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以沒能跟著出去,幾人回來的時候,正好與楚蕓蕓在一起。
看到凌輝和小酒兒平安,他總算松了口氣。
楚蕓蕓笑問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嗎?”
周君如搖搖頭,拉著小酒兒,這次怎么說都不讓她到處亂跑了。
凌輝老老實實跟在李輕云身后,揉著自己的腦袋,想起剛才那個人的身形,實在是太奇怪了,他不敢和李輕云說,畢竟這種事情不太可能。
那個人的輕功,與常人不一樣,在凌輝的眼中很容易看成猿猴,在爆發的時候甚至手腳并用,所以凌輝一開始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楚姐姐,你知道許飛叢是誰嗎?”凌輝抬頭問道,他感覺這件事憑他們三人無法解決,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早晚會出危險,還不如讓李輕云和周君如一起,畢竟幾個人一起打聽消息,總比他們三個人到處亂跑好多了。
楚蕓蕓微微訝異,回答道:“許飛叢啊,是我們池云縣的一個人,不過他人在七年前已經死了,你怎么會這么問?”
凌輝一五一十的把從魚兒街婆婆那里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當然他沒有把小酒兒賣了,只說是在街上聽別人說的。
一出魚兒街便被人盯上,他覺得那個人肯定與當年死去的許飛叢有關系,或者說許飛叢根本沒有死。魚兒街婆婆說了,許飛叢這個人天生神力,可能聽說自己夫人被人砸死,隱忍多年,現在回來復仇也說不定。
不過周君如揉著小酒兒腦袋的手不由得加重幾分,凌輝不說,她還不了解自己這個妹妹嗎?
楚蕓蕓聽了他的分析,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道:“沒有的事,我們這兒的風俗,有人去世的時候都要去送最后一次,因為他家沒有人了,所以都是街坊幫忙,入館的時候就是本人,只不過被疾病折磨得很消瘦就是了。許飛叢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會看錯的。”
她的消息可不是臨時打聽來的,從小她就向往江湖,不喜深閨,所以出門一趟以后,路過魚兒街竟然才知道許飛叢這號人物,便心生向往,到處搜集此人的消息。有楚府大小姐的身份,她很快就打聽到很多消息,尤其是從那位婆婆那里,對她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以她的性子甚至說出許飛叢若是在世,她愿意給他為妾這種話出來。
李輕云回過神,感情這三個家伙把自己甩開就是為了一個死人的事,眼神不懷好意的看著凌輝。
凌輝趕緊道:“不關我的事,劉以哥哥的建議!”
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能推一個是一個,他還是不敢把鍋丟到小酒兒頭上。
正在幸災樂禍的劉以臉上笑容戛然而止,兩人被李輕云好一頓收拾。
周君如無奈道:“在宗門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讓你見笑了。”
楚蕓蕓笑道:“真羨慕你們,當年我應該和你一起去見前輩,說不定我也能成為你的師妹呢。”
雖說如此,但是她的臉上沒有沮喪,倒是看得開。
······
縣衙內,楚恒天憂心忡忡,桌上的茶水沒有喝上一口。
他的面前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不怒自威,龔廣山上任池云縣縣令快三年了,今年年底如果考評沒有污點,便能再次晉升,偏偏這時候發生這樣的事,原本掌握在手中的升遷現在搖搖欲墜,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能保住縣令算是他燒高香了。
“兩個月了,這件事還沒有一點眉目,王爺已經派人來問我,我可怎么回復啊。”龔廣山在書房內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打發了王府的信使,下次就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了,自己即將升遷,這種糟心的事一旦傳出去,一個辦案不力的罪名落下來,他可兜不住。
楚恒天也是滿臉愁容,死去的就有楚府的大管家,按照龔廣山調查的線索,自己府中還有幾個人與那個人有關系,如果都要死的話,肯定對楚府的聲望造成很大的影響。
“真的是那孩子嗎?他那么善良,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楚恒天搖搖頭,面有不甘。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死的這些人,第一個是砸死邢氏的其中一人,而你府中的管事,便是帶頭去他家質問他的那個人,我這里的這兩個更是當年與他最要好的兩人。”龔廣山嘆了口氣,關于此人的消息,都是從楚恒天這里打聽到的。
楚恒天對許飛叢格外欣賞,很早之前便找人去尋他,招他來楚府辦事,不過被他拒絕了。
楚恒天擺擺手,道:“老龔,你別轉了,坐下來說。”
龔廣山苦笑一聲,不過還是停了下來。
龔廣山是外鄉人,自來到池云縣之后雖然沒有什么大的功績,不過兢兢業業,倒是讓池云縣維持了兩年的安定,百姓之間很少鬧出什么矛盾。
他不清楚此地的風俗,聽說那幾人與許飛叢有關系以后,曾一度懷疑就是當年的這個人為之,甚至想開棺驗尸,所幸被楚恒天阻止,否則這兩年好不容易攢起來的聲望將會直接崩塌。
龔廣山靈光一閃,道:“你說不會是我要開棺的事,惹怒了那個人了,所以后面死的兩人都是縣衙的。”
楚恒天點點頭,猶豫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他是怎么知道的?”
龔廣山臉色鐵青,這豈不是說縣衙里面被那個人摸得干干凈凈,自己做什么他都知道了,“豈有此理!讓我抓到非要扒了他的皮。”
“咚,咚。”
在兩人沉默的時候,書房門口突然被人敲響。
龔廣山怒道:“不是說不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嗎?”
門外的人被嚇了一跳,顫聲道:“回稟大人,江少俠又來了,這次他帶來的人有點多,說讓大人好好安排。”
楚恒天和龔廣山都是微微一怔。
雖說書房內的氣氛有些凝重,楚恒天此時也忍不住打趣道:“去看看吧,那小子不錯,像他這么用心的人很少了。”
龔廣山臉皮一陣抽動,白了他一眼,這時候還有時間說風涼話。
不過他還是走出書房,去接待這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