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里燈光很是幽暗。
也不曉得是出于什么原因,這地下密室甚至都沒有電燈,只有兩盞即將燃燒殆盡地煤油燈孤單地被放置在對角位置,很是勉強地抵抗著周圍的黑暗。
格雷福斯從扶梯上下來,拍了拍風衣上的灰塵,衣擺甩動間,周圍并沒有揚塵被吹起來,證明這里時常有人來,且打掃得很是干凈。
從腰后掏出一串鉤鎖,格雷福斯把鉤索往外一擲,三根金屬利爪很是輕松地抓住了外面的土地。
格雷福斯用力拉扯一下,在確定了這鉤索能夠承受自己的重量后,將其小心地放在最為顯眼的位置。
這個,是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的關鍵。
格雷福斯手頭上實力其實一般,無論是在符文大陸,亦或者是在漫威世界,能夠超越他甚至是碾壓他的存在多不勝數,但他偏偏能夠在符文大陸混得風生水起。
這其中,顯然是有他那位搭檔的原因在,但撇開那位滿嘴幸運女神的賭徒后,單單把格雷福斯拉出來,其實可以發現,他能夠過得這么瀟灑,還真不是僅僅是依靠實力。
“這里肯定有好東西!”
格雷福斯很篤定地自語道。
在他面前,有七八個書架,角落位置還有四五個紅木色的箱子,這些東西幾乎是占據了整個地下密室將近一大半的面積。
剩下的空間,除了兩個板凳和一個像是用來整理書籍的扶梯之外,還有一堆隨意堆放在一起的雜物。
格雷福斯隨意地從書架上拿下來了幾本書翻了翻,隨后很是不屑地扔在了地上。
這書上,全是一些鬼畫符,以他比港三好學生的學識來看,簡直是不堪入目,他用腳,都比這書的主人畫得好看!
他又從腰后位置摸出來一把匕首,越過了書架,把匕首插入了紅木的縫隙,而后手臂發力往上一撬。
‘吭噔’一聲,紅木箱子直接被撬開。
溜門撬鎖的手藝,算是他在符文大陸能夠生存下來的其中一個原因之一。
畢竟在他幼年時期,在他體格還沒健壯起來之前,想要在比港那種混亂之地混口飯吃,還是得有個一技之長的。
紅木箱子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其實單這箱子如果能拿出去,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但在這時,格雷福斯是沒把心思放在箱子上的。
長期以來的經驗告訴他,既然箱子都這么貴重,那么證明箱子里面的東西,對于箱子主人來說更加珍貴。
忍受著陳年老木箱的那股子霉味,格雷福斯很是細心地掏出了一雙手套戴上,隨即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打開。
借著搖曳的燈光,他看見箱子里面有好幾個反光的物件。
“嘶,寶貝!”
格雷福斯眼睛頓時一亮,直接把整個蓋子都推開,隨即退后一步,讓更多的光線涌入進來。
然而,當所謂的‘寶貝’被燈光徹底照亮后,格雷福斯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反光,確實是在反光。
但并不是格雷福斯想象中那種屬于貴金屬的光芒,而是一個個里面有著半透明液體的玻璃缸。
且每一個玻璃缸里面,都有一截屬于人類的軀體。
格雷福斯按照之前的流程,把另外幾個紅木箱子一一打開,最后,有些無奈地從旁邊拉了一個板凳坐了下來。
只見在其前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將近三十個玻璃缸,每一個都有半條腿那么高,而玻璃缸里面......
胳膊;
腿;
鼻子;
眼睛;
嘴巴;
象拔蚌......
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些尺寸明顯異于常人的,專門用半透明的金色玻璃缸保存了起來。
“這特么......”
格雷福斯下意識地想要抽根雪茄壓壓‘驚’,但雪茄盒拿出來,卻發現里面早就沒了存貨。
“這是個神經病吧!”
格雷福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你泡尸體就泡尸體,研究東西就研究東西,為什么要裝神弄鬼地把這些東西用紅木箱子裝起來?
這不是惡心賊嗎!?
格雷福斯顯然是沒有做賊的自覺,或者說,他覺得做賊也是應該有賊權的。
因此,他覺得自己的賊權遭到了侵犯。
他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而后獰笑著直接踢向了玻璃缸。
’砰‘
”我要你惡心人!“
‘砰’
”我要你象拔蚌!“
‘砰’
......
兩分鐘后,看著滿地粘稠液體的格雷福斯似乎是逐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就在他準備離開這里,去醫院跟隨南柯的腳步時,他的余光似乎掃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忽然蹲了下來。
“這里有什么?”
他看了一會兒,起身去角落位置把一盞即將熄滅的煤油燈拿了起來,對著自己剛剛發現的位置照了過去。
只見那些粘稠的液體,在流淌這個位置時,忽然向地面滲了下去。
“密室里的密室?”
格雷福斯把煤油燈放在地上,用之前那把匕首的柄捅了捅地面,在確定地面是空的后,直接用腳跺了下去。
‘砰’
木渣四散。
地面凹陷下去后,里面并沒有出現什么新的密道。
整個凹陷的位置大概也就抽屜大小,顯然是一個暗格,而在暗格里面,有兩只手指大小的試劑管,里面裝著紅色和綠色摻雜的不知名液體。
也就是格雷福斯發現這兩根試劑管的同時,整個密室忽然震動了一下,附近幾個書架被震地發出了一聲’慘叫‘,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格雷福斯眼疾手快地搶救出了試劑管,隨即沒去管煤油燈和匕首,往前躥了兩步,拉住自己放好的鉤索往上一扯。
’嗖‘地一聲,鉤索上面的開關被觸發,在書架倒塌之前將格雷福斯拉出了地下密室。
“嘿嘿......”
格雷福斯半躺在草地上笑了一聲,密室空間本就逼仄,要是書架倒塌下來,出口估計會被直接堵住。
好在,他膽大心細,且運氣好。
“那家伙整天在嘴里念叼著幸運女神,但他不知道,幸運女神可以更中意我。”
’咔嚓‘
也就是在格雷福斯剛剛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在其頭頂位置,醫院的外墻忽然出現了一道絕大的裂口,隨即,整個建筑直接朝著側面坍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