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仰頭飲盡杯中殘酒,瓷杯慢慢的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掃過凌風等人:拳腳功夫看著有模有樣,但有些招式中看不中用,使出來反倒誤事。
話音剛落,他與墨淵同時起身,邁步向門口走去。
那些堵在門前的保鏢與小混混們,像是被無形的威壓震懾,紛紛后退,讓出一條通道。
凌風緩步走到后廚門前,抬手輕叩門板:“老板,是我。您報警了嗎?
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老板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已經報警了!
得到確認后,凌風又快步返回,仔細查看逸霄、碗寧和若冰的傷勢,確認并無大礙后,才疲憊地坐回椅子,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白警官,之前報警的小飯館這邊,您先別出警,等我消息再過來。好,麻煩您了。
飯店外,怪老頭和墨淵剛踏出門口,原本退散的人群立刻如潮水般重新圍攏上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猛地打開,一位四十來歲、身著筆挺西裝、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率先下車,身后跟著一位五十多歲、滿臉橫肉、脖頸掛著大金鏈子的壯漢。
與此同時,路口方向也傳來腳步聲,一個二十五六歲、染著挑染頭發、渾身散發著痞氣的年輕人,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墨淵看到來人,瞳孔猛地收縮,低聲呢喃道:怎么是他們......
怪老頭外頭問道:誰啊?
:那個染發的叫陸野,二十六歲,別看年紀輕,耍陰招的本事卻不小。他擅長用自制的迷煙和帶倒刺的暗器,專挑人不備時下黑手。
:車上下來的西裝男沈屹城,表面是衣冠楚楚的地產商,實則拳腳功夫了得,據說去年城西那起密室謀殺案就與他有關,警方一直找不到確鑿證據。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脖頸掛著大金鏈子的壯漢,聲音愈發冰冷:至于周震山,別看他一副暴發戶模樣,實則是個邪門的風水師。
他眼神毒辣,能一眼看穿風水格局,但心狠手辣。半年前,他收了雇主的錢,只因雇主說了幾句不滿的話,竟在人家祖墳做了一些手腳。一家五口接連暴斃,手段陰毒至極,現在還被我方通緝呢!
怪老頭伸手探入黃撲撲的布袋子,一陣細碎聲響后,抽出一柄小巧金錢劍。
銅錢串成的劍身泛著暗紅銹跡,在暮色里折射出詭異的光。
喉嚨里溢出幾聲陰惻惻的笑:有意思。
眼珠掃過蠢蠢欲動的眾人:你隨便挑,剩下的雜碎我來清場。
墨淵神色凝重,目光鎖定西裝革履的沈屹城、掛著金鏈的周震山,以及站在富家少爺傍邊的季崇山沉聲道:季崇山、沈屹城、周震山歸我。
怪老頭將金錢劍在掌心轉了個圈,銅錢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聽墨淵說完,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牙齒:好,那剩下的歸我。
說話的同時腦袋慢慢轉等精準鎖定在最近的一個身影上——那是個十八九歲的小混混,頭發染得發綠,腳步虛浮,身上濃烈的酒氣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這年輕人明顯喝高了,眼神迷離卻透著股狠勁,晃蕩著手里的鋼管就湊了過來。他伸手直接搭上怪老頭的右肩,鋼管順勢抵在老人胸口,舌頭都捋不直地叫囂:“老頭,我家少爺說了,跟他走一趟,您就乖乖聽話唄!
不然——“話沒說完,鋼管突然“當啷“墜地。
原來怪老頭手握金錢劍,在小混混的脖子處輕輕比劃了一下。
銅錢劍帶起的寒光尚未觸及皮膚,小混混的喉間突然發出嗬嗬怪響,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咽喉。
他的面色瞬間漲成豬肝紅,青筋在脖頸突突跳動,緊接著血色迅速褪去,轉為青白,最后發紫發黑。
不過瞬息之間,他雙眼翻白,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四肢劇烈抽搐,大小便失禁,穢物的臭味混著酒氣彌漫開來。
這駭人的一幕驚得在場所有人倒抽冷氣,幾個小混混甚至不自覺后退半步。
陸野瞳孔驟縮,手中的竹筒暗器差點滑落。
沈屹城眉頭微蹙,下意識摸了摸腰間!
周震山則瞇起眼睛,風水羅盤在袖中發出細微的轉動聲。
怪老頭甩了甩劍上并不存在的血漬,銅錢碰撞聲清脆如鈴:下一位!
站在他們當中看著像帶頭老大的:怕什么又沒有見血,上!
小混混們直接向怪老頭撲去,墨淵一個大跳直接朝著季崇山飛去。
沈崎城大吼一聲:來得好!
也同時奮力躍起一拳揮出遇上在空中的墨淵打去。
墨淵手掐劍指,一掌與沈屹城揮來的拳頭正面對撞——
“嘭!”
兩廂接觸的剎那,竟有肉眼可見的沖擊波以拳掌為中心炸開,周遭空氣仿佛被瞬間壓縮又猛地膨脹,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生痛,離得近的小混混更是被掀得踉蹌后退,捂著耳朵臉色發白。
墨淵借勢在空中翻身后落,腳掌踏地時青石板應聲裂出蛛網般的紋路。
沈屹城也被震得手臂發麻,連退五步才穩住身形,陰鷙的眼底閃過一絲驚疑:“好硬的掌力!”
他甩了甩酸麻的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下一秒身形再動,拳風比剛才更烈,帶著破風的呼嘯直撲墨淵面門。
墨淵腳尖點地,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飄退,避開沈屹城凌厲拳風的同時,左手屈指成爪,精準扣向對方手腕脈門。
沈屹城反應極快,手腕急翻避開擒拿,右拳變掌橫掃,掌風裹挾著勁風擦過墨淵鼻尖,帶起的氣流吹得他額發輕揚。
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沈屹城的拳腳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帶著撼動青石的力道,西裝下的肌肉賁張,顯然是硬橋硬馬的實戰功夫。
墨淵則身法靈動,掌風時而輕柔如拂柳,避開正面沖擊;時而驟然凌厲如刀,專找沈屹城招式間的破綻。
掌影與拳風在暮色中交織,碰撞聲此起彼伏,每一次接觸都伴隨著沉悶的氣爆聲。
另一邊的周震山見狀,突然從袖中甩出三枚銹跡斑斑的銅錢,銅錢在空中劃出詭異弧線,竟繞過纏斗的兩人,直取墨淵后心。
墨淵似有感應,不回身反手一掌拍向身后,掌心泛起淡青色微光,正正拍在銅錢上。
三枚銅錢瞬間倒飛而回,周震山早有準備,袖袍一揮將銅錢卷入,同時從懷中掏出桃木小劍,口中念念有詞,劍身在掌心快速劃過符咒軌跡。
“雕蟲小技!
墨淵冷哼一聲,趁沈屹城收拳換氣的間隙,突然側身滑步,避開對方接踵而至的勾拳,同時手肘狠狠撞向他肋骨。
沈屹城悶哼一聲,肋下劇痛讓他動作遲滯半分,墨淵抓住這瞬間破綻,左手劍指直點他胸口膻中穴。
“嗤!”指風破空的銳響剛起,周震山的桃木劍突然帶著黑氣襲來,逼得墨淵不得不回掌格擋。
沈屹城趁機后撤,捂著肋骨大口喘氣,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墨淵,與周震山形成夾擊之勢。
而怪老頭那邊早已陷入混戰。七八個小混混揮舞著鋼管砍刀撲上來,他卻不閃不避,手握金錢劍在人群中穿梭。
銅錢劍看似輕飄飄地劃過,卻總能在觸及對方身體的瞬間爆發出詭異力量——被劍尖掃過手臂的混混瞬間癱軟,整條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
被劍身在胸口點中的壯漢悶哼倒地,渾身皮膚泛起青黑紋路,像是有無數蟲子在皮下爬動。
他步法古怪,看似緩慢卻總能避開鋼管劈砍,偶爾反手一甩,金錢劍上的銅錢便如活物般彈出,精準砸在混混們的膝蓋彎或手腕上。慘叫聲此起彼伏,不過片刻功夫,圍上來的小混混已經倒下大半,剩下的幾個握著武器瑟瑟發抖,再也不敢上前。
陸野見狀不妙,悄悄摸出腰間竹筒,對準怪老頭后心猛地吹了口氣。
一道細如牛毛的銀針裹著淡綠色粉末飛射而出,卻在離怪老頭半尺處突然停滯,仿佛撞上無形屏障。
怪老頭頭也不回,反手將金錢劍向后一遞,那些銀針被金錢劍牽引著眼前:后生仔,玩陰的還嫩了點。
怪老頭嘿嘿一笑,手腕輕抖,銅錢間的銀針突然炸裂成粉末,那淡綠色迷粉反被氣流卷向陸野。
陸野嚇得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躲開,卻還是吸入少許,頓時頭暈目眩,腳步踉蹌起來。
此時墨淵正以一敵二,雖漸落下風卻絲毫不亂。
他看準周震山念咒的間隙,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雙掌合十再分開時,掌心竟浮現出淡金色符咒。“破邪!”他低喝一聲,雙掌向前推出,金色符咒化作兩道光刃,直逼沈屹城與周震山面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