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何事發這么大的火?”寧祈雪大老遠就聽見爹的房間里傳出聲響,想來是極生氣,拍桌子了。
“我讓管家去接祈柔,她說她不回來!你說她這不是在胡鬧嗎?回不回來是她能說了算的嗎?”寧遠山還是很生氣,聲音都抑制不住的大聲起來。
“爹,您別生氣了!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女兒在想,妹妹不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會不會是在埋怨我們當時讓她去靜心庵,現在再想去接她回來,所以她不高興故意想讓我們去哄哄她?”祈雪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就是要故意往祈柔是故意讓爹為難的想法上引。
這樣爹就會失去對祈柔的耐心,只要爹對祈柔失去耐心,那么祈柔說的話做的事爹都不會再上心,到那個時候,她對祈柔再做點什么,爹也不會相信祈柔或者反過來贊同她的做法?
“不會!她昨天晚上是自己來找我說要去靜心庵的。還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跟你娘說她是自愿的。不然你娘現在還不知道怎么跟為父鬧脾氣呢!”寧遠山這點還是能想清楚的。“你說不會是祈柔覺得她都上山了,要是不做點什么,回頭怕被人指指點點說她在做戲,所以她才不想下山?”
“爹這么想其實也是有可能的。”祈雪心里都快嘔死了,爹怎么這么會為祈柔著想了?
“不行,你娘最了解祈柔了,我得去找你娘問問。”寧遠山風風火火的,一點看不出文官該有的從容,頭也不回就將祈雪丟在書房自己跑去找妻子了。
裴清清今日起來病好多了,大夫來看診的時候說她是郁結于心,解開了心結,病自然就會痊愈了。她早就猜想到柔兒不會那么輕易回來了。靜心庵安靜,而且沒有這么多閑言碎語,不會有那么多煩心事,要不是她得守著寧家,她也想去靜心庵住幾日。
“清清啊,這可怎么辦,祈柔不肯回來。你說說,這孩子是怎么想的?”寧遠山一進門就開始發牢騷。他今日可真是為這事操心的頭發都白了幾根。
“孩子能怎么想?她不過是不想懷王認為他攜恩要求他娶她。想讓她下山還不容易,讓懷王親自去請啊!”裴清清理所應當地說著,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問題。
“懷王怎么可能會答應去接她下山?本來皇上賜婚他就巴不得這婚結不成了。你這是什么辦法?”寧遠山差點脫口而出,你這是什么狗屁辦法,臨到嘴趕緊繞個彎,把狗屁去掉。
“罷了,還會我親自去會一會懷王吧!”裴清清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們家老爺還是不明白,與其解釋一遍又一遍還聽不懂,不如她直接去替他把這件事做好了。
“什么,你要去見懷王?”寧遠山嚇了一跳。“你去見懷王做什么?”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想說服懷王去接祈柔?
“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我來處理就行了。玲瓏,準備一下拜帖,去懷王府。”裴清清看著柔柔弱弱,不怎么外出,整日躲在后宅,但你以為她是不諳世事的女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裴清清是在裴國公府長大的,后宅的那些內斗她從小看到大,她不過是不想去斗,懶得去斗。不代表她不懂。
為什么這幾年她對祈雪的態度有所轉變?以前她都是一視同仁的。就是因為她發現祈雪表里不一,對自己的妹妹也是經常背地里使壞。
先是將祈柔寫的文章占為己有,又去祈柔面前裝可憐,讓祈柔原諒她。
哎,也怪她,把祈柔養成了不爭不搶的性格。祈柔那傻丫頭,就把這么好的出名的機會讓給她姐姐。
再后來還有很多次,借著聊天從祈柔那里偷師,然后就出去外面炫耀,說成自己的想法。
一家人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偏偏祈雪越來越不知分寸,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邊與懷王傳出緋聞,一邊與太子暗度陳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什么都知道,她是過來人,祈雪又是她生的,祈雪想什么,她動動腦子就能想到。
若是為了一己之利也就算了,居然還設計把自己的妹妹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