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爺，您沒事吧！”

付三忙開門走了進來，望著眼前的畫面，愣了幾秒。

陶瓷杯碎了一地，書桌上的文件，都被隨意地扔到一旁。

青年靠在座椅上，最上頭的紐扣解了一顆。聽到這邊的動靜，他抬起眼，淡淡道：“備車。”

付三應了一聲，不敢再問。

一下午的時間，孫譜都在和他們對打。無一例外，都是敗績。

他頹然地放下了手，見到紀煙起身要離開。忙跟了上去：“霸王花，你上哪兒去？”

紀煙步子不停：“宿舍。”

“霸王花，你這就對了。學生，最重要的就是學習。”孫譜正經道。

紀煙朝著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你最后高考物理及格了嗎？”

孫譜一噎，仿似萬箭穿心。物理，是他永恒的痛。他還想再扯兩句，余光瞥到了馬路對面那輛熟悉的車。

“阿續來了。”孫譜說道。

紀煙的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皺，下意識地朝著那頭看過去。

車窗降下，青年那張秾麗的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

光影從他的眉眼間略過，在他的眼瞼下方打下一處陰影。

“上車。”

孫譜當下不再遲疑，高高興興準備上車。拉了拉車把，車門是鎖著的。

“阿續，快給我開門。”孫譜嘟囔道。

付續的視線落到他的身旁，淡色的唇角動了動：“紀煙，上車。”

他撐著窗邊，襯衫的扣子沒扣到頂端，漂亮的鎖骨暴露在空氣里。

孫譜睜大眼睛：？？？

“付狗你是真的狗？！”

付續輕飄飄地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孫譜縮了縮脖子。忙退后幾步：“霸王花，你請，你請。”

紀煙看了付續一眼，坐到了他的身側。孫譜總算是在后頭蹭到了一個座位。

付續緊捏著方向盤的手，松了一下。他似不經意地問起：“你要參加自由人生賽事？”

紀煙的指尖在一個界面上停頓了幾秒：“嗯。”

“霸王花，我今天都沒看到你打，你等級怎么樣？”一聽到這個話題，坐在車后排的孫譜忍不住了。

紀煙給江之白回了一個消息，抽空回了孫譜一句：“一般。”

聞聲，付續側了側頭，瞥了眼紀煙。

她窩在座位上，垂下眼，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打著字，不知道是在給誰發消息。

她穿著一中的校服，沒拉拉鏈，就這么敞著。

只是看了一眼，付續就收回了眼。

他抿了抿唇角，想到郵箱里頭的那些話，蹙了蹙眉。

他實在想象不到，曾經的自己，竟是這么喜歡一個人。

卑微又可憐。

這樣無用的感情，不應該存在他的身上。

“霸王花，改天我教教你。”安靜的車內，猛地傳出了孫譜的聲音。

付續的思緒被打斷，想到了紀煙的游戲ID。額角抽了抽，沒吭聲。

紀煙停下打字的動作，側了側頭：“你教我？”

“那可不！”孫譜拍了拍胸膛：“我可是130級的大佬。”

紀煙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

“這都是意外，要不然你讓阿續教你，他曾經和Y神一起大殺四方。”說著，孫譜拍了拍付續的肩膀：“對吧，阿續。”

付續淡定地接了一句：“我不記得了。”

孫譜一噎，摸摸自己的鼻子：“對了，霸王花，你知道Y神是誰嗎？”

紀煙神色淡淡：“不知道。”

“那可是和阿續，一起組建青因戰隊，帶領戰隊，一路殺向全球的牛逼人物。可惜，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自從他不玩以后，阿續也很久沒有玩這個游戲了。”說到這里，孫譜的話題停住了：“阿續，說起來，Y神人呢？”

—嗶咔一聲，付續猛地踩下剎車。

“臥槽！阿續，你在干什么？！我的小命可都在你的車上！”孫譜嚇得拉住了邊上的扶手。

車子在一旁停下，付續捏著方向盤的手指松了松，下意識地望向身旁的紀煙。

少女按滅了手機屏幕，靠著車座。眉眼冷淡，似是半點兒都沒受到影響。

“到學校了。”付續開口說道。

紀煙看了眼他的側臉，沒出聲。

*

“蕊蕊，你今天是怎么了？情緒很不對勁。”

校園小道上，陳曦走在司蕊蕊的身邊，有些擔憂地問道。

今天從司蕊蕊出去以后，情緒就很不對勁了。

長發從司蕊蕊的肩頭撒落，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想到了自己的獎學金，司蕊蕊的眼底滑過些許的恨意。她的唇角動了動：“有些不舒服。”

陳曦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前方晃眼的燈光刺的遮住了眼。

等到光線微弱下去，兩人才下意識地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朝著這邊走來的紀煙。

少女的眉眼精致好看。

離的近了，兩個人才發現，她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青年。

青年容色出眾，穿著白襯衫，衣袖被微微挽起。

明明他們兩個人沒有說話，之間的氣氛，卻是無比的融洽。

“蕊蕊，你說跟在紀煙身后的那個人是誰？他長得也太帥了吧！”陳曦忍不住夸道。

沒等來身旁女生的反應，陳曦有些意外，下意識地朝著司蕊蕊看去。

卻見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頭。

“蕊蕊，怎么了？你認識那個人嗎？”陳曦問了一句。

司蕊蕊眼睫顫了一下：“不認識。”

自打上次在網吧見過他以后，司蕊蕊老是會是附近轉悠，卻是一次都沒再碰到過。沒有想到，竟會在紀煙身邊看到他。

“他們兩個是什么關系，看起來好配！”陳曦有些感慨地說道。

司蕊蕊沒出聲。

冷不丁的，寂靜的夜晚里頭，傳來了一道男聲。

“付續，你們等等我！”

司蕊蕊的視線，落在最后頭走出來的男人身上。

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這人是和獎學金有關的人，付續，姓付。

司蕊蕊靈光一閃，把所有的東西都聯系起來了。

原來，獎學金是這個男人建立的。而紀煙和這個男人很熟…

司蕊蕊垂下身側的手指，捏得死緊，手掌心泛著明顯的紅痕。

她下意識地碰了碰手機，里頭有她上次拍下來的在網吧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