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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懲奸

“族長!六叔公!九叔公!如果都賣女求榮了,修仙還有什么意思?!”

青陽山議事廳,陳休懷看著陳深義等人,雙拳緊握,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但他話音落下后,場中卻無一人出聲,只有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壯碩男子,默默站在了他身后。

“小懷,沒事的,其實嫁給周玄感也挺好,說不定,姐以后還能弄個門主夫人當當呢……”

沉默中,氣氛詭異,最終,還是站在場中的陳休緣出口,緩和了氛圍。

“二姐!那周玄感是什么貨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憑什么就要犧牲你的幸福!”

聞言,陳休懷卻爆發了,雙目赤紅。

“小懷,不用說了,等你長大,你就明白了。”

沒有因為陳休懷的憤怒而生氣,陳休緣伸出手,揉了揉跟她身高仿佛的對方。

“可二姐,你也才比我大兩歲……”

陳休懷平靜下來,囁嚅著,卻像一瞬間長大許多。

“哼,小屁孩給誰裝大尾巴狼呢?是你姐,就永遠是你姐!”

“族長,如果議定了,我就回連山宗復命了,你們保重身體。”

又朝著陳休懷無奈一笑,陳休緣這才環視四周,拱拱手,平靜地告辭道。

但仍舊無人回應,見此,她又一彎了彎腰,便轉身向廳外走去。

“二姐,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把你接回來!”

但陳休緣剛踏出門,卻到底有人回應了她。

“小懷,那你可要好好修煉,說到做到哦。”

聞言,她轉過頭,展顏一笑,便真的走了,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

“二姐,等著我……”

從回憶中脫離,陳休懷三下五除二解決掉口中的糖葫蘆,便進入了修煉。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

沒有修為傍身,一切承諾都是空談。

靈舟抵達青陽山,陳休懷卻沒有前往山頂同陳深云等人議事,而是第一時間來到了學堂。

此刻,一個儒雅老人正在教小輩練字,卻正是陳深儒。

自從陳深云帶著陳休懷安全返回陳家,對方也得到了消息,帶著族中后輩回返。

“五叔公,九叔公他……他……”

等到授業結束,孩童們四散而去,他才心情沉重地走向對方,滿臉糾結道。

“嗯,我知道,小九已經去了。”

見陳休懷遲疑,陳深儒搖搖頭,平靜地替他說出了想說的話。

“嗯?你已經知道了,我還以為……”

聽到陳深儒的回答,陳休懷一時語塞,剛才看到對方狀態,他還以為其對此一無所知。

“小九魂牌碎了的第一時間,我就知道了……”

似是看穿他所想,陳深儒撫了撫長須,解釋道,又看其還是表情奇怪,不由搖了搖頭。

“是不是覺得,五叔公太過冷漠了。”

陳休懷模樣作答,但臉上的尷尬說明了一切。

“十歲那年,老族長為保護我們命喪敵手,我茶不思飯不想,整天守著他送給我的法器,以淚洗面。”

“十二歲時,二叔死在了我懷中,我哭到喉嚨嘶啞,幾欲暈厥。”

“十六歲,曾祖爺爺死于妖獸襲擊,我站在他的墓前,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再后來,三叔、八叔公、二哥……很多熟悉的、我愛的人相繼離我而去。”

注視著學堂窗前的一盆秋海棠,陳深儒的聲音平靜,如同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不見絲毫悲傷。

“漸漸的,我就再也哭不出來了,知道為什么嗎?”

轉過頭,他望向陳休懷,臉上皺紋密密麻麻。

“因為哭泣沒有用處……”

一句話說出,陳休懷默然不語。

“對啊,再多的眼淚,能換回二叔他們的生命嗎?”

“當然不能!”

“我只有一劍,一劍,一劍,將那些覬覦我陳家的豺狼,盡數斬滅,才是對他們……最好的祭奠……”

伸手輕觸著海棠的花骨朵,陳深儒依舊平靜,只有不平靜的話語,消散在風中。

“嗯,我知道的……”

沒有質疑,更沒有反對,陳休懷點了點頭,哪怕他對這些話,并不十分認同。

“五叔公……九叔公還托我們給你帶了一句話——他說,他做到了,他不是窩囊廢,永遠都不是。”

結束話題,他轉而提起陳深義彌留之際,那番奇怪的話。

“……嗯……知道了……”

聞言,陳深儒的平靜終于再也維持不住,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手中的海棠花,也應聲碎成一瓣又一瓣。

一句知道了,又到底包含著多少情緒。

“五叔公,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授課了。”

隨著陣急促的鼓點傳來,陳休懷略一猶豫,便拱拱手,告辭離去。

而在他走后許久,陳深儒才從發呆中緩過神。

蹣跚著,他走到一張書桌前,取出紙筆,便寫將起來。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筆走龍蛇間,白紙迅速被潤濕,卻不知是因為墨跡,還是因為其他。

“咚!咚!咚!”

青陽山,自己的洞府,陳休懷被一陣沉悶的鐘聲吵醒,略微整理下儀容儀態后,便趕緊朝山頂議事廳而去。

距離那日回返青陽山已過去兩日,今天便是為此次事件收尾的時候。

自先祖去世,陳家便有一個極好的習慣。

即,每當有足以威脅陳家生死的危機被解除,就會召開一次臨時族議。

既為盤點危機中的收獲與損失,也為總結及針對性的查漏補缺。

“族長,三叔公……”

向眾人見過禮,陳休懷心中卻不由驚訝。

除陳遠萍等個別族人,居然連幾乎不參與族內事宜的陳深義也來了,足可見此次族議的重要性。

“……遠白,你自己站出來吧……”

所有人來齊后,陳深云卻沒有立即召開族議,而是醞釀許久,才看向角落里某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其正是陳遠白,練氣五層修為,陳家遠字輩修士排行老三,常年駐守太蒼縣,前段時間才被陳休苦換回族內。

“十……十三叔。”

聞聲,陳遠白頗有些不自然地站了出來,不敢看陳深云的眼睛。

“不要叫我十三叔,我陳家沒你這種不肖子孫。”

對此,陳深云沒給對方半點好臉色,而是低沉著,語氣森然。

“十……”

“別廢話!就說你為什么要背叛!”

陳遠白張張口,還想辯解什么,陳深云卻雙眼一凝,聲出如雷,炸響在每個人心中。

“叛徒居然是三叔!”

聞言,陳休懷心緒翻涌,極不是滋味。

在他的印象中,對方向來是一個老好人,對資源從來不爭不搶,駐守一地也是兢兢業業。

陳休苦接手之前,太蒼縣甚至已經十多年未發生上規模的禍患。

而自己去隆平縣,也是其手把手教的他注意事項。

即使在察覺陳家又叛徒后,他也懷疑過許多人,但當真相浮出水面,卻還是不由一陣心寒。

“我……沒錯,叛徒就是我。”

沉默許久,陳遠白沒有再多言,而是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三弟!族內可未曾對不起你?!九叔以前是怎么待我們的!”

“你!你糊涂啊!”

聽到他承認,反應最大的卻是陳遠靖,直接愣在原地,半晌,才恨鐵不成鋼地吐出兩句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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