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上霧氣騰轉，雨后的橋上，你可以清楚地看見你的身影淹沒在霓虹中。經過一個下午的雨水沖刷，街道露出它本來的瀝青黑色，踩在腳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南方小城的夜晚是比較沉寂的，大多數商店都關門后就只會剩下孤獨的馬路燈了。

不管是下過雨，還是無云的星夜，小城里在晚飯后總有一兩處地方沸騰熱鬧起來。人民公園就建在小河邊上，那些咖啡店，小酒館的對面。于是無數個夜晚就可以看見這樣的場面，年輕人和大爺大媽們竟朝著一個方向匯聚，然后又默契分開。小伙子小姑娘們走進咖啡廳浪漫約會，亦或者鉆進小酒館喧囂到凌晨。大爺大媽們則溜進公園，隨著音響的打開就舞動起來。

當然這樣的小城，避免不了夜晚的小攤販，廣場上早早地就有人把攤位占著，或套圈，或打氣球，或兜售其他的小商品，他們把對生活的渴望融入到了這個小城的夜景。沿著小河一直走到市中心的邊界，又是另一個更加嶄新的公園，對于大部分夜晚無事的人來說，也愿意花上一點時間走一段路到這里看噴泉和燈光秀。二零一八年的夏天，我也在夜晚去過那里，伴隨著背景音樂的變換，噴泉也變化著大水柱高度，各個小水柱的形狀，配合著時而炫彩，時而孤獨的燈光，也算是頗有一番韻味。

過了晚十點，也就是大多數都休息的時間段了，公園里，廣場上的大爺大媽們收起了音響，只有稀稀疏疏幾個人正不緊不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宵夜攤取代了各種娛樂或者小商品攤位，開始炒起飯，烤著串。這時候也是年輕人們活動時間段的開始，他們出沒于小城里遍布各地的小酒館，和三五好友噓寒問暖，喝酒胡亂海吹。大概上這座城市里的年輕人早已經被磨滅了理想，相信他們在工作之前一定想過留在這里，參與建設這個生長的地方。

在酒后，宵夜攤是個好去處，故而整個夜晚小城里的大排檔都熱鬧非凡。攤販的手藝也值得一試，他們不管是做什么吃食，一定有不少的經驗，他們的青春一直都陪著城市的夜晚。不管什么天氣，在帳篷下的灶火旁，永遠都有人駐守著，就像站崗的英雄一樣，守候著生活。

如果過了宵夜時間，小城就徹底安靜下來，偶爾會有幾個宿醉的青年痛訴生活艱難。當然能遇到偶爾出現的星夜還好，不過大部分時間就在綿綿的陰雨中，三三兩兩的攙扶著，也有一些車馬慢的錯覺。

南方的小城，滿眼都是煙火氣息，有人享受每晚的放松，有人死在凌晨的醉意，但最終它靜靜地容納了所有人。我曾經度過無數個如此的南方小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