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剝繭

實驗高中的宿舍樓男女分樓，女生宿舍樓背陰，宿管是個三十多歲的嬌小女性，看起來有些迷糊木訥。

“這就是姜藝敏的宿舍，309房間，原本她是和五個女生合住的，因為出事，其余五個女生全部搬走了。”曹老師介紹道。

“前幾天來的警察同志已經(jīng)把她的私人物品都帶走了，也沒什么東西了，她又不是死在宿舍的，大家只是覺得這里不吉利啊！”宿舍管理員仰臉，竟然帶著幾分天真的味道，和她的年齡格格不入。

一個簡單大單間，搭配一個小陽臺和衛(wèi)生間，上床下桌的結(jié)構(gòu)，顯得單調(diào)整齊。

但是很快，覃澈注意到了兩側(cè)的墻壁上，貼著類似的漫畫宣傳海報，她覺得有些眼熟，就直接拿出手機，拍攝了幾張照片。

虞忘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兩人沉默著離開。

下一站，就是學校圖書館，也就是姜藝敏自殺的地方。

“按理說，圖書館周末不能開放，門也鎖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姜藝敏就從四樓跳下去了！我們也覺得晦氣，這種事情，實在是沒辦法說理啊！”曹老師訴苦道。

“當值的圖書管理員呢？”虞忘涯追問道。

從來都沒有完美的密室，有的只有處心積慮的謀劃，而對于修者或者妖族而言，一切更成了笑話。

“馮老師嗎？她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小姑娘尸體的，驚嚇過度誘發(fā)腦出血，如今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昏迷不醒，她的家人們還來不及找茬學校呢，唉，我們學校倒了大霉。”曹老師嘆氣。

“除了負責老師，學校的其他保安、保潔人員呢？”覃澈追問一句，雖然希望很渺茫，如果能夠搜集到對應的信息，就不會被當做詭異案件并且由虞忘涯接手了。

“沒有消息，第一批接手的警察也盤問了好幾遍，甚至攝像頭都找到了，但是……沒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曹老師欲言又止。

覃澈看了一眼攝像頭的位置，這種科技物品，就算是非靈力干涉，也可以有很多手段來處理掉，造成所謂的“完美”犯罪。

“等一下可以和老師聊聊嗎？”覃澈看著圖書館的角落里，有一只周身漆黑的狗警惕的蹲在那里，一雙深褐色的眼睛灼灼的盯著她。

“當然可以，她的班主任這會兒正好沒有課，在我辦公室等著呢！但是她因為懷孕的緣故，現(xiàn)在狀態(tài)也不好……”曹老師欲言又止。

“只是例行詢問，不方便就算了，我們和任課老師聊聊也行！”覃澈轉(zhuǎn)移話題，她現(xiàn)在對人興趣不大，對于這只充滿靈性的流浪狗更感興趣。

畢竟剛才看過的姜藝敏宿舍墻壁上的海報，有一只看起來喪喪的黑狗，耷拉著耳朵，如果有原型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一只狗了。

更何況，他們專業(yè)的調(diào)查，在白天有諸多桎梏，也許在夜晚更適合。

“呃，今天真不湊巧，她數(shù)學老師正好家里有事請假了！要不我們再約時間？”曹老師明顯在躲避什么一般。

接下來就是一些例行寒暄，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趕在下課之前，覃澈和虞忘涯徑自離開。

他們都有留神到，那只流浪黑狗，默默的跟著他們身后。

“怎么跟了一半就走了？”虞忘涯叼著煙卷，沒有點燃，皮夾克搭配白襯衣，在寒風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找到了地方，他會來的！”覃澈看著虞忘涯，“但是首先，我們先見一個人！”

在甜品鋪門口，停著一輛老舊的出租車。

甜品鋪二樓休息室，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襲來，有種凝神定氣的感覺。

小涵陪著一個落魄的中年男子，徑自坐在沙發(fā)上，對方黑眼圈浮腫，嘴角有著傷口，雙手粗糙而顯得骨節(jié)分明，破舊的沖鋒衣已經(jīng)暗淡掉色。

“你好，我是覃澈，你的女兒最近遭遇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如果愿意，我們可以幫助你！”

“你們，你們能幫我……能幫我……我女兒不會自殺的，絕對不會的，雖然她媽媽走得早，但是她一直都特別乖巧聽話，而且特別孝順，我們爺倆相依為命，她怎么可能自殺呢！她死了我怎么辦啊！一定是有人害了她！”姜爸爸情緒激動，一把抓住覃澈的手腕，仿佛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你先冷靜一點，你知道你女兒有玩網(wǎng)絡游戲的習慣嗎？”虞忘涯開門見山道。

“什么，游戲？我女兒不玩游戲！我之前給我女兒買的筆記本電腦上，她只用來畫畫，就是那個什么數(shù)位板軟件，她從來不玩游戲！”姜爸爸矢口否認。

“那么你女兒有什么朋友嗎？也許不包括學校里面的，外面的朋友也算！”覃澈并不訝異這個答案，很多時候孩子的事情父母永遠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朋友……她不太說這些事情……對了！有一次她過生日，邀請了一個同學，那天晚上我還開車送那個女生回家，叫做，叫做什么恬恬！”姜爸爸努力想了半天，說出這個名字。

覃澈有些意外這個答案，看向一旁的小涵，小涵果然擠眉弄眼，似乎有什么要表達的。

她起身，對虞忘涯使個眼色，然后先行走出去。

而姜爸爸顯然沉浸在自己語無倫次的訴說當中，沒有注意到覃澈的離開。

隔壁咖啡間，覃澈看著小涵，“說吧！”

“那個那個，就是那個恬恬，她給我說，她們其實有一起玩游戲呢，就是那個所謂的黑盒游戲，而且她還說，姜藝敏和游戲開發(fā)人員也認識，可以搞到高級賬號呢！”小涵眉飛色舞。

“不是讓你去玩游戲，通關(guān)了嗎？有什么線索嗎？”覃澈追問。

于是小涵倒是口沫橫飛的講述起來，這個所謂的黑盒游戲，到底怎么在青少年當中迅速流傳并且成為經(jīng)典，然后補充了一句，“其實姜藝敏也有一個高級賬號，她曾經(jīng)給恬恬說過，但是我只找到了用戶名，卻沒有試出密碼，你能不能問問她爸爸，這個賬號的密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