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我困了”

孫瑾瑜走后，玉鷹見墨情緒低迷，墨身邊軟聲軟語道。

墨刮了一下玉鷹的鼻子，將她抱起后，墨便消失在閣樓中。

只留下一杯未喝完的茶，還有幾個果核，證明有人在這里坐過，一枚紫晶被墨靜靜地放在桌子上。

一葉小船緩緩順江而下，墨坐在船頭，玉鷹躺在墨懷中，一抬頭剛好可以看見墨的下巴。

“小家伙，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墨輕笑道，目光也不在看向遠處，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溫柔地看著玉鷹。

“可你為什么要給我揉肚子？”

“我不是怕你…消化不良嘛”

被墨挑明后，玉鷹一下子收回了手掌，面若桃花，小聲地說道。

“我又沒吃什么東西，倒是你生冷不忌，什么都吃”

墨俯下身了，溫熱的氣息吹到了玉鷹臉上。

“小家伙，我幫你揉肚子如何？”

“不…不可以”

玉鷹將頭扭過去，墨的呼吸吹到她臉上，癢蘇蘇的，讓她的身體忍不住地顫抖。

“唉”

墨嘆了聲氣，做出一副很失落的樣子，玉鷹感覺自己好像聽見碎掉的聲音，是心碎。

片刻后，玉鷹紅著臉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墨的手掌輕輕放在她肚子上，輕柔且緩慢地摩擦著，盡管隔著層衣服，玉鷹仍然可以感受到那雙溫熱的手掌。

玉鷹輕輕顫抖著身子，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

叫她不知覺得輕咬住了嘴唇，面染紅暈，甚至手掌抓緊了墨的衣角。

此時此刻，墨的心跳至少提高了一個檔，若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墨的耳朵已經微紅，索性小家伙沒發現。

小家伙，你倒是喊停啊，不然我怕又克制不住自己。

墨之前也就戳戳銅雀的黑甲，冰冷冰冷的手感，哪像玉鷹這樣軟軟的。

墨想著心事，心不在焉地加重了幾分手上的靈氣，溫熱的手掌也有些燙了。

“囈”

玉鷹終于忍不住叫出了聲，同時也將墨叫回了現實。

一時間，四目相對，兩人對不知該如何開口。

“疼嗎？”

墨呼出一口氣后，語氣有些不自然，似乎還從剛才緩過來。

玉鷹目光躲閃不定，此刻兩頰已舊緋紅，如同熟透的紅蘋果，嬌滴滴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你…流氓…下流”

半晌，玉鷹坐在船上，雙手放在腹部，含羞叱道。

今天，她算是把往日的想象丟的一干二凈，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墨了。

“明明是你情我愿，怎么就變成我流氓了？”

墨自然看出了玉鷹的小心思，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聽到這話后，玉鷹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紅了一些。

“誰跟你…你情我愿，明明是你流氓”

雖然，墨幫她揉肚子，確實很舒服，可是這種話又怎么能說出口。

“好好，我流氓”

墨也不再還口，被小家伙罵就罵，又不是第一次，小家伙不想承認那就不承認了。

“墨…”

許久后，玉鷹弱弱地喊了墨一聲。

墨見她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眉宇間滿是苦惱，柔聲細語道。

“小家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不是，是你”

“我？”

墨愣了一下，隨后笑道。

“我怎么了？”

“方才，我聽到你與孫公子的對話”

玉鷹緩緩說道，又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墨一眼。

“我知道啊”

墨在一旁耐著性子地說道，他本來就沒打算避著小家伙，聽見就聽見了。

“這里你真的不再插手？”

玉鷹忽然問道，難道六道太平無事不是墨所求之事，雖然她很想墨活著不用那么累，但她更不想看見墨失意不得志。

“插手”

墨輕聲念了一遍，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這里單憑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況且墨也不是墨硯有一人滅一族的武力，墨實在是有心而無力。

“他的制度就由他們自己建”

墨硯的時代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這里是他們自己治理的時代。

“可我能感覺到你不開心”

“有嗎？”

墨輕笑道，他感覺自己隱藏夠深的，至少埋進心底。

“有”

“那你哄我開心吧！”

“…”

小船在夜色中順流而下，也不知要飄向何處，墨坐在船頭，背影有些佝僂。

玉鷹躺在墨懷中，睡得香甜，墨看著玉鷹那張精致的面孔，隨之又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

“桐姐”

墨喊了一聲，也不管銅雀有沒有回應，隨后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到底是個什么人”

墨有些迷茫，墨知道墨硯建立的制度，可以說是很不錯了，能想象出墨硯一定花費了很多精力。

“他說的太平盛世真的存在嗎？”

沒有戰火，沒有殘殺，天下大同，一個嶄新的天下。

“存在”

銅雀沉吟片刻后，清冷的聲音在墨響起，墨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桐姐見過”

“曾有幸隨墨硯見過一眼”

在那里，人人安居樂業，社會和諧安定。

“不過是有人在負重前行，他們用盡心血，拼上性命負重前行”

“無怨無悔”

良久，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值得墨硯拼上性命的盛世，肯定是存在的。

為了見一眼那盛世，他也可以拼上性命，扛起一切。

“謝了，桐姐”

墨見銅雀愿意搭理自己，便趁熱打鐵地說道。

“桐姐，我真的就是無心之言”

“桐姐，您可是我的親人啊！”

“…”

墨再那里呼哧呼哧說了老半天，銅雀也未曾再搭理墨一句。

“桐姐…”

“你就原諒我吧！”

天亮后，懷中的小家伙緩緩睜開了眼睛，又瞇上了眼睛，偷聽著墨再那里自言自語。

墨突然停下了道歉，一道微弱的笑聲在空氣中回響。

墨低頭一看，只見玉鷹將頭埋進自己懷中，試圖抑制住自己仍在上揚的嘴角。

“…”

墨頓時一頭黑線，小家伙什么時候醒了，還有小家伙為什么要一直笑，難道自己的道歉的方式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