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鶯花巷旁側竟有如此隱蔽的茶樓。”落染輕紗蒙面,景湛頭戴笠帽。
落染察覺舞柳近來行跡可疑,尾隨數日,加之景湛與暗衛的調查,將目標鎖定了僅與鶯花巷一巷之隔的茶樓。有綺羅閣的玉牌才可入內,看來是都古又一處秘密據點。
“落染,你將玉牌給我,還是我自己進去,好不好?”
“讓我一起去吧,你一人去我也是不放心的,再者,現在我和哥哥還算是都古的人,萬一有什么,也不至于有安危之虞。”
景湛拗不過落染,想著暗衛也都埋伏在外,況且青天白日,但凡有端倪,先撤出來便是了,也就答應落染了。
“喲,兩外客官,是用茶么?可有拜帖?”見有客到,一矮胖店掌柜親自迎上前來,神情不卑不亢。
落染也不言語,伸手掏出玉牌。掌柜立刻會心一笑,目光來回流連于落染與景湛身上。“小二,帶路,樓上雅座。”
店小二將落染與景湛二人帶入了二樓七拐八彎的包間后,便關門退了出來。
景湛與落染四下打量,屋內擺設精致,茶具上品,香床紗幔,馥芳氤氳,心下恍然。此處定是為不便留宿綺羅閣的達官貴人打造的。
“我在綺羅閣如此久,竟不知別有洞天。”
“綺羅閣大小事務都是舞柳操持的,落染不知這些也好,免得污了眼。”
“此處一定有暗室,只是不知怎么找。”
“無妨,我們且耐心等等,現在天色已暗,再晚些,我去一樓查看有無地下暗道。”
“我與你一道!”
“這次不行,我一人若被撞破,還能搪塞迷路,我們兩人的話如何糊弄過去,只會打草驚蛇了,落染聽話。”
“那好吧,若有事不要擔心打草驚蛇,盡管召喚你的暗衛好么?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
景湛與落染安靜對坐,只待夜色更濃時。耳畔隱隱可聞遠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婉轉呢喃,香艷靡靡,惹人遐想。景湛落染雙雙微紅了臉,景湛輕咳一聲起身推窗。不料窗欞扎手,景湛神色激變。“恐有埋伏!我們先走!”景湛一把握住落染的手往外沖去。可門竟紋絲不動,景湛心中大駭,提氣欲內力破門,可一運氣便捂胸單膝跪地,什么力也使不上。落染驚恐交加,也覺自己突然軟綿無力:“景湛,景湛!怎樣?你怎么了?如何能通知你的暗衛?!”
“哈哈,不用通知了,你們也是自信,就帶這么幾個人來?都被我的人殺了。”忽然傳來渾厚男聲,門應聲打開,都古赫然站立,身后舞柳媚笑如絲。
“王子,我與景公子只是在此幽會,何故下此毒手?”落染雖全身綿軟,但還能說話,只見景湛已搖搖晃晃,冷汗直下,心痛且驚懼。
“小王不喜你與他幽會,不可以嗎?”
“請王子讓我們出去,我哥哥若得知此事必定不悅。”
“不悅又如何??他能威脅到本王?他投靠本王都來不及吧,不然就命不久矣了?”
落染瞳仁擴大,都古竟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王子在說什么,我再說一次,讓我們出去!啊!景湛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見景湛已支撐不住,頹然倒地,落染驚呼出聲。
“當家的,你是不是奇怪怎得你只是無力而已,你的景公子已支撐不住呀?你們進這屋就已經中了軟筋散了,你的景公子手指又被窗欞所扎,中了天嗔大師的離靡毒,這種毒啊,內力越強毒性就越強,哈哈,不過當家的也別太過擔心,此毒不取人性命,只讓人內力暫失,神志不清而已。”
“為何?!為何你們會了如指掌!”落染兀自鎮定下來,要想盡辦法保住景湛與自己的性命。
“小王不是說了,你哥哥投靠本王都來不及。”
宛如晴天霹靂,落染跌坐于地:“我哥哥.....”
“你那冷若冰霜的哥哥為情所困起來還真是癲狂,哈哈。”
“什么意思?”
“他原本只求報仇,別無他求,自然不好控制。現在他為了一個女人,有了活下去的欲念,有了掌權的欲念。他要助我們滅東離,事成后我們助他滅墨月,他欲為王,就為了能配得上沐汐雨。”
落染悲憤交加,淚水漣漣,是了,她是注意到哥哥看沐汐雨的眼神有多隱忍的熾熱,她是注意到了哥哥看莫容止的眼神有多莫名的怨恨,為什么她都沒追問!為什么!為什么!她的哥哥什么時候心性被侵蝕成這般模樣了!
“也虧得天嗔與你哥哥有段奇緣,不然小王都不足以知道那么多,為了讓天嗔治好他,現在得炎掌門,可什么都愿意做呢,呵呵。”
都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害了景湛,甚至可能害了大家,害了所有人。“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過景湛,放過大家?”
“不與我為敵就行咯,只要他們不妨礙我吞并東離的大業。”
落染聞言,心下略略一松,幸虧沒與哥哥細聊景湛與清慕淵的身世!“若能做到呢?”
“小王憑什么信你?除非你做我的太子妃!”
“絕無可能!”
“那好吧,你們不是想知道此處密室在哪兒么?這就讓你的景公子去參觀下吧。”都古一揚手,兩名黑衣殺手入內,將景湛抬于床榻之上,輕輕按動床下機關,只見床面一翻,景湛滾了下去。
“至于你么,小王可不舍得你關暗室。”還未等落染反抗,都古朝落染頸后輕輕一擊,落染癱軟在了都古懷中,都古一把將落染抱起,眼神充滿愛欲。“不過暫時也不會動你,小王要你心悅誠服,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