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又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忽然瞥到了什么，他抬腿走了過去。

角落里頭，一個女生縮在那里。她手里頭拿著一本書，在翻著看。手里頭還拿著一根筆，時不是地就在書本上寫寫畫畫。

聽到這邊的聲響，她抬起眼。

聞哲看了她一眼，沉聲問道：“這是你的嗎？”

女生看了眼聞哲手里頭的瓶子，搖了搖頭：“這個不是我的，我也沒見過這樣的瓶子。”

聞哲不意外會是這個答復，似乎是因為煩躁的厲害。他眉眼間的戾氣，更是多了幾分，壓都壓不住。

女生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嚇了一大跳。

沈溪秀不知道聞哲為什么這么激動，不過他還是拍了拍聞哲的肩膀，以示安撫。

又走上前，低聲問面前的女生：“剛才有人來過嗎？”

沈溪秀長得好看，加上這副輕聲細語的樣子。

女生心里的不安稍微淡去了一些，她搖了搖頭：“這里只有我來過，沒看到別的人。”

聞哲捏緊了手里頭的瓶子，一言不發地往前走。沈溪秀和女生道了一聲謝，忙跟上了前頭聞哲的腳步。

剛走了沒幾步，身后的女生似是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來了，下午我看到了司蕊蕊了。你們不要告訴她，是我說的。”

沈溪秀沖著那個女生眨眨眼：“放心，改天小爺我請你喝奶茶。”

司蕊蕊在高三一班。

高三一班和高三九班，是有著天壤之別的班級。沈溪秀和聞哲很少涉足一班。

他們兩個人在青城一中的名頭很大，剛到一班，就吸引了全班同學的注意力。

沈溪秀大方地給了他們一個笑臉：“麻煩司蕊蕊同學出來一下。”

“蕊蕊？他們是找你的？！你認識他們嗎？”

一班同學下意識地扭頭去看。

司蕊蕊愣了幾秒，她同這兩個風云人物沒有什么交集過。想了想，她還是同他們出去了。

領頭的少年眉眼冷峻，黑色的發遮住了眼角，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戾氣。

后頭跟著的少年，長得粉雕玉琢的。那張臉，比女生還要驚艷。

司蕊蕊看了兩人一眼：“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這個是你的？”

聞哲問道。

司蕊蕊的視線，落在了聞哲的手掌上。少年寬大的手掌上，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白色瓶子，她驚道：“這怎么會在你手里？”

“這東西，是你的？”聞哲問道。

司蕊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是我的。”

聞哲側頭看她：“兩年前，流芳街，是你嗎？”

司蕊蕊聽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么？”

說罷，她伸手要去夠那個瓶子。卻見聞哲合攏了手掌，少年人的面色很冷。

他說道：“這不是你的。”

聞哲抬起眼，眼神冷厲，有種黑云逼近的恐懼感。他垂下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司蕊蕊：“這到底是誰的？！”

司蕊蕊嚇得后退了一步：“怎么就不是我的了，這是珍珍送給我的。不信你去問珍珍。”

“珍珍？”聞哲問道。

司蕊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聞哲不再說話，把瓶子還給了司蕊蕊，轉身走了。

瓶子還帶著少年手心的溫度，司蕊蕊捏著瓶子，暗罵了一聲神經病。

走了一段路。

沈溪秀總算是把這件事搞清楚了：“哲哥，你房間里頭的這瓶子，是那天救你的人給的？”

聞哲淡淡應了一聲。

沈溪秀臥槽了一聲：“所以你的救命恩人是紀珍？”

聞哲沒有說話。

*

紀煙回了教室。

江之白湊上了前：“煙煙，你這么著急去哪里了？”

紀煙把手機塞到了桌洞里，應了一聲：“有點事。”

江之白沒多問，想起了什么，忙開口說道：“下節課是物理考試，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紀煙頭枕著胳膊，神情有些倦：“沒看。”

江之白立馬把手里頭的書推到了紀煙的面前：“煙煙，你快看看！”

紀煙沒拒絕江之白的好意，道了聲謝。

物理課，教室里頭難得的安靜。

連這幾天沒來上課的聞哲都來了。

這會兒紀煙才知道，這人竟然是物理課代表。他把試卷發了下去。

剛拿到試卷，紀煙就聽到了九班很多人的哀嚎聲。紀煙翻開試卷，掃了一眼題目。

一節課的時間過的很快。很快，下課鈴聲打響了。

物理老師收了試卷就走人了，九班的眾人開始哀嚎起來。

“這老吳出的什么狗屁試卷，我怎么就會幾道題？！”

…

“啊啊啊啊！我也是！”

江之白蔫蔫地趴在桌上，顫巍巍地舉起了手，苦澀道：“我也是！”

說罷，她看了眼從頭到尾都很淡定的紀煙：“煙煙，你考的怎么樣？”

紀煙把手里頭的書放在桌上，應道：“我沒做。”

“哦哦，不就是…什么？！”江之白睜大了眼：“你為什么不做？！”

紀煙勾了下唇：“懶得做。”

江之白一副理解萬分地抓住了紀煙的手指：“煙煙，我懂得，是因為太難了嗚嗚嗚！”

紀煙掃了眼江之白此刻快哭出來的神情：“你喜歡物理？”

“嗚嗚嗚，我怎么可能喜歡物理。”江之白眼圈都紅了：“可我這次要是再考不及格，我媽就不給亮晶晶了。”

紀煙的視線從江之白泛紅的眼角劃過：“我幫你。”

江之白很感動，但是一想到紀煙的空白卷子，又蔫了。

聞哲把物理試卷送到辦公室，放在最上面一張是紀煙的卷子。

他隨意地掃了眼，一片空白。除了角落里頭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鬼畫符似的。

聞哲皺了皺眉。

在教室門口，碰上了司蕊蕊。

“你們班也考物理？”難得的，司蕊蕊主動問了聲。

聞哲想到了那瓶藥和那個人，輕嗯了一聲。

司蕊蕊沒想到聞哲會應自己，這人在學校里頭挺出名的，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主。

不過混歸混，成績還是挺好的。特別是物理成績，格外的拔尖。

想到這里，司蕊蕊湊上了前：“聞哲，選擇題最后一道，你選的什么？”

聞哲沒反應，司蕊蕊以為他不記得了。下意識地指著試卷上的題目：“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