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抽絲

覃澈從聽到姜藝敏這個名字的剎那，就認真起來。

因為之前虞忘涯提供的三場自殺事件當中，其中之一就是這個實驗高中的姜藝敏，她不得不警惕起來，眼前這個尋常少女在這個時間節點找上門來的用意。

“我一直都有陪著小敏，其實我也很后悔，因為他們都在看著，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陪著她，但是我們本來還說好，一起去看雍神的跨年演出的，沒想到她竟然想不開自殺了……”恬恬語無倫次的說著。

雍神……覃澈實在不太想要聽到這個名字。

“其實我真的不相信小敏會自殺，因為她那么喜歡雍神，我也是好不容易從我爸那里要到了跨年演出的現場票，昨天是她頭七，我想要真的特別想她……”

小涵撓了撓頭，少女的心思確實是千變萬化，一群少女湊團扎堆的時候，各自花枝招展，朝氣蓬勃，無論如何看不出來為了自殺朋友抑郁的征兆，但是單獨一個人，就變得沉悶和頹廢。

“逝者已逝，既然校方已經定性是自殺，那么也沒什么好說的，回去上課吧！”覃澈安慰道。

“我不相信她是自殺的！但是沒人相信我……”恬恬茫然道。

場面頓時有些安靜下來，小涵欲言又止，看向覃澈，他是覺得這些可愛的女孩子皺眉不太好，但是自家主人在場，實在是讓他進退維谷。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覃澈沒有多說什么，至少應該再實驗高中附近轉轉。

“謝謝姐姐，我好多了，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能不能別告訴我們老師！”恬恬調皮的吐著舌頭，有些事情，也許缺少的只是一個傾訴的契機而已。

“我只看著你進學校而已，至少我們撿到你，要注意安全！”覃澈似是而非的說著。

清晨的高中校園，總是充滿了緊張而凝重的讀書聲。

恬恬不舍的看向覃澈，“姐姐，我過兩天還能來嗎？”

“不能過夜，可以來吃甜品！”覃澈沒有拒絕，他們做生意沒有道理將用戶拒之門外。

“謝謝姐姐，我走了！”恬恬明顯情緒好轉了一些，蹦蹦跳跳的進了校門，似乎還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打著招呼迎上去。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聽了一輛出租車，一個司機打扮的中年男子驀然從車上下來，在自己車身上拉起了一道條幅，上面分明寫著一道血字：

無良教師，血債血償，糊涂學校，包庇利誘

頓時整個校園門口仿佛炸鍋一般，保安、媒體紛紛一擁而上，將這個男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而覃澈記住了他的車牌號碼，徑自轉身離開，也許今天不適合湊熱鬧。

她只是一個修者，而并非警察，有些屬于人間的事情根本不該歸她管轄。

上午時分，深潭甜品鋪二樓。

虞忘涯推開門，皺著眉頭看向覃澈，“有什么急事嗎？”

“我遇到了一個自殺事件的同學，就是附近實驗高中的學生！”覃澈開門見山，“你搜集信息怎么樣了？”

“還算有點進展！”虞忘涯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關于這個暗盒游戲，也不是全然空白。

他拿出手機，直接展示給覃澈看了起來。

所謂暗盒游戲，其實就是一個網頁版的角色扮演類游戲，按照游戲規則，壁壘森嚴，也有著嚴格的晉級方式。

覃澈對于游戲并不熟悉，徑自召喚小涵過來，將游戲的地址發給他。

“你這幾天專心把這個游戲打通關，小心點，游戲可能有詐！”覃澈認真道。

“那如果我通關了，有什么獎勵嗎？老大！”小涵眼神一亮，要知道平素席峻一直對他嚴格管控限制，禁止他沉迷游戲。

如果真的可以奉旨玩游戲，實在是太酷了。

“本月獎金翻倍！”覃澈隨口說道，順便支配走了小涵。

“所以，自殺的三個學生，都有玩這個游戲？你們怎么知道這個信息的？”覃澈想不通這點細節問題。

“是因為他們在游戲中死了，這是一個游戲玩家傳出來的信息，但是游戲玩家的身份一直保密，沒有泄露出來！”虞忘涯徑自認真道。

覃澈微微皺眉，游戲這種虛幻世界的東西，如何用卜筮之術去算？她還是更擅長和人打交道，例如那個白天見過的出租車司機。

“那么接下來，你有什么想法？”覃澈考量的看向虞忘涯，作為合作伙伴，她也需要探查一下自己的同伴的水平。

“我這本證件還能用一下！”虞忘涯直接拿出一個硬殼小本本，在覃澈面前晃了晃。

“真的？”覃澈挑眉。

“如假包換，有編號，上網可以查到我照片的，有一次聯合行動，我被他們直接吸納成為特殊行動編外成員了！”虞忘涯鄭重其事道。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經驗和歷練的

“你好，虞警官，我姓曹，是教務處負責安全的老師！”

臨近正午，虞忘涯帶著覃澈，再度來到了實驗高中，至少他出示的證件足以得到對方的信賴。

“我們是來調查姜藝敏同學的事情的，等一下我們想要去她的宿舍了解一下情況，再和她的班主任、數學老師聊聊！”虞忘涯開門見山，以警察的身份嚴肅道。

覃澈仔細觀察著這個曹老師，他聽到姜藝敏的名字的剎那，明顯有些動容，雙手下意識握緊，舔著自己的唇，眼神閃躲，應該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應該的，應該的！”曹老師擦了擦頭上并不應該存在的汗水，“現在這些青春期的孩子特別不好管理，她是在周末出事的，不是上課時間，我們已經把當天的保安全部辭退了，事實上家長也要負責的！”

“現在定誰的責任，其實還早了一點，重要的是確認姜藝敏同學的死因，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虞忘涯鄭重其事道。

“什么？還有他殺的可能？這可是兇案啊！”曹老師愣了一下，“那一定要麻煩虞警官了，好好偵查一番，絕對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我陪你去！這會兒學生們正好上課，我們先去宿舍樓吧！”

一聽到有可能出現的轉機，曹老師明顯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