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金瑤菁美眸閃爍,目光深深凝視著秦峰的背影,閃過一縷淡淡的思索。
幾秒后,金瑤菁收回了目光,落錘宣布了深藍鮫珠的歸屬,看向坐在地上的趙凌天道:“趙少,恭喜你,得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深藍鮫珠,只要你付完錢,隨時都能帶走。”
“金小姐,都是剛才那個小子坑我,不然我也不會叫出這么離譜的價格,我不要了,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啊,我爸要是知道我花八億買下一顆破珠子,他一定會打死我的。”趙凌天哭喪著臉道,哀求地看著金瑤菁。
霎時間,金瑤菁俏臉一冷。
“看來趙少是不想遵守我們金菱閣的規(guī)矩了?沒有人可以在金菱閣賴賬,你可要想清楚賴賬的后果。”金瑤菁的聲音不再充滿魅惑,隱隱帶著一絲寒意,令人生悸。
“不不不,金小姐,我不會賴賬,我,我馬上給我爸打電話。”趙凌天心里恨透了秦峰,他作為趙家少主,很清楚賴賬的后果。
以前天海有一個紈绔大少仗著是一流家族的少主,在金菱閣賴賬鬧事,甚至揚言要滅了金菱閣,但只過了一天,不僅紈绔大少死了,就連他所在的家族也被滅了。
眼下趙凌天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他的家主老爹求救了。
趙凌天的事就像一縷微小波瀾,蕩起后很快就沒了動靜,紈绔小輩之間的矛盾而已,沒有人會太在意的,拍賣會又在金瑤菁的魅惑之音下,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
另一邊。
婁戰(zhàn)海跟上秦峰,好奇地問道:“前輩,還有最后一件拍品呢,我聽說是一本地級武技,那可是武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啊,您不再看看?”
“垃圾而已,你若需要,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秦峰淡淡道。
婁戰(zhàn)海一聽,心中再次震驚,前輩竟然連地級功法都不放在眼里。
“那就多謝前輩了,前輩不愧是前輩,果然厲害,趙振山那老小子估計會被趙家小子給氣得吐血了。”婁戰(zhàn)海原本就對趙家沒什么好感,趙家吃癟,他自然也很高興。
距離珍寶會的易寶酒宴還有不少時間,婁戰(zhàn)海便和秦峰來到預定的房間里,他們拍下的東西也送了過來。
桌上,擺放著秦峰拍下的龍紋石雕和暖玉,還有幾件婁戰(zhàn)海拍下的古董。
“秦先生,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何要買這塊看起來沒什么價值的石雕,莫非你對這方面有愛好?”婁戰(zhàn)海好奇問道。
秦峰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單手將重達兩百斤的龍紋石雕托在手中,這一手更讓婁戰(zhàn)海佩服。
他作為一名明勁武者,也能做到,但卻無法像秦峰那么輕松。
秦峰眸子一凝,真氣猛地一震,縈繞在龍紋石雕上的死氣瞬間被震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即暗自運轉(zhuǎn)太清戰(zhàn)經(jīng),將龍紋石雕里冥炎石精收入體內(nèi),暫時儲存在氣海之中,等回去后再進行吸收煉化。
原本重達兩百斤的龍紋石雕,失去了冥炎石精后,重量恢復了正常,和普通的石板沒什么區(qū)別,也就二三十斤左右。
易寶酒宴在金菱閣頂樓的花園舉行。
拍賣會上發(fā)生的事仿佛沒有激起一點波瀾,來賓一個個互相交流著他們帶來的各種寶物。
易寶酒宴的規(guī)矩,參加的賓客各自帶上得意的寶物,前來展示,看對眼的人可以進行互換,但來這里的人,更多是為了交際,而非置換寶物。
來到花園后,秦峰就和婁戰(zhàn)海分開了,隨意感受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倒是看到了趙凌天的身影,沒想到趙凌天竟然還沒離開。
秦峰來到角落的沙發(fā)上淡然自若地端坐下來,身旁放著龍紋石雕,而這時,趙凌天也注意到了秦峰的身影,冷笑了一聲,帶著人朝他走了過來。
“小子,你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趙凌天怨毒地盯著秦峰。
“這里是你家嗎,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秦峰淡淡道,眼皮都沒抬一下。
“趙少,他就是坑了你的那小子吧?”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得罪趙少,簡直找死。”
“我看他就是個鄉(xiāng)巴佬,他身邊的就是那塊廁所地磚吧,他怎么有臉拿到這種垃圾來易寶酒會呢,以為這里是回收站嗎?白送給我都不要。”
趙凌天身邊的紈绔一個個出言譏諷。
“有眼無珠。”秦峰淡淡開口道。
“你說什么?你不會真的把你這東西當成寶貝了吧?真是笑死我了。”趙凌天大聲嘲笑起來,頓時引來不少人的側(cè)目。
“那就讓你們開開眼吧。”
秦峰沒有多做解釋,抬手在身旁的龍紋石雕上輕輕一拍。
下一秒,龍紋石雕表面就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裂紋,青黑色的石頭表層迅速脫落下來,幾秒后,只留下了一塊長寬約為二十厘米,厚度不足一指的灰色正方形石板。
只見上面規(guī)則地布滿了筆直的橫豎紋路,紋路的交叉點上,有著很多黑白兩色的圓點,看起來有點像圍棋棋盤,但又有點不同。
“小子,你不會傻了吧,這不還是一塊石板嗎?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塊石板比之前的石板更好看吧?”趙凌天故意提高了聲調(diào),想要讓更多人看到秦峰丟臉的一幕。
而此時,一位年近八十的老者走入酒會會場,立刻引來了不少大佬注意,紛紛上前打招呼。
老者便是天海鑒寶協(xié)會的會長,林真。
然而,林真只是微笑著隨意回應(yīng)了一下,目光透過人群間隙,落在了秦峰面前煥然一新的龍紋石雕上,眼中一喜,快步走了過來。
來到秦峰面前,問道:“小伙子,這是你的東西?”
秦峰看了林真一眼,淡淡點頭。
“你也是是來置換寶物的吧,你看我用這對雞缸杯換你手中的這副棋盤如何?”林真笑著問道。
然后讓身邊的人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放置著一對精致的雞缸杯。
“呵呵,你想用一對贗品來換我這副珍瓏棋局,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秦峰冷笑一聲,淡淡道。
這對雞缸杯確實很精致,若是明成化年間的官窯雞缸杯,確實價值連城,但卻是出自晚清官窯的仿制品。
“什么,這是珍瓏棋局?”有人聽說過珍瓏棋局的大名。
“什么是珍瓏棋局啊?”有人好奇問道。
于是,之前說話的那人開始解釋起來。
“所謂珍瓏,乃是古時有人為了刻意炫奇痕跡,利用盤征、死活、手筋、殺氣等諸多技巧,波及全局,引人入勝,棋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全局暗合。”
“歷史上鮮少遺存,名氣很大,但從未有人真正見過,若是真的,堪稱當世唯一。”
聽完那人的介紹,眾人無不驚嘆起來,但也有人提出了質(zhì)疑。
而林真的想法被秦峰拆穿,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意味深長地審視了秦峰一番,原本他看秦峰年輕,便想撿個大漏,沒想到秦峰竟然還是行家。
“呵呵,是老頭子眼拙了,這樣吧,我此次也帶了幾件珍藏的寶貝,小伙子,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談?wù)劊俊绷终嫘Φ馈?
“好!”
秦峰看了眼老者手腕上的手串,點點頭,帶上珍瓏棋局跟著老者離開了會場。
“連林會長都如此看重,必然不會有假了,林會長可是鑒寶協(xié)會的會長,他的話就是權(quán)威。”那人羨慕地說道。
此前出言譏諷秦峰的幾人,聽到這話,臉色仿佛吃了一坨翔般難看。
他們算是明白了秦峰之前為什么說他們有眼無珠,可笑他們還嘲諷秦峰的龍紋石雕是垃圾,廁所地磚,他們確實是有眼無珠。
特別是趙凌天,臉被打得啪啪響,自以為坑了秦峰,沒想到卻是給秦峰送了一件寶貝,他感覺自己之前的行為就像個小丑,可笑至極。
這一刻,他的臉色紅到發(fā)紫,不僅被坑了八億,還錯失了價值連城的寶物,他再也沒臉待下去了,氣沖沖地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