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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眼花繚亂

東林眾人的官復原職,讓京城官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大家都知道東林眾人要報復了,只是不知第一刀砍向誰?首輔?閹黨?陳羽?

陳羽在南京正和王尚書,楊鎬一起,聽見楊鎬這樣說,不禁哈哈大笑道:“第一刀砍我?這幫是什么人,嘴上說的漂亮,自詡清流,現在官帽子在召喚,搶帽子都來不急,怎會先對付我?必然是先找首輔大人的麻煩!”

見楊鎬臉色有點變白,陳羽又笑道:“楊大人你不必但心,這是在南直隸!你忘了上次清查東林南直隸各府的大人可都出力了!”陳羽又看了王尚書一眼道:“你看尚書大人,不就穩如泰山?”王尚書沒好氣的看了陳羽一眼道:“楊大人這是關心則亂!”

一陣玩笑后楊鎬也靜下心來,暗道:“是啊怕啥?唉!又被這小子笑話了。”這時王尚書道:“不過也不能大意。”

果然沒幾天東林的劉一燝,韓爌,直接入閣,與之交好的太監王安掌禮監司,一時間東林聲勢一時無兩,正當他們準備,重振大明時,泰昌皇帝的身體因為貪戀女色,出了問題,病急亂投醫吃了鴻臚寺丞李可灼進獻的“仙丹”沒幾天駕崩了。

東林黨人的政治投機能力無與倫比,他們迅速作出決定,擁立朱由校為皇帝,最后楊鏈這個小小的給事中居然成了八個顧命大臣之一。

而因朱由校登基為皇帝,李進忠則迅速將王安拉下馬,取而代之執掌禮監司。因為王安,東林對李進忠為首的太監集團深惡痛絕,稱之為“邪黨”雙方勢同水火。為了統一外朝的聲音,東林黨人將矛頭先對準了首輔方從哲。

東林黨人給事中惠世楊直接彈劾方從哲十條罪,激烈的政治斗爭拉開帷幕!

陳羽和南直隸的大人們則在南京坐看北京的風起云涌。每日間都在督察院,楊鎬的地盤開茶話會,等著最新的邸報,大家開始點評。好不熱鬧!

楊鎬這廝在南京混的如魚得水,憑借督察常平倉一事,威望驟高,手下集聚了一批“改邪歸正,迷途知返”的官員,隱隱成為了,南直隸繼陳羽,王尚書之后又一巨頭!

這天“三巨頭”小聚,楊鎬拿著最新的邸報,一臉佩服的對陳羽說:“陳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東林對首輔大人動手了。”

王尚書瞇著眼睛慢悠悠的說:“唇亡齒寒,我們看了那么久的戲,也該入場了。”陳羽大笑道:“英雄所見略同!幫他們加點料,好讓首輔大人替咱們多抵擋一陣,到時候東林就沒啥心思找我們麻煩了!”

楊鎬聞言有些猶疑的對陳羽說:“陳大人認為首輔大人頂不住?”陳羽沒好氣的說:“方從哲,遇事猶豫不決,識人不明,任人唯親,屁股太不干凈,若不是東林更加不堪,誰去管他!”

楊鎬聽了頗為尷尬,王尚書奇道:“我聽你言,對東林非常不滿,我觀你氣量不淺,這是何故?”一旁楊鎬也露出好奇之色。

陳羽道:“這些年南直隸各地,一片欣欣向榮,人和政通,是何故?是穩定。唯有穩定,才有大量貨物通過海貿,賺到錢,我等又組織百姓生產貨物,如此良性循環,方有這般景象。”

陳羽停下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略有所思,又道:東林眾人,只要不是他們的人,就是奸佞,就是敵人。這可是為官之道?整日滿口大義,可眼高手低,不能治事,若他們執政,大明必亂。我等眼前繁華景象怕是要毀于一旦!

王,楊兩人恍然大悟,暗道:“不就是妨礙咱們發財嗎?說那么復雜,什么生產啊!循環啊!”

陳羽笑道:“東林黨人眾多,自然有許多屁股不干凈的,這次咱們多找一些彈劾,把水撤底攪混。”三人哈哈大笑!

不日,南京都察院右都督御史楊鎬牽頭,表示即日起江南各府整頓吏治,嚴查各類貪贓枉法。簡稱“嚴打”。

南京各部同時發文,稱各部所屬司衙全力配合。隨即江南各省布政司,按察司,知府衙門表示堅決用護南京各部大人的決定。

一時間江南各地東林黨官員落馬無數,所犯罪行被督察院行文傳遍各地作為警示。右都督御史楊大人表示:我們絕不放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所有案件要經得起歷史的檢驗!

北京內閣值房,首輔方大人正面帶微笑,慢斯條理的喝著茶,一旁劉一燝和韓爌兩人黑著臉,正在看南京傳來的大量卷宗。

好一會兒,方從哲才道:“兩位大人若無異議,本官就行文嘉獎南京各部了?”見兩人都不說話,不禁捋須而笑!

經過兩次對江南各省東林黨人的打擊,以陳羽為首的政治集團鞏固了對浙江,安徽,兩淮的掌控!

當內閣嘉獎令來到南京都察院時,又到了楊鎬大人表演才藝的時候,陳羽和王尚書一臉鄙夷的看著楊大人慷慨激昂的發表感言,飛沫四散,便不露聲色的悄悄離遠點,當然這絲毫不影響楊大人的興致。

十一月從遼東傳來消息,努爾哈赤于十月消滅葉赫女真撤底統一女真各部,實力恢復大半,袁應泰和王化貞救援不力,坐看葉赫滅亡,東林借此攻擊方從哲用人不當,方從哲終于沒能頂住,黯然去職,袁,王兩人回京待堪!

劉一燝為首輔,東林黨推熊庭弼重新回遼東。本來天啟皇帝意屬陳羽,不過東林又怎會讓陳羽去呢?不過陳羽才不去呢!多危險啊!

劉一燝第一道奏章,就是請免礦,榷兩稅。頗有哪里跌倒哪里爬起來的意思。魏忠賢不樂意了,(就是李進忠,皇帝賜他改回原名)這兩稅可是各地的礦監代皇帝收的,問太監要錢,這不就是要他們的命啊!

太監們與東林黨的斗爭拉開大幕,天啟皇帝雖然年青,但又不傻,一大筆錢干嘛不要?裝起糊涂,坐看太監們和東林斗,還時不時拉拉偏架。不覺間正月到了,天啟年開始了。

過完年陳羽照例去大本營安排任務,重點聽取了李漁關于大員島的建設,和水師的情況,發現還是缺少兵力和勞力,不禁有些為難了,這幾年江南各地一片繁榮,到處都缺人,更何況要去大員?

只能吩咐盡量招,自己再想法子。又囑咐李漁要重點關注荷蘭人的動向。

回到南京,自然要和其他兩“巨頭”開會了,一見面自然要恭喜兩位大人發財,今年四海商社的分紅和去年差不多兩人都有一百多萬兩的收益。兩人皆喜笑顏開。

三人一陣相互吹捧后,聊起朝中局勢,最近東林和宦官集團斗爭激烈,楊鏈不斷上奏彈劾魏忠賢和皇帝的奶娘客氏,而魏忠賢一但招架不住就去皇帝那里哭訴,然后皇帝就拉偏架,說什么:“朕不信,不可能…”談到這里三人都大笑起來。

王尚書道:“陛下雖然年青,總算不糊涂,知道不能讓東林獨大。”楊鎬道:“聽說今年又要加遼餉了,這樣下去怎得了!”

聞言陳羽不禁對楊鎬側目,暗想:“莫非演楊青天成癮了,還沒出戲?這廝啥時候關心過百姓疾苦?”楊鎬看到兩人驚異的目光,老臉一紅,不過隨即便道:“本官不過是有感而發!”

陳羽正色道:“楊大人此言正和我心,稅賦越來越重,絕不是好事,今年又比去年冷了!就怕糧食欠收啊!南直隸各處還好,我等早有準備,中原,西北的甘,陜兩地呢?”又冷笑道:“人餓急了,什么事做不出來?”

王尚書嘆道:“可惜我等鞭長莫及啊!”陳羽道:“不一定,最近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南直隸各處商家們招工越來越難了?”楊鎬馬上說聽家里的管家說過。王尚書也說如此。

陳羽道:“我們缺人了,我家各個工坊都缺。”海貿的生意越來越好,可貨物跟不上了,我最近就在想,大災一起招點災民來為我們干活。

楊鎬越聽眼睛越亮雙手一拍道:“這好辦,用糧食和受災的地方換人,南直隸各處的常平倉可是滿的。”此話一出,三人同時會心一笑。

王,楊兩人暗想:“這小子去年就想到靠糧食撈一票了。不服不行!”陳羽則暗道:“你們沒想到的還多著呢!”

北京內閣值房,首輔劉一燝,次輔韓爌,正拿著陜甘與河南的奏報,都說今年大旱,年前至今未曾下雨。兩人行文令當地開倉放糧后。劉一燝對韓爌道:“才開年各地就災荒四起,后面怎了得!”韓爌也搖頭嘆息!

山東鄆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莊里,聞香教教主徐鴻儒正對手下說:“大明已然腐朽,本教主順應天時,必取而代之。”你等都好好準備,待機而動。

遼東葉赫城,努爾哈赤望著赫圖阿拉的方向,嘴里喃喃道:“快了,我要回來了!”

陳羽則在南京督察院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笑容的王子睿和石磊,原來這兩貨被東林找了個機會,趕回南京都察院提前養老了!此時兩人正嚷著拉陳羽去喝酒。最后陳羽寡不敵眾一臉悲憤的被兩人連拉帶扯的拖去了太白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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