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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為了兒子

  • 莽莽雪山
  • 華業(yè)人
  • 5638字
  • 2021-10-20 15:17:20

說葉明是家中的唯一希望,片云這么想,葉成無論精神狀態(tài)怎么樣,他似乎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聽了片云的話,和兒子葉明的話,片云和兒子回到家中后,葉成是給片云寫過幾次信,往家中寄了幾次錢,反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就漸漸把片云和孩子們給忘記了,從斷斷續(xù)續(xù),到最后干脆,信和錢什么都不給片云寫,不給家中寄了。片云沒有辦法,也只好帶著兒子到上海來來下下地來回跑,跟他要點錢回家。跟孩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一天天的熬,生活很艱辛。但再艱辛,也要過,也要生存,你說誰愿不過?誰愿去死???俗話說得好,情愿世上挨,也不愿土里埋。即使沒錢,沒糧,沒草,這大千世界還是相當(dāng)熱鬧,這自然風(fēng)景還是一片美好。所以,乞丐討飯吃,夜宿無窩也要生存下來。又何況還有點單衣薄面的人,他們一天挨似一天,也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選擇,沒有他求。即使條件極為艱辛的那一刻,也是這樣。要堅持活下來。

記得片云那時生下葉惠,片云要干農(nóng)業(yè)活,家中又無人待養(yǎng),加上葉惠又常常犯病,片云不放心孩子,只好把葉惠每天背在身上干農(nóng)業(yè)活。當(dāng)干到重農(nóng)業(yè)活時,片云沒有辦法,把葉惠放在家中,讓葉明看著她,或讓大女兒葉麗向老師請兩天假,在家照顧葉惠。所以葉惠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成長的。可那個時候,汪雯見到片云身背小孩干活,還到隊長面前叫,會計面前喊,說片云這叫影響社會主義形象,必須扣她的工分,說她又是富農(nóng),這是她誠心對現(xiàn)實不滿,后來隊長對她說,這家家都有小孩,人家片云家沒有人帶小孩,這沒有辦法,扣工分就免了。但汪雯卻堅決不肯,她又跑去會計那教唆游說,但結(jié)果,片云被扣掉了二個工分,這讓片云極為難過,傷感。那個時候雖然一個工只值三毛不到,二毛八到二毛九分之間,但對片云來說,卻是個損失,因為那個時候,片云在家要領(lǐng)四個孩子,每年要把幾十元錢的缺糧錢,所以,工分對片云來說,則是多一點,好一點,好一點就少一點負(fù)擔(dān)了。

在這一點上,汪雯才不顧及這些吶?才不顧及你死活吶?她把嘲弄別人,戲弄別人,損害別人作為自己的快事。片云就是常年目標(biāo)的嘲弄,戲弄,損害的對象。不是嘛,事實就是這樣。片云生下葉惠的第二年的秋天,正好是學(xué)生放好暑假剛結(jié)束,片云的兒子葉明已經(jīng)八歲了。他已到了上小學(xué)的年齡。片云帶著兒子去學(xué)校報名時,正好在路上碰到汪雯跟他兒子上小學(xué)報名回來。片云見到汪雯,她強向她打著微笑。然后汪雯倒向片云笑得特別狂,她對片云便說:“片云啊,你這是帶著兒子上哪???”

片云看看她便說:“葉明已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我?guī)竺?!?

“是嗎?”汪雯淺淺一笑道。

“嗯!”片云點點頭應(yīng)著,忙拉著兒子的手道:“葉明,快叫娘娘!”

“娘娘!”葉明叫了一聲。

“嗯!”汪雯點點頭,臉一沉拉著葉明的手道:“在家不好玩,要去上學(xué)!”

“嗯!”葉明點點頭道。

“還嗯……像你這樣的孩子,讀書上學(xué)還有什么用?”汪雯道。

“你……”片云特別反感,忙將葉明拉到自己邊上對汪雯道:“你怎么能對孩子說這些?什么讀書上學(xué)用不用的?”

“片云啊,你也不出把尿照照,你家成分這么高,這葉明上學(xué)讀書,你說說看……能有什么用?”

“你……”片云很難過,她支吾著不知說什么是好。

“你,你什么啊?你也不要你你你的,你家葉明上學(xué)再多,讀書再好,他將來在社會上能干什么?能做什么?他是沒有前途的?別忘了,你們這個家庭,翻不了身,永遠(yuǎn)也翻不了身。”“汪雯不好氣地說?!?

“你怎么能這么說吶?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吶?他還小,他什么都不懂,你在孩子面前說什么呀?你有什么事情沖著我說,干嗎要在我兒子面前說???”“片云聽到汪雯的話,她似乎心都在痛,再看看身邊的葉明,她舍不得兒子,”眼淚直掉著說:“你對我說什么都可以,可就是不能在我兒子面前說……他才幾歲的孩子,他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了……”

“怎么承受不了?承受不了我也說了,怎么著?啊!”汪雯說著兇了起來。

“媽媽……”葉明抱著片云道。

“走,我們走……”片云抹了抹眼淚,看了看兒子,挽著兒子走了起來。

“媽媽,葉明的媽媽這是怎么啦?她哭了……”這時,汪雯的兒子,拉著她的手道。

汪雯的兒子比葉明大兩歲,他好玩,他的名字叫汪來稀。

“她哭了……我說到她心上了,她怎么不哭?”汪雯一邊向兒子說著,一邊望著片云和她兒子的背影道:“什么個東西?我馬上去蔡校長那里,你兒子連名都別想報上……”

片云走了,她領(lǐng)著葉明一個勁地向前跑,一邊跑著一邊背著兒子流淚。而且她不停地回憶著汪雯對她和兒子說的話。她看看這才剛滿八歲的兒子,她就忍不住地流淚,想想自己現(xiàn)在的這個家庭,成分這么高,是不是真的像汪雯所說的,真的翻不了身了,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葉明還要不要給他報名上學(xué),要不要讓他好好讀書?她在這一點上,對兒子是否讀書,是否上學(xué),心里處在激烈的矛盾和斗爭之中。所因這種狀況,葉明發(fā)現(xiàn)了她,兒子很懂事,問媽媽說:“媽媽,你這是怎么啦?干嗎老是揩眼淚???別哭了,媽媽……葉明說著,拉著母親的右手搖晃著?!?

片云抹了抹自己眼角對兒子說:“葉明,想不想上學(xué)?想不想讀書?”

“想,當(dāng)然想……可媽媽,我讀書上學(xué),這有用嗎?”葉明看了看媽媽道。

葉明這么一問,這分明是葉明幼小的心靈已受到了剛剛汪雯的語言影響,如果不是汪雯的那種語言,那葉明怎么可能問起媽媽這話。汪雯,你這個女人太壞,心中也太陰損了,你這不是想毀了我家葉明嗎?聽了兒子話,片云心中一下子產(chǎn)生了一股無法控制的責(zé)難,以及對汪雯的恨之入骨。此時此刻,她已不知道怎么回答葉明。讀書上學(xué),這有用?還是沒用?她當(dāng)時沒用回答葉明,只顧向前走。跑了幾步,葉明看看她,拉了拉她的手,望望她,但她還是沒用真正回答葉明。

“媽媽,我在問你啦,你怎么不說話,告訴我啊!”葉明又拉了拉媽媽的手道。

“讀書上學(xué),有用!怎么沒有用?”片云鼓足勇氣對兒子說。

“可來稀的媽媽說了,說我讀書上學(xué)沒有用,還說我們翻不了身,媽媽,是這樣的嗎?”葉明道。

片云看了看兒子,她沒有說話,但她心中壓抑著自悲,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憤,以及她心中所包涵的一肚子的委屈和冤枉。她真是有冤無處伸,有理無處論啊。她心中想著,只顧向前跑,淚水落在行走的路上。

“媽媽,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啊,媽媽!”葉明搖了搖片云的右手,一邊跑著,一邊期待媽媽的回答。

“別聽他媽媽的,他媽媽這是胡說!完全胡說!誰說我兒子上學(xué)讀書沒有前途,誰說咱家這一輩子翻不了身,別聽她的,咱不聽她的,媽媽要送你上學(xué)讀書去!”片云說著有種激動,她領(lǐng)著兒子越走越快,直奔學(xué)校。她要看看兒子上學(xué)讀書,將來到底有沒有用?她這個家到底這一輩子能不能翻身?家庭成分高,這是少數(shù)極個別壞心的人強加于他們家的,她不服,始終不服,到死都不服。所以,片云?攙著葉明去報名,這時她是心里埋著一股怨氣去的,她將把整個心血花在兒子葉明身上,她心中企求著,無論出現(xiàn)什么狀況,現(xiàn)在也好,將來也好,兒子要有出息,要爭氣,要勝過別人家的孩子,尤其是汪雯家的兒子,汪來稀。因為,汪雯這種女人,太欺負(fù)人了。可是,話說來,現(xiàn)在片云還看不到葉明有什么出息,能勝過別人家的孩子,特別是汪雯的兒子汪來稀,因為,片云家成分高已既事實,被壞人冤枉,被壞人說瞎話,就現(xiàn)在而言,這已是改變不了事實。但至于將來這還不知怎么樣,這被人冤枉的成分,還到底能不能改變,那誰也說不準(zhǔn),反正,要看葉明這孩子將來怎么樣,他是否學(xué)習(xí)優(yōu)秀,他是否有好的運氣,或者說國家有新的政策向他傾斜,讓他沾上光。

所以說,這個家,這個兒子,這一切都讓片云處在迷茫之中。她看不清,也吃不準(zhǔn)。

但吃不準(zhǔn),看不清,她為了兒子,為了這個家,她還要責(zé)令自己去做,成功還是失敗,這自己必須要爭取,必須要去做。不做又怎么有可能,做了才有可能啊。

因為有這種思想作主導(dǎo),片云把葉明帶到了學(xué)校,來到了陳老師的班級。陳老師是個女的,長相一般,三十多歲,個子也不高,但待人挺和善。

這時,陳老師班級有好幾個學(xué)生家長正領(lǐng)著孩子在報名。片云和兒子等了一下才報到他們。片云領(lǐng)著葉明迎了上去。陳老師問及片云,問她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齡,片云都作了一一回答。當(dāng)陳老師問及葉明的家庭成分時,片云猶豫了一下說,我是中農(nóng)成分,孩子他爸十六歲就獨自一人去上海當(dāng)學(xué)徒了,他沒有參與過剝削。他,他是工人,陳老師聽了說,葉明,孩子姓葉,他的家庭出身。也就是葉家什么成分。片云看看陳老師說,葉家弟兄三個,老大是中農(nóng),老二是富農(nóng),老三也被評為富農(nóng)。那你家是老幾?陳老師看了看片云問道。片云說,我們家是老三。是老三,陳老師說,那你們家就是富農(nóng)成分。陳老師說著在書寫本上寫了起來。

就這樣,一會兒,片云把二塊多元的學(xué)費給葉明交了,便給葉明報了名。葉明也可真正成為學(xué)生當(dāng)中的一員了。他可背著書包上學(xué)了??墒?,到了他真正能背書包上學(xué)的那一天,這事發(fā)生變卦了,陳老師告訴片云說,這兒學(xué)生已滿了,我們一般照顧貧下中農(nóng)的子女上學(xué),成分高的學(xué)生,我們一般不照顧。這下片云傻了眼,這可咋辦,是不是汪雯來學(xué)校說了她的壞話,才讓陳老師改變了主意。她沒有辦法,只好找校長去論理。校長姓蔡,是個男的,四十左右,個中等,為人見風(fēng)使舵,是個十分精明的人。片云領(lǐng)著葉明來到校長辦公室,校長問她什么事?片云說,這是我家孩子,他報名都報好了,可陳老師說人數(shù)又滿了,要照顧貧下中農(nóng)的孩子……校長渾身上下對片云打量了一下說,陳老師說的不錯,我們學(xué)校要照顧貧下中農(nóng)的孩子上學(xué)。片云望了望校長說,我是中農(nóng),葉明他爸十六歲去上海當(dāng)學(xué)徒,這算不算貧下中農(nóng)?葉家是什么成分?校長看著片云問道。片云回答是富農(nóng)。校長瞟了她一眼說,那我們就不能照顧你了,你和孩子另找一家學(xué)校吧。片云苦著臉說,你要我們上哪去找?我們家是富農(nóng),這是極個別的人強加于我們的。校長問道,誰強加于你們了,這都是大伙評議出來的。片云看了校長一眼十分怨氣說,評議出來的……什么評議出來的?你說我們家夠富農(nóng)成分嗎?再說,我家葉明,他是解放后才出生的,他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他是個孩子,你們憑什么連學(xué)都不讓他上,連書都不讓他讀?我可以告訴你說,我們家的成分,是被人給陷害的。片云就這樣,說了這么多,但校長搖搖頭,還是把她的孩子給退回去了。便對她說,我們沒有辦法,請原諒。

片云求校長無望,只好帶著兒子葉明,抹著眼淚回家去。走了一條圩遠(yuǎn),在路上,正好碰到大隊孫書記。孫書記個不高,名孫兵,年齡四十左右,他為人嚴(yán)謹(jǐn),和善,公平,公正,公開。

正好這時向?qū)W校方向跑過來。片云見到他,忙拉著兒子葉明,一同在他面前跪下了。感到莫名其妙,問及片云為什么,便拉她和孩子一起起來。于是,片云把兒子葉明上學(xué)讀書的前前后后情況,同一起說了,當(dāng)場發(fā)火道:“簡直是亂彈琴!誰規(guī)定成分高的小孩不讓上學(xué)讀書了?這是誰規(guī)定的?這不是瞎胡鬧嘛!成分高的小孩也是可以培養(yǎng)教育好的!”

火發(fā)完,便要片云帶著葉明同他一同去學(xué)校找校長。校長見來了又遞煙又倒茶,十分熱情。問及有什么事?不客氣地批評了他幾句說,誰給你這種權(quán)利?是誰讓你這么做的?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孩子不好上學(xué)?噢,上學(xué)也變得只照顧貧下中農(nóng)了?這家庭出身,跟這七、八歲或九、十歲的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七、八歲的孩子,九、十歲的孩子,他們有財產(chǎn),有土地,有農(nóng)具?他們參與過剝削了?黨的政策,你應(yīng)該是知道,重看個人表現(xiàn),成分高的孩子,也是可以培養(yǎng)教育好的。校長望望,很是慚愧和尷尬,他沒有言語。然后拉了拉葉明的手,撫摸他的頭說,像這樣的孩子,長相英俊,一看就是一個聰明聽話的孩子,你怎么能不讓這孩子上學(xué)讀書吶?校長說,說他沒有說,我們只是告訴她這兒報名已經(jīng)滿了??纯此麊柕?,真的滿了嗎?人家第一天報好名,第二天就滿了,有這么巧的事情嗎?我不是在路上碰到他們,這小孩就被你們拒之門外了,十年豎樹,百年豎人,快跟這孩子把名給報了!校長點點頭說,好,好的!

校長應(yīng)著,立即把葉明的班主任陳老師叫了過來,把葉明的名給報了。

片云和葉明報好名,臨走向校長和陳老師鞠了三個躬。也跟說謝謝,這樣葉明才算報好名上學(xué)了。

葉明報好名上學(xué)了,片云心中才算了卻一門心思。也許兒子就這樣在學(xué)校開始慢慢培養(yǎng)成長起來了。但片云又在想,又在擔(dān)心,這事校長,陳老師,以及還有她說不清的汪雯會不會報復(fù)什么的。但是,擔(dān)心也好,想也罷,對片云這個單薄的女子來說,她是無力回天,無法改變這種事實的。所以,她只能,也只有慢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下去。

時間過去半個月,校長和陳老師倒沒有報復(fù)片云為難兒子,但汪雯倒報復(fù)起片云了。一天片云正在田間挖溝,但等她吃好中午飯時,這條十幾米長的溝,一半已被碎土填上了。片云感到意外,一邊拿锨鏟掉溝中的碎土,一邊嘴中說著,誰這么缺德啊,干嗎要這么做?我哪里做錯了,干嗎害我?她一邊反工著,一邊掉著眼淚。事后,人們吃好中午飯都來上工了,片云問著這些男勞力,有沒有看到有人在她挖的溝上填碎土?但誰都說,沒有看到。有的好心男人,他們打抱不平說,這也太缺德,沒有道德,人家片云挖溝已經(jīng)不容易了,人家挖好了,還這樣戲弄人家,要人家反工,太過分。他們鼓動片云,向隊長說理,好好抓到這人,說他破壞生產(chǎn)。片云想想,自己家庭成分高,她的話又有誰會聽,再說一個女人,男人不在身邊,誰又能碰得過他們,告倒別人不行,反倒把自己給告上去,反倒被他們反誣一口,說自己陷害貧下中農(nóng)。所以,片云想想,這沒有什么劃算的,只能自己忍著。慢慢把溝里的碎土挑掉算了。但片云對于這事,她心中自己清楚,跟她作對最深的也只有汪雯。其他的作對者,幾率卻很小,幾乎沒有。沒有人像汪雯這樣缺德好斗,所以,片云想到這些,她盡量離汪雯遠(yuǎn)遠(yuǎn)的,盡力避開她??偛荒芤驗樽约?,影響兒子上學(xué)讀書,她是不想看到的。別無選擇,丈夫這精神狀況,已難以靠得住,再說丈夫歲數(shù)也大,還有三個女兒,長大了嫁給人家,生個小孩姓都是人家的。所以,唯有兒子,才有可能培養(yǎng)發(fā)展的前景。再說,兒子是葉家的根,是葉家的燈塔,所而,片云想過,無論什么狀況,她已毫不顧忌地,舍棄一切地培養(yǎng)兒子,發(fā)展兒子。哪怕汪雯給她設(shè)太多的局,她也認(rèn)了。她總之想到的就是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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