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臉正是陳休懷。
干掉黑臉修士后,他便沖入混亂的人群,不一會兒,就相繼有數(shù)人倒下。
若是陳遠歌在此,定能認出,倒下的正是白日的執(zhí)法者中羞辱他們之人。
報完仇,陳休懷又刺傷多個圍堵過來的修士,方才往執(zhí)法堂外掠去。
“賊子休走!”
還未等陳休懷完全脫身,他便感應(yīng)到身后有一道強大的氣息正迅速逼近,轉(zhuǎn)眼便到了他身后。
追擊者卻正是練氣九層的執(zhí)法堂主王景瑞。
對此,陳休懷早有預(yù)料,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二階上品的神行符貼在自己腿上。
只聽“咻”的一聲,其速度陡然加快,瞬間便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不過幾步,陳休懷已到執(zhí)法堂外,眼看就能逃脫敵方的追擊。
可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
“不好!”
關(guān)鍵時刻,陳休懷向旁邊一閃,并運轉(zhuǎn)藤甲術(shù),一柄二階下品鐵錘擦著他的肩膀飛過。
“嘶!”
一個踉蹌,陳休懷只覺肩膀一痛,扭頭看去,半個肩膀的血肉都已消失不見,隱約可見白色的骨頭。
受此一擊,他的速度慢了下來,堪堪與后者齊平。
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他隱隱看到遠處正有一道身影極速飛來,過不了多久便能到達此處。
“是王家的筑基!不能再拖了,燃血術(shù)!”
分析下戰(zhàn)場的局勢,陳休懷心念一動,使出一門術(shù)法,只見他身上血光一閃,速度提升一大截,再度與王景瑞拉開距離。
一追一逃中,雙方已是出了青陽坊市,追兵只剩王家筑基及吊在末尾的王景瑞,但陳休懷身上的血光也逐漸暗淡。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該死,早知道偷完東西就撤了。”
奔逃中,陳休懷暗自懊悔,可開弓沒有回頭箭,現(xiàn)在連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逃掉。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濤濤的水聲,隨后便不由大喜,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催動燃血術(shù),朝水聲方向沖去。
不過片刻,陳休懷已到達一條湍急的河流前,身后的追兵也到得近前,甚至他已經(jīng)隱隱約約感覺到對方的飛劍正朝他刺來。
生死關(guān)頭,他奮力一躍,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中,水流沖擊之下,新傷舊傷一擁而至,他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意念一動,進了造化空間。
“混蛋!就差一點!”
河邊,瞬息而至的王家筑基修士氣急敗壞。
他叫王仁富,王家大長老,之前正在借助靈脈苦修,可突然接到小輩傳訊,說有人夜襲執(zhí)法堂,便匆匆趕了過去。
本以為對付一個練氣修士手到擒來,卻還是沒想到讓對方跑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和王家的臉面也必將蕩然無存。
“大長老,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卻是王景瑞趕到。
“封鎖消息,然后派人搜河,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做出吩咐,王仁富收回靈劍,便轉(zhuǎn)身離去,無論為了臉面還是庫房的寶物,他都必須將對方找到。
接下去的幾日,王家修士頻繁出動,對青陽坊市外的清水河大動干戈,使坊間一度傳聞清水河有什么寶物。
但迫于王家威勢,無人敢去詢問。
如此便是七日過去,王家才停止動作,不過卻以甄別魔修為名,開始對青陽坊市內(nèi)的外來修士進行大排查。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陳休懷卻對此渾然不知。
“嘶,好痛!這是……造化空間,我沒死?”
造化空間內(nèi),陳休懷從昏迷中醒轉(zhuǎn),稍稍捋了捋,方才確認眼前的情況,緊接著便是一陣慶幸。
那日被羞辱后,陳休懷心里便謀劃著報復(fù)。
原本只想著埋伏那幾個出手的執(zhí)法者,順便得些資源,為以防萬一才找陳遠歌測試神識強度。
但在知道自己神識強度堪比筑基,且能屏蔽練氣修士感知后,他就將目光放在了執(zhí)法堂的寶物上。
為此,他做了不少準備。
一是專門打探了執(zhí)法堂內(nèi)部構(gòu)造,以方便侵入后的搜刮。
二是買了一套夜行衣和一幅面具,以防被王家修士認出——神識只能遮蔽修士的感應(yīng),卻無法遮擋修士的視覺。
最后又花光積蓄,買了張一階上品神行符,其能幫助他擺脫王家練氣九層修士的追擊。
為防事發(fā)后被執(zhí)法堂抓住把柄,所需物資還是他隱瞞身份去清風門所屬的清風閣所購,執(zhí)法堂的觸手伸不到那里。
如此種種準備下來,陳休懷自認十拿九穩(wěn),便開始了行動。
行動前期確實如他所想,甚至順利得有些過分。
以至于在拿到庫房的寶物后,他并未逃離,而是順路去報復(fù)。
可后續(xù)發(fā)展卻超出了他想象。
他沒想到王景瑞居然有二階法器,延誤了他逃跑的最佳時機,更沒料到王家筑基支援的那么快,轉(zhuǎn)瞬便追上他。
“幸好有燃血術(shù)和那條河救了我,不然我怕就交代了。”
想到這,陳休懷也有些佩服自己的好運。
燃血術(shù)是燃木訣在練氣初期自帶的法術(shù),其能通過燃燒血液化作能量,使人爆發(fā)潛力,沒有它,他便不能拉開同王家修士的距離。
而遇到的河流則是給他創(chuàng)造了從王家筑基眼皮子低下逃掉的機會。
“以后做事不能貪得無厭,也不能低估對手的底牌。”
總結(jié)完得失,陳休懷開始內(nèi)視身體,發(fā)現(xiàn)情況并不樂觀。
他一開始未使用燃血術(shù),是因為后者在使用后會消耗大量精血,難以補充,嚴重的甚至會毀掉修士根基。
但之前生死攸關(guān),他還是使用了燃血術(shù),這也導(dǎo)致現(xiàn)在他全身血液干涸,部分經(jīng)脈有不同程度萎縮,也是修士生命力頑強才未危及到性命。
“也不知道靈液有沒有用。”
對于治療燃血術(shù)后遺癥,現(xiàn)階段陳休懷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靈液。
艱難地站起身,他走到化靈池邊,只見其中那只他得自族內(nèi)的練氣八階妖獸消耗了一小半,而旁邊石碗內(nèi)則積累了小半碗木靈液。
見此,他將其取出,盡數(shù)吞服。
“有用!”
吞下木靈液不過片刻,陳休懷便感覺到一股溫和的能量在身體內(nèi)游走,隨即萎縮的經(jīng)脈慢慢開始恢復(fù),骨頭也加速造血。
感受著身體向好發(fā)展,陳休懷并未立刻離開造化空間。
若是如往日那般,他一出去便是在原地,那么極有可能會被王家守株待兔。
因此,現(xiàn)在最保險的選擇是繼續(xù)在造化空間,等過段時間再出去。
想到這兒,陳休懷安下心來,隨即便將目光投向化靈池旁那一堆他從執(zhí)法堂順來的東西。
之前沒有時間清點,現(xiàn)在倒可以細細查看,不知道又會給自己多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