肯定還做了什么,否則這孩子最多只能做到氣機(jī)綿長,絕對做不到劍意藏身這個地步。
凌輝剛醒轉(zhuǎn)過來,回答了那么多問題,如今呼吸只是有些斷續(xù),但是很快就能續(xù)接上去。
劉埠和裴七離開小屋,王妃則留下來照看凌輝。
王府的后院清涼一片,即便街道上是炎炎酷暑,到了這里都能感覺到一股涼爽。
劉埠忍不住嘆氣道:“可惜。”
這是裴七第二次來到王府后院了,昨日因為幫凌輝梳理劍意,消耗有點大,沒怎么注意院子里的玄機(jī)。這些樹蔭看似濃密,每個位置都經(jīng)過高手的精密布置,況且在幾個隱蔽的方位,還察覺到幾個陰冷的氣息,雖然沒有停留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的劍心明顯覺得這個地方很危險。
裴七微笑道:“前輩不用擔(dān)心,這些年師傅游歷江湖,見多識廣,相信對這樣的傷有治愈的法子。
聞言,劉埠眼睛一亮,似乎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二弟既然在凌輝體內(nèi)種下了劍意,說明他對這孩子的身體了如指掌,雖然劍意要被封存排除,可是怎么說都曾經(jīng)存在過,置之死地而后生,天下間論對劍的理解,這位前輩無人可出其左右。
劉埠趕緊追問道:“你師父找到劍十了嗎?”
裴七皺眉,知道面前的男人著急那孩子的傷勢,但是師傅收徒都是看緣分,和師叔的那一場約定。劉埠的想法他能明白,不過這不是那孩子成為師傅的關(guān)門弟子的理由,雖然很敬重九霄一劍,對于這件事,他不會給任何的幫助。
看到裴七這個樣子,劉埠知道自己著急了,致歉一聲,沒有再不依不撓。憑借著凌輝小的時候就能修出劍意,即便現(xiàn)在根骨受損,他相信這孩子早晚能挺過來的。裴七對前輩和凌九霄的關(guān)系還是了解太少了,如果得知了這是凌九霄的遺孤,收為弟子不難,但是劉埠既然和九霄一劍是兄弟,這種事他還不屑于做,如果有緣分兩人自然結(jié)為師徒,再不濟(jì)自己親自傳授刀法給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