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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鳶尾花

  • 真實存在的魔女
  • 仲夏的李仲夏
  • 19287字
  • 2021-09-24 15:42:31

1

再進入到輪回咒之中嗎,人生還要再來一次嗎,我心想著。連四肢都斷掉了啊,沒有了惡魔仆從,我真的什么也不是嗎?巫師走向我,他揮舞起手里的鐮刀。我還有一些咒術可以用的吧,但是懦弱的我到了這時候卻一個法咒也想不起來。我想我已經死了很多次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看向身邊自己的尸體堆,那里至少有六七個我自己的尸骸,每一個平行世界里的我。

恐懼蔓延全身,在我腦海里從一開始到美國直到現在的事情就像跑馬燈一樣閃過。

你會寫日記嗎,我會寫一點,也會把心情與想法發到朋友圈。在無趣的高三結束后我參加了一個美國大學的面試,我原以為自己無法通過那次面試,但誰想到我不僅通過了面試,也拿到了獎學金,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誰曾想只要去面試的人通過率都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女朋友的獎學金居然還比我高,身為一個學習美術六年的專業生,心里實在有些不服氣,但我天性懶惰,便不愿再申報別的學校了,覺得這個就蠻好的。

2017年可能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留學歷程,又或者是一次出國歷練自己漲漲世面的經歷,可我沒想到會遇到那么多事,就在美國的這三年中。

位于美國南部的一個小鎮是我大學所在的城市,我并不是很喜歡那里,我更向往繁華大都市的生活。

“這算是去美國留學嗎?”我和女朋友吵了起來。

她選擇了這個小鎮的校區,明明有更多的選擇,洛杉磯也有校區,亞特蘭大也有校區。

“這是主校區,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大二可以換校區的。”陳紫涵帶點委屈的說道。

小涵平時都聽我的,她不常自己拿主意,我就依她陪她去了那個主校區,一切都發生在這里,那時的我本來就想分手,但奈何我是個軟弱的人,不知道從哪里提分手,我想也許轉到和她不同的校區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吧。小涵其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有些太靦腆了,而且沒有女人味,總和一個長不大的高中生一樣,直到我2021年再見她時,她還是那個老樣子。

好像是八月,那年秋天的BJ,天空有些許的灰蒙,踏上飛機總給我一種不好的預感,也許是天氣原因。但卻也擋不住我激動的心情,小涵看起來很郁悶,她告訴我自己有些害怕,一個女孩子自己跑去美國,的確有些危險,我也理解她的感受。

“但有我在,你還擔心什么?你爸爸已經把你托付給我了。”我見過小涵的父親,是一個國企的高干,一幅來自領導的威嚴感當時向我撲面而來,這和他女兒畏畏縮縮的樣子真是反差,我可能還是更喜歡那種有精神有活力愛社交的女孩,無奈的確有些怕她,記得去年2016年的冬天,因為什么事吵架我給忘卻了,但她的的確確抽了我一巴掌,把我直接抽楞在了原地,我以為她不是這種女孩,沒想到還挺野的。但如果你問我,我會說這樣總比冷戰來的好。奈何父親從小教育我不可以打女人,不然以我的脾氣早就反擊回扇她一巴掌了。

三月的BJ依然很冷,我在機場門外叼著一根煙,幻想著大學生活會是怎樣,美國的大學會和中國的一樣嗎?會不會交到新的女友…….

那時的我還算單純,直到在美國沾上了魔女因子(Witch factor)總之那些人是這么稱呼這個東西的。

其實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唯一一次離開BJ還是在去年和小涵一起去秦皇島旅游的時候,但那次也是我發現小涵有夢游癥的一次旅行,半夜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好像看見了身邊站著一個人,我自己被嚇了一跳,從床上蹦起來,仔細一看發現是小涵,她低著頭看著我的枕頭,可她是閉著眼的,我差點嚇得叫出聲,我拉拉她的手,她就一頭栽倒在床上了,第二天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沒給她說這個事情,但之后不倫怎樣,我都不會和小涵一起過夜了。第一次坐飛機坐的我真是身心俱疲,一趟要坐十八個小時的飛機,換誰都熬不住,剛剛上飛機一切都還好,不一會兒來了個很漂亮的中國女生坐在我的身邊,我左邊是那個女生,右邊是小涵,小涵有些不開心,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說出來。我美滋滋的假裝睡著了,小涵看我進入夢鄉,就也靠我身上睡著了,我微微瞇眼打量著坐我左邊的這個女孩,一個黃色的短袖和黑色的長褲,染著金色的頭發,五官長得也真是標志,她上飛機就換上了拖鞋,我是真不知道還能這樣,早知道我也帶一雙,這雙椰子鞋穿著真是蹩腳。我睡著睡著就故意靠在了那個黃頭發女生身上,我以為她會躲開或者把我推開,誰知道她并沒有,而是輕聲咳了一下,就拿著電腦開始寫東西了。

沒過一會她輕輕推開我,跑去了洗手間,我把熟睡的小涵推到一邊,也走到了洗手間,等她出來的時候,我向她笑了一下說道:“我剛剛一醒來看見你不在了,還想你去哪里了。”

她尷尬笑了一下說:“對,你也來上廁所?去吧。”然后向我點了一下頭,我愣了一下急忙抓住她,她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著我。

“你也是留學生嗎,加個微信吧,你是往佐治亞和佛羅里達那邊飛對吧?”我裝作深沉的問到。

看她沒有反應,我就說:“飛機上沒有信號,你告訴我微信號就行,我會記得。我們剛到美國,沒有照應,有個中國學姐帶帶也挺好的。”

那個女生似乎放下了戒備,看了看身穿長裙熟睡中的小涵,轉過頭小聲給我說讓我記牢,就告訴了我微信號。我上完廁所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座位上,一屁股坐下驚醒了熟睡中的小涵,小涵揉揉眼問我去干嘛了,我說上廁所。

已經五個小時沒抽煙了,的確有點難受,煙癮犯了,之后我就一直想讓自己睡著,但奈何飛機的座位實在是太硬了,我睡半小時醒半小時,伴隨著煙癮,我熬過了十八小時。

“到了誒。”小涵推醒了睡夢中的我,我伸了個懶腰轉頭激動的看向窗外,但,似乎和中國沒什么差別,我們的確是到了亞特蘭大,這里還不如中國的二線城市。

下了飛機還要再轉機,幸好美國的飛機場是有吸煙室的,我急急忙忙跑進了吸煙室,吸完一根煙后,似乎回滿了狀態,獲得了新生。我愜意的走出吸煙室看向小涵,問到:“我們該往哪走了?”

小涵愣了一下,的確,我們倆個的英語沒那么好,看不太懂指示標。

來來回回的忙活,手舞足蹈的比劃,終于讓一個黑人大叔帶我們找到了登機口,我以上廁所的名義偷偷來到衛生間加了那個女孩微信,沒想到她一秒就同意了好友請求,我把我的英文名“Harold”發了過去。她也發了英文名,這就是留學生嗎?都不能坦誠相待,不發真名,只發自己起的昵稱英文名。

她說她叫瀟瀟,在亞特蘭大上學,雖然不是和我一個學校,但是離我們學校的亞特蘭大校區不遠。我心想如果轉到了亞特蘭大校區,也許可以發生點什么。但也只是想想,也不敢怎么樣,畢竟身邊還有一個隨時會爆發的定時炸彈。

還想著怎么聊天,小涵就打電話過來了。我嚇得急急忙忙刪掉了聊天記錄,和她一起上了飛機。

小飛機的確很顛簸,我搖搖晃晃的飛到了我們的小鎮,那是一個挨著海邊的小鎮,空氣濕濕的,讓我這個北方人很不適應,剛到那里的時候長了很多痘。這里似乎定格在了八十年代,老式的老爺車,女人蓬松的卷發和天上矮矮的云。沒有高樓大廈,只有一個個矗立在街道旁的小房子,每個人都有一抹小花園,市中心有一處花壇,它的旁邊是CVS藥店,藥店里不止賣藥,還有零食和玩具,飲料。在往后的三年里,我總是和那個我不愿再提起名字的女巫買完零食后坐在花壇那里,旁邊還有一個,巫師用品店,原本我以為只是開玩笑吸引顧客眼球的巫師用品店…但我錯了,那個坐落在市中心的巫師用品店,聽起來滑稽又可笑,但它真的不只是賣一些惡搞的玩具和小裝飾品,那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事……在離開小涵與她在一起后。

“醒醒了,咱們到了,寶貝。”

小涵開心的把我叫起來,拿起行李下了飛機,在一個小小的機場里,連屋頂都很矮,有各個膚色的人在這里領著大大小小的箱子行色匆匆,也有很多亞洲面孔,我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中國人。我跑到了出口,看見了一個中國人拿著牌子寫著我們學校的全稱,她用中文大聲喊道:“中國學生在這里集合!”

我跟小涵對視了一下,無奈的笑了一下,果然中國人的凝聚力不一般。突然從我們身邊冒出個高個子戴眼鏡的男生,他和藹的問我們是不是中國學生。

我說我們是新生,第一次來美國,他笑了笑說他也是,又轉頭問我,我們兩個是情侶嗎?我說對,他突然拎起小涵的箱子說,我來幫你們。

我楞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者該做什么。還有這種人?知道我們是情侶后主動來幫我女朋友拎箱子?找事呢嗎?

然后他又轉頭沖我們一笑說道:“別介意,我比較壯。只是幫幫忙。”

我的確不壯,是個留著劉海帶著項鏈耳釘戒指瘦瘦的形象,和他簡直是正相反的鮮明對比,他高高壯壯的,帶著眼睛,理著干凈利落的短發。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我們上了車,那個迎接我們新生的女孩讓我們叫她張姐就好了,她是大四的學生,微胖。

“今天我們不住學校宿舍,因為宿舍還沒收拾完,帶你們去免費住一宿小鎮的酒店。”張姐笑到。

“咱們加個微信吧。”坐我前面的那個幫我女友拿箱子的男生回過頭問我。

我掏出手機加了他的微信,然后他又轉頭看向我女友:“加個微信?”然后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女朋友看了我一眼,我一撇嘴,雖然很不樂意,但是又不能說什么,畢竟都是同學,大家加微信很正常。小涵加完他后,他把手伸到我們面前,說:“我叫張天晟,你好。”

我真是又愣了一下,這家伙打招呼的方式真是又尷尬又官方,我握了握他的手:“李昊倫,你好,這是我女朋友陳紫函。”

這樣打招呼真的很尷尬,幸好他聽完笑了一下就轉頭看窗外了,不然我真是不知道還能聊點什么。

但他看著窗外突然又說“你相信輪回嗎?我好像在哪見過你。”我的腳趾尷尬的摳出了三室一廳,這都是什么問題,我們這學校的人都不正常?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小涵尷尬說道:“我也是總感覺以前在哪見過你,可能你以前就是我女朋友。”然后就和小涵聊了起來。

到了那個酒店,我和小涵睡在一屋,張天晟也沒再鬧什么幺蛾子,我躺了一會,在飛機上實在睡太久了,現在根本睡不著,聽說從中國到美國倒時差很難,我現在確實是信了,但是小涵,已經又開始呼呼大睡了。

我悄悄的關上房門,走出了酒店的后門,那是一條小巷子,美國電影里看到的那種睡流浪漢的小巷子,我看著月亮,月光照在空無一人漆黑的巷子里,說不出的詭異感,我低下頭玩手機,但因為沒有辦美國的手機卡,所以匆匆劃了幾下,只是把手機調整到了美國的時差。

但在這時,突然一個渾濁的嗓音用標準的美式口音喊道,歡迎回來!

因為我當時英語不好,夾雜著美國口音的英語我實在聽不出個所以然,就連這么簡單的句子都像在聽法語一樣。我以為是個醉醺醺的流浪漢,就急急忙忙的掐掉煙跑回屋子了。

我躺在床上回憶起那句話,他似乎是在說“歡迎回來”。

直到現在,我已經忘了他是怎么說的,也不確定他說的那句是不是歡迎回來。

走回賓館看見了一個黑黑胖胖的小男生,我試探性的打了個招呼,用中文說道,你好。他也回了一句,嗨,你好。我心想這里和中國有什么差別?這留學還不如去香港留學,至少還能學學粵語,到目前為止我幾乎沒使用一句英語,除了機場問路。

2

第二天我們一早就在大堂集合了,昨天晚上做了很怪的夢,但我怎么也記不清了,隱隱約約能記起一個大概,麥田,古董車,女人和烏鴉。我記得是在公路上開車,除此之外再也記不起其他了。

時間回到現在。

“你在聽嗎?”我摸了摸手上的疤痕,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男人,我在2020年回到了中國,在中國無所事事的一年都在約朋友在酒吧喝酒坐著,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是的,在美國的三年對我來說就像一場夢一樣。他摸摸我的疤問道:“你不如和我說說這個疤是怎么弄的?”我看著疤痕說到:“為了救一個叫諾諾的女孩。可她還是死了。”

“怎么,以前混社會刀尖上舔血的?”

“不,我是巫師,很厲害的那種,比你在《哈利波特》里看見的還離譜的那種黑魔法師。”我晃晃酒杯說著。

朋友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經病一樣笑著說:“別扯了。”我以前也是這么看別人的,對于我曾經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來說,如果沒有親身經歷,我是不會相信有魔法的存在,不該叫魔法更應該叫做詛咒吧,我開玩笑的和朋友說:“我還會下蠱,除此之外別的都不精通了,這都是在美國的時候陰差陽錯的學的。”酒吧的燈光很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停頓了一下,用玩笑話的語氣說:“看風水看八卦你也會?”我知道他有些將信將疑了,但說到風水和八卦,我不會但有一個朋友會,在美國的時候幫我了很大的忙,也不知道現在過的如何了,那是個紅頭發的少年。我接著自顧自的和他說下去了…

2017年。

我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門外等車,小涵依舊依偎在我的身邊,在別的同學看來就是一對模范情侶的模樣,但其實我真的很不自在,我希望有自己的生活,希望可以認識新的女孩。

這一切在我的腦海中幻想著,大學的生活就是要豐富多彩啊,一直和小涵在一起過著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樣的生活實在是枯燥無味。但是說喜不喜歡,我也是真的很喜歡她,或許這個女孩已經依賴我了,在我們眼里更像是親人,而不再是熱戀期的情侶了。“想什么呢,車到了。”張天晟拍了我一下吼到,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我已經隱約感覺到他可能是那種給人感覺作風正派,直男,大嗓門的類型,這樣的人我接觸的不少,對于我來說沒有威脅,他不是小涵會感興趣的那種類型,是那種嚇一下女生然后哈哈大笑的蠢蛋,女生也只會回他一句傻比。

我們跑去辦了手機卡和銀行卡,跟著張姐的指引又回到了車上。

“你知道嗎,我前女友也在這個學校。”張天晟轉頭斜著眼說道。

“啊?那也太慘了,那見面多尷尬啊,怎么面對?”我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有一茬沒一茬的回答。

“哇,那可真是尷尬。”小涵看著窗外打著哈欠。

“我前女友,可漂亮了。”張天晟看著我眼睛說。

我正想著這尷尬對話如何結束,但一聽他前女友蠻好看,我頓時來了興致,倒不是因為我想怎么樣,畢竟小涵和我一個大學,我還不想這么早英年早逝,小涵這個女孩還是滿偏激的,高中時為了管我,連我跟男性朋友去網吧都不讓我去,偷偷去了一次被發現,跟我鬧分手吵架打爆了我的電話,第二天還跑到我家和我罵,說白了,這樣的女孩真的蠻可怕的,這也是我對小涵最不滿意的一點。

我把身體坐正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傻大個小白臉問道:“有照片沒?我看看。”張天晟給我說到了學校應該能看見給我指指。無所謂了,反正到了學校我應該和他遇不見了,又不是同一個專業的,也不可能是同一個宿舍樓的。

車開的很快,就在我正打算瞇一會睡覺的時候,張姐突然喊道:“到了!大家準備下車了。”

那天夕陽,下午一點,黃昏的光照在宿舍樓上,同時也照在了宿舍園區前面的小河還有木橋上,很美,這個城市還有我住的地方都很美。我照了一張照片給父母報平安,在他們都下車后,我和小涵最后下了車。

我們在宿舍門口集結,十幾個中國學生在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宿舍里面會是什么樣子,看他們這么激動,我也忍不住和小涵聊起來宿舍以后要擺什么小玩具或者墻紙之類的東西嗎。

門口的黑人大哥把我們放行了進去,走到三號宿舍樓,我透過玻璃看見里面一樓的大廳,真的很豪華,有沙發,電視,游戲機還有桌子,洗衣房,這哪里是宿舍,簡直就是高檔賓館,豪華民宿。我曾以為大學的校舍都是這樣豪華的,直到我在過幾年回國后參觀了朋友住的清華美院宿舍,我才知道原來中國大學的宿舍和我奶奶家的八十年代經濟適用房長得沒有區別。

“我現在說說宿舍分配。”張姐高聲喊到,怕我們擠擠攘攘的聽不見她說話。

“一會再念吧,還有韓國學生要來,還沒到。”另外一邊呆著眼鏡留著長發的女生說。

韓國學生?我在BJ見過黑人白人,不算稀罕,但是純正的韓國人還真是沒見過,只是在BJ的望京見過幾個韓國移民的,但是和中國人沒有區別,真正的韓國人會不會和電視劇里一樣,都是很帥的那種?

我們坐在臺階上聊天,八月的小鎮很濕,雖然是秋天,但是無奈靠著海邊,我自身感覺氣候類似于海南了,悶熱與潮濕。我們坐了不一會,韓國學生就提著大行李走過來了,我一開始不確定是不是韓國人,直到他們像電視劇里一樣說了句地道的韓語。但我還是不確定他們是韓國人,大臉盤子的女生,和中國女生一樣的打扮,留著土里土氣的劉海。

而男生更加一言難盡,穿著非主流的豆豆鞋,緊身褲,上身穿著西裝,還岔開一個V字領,上半身和下半身異常不協調的搭配,難以言表。目光呆滯的看著我們,再尷尬的左右看看,韓國人的目光不一會聚集在了我們中國男生身上,大部分中國男生和我差不多,穿著肥大的褲子,白色內襯,黑色短袖,帶著耳釘項鏈,把紅色襯衣纏在腰上當裝飾,把褲子塞進長襪里學美國西海岸。雖然這里是美國東南海岸。

他們不自覺的向我們說了句酷,當然是英語,但是他們看我們的眼神還是充滿了不屑,在之后我才知道,美國對中國人真的并不友好,其中包括中國人的學費都要比其他任何國家的學生更高一點。難怪韓國人在美國看不起我們,因為他們比我們特權要多,但是韓國女生不一樣了,有一個蠻可愛的嘟嘟臉女孩上下打量著我,露出高中女生般甜美的微笑,她的眼角很細長,總是感覺像瞇瞇眼,但是,整體看的確是蠻好看的,很可愛的女孩子。我承認我有一刻淪陷了,所以我用英語對她說句我叫哈羅德,然后沖著她點了一下頭。那個女孩捂嘴回答她叫達樣,她之后與我和小涵同班,達樣只是音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翻譯成韓語應該叫什么,也忘了她的名字用英語怎么拼。當我回過神來,小涵已經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孩了,我看著她,她把頭慢慢轉向我,緩緩說道:“你什么意思?”大家可能體會過后面發涼,身上雞皮疙瘩豎起的感覺,我也體會過,但這一次是我今生最強烈的一次。

張姐在一個個的念宿舍分派的人員名單,念到小涵的名字時,我覺得我得救了,我急忙把小涵推到張姐旁邊,張姐說小涵在405,。

我興奮的問到:“張姐,我呢?”

張姐從名單用手指找了半天遞給我一張303的號碼,我轉過頭用英語向韓國人和中國人問到誰在303!

張天晟緩緩舉起手中的號碼牌向我笑了笑:“兄弟,我就知道咱倆住一起,太有緣了。”

人生總會遇到不如意,有時候就像玩電子游戲一般,老天總會給你設立一些難題,就好比我第一眼看你就不順眼,但你卻是我室友。

我坐在宿舍,和張天晟聊著天,他是湖北人,但之前卻是在BJ上的高中,可氣的是他上的那個高中,是我曾經初中時夢寐以求的高中,但奈何自己能力不足,實在是沒考上,但這也讓我們關系好了一些,畢竟可以聊聊那個學校的八卦,雖然沒考上那個學校,但在那個高中認識朋友不算少,算來算去,我們還有一些共友。

“你猜另外屋子的那兩人會是韓國人嗎?”張天晟咧著嘴笑著問道。

我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心想管我屁事,但是還是回答:“我覺得這都無所謂,反正我室友是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兄弟。”人嘛,就是虛偽。不虛偽還能叫人嗎?

張天晟想拉著我出去去隔壁超市買東西,但我這個人一向挺懶的,我實在是這幾天沒睡個好覺,可在他的強詞中,我還是妥協了,跟著這位好大哥去超市買紙和飲料。

但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剛一出門就遇見了小涵,應該不是遇見,而是她在我宿舍門口等我。

“我們去買東西吧。”小涵眼巴巴的看著我說。

“乖,你在這里等等我,我跟張天晟去買就行了,你在宿舍休息一下,要什么我給你帶。”

小涵看著我的眼睛,這讓我有些不自在,我下意識的躲開了目光。

“那你跟他去完再跟我去。”小涵的愛實在讓我有點接受不來了,在中國時還好,可到了美國實在有點太粘人,也許是因為一個小女孩獨自一人來到異國他鄉缺乏安全感吧。

我跟張天晟剛剛走出宿舍大門,走過在河上的木橋,小涵就追了過來,張天晟看著小涵問道:“我覺得還是一起吧?”

我下意識的白了一眼,看著小涵,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不了,我倆去就行了,他主要幫我拿東西。”

實在拗不過她,我便轉頭看著張天晟:“兄弟幫我去其他超市賣一些飲料,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我和小涵用地圖搜到另外一個離得稍微遠一點的超市便往那邊走了。

一路上她總是想拉著我的手,可我卻掙脫了,因為每次她拉我手時,會有一些白人看過來,搞得我很不自在。小涵一路走一路想拉住我的手,我告訴她先別拉,不知道為什么白人都在亂看,也許是當時因為我不夠自信?但過幾個月后我拉另外一個女孩的手拉的挺勤快的。

我和小涵買完東西就往回走了,走到門口看見一個背著小書包,胖胖敦敦的男孩在往宿舍走,那不就是昨天我在賓館看見的那個可可愛愛黑黑胖胖的小男生嗎。

我們跟在他身后走,走著走著就和他一起進了三號宿舍,小涵到了2層下了電梯,他和我一起上了三層,進了303。

我拍了拍他,他這時才意識到我的存在,跟我打了個招呼,誰實話,他一轉頭我才發現他長得有點像變矮變胖變黑,低配版的周潤發。

你也是303嗎?我好奇的問到。

他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夾雜著囊鼻音說:“對啊,好巧哦。”

張天晟走了出來,迎接他的新室友。

我們三個一起收拾了屋子,做完了大掃除,到了天黑,第四個室友穿著花襯衫帶著帽子走了進來,也是黑黑的,有一點童子軍那個味道。“各位好,來晚了,來晚了。”

他笑著走進來,把箱子放在一邊問我們怎么稱呼,還沒等我開口,張天晟就說道:“我叫張天晟,這位是李昊倫,還有小黑胖子阿奇。”

“哦哦,好,叫我阿南就行。”剛來的新人-阿南笑著又問到:“有煙嗎朋友們?”我掏出一根煙遞給他,他笑著接過去說,我一會抽,先收拾屋子。我拍拍阿南肩膀,走出宿舍到了三樓的樓道,一開門。

“哎。”一個胖胖的戴眼鏡男生趕緊把手里的煙扔到地上踩滅,然后慌張的看著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走到他身邊沒有說話,點上一根煙。

“哥們,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宿管。”戴眼鏡男生說道。

我嘆了口氣:“有我長得這么不正經的宿管嗎?而且這都晚上八點了。”我又遞給他一根煙。宿舍里是不讓吸煙的,包括這個沒有墻面只有護欄的樓道,因為黑人大媽說收拾樓道很難,為了體恤這些大媽,我總是把煙抽到屁股根再扔到樓道里面,這樣她們就比較好掃了,煙太長怕她們一筐子裝不下。

“我叫光光,一會去我們寢室玩一會嗎,我們那邊買撲克了。在304。”我看著他,故作深沉的慢慢歪頭說道:“我們就在你隔壁,303。”

雖然我挺累的,但是為了打好關系,還是過去玩一會好了。我回去叫上張天晟他們一起拿著飲料跑到了304。

張天晟開心的說道:“我叫兩個女生一起來,我高中同學。”

我驚了一聲,這還能有高中同學?在這么遠的美國上大學,還能遇見BJ的高中同學?他笑瞇瞇的拿出手機開始喊人,不一會三個漂亮女孩就開門進了我們宿舍。

打頭的叫小野,不得不說,小野真的很野,這個女孩在我不熟的時候沒覺得怎么樣,甚至有些靦腆,只是膽子很大敢在宿舍里抽煙罷了,我們過一會下樓聊天的時候,張天晟和我說她和一個已婚,開出租車的男子糾纏不清,這徹底刷新了我的三觀。另一個短發瘦瘦厚嘴唇的女孩叫陳清子,一看走路姿勢就是大姐大,沒什么,也只是敢在宿舍里明目張膽的抽煙罷了。第三個女孩不是張天晟叫的,是那個剛剛在樓道偷偷抽煙男生-光光的女友,也是胖胖的,長得有點像我姨,可能也像在場所有人的遠房小姨,她叫張嬌。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后,我們就開始一邊閑聊一邊玩牌。光光還有個室友,不太愛說話,高個子男生,叫武多米,真是奇怪的名字。

那一夜真的很愉快,初次見面的大家都顯得拘謹,但是依然玩的挺開心的。

大家玩累了就一起去宿舍外抽了根煙,我和陳清子開始聊了起來。

“你和她聊騷,小心她爸把你打死。”張天晟一邊扣手一邊說。“你想當他爸女婿?她爸是搏擊教練。”我拿出一根煙遞給張天晟,但被他回絕了,說自己不抽煙。

我看向陳清子,陳清子叼根煙笑著點了點頭:“我爸很兇的,不讓我隨便跟不認識的男生瞎聊天。”

我拿起來手機說那不如我加你個微信,都是同學。她把手機拿出來點開二維碼,但她這個頭像有點眼熟。

我掃了一下,上面寫的不是添加好友而是發送消息,原來我早有她好友。

我們倆一起回憶是在哪里加的好友?一對口供,夜店。

好,這讓小涵知道了得打死我,讓她爸知道了得打死我跟她。

“你們知道這個城市,是美國著名的鬼城嗎?”阿奇就喜歡搞這些邪乎的,但的確在來之前有搜過這個小鎮,的確有顯示著名鬼鎮之類的。我當時以為只是個虛頭,沒太放心上,但是這小鎮現在想想真是邪門的很。

傳說我們小鎮在曾經是女巫的聚集地,那些沒被抓到或者沒被火燒死的女巫就會跑到我們小鎮,但是在五十還是六十年代,那一窩女巫所住的大房子還是被燒掉了,當地居民知道這里是女巫駐地之后,就把神父請來,大家把屋子圍起來,女巫不出來還躲在里面。干脆直接一把火,把屋子燒了,重建后改成了孤兒院但還是鬧鬼,那個孤兒院也就是我們學校的前身,那時候只是可以授課的孤兒院,慢慢演變成了我們大學,轉變之大另我一度懷疑我們學校的教學水平,現在那個孤兒院已經廢棄了,當成了一個旅游景點。

3

我們半夜在外面遛彎,但這時小涵卻突然打了電話,我不太敢接,因為他們都在旁邊,我其實不太想讓他們知道我有女朋友,清子看見我微信響了,電話里是一只貓咪手機表情的備注,她開玩笑的問到:“誰啊?女朋友嗎?”我急忙解釋到不是,隨后掛掉電話發消息說我在跟室友聊天,生怕被這幾個女生發現我有女友,我們一行人半夜跑出了校門去24小時營業的披薩店想吃點東西,雖說上面寫著24小時的招牌,但卻無奈關門了。光光說自己知道一家店在一公里遠的地方,其實我正好也想散散步,好好看看這個小鎮。但離得的確有點遠,大家就無奈回宿舍了,只有我和光光還有他女友,小野,我們四個人的確是餓了。

一邊閑聊一邊散步,順著導航走,但是感覺好遠,光光也是笨的很,找著找著居然走錯了道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個穿著夾克帶黑色禮帽的白人,他用不帶任何聲調的口吻問我們,晚上遇到什么怪事沒?光光覺得他是喝醉了一個人在外面游蕩,就問他家在哪里,需不需要幫他聯系家人,而他卻是頭也不回的直接走掉了。

我們繼續走,但卻順著導航走到了一片空曠的廣場,可導航上顯示的是道路,我們也沒留心去看,在我的記憶里,在美國那么多年,我只來過這個廣場一次,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可能是那晚迷失了方向感。

突然小野開始大叫,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問她怎么了,她顫顫巍巍的說道:“那邊的秋千在動。”

我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的確有一個老舊的破秋千,在慢慢晃動,這一幕真是詭異極了,而現在我再想想,也許是艾利克斯的鬼混吧,艾利克斯的鬼混之后一直妄圖侵占我的身體,這都是后話了。

光光看愣住了,突然跳起來吐出幾個臟字,我笑著說道:“你們剛剛講女巫什么的,神經大條了,這就是風……”

還沒等我說完,我的目光被一束發著怪異藍光的小亮點吸引了,我慢慢向那個亮點走過去,但它在秋千的后面,說實話我心里也有點畏懼這個被風吹起的秋千的,其實我真的蠻膽小的,只是在小野面前逞個強罷了。

我走到稍微近一點的位置,但是還是不敢太靠近秋千,我歪著身子張望了一下,好像是一朵小花,一朵會發光的藍花。淡淡的熒光,好像從特效電影里跑出來的道具一般。整個廣場只有一盞夜燈,微微的照亮。相比之下,好像那朵小花顯得更加明亮一些。

我轉頭才看見一個黑人小孩,大概四五歲左右的樣子,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張著嘴看著我們,一動不動,突然間咧嘴向我們笑了出來。沒有風,也沒有東西在動,只有那個秋千在微微的晃動,風沒大,應該說根本沒有風,但是秋千的晃動越來越劇烈了,我看著猛然晃起的秋千,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我轉身拉住小野就往回走“走吧,這可能是人家的社區,闖到這里不太好。”小野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要哭出來一樣,一句話沒說就跟著我小跑走出了廣場。那朵小藍花,我之后找了好久好久,因為那是埃里克斯靈魂的容器,我一直想毀掉它,但當時卻不知道。

“還餓嗎,要不我們回去吧。”光光目視前方用幾乎是跑起來的走路速度超過了我們。

我跟著光光的導航往宿舍走“我不是很餓了,我們回去吧。”我咳嗽一聲說道。

走到大路上,我們歇了一口氣,小野松開我的手臂,縷縷頭發。

馬上要到宿舍了,從前面轉身就可以到了,突然一把冷硬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后腰。

我下意識回頭看去,但那人把我的頭強行掰了回去,那力氣,真的很大。

一口純正的美國南部黑人口音向我們說不要回頭看,拐彎去前面的小路。

我余光掃了一下,不止我,還有光光,小野,身后都有一人站在他們身后。

我還沒從剛剛秋千的陰影里走出來,就遇到了劫持,這也算是美國留學的荒唐事之一了。我們很聽話的走進了角落,當我蹲在地上轉身抬頭看時,一把銀色的手槍指在我的腦門上,那瞬間感覺就不一樣了,當看見真的槍指在我頭上時,我腿一下子軟了,癱倒在了地上,他雖然說不會傷害我們,但是他們的眼神在小野身上沒有離開過半刻。

我們把錢包,手機全部給了五個黑人。我不合時宜的說到我們都是旁邊大學的學生,猛然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沒有痛感只是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頭,我能感覺到有液體往下流了下來。

耳朵在嗡嗡的作響,刺耳的耳鳴。“別,說了。”光光低下頭閉著眼說。

開始疼了,越來越痛,幸好那不是子彈,而是手槍的握把重重的敲到了我的頭上。

我不知道愣了多久一分鐘或者兩分鐘,緩緩轉頭看去,小野在地上掙扎,她的衣服被撕下來大半,這時突然一個渾濁的聲音從大路上傳來,那五個黑人拿起我們的東西就跑,我抬頭看見那個剛剛穿著夾克帶著禮帽的怪異男子把我攙扶起來,我用手撐住光光的肩膀捂著頭,這時我才看清那個人的臉,有很多疤痕,一道一道的,像是被動物撓花的一樣,他說他聽見小野在叫就跑過來了,我看著小野,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可能剛剛受到刺激太大,我不敢說什么,因為怕說錯,這個時候又能跟小野說什么,說幸好有人來的及時,幸好你還安全?這話說不出口。但她卻自己從地上坐了起來,她摸著腿上剛剛在地面蹭出的傷看著我說“我沒事,你放心。”我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把她的手拿開,仔細看著她腿上的傷痕,摸摸她的頭。

我向那個男子用蹩腳的英語說我們剛剛看見了會自己動的秋千和一朵藍色小花,男人的瞳孔瞬間放大,抓我我的衣領嚴聲道:那朵花在哪里!

我被嚇了一跳,大腦放空的指向剛剛走過的地方,他突然抓著我衣領把我揪了起來讓我帶路,但還沒走出巷子,警車的聲音就緩緩逼近,警察停靠在路邊,下來幾個手里持槍的警察,男子輕輕松開抓著我領子的手,有些慌亂的快步走掉了。

4

天亮了,我們從醫院出來,因為我的銀行卡和錢包被拿走了,但是光光的銀行卡放在了自己上衣的內口袋里,所以他幫我付了醫藥費。欠了他一個人情。到了警局錄口供,由于我們英語不好,還找來了翻譯,錄完口供,警察問我除了我們昨天還有別人在場嗎?我說有一個穿著夾克的男子,警察應該看見了,但他們卻說什么都沒看見,當時下了車看見的只有我們四個,按警察當時的視角,是完全可以看見夾克男子的,我很納悶。

我們就走出了警局,小涵和其他人居然意外的在門口等我,清子上來就摸了摸小野的頭,問到:“沒事吧。”然后抱住了她,張天晟拍拍我的肩膀說道:“牛逼啊兄弟。”

我真的無語了,沒有搭理他,走到了小涵面前“你沒事吧,我都擔心死了。”她用哭腔紅著眼眶說道。

“呦,你女朋友啊。”小野從我身邊走過清了清嗓子。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雖然被搶劫了,還被發現了有女朋友,但自身安全沒事就好。

到了宿舍,張姐趕緊出來“迎接”了我們,一邊安慰我們一邊說學校會處理這個事情的,也會配合警方,讓我們別太擔心,但是直到現在回國,也沒找到嫌疑人,沒有監控,沒有線索,他們帶著手套沒有指紋。美國警察的辦事效率真的太低了,除了之后抓我超速違章的時候效率真是高。

本來好好的,我跟小涵回了她的宿舍,但她態度突然大轉變,質問我為什么昨天和女生出去了,這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想如果是她,我第一時間會問她有沒有事,會安慰她,而不是上來第一句就是為什么我和別的女生出去了。

我疑惑的看著她,眼神充滿了無奈問:“你在,說什么啊?第一時間不應該關心我嗎?”

我頭上的傷還沒好,臉又被重重的打了一下,好痛,她的指甲撓破了我的臉,我氣憤的推開她,這是我第一次對小涵那么粗魯,我大聲吼道:“你有病嗎!沒看見我現在頭上傷沒好嗎!”

“你打我?”小涵捂著自己肩膀說道。

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真是沒想到這種神經病的女生會被我碰上。

“我推你,不叫打你,大姐。”我瞪著眼睛看著她:“讓我出去,我不想留在這里。”

她跑到門口用身子把門堵上給我說:“今天你不許出去,以后都不許了。”她哭了出來,我有些心疼,但照了照旁邊的鏡子,無意看見了她剛剛給我撓的抓痕,我放平了心態,用正常語氣說:“讓我出去好嗎,我要回去拿藥外敷一下頭上的傷口。”

但她卻突然吼了起來,大吼大叫,我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但我知道她已經有病了,心理或是精神上的。我一把推開了她,她摔在了地上,但我的確沒有那么用力,她就像是演出來的一樣,我回頭看向她,她默默的看著地板身體僵在那里。

我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宿舍:“怎么樣,你女朋友安慰好了嗎?”張天晟一邊疊衣服一邊說。我拿起我的備用機,插上了備用的卡,轉念一想,不對。

安慰?我疑惑的看向他問到:“你是不是和她說什么了?”

“小涵?沒啊,哦,我說的是她安慰你,安慰好了嗎。”他轉頭笑著看著我,那表情真是惡心,嘲諷,不屑,暗暗竊喜。

我點了點頭,我大概已經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了,而且我也大概知道了他都說了什么“你臉上怎么又多個傷啊兄弟。”說完他咧嘴一笑,雖然他克制了,但是還是笑出了聲。

我揉揉眼睛,和聲和氣的說:“沒什么兄弟,你可能白天沒注意到。這是我昨天弄傷的。”

這時小涵給我發了訊息:對不起,但是我剛剛來美國,太缺乏安全感了,你多陪陪我吧,我很害怕你喜歡上別人。

的確,小涵不是那么自信的女孩,這似乎是骨子里帶的,怎么也改不了。但是我因為今天的事情,已經想和她分手了,但現在還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畢竟都這么說了,如果我這時提分手,似乎太不是個東西,我打心眼里雖然不喜歡了,但是把她當家人看待了,如果這時走,她會罵我很混蛋吧。這也不是我作風,我可能是軟弱,也可能是有點戀戀不舍,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晚沒睡,我困得已經睜不開眼,就在這下午睡去了。

下午的夢叫白日夢,總是會夢到一些離奇的東西,比如被火燒,有一個女人在痛苦的嘶吼著,又夢見在兩邊充滿著金花的公路上里,我開著車穿著西裝帶著一個金色頭發藍眼睛的女孩,那個女孩看起來好熟悉,我似乎認識很久了。夢里的我一直說著英語就算我的英語在現實不是那么的好,但是在夢里說的很流暢,我想這可能就是潛意識吧,學了那么多年英語總算有點積累。

一覺起來已經天黑了,小涵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都沒有接,又發了些讓人看到心情很差的話,我這戀愛談得真的太累了。

我沒有回復小涵,可以說我現在有點怕她,我拿起身邊的煙,穿上衣服跑到了隔壁304,果然,我室友都在隔壁跟304的聚會呢,沒一個人起來喊我。

“吃飯了嗎,給你留了個披薩。”光光推推眼鏡問我,我能吃飯嗎?這不是白問嗎,我一覺睡到現在啊。我拿起披薩吃了起來,他們都看著我吃,讓我有些不自在,我問到:“干嘛啊都,看著我吃,你們玩你們的。”

“你有女朋友不給我們說,是不是兄弟。”在304一直沒和我說過話的武多米問到。

“沒有,我倆吵架了,快分手了。”我不耐煩的說道。光光看看我的眼神又說:“懂得都懂,兄弟,但是你和你女朋友看起來還挺配的。”說實話我覺得我被這句話冒犯到,也說不上來哪里被冒犯了吧,反正就是覺得小涵配不上我。

光光似乎看出我有些不情愿,也就沒有繼續說了,轉口說道:“清子和小野在樓下玩滑板呢,你過去看看嗎。”

我眼睛一亮,誒,我滑板玩的很好啊,可以在那兩個女生面前裝一下。我心里想著但沒有說,可身體很誠實的放下披薩掉頭往外走,還不忘客氣的轉身問他們一聲:“一起啊?”張天晟冷哼了一下說:“你先去吧,我們正賭錢打牌呢。”

跟清子還有小野玩滑板的時候,可能這是我這一個月最快樂的時候了,“我們后天張姐帶著要去玩漂流你知道吧?”清子用腳鼓弄著滑板說道。

“啊?”我疑惑的看向他們,說實話我就像個局外人,被小涵帶來參加開學前的夏令營,被安排到酒店,又來到宿舍,全程我都是跟著小涵走,壓根不知道到底這個夏令營要干點什么。

“對啊,而且明天還有個考試,入學考試。”清子點上一根煙說道。

“啊?”我又驚訝的看著小野,小野點點頭表示贊同,清子沒騙我。

“考什么?”我疑惑的看著他們,小野說道:“考英語,外國人來這個學校上學都要再考一遍的,你考了雅思托福沒用。”

完了,可算是完了,當時雅思托福雖然考過了,但是高三被錄取之后到現在已經半年沒碰過英語了,退步肯定很明顯。

想著想著,清子叼著煙沖我點了個頭,我也向她點了個頭,她突然笑出來:“我沒跟你打招呼,我在示意你看后面。你女朋友來了。”

這一句話可謂是醍醐灌頂,我從頭涼到腳后跟,全身一陣酥麻,猛然回頭,看見小涵笑著看著我說:“你在這里啊。”別提多恐怖了,我現在想想還是全是忍不住顫抖。

她沒說什么,只是叫我過去,有事跟我說,我看了看清子和小野,清子笑著看著我,小野低頭玩滑板不說話。

我跟著小涵走進了她的宿舍,她一把抱住了我,說道:“為什么不回我微信?”我伸手也想抱住她,可她卻一把推開了我說道:“別碰我!”好家伙,我心想明明是你先抱我的,現在不讓我碰你?

我解釋說其實因為睡著了,打電話沒聽見,起來后又發現手機沒電了,現在放樓上充電呢,幸好我沒拿手機,手機的確放在光光他們宿舍忘拿了。

我上樓拿了手機回到一層,看見小野和清子往樓上去,她們向我打了個招呼,但是我看見在一樓大廳沙發坐著的小涵,就只是向清子和小野點了一下頭,沒敢多說話。

就這樣,在我和小涵的僵持下,我倆在一樓大廳度過了一整晚,整個大廳就我們兩個人,但是誰也不說話,我都快睡著了的時候她一句話把我嚇醒了:“你分手的話,我會自殺的。”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疑惑的看著她問到:“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說,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字面意思。這一下把我嚇得不輕,我知道她是偏激的女孩,但沒想過她是那種如果我分手就會自殺的女孩,我可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那么也就不會有之后來這個小鎮的這些事。

5

和小涵僵持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亮了,要去考試了,可是我的確太困了,在考場匆匆了事,就回去睡覺了。

考試之前我不知道誰會坐在我旁邊,以我這個狀態,估計考不了太好了,但是一安排座位我就樂了,左邊是小涵,右邊是清子,考試前特意囑咐小涵和清子給我抄一下,清子有些嘲諷的說道:“抄你女朋友的不就完了嗎?”

偷偷抄抄左邊的小涵的試卷,又抄抄左邊清子的試卷,考完試似乎和小涵的關系緩和了一點,可能她也是困了我們就回到了各自宿舍睡去了。

“哎,醒醒。”才睡沒一會,張天晟就把我給叫了起來,我迷茫的坐起來,看見了一個頭發凌亂,長得微胖,戴眼鏡的女生,但是五官還算端正,可算不上是好看的那一種。

女生向我打了個招呼,呆若木雞的看著我,張天晟說道:“這就是我前女友。”

我看看張天晟砸吧一下嘴,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又轉念一想張天晟加了小涵微信,那我是不是加他前女友微信才算扯平,我心里也平衡一些。

我拿出手機剛想說話,張天晟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我:“怎么,想加我前女友微信?狂了你?”我愣了一下,我們才認識沒幾天,就用這種語氣說話也太不尊重人了。“滾一邊去,孩子。”張天晟又沖我罵道,我驚訝的“啊?”了一聲,張天晟走到我面前瞪著眼睛看著我,氣勢凌人的說:“啊什么?”我沒再說話,因為看他那架勢要打人了。

我還沒納過悶來,張天晟就帶著他前女友走出去了,回頭嬉笑道:“看好門昂。”

說罷便關門走了,隱約還聽到他前女友在那里說什么:“你怎么還是那么霸道啊。”之類的話,我差點沒吐出來。原來在前女友面前立人設,我真是受不了。

要實在不行我還不如去跟小涵睡,小涵的室友都搬出去住了,她現在就自己一個人。

我心想著就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拿著行李跑到了小涵屋子敲門,小涵開門看見是我激動的抱住我,說:“我一直想讓你來陪我睡,但我不知道怎么開口。”剛剛是沒睡醒,現在睡醒了,我聽見“睡”這個字,嚇得我一哆嗦,直接想起了小涵夢游時的畫面,我想掉頭跑,但現在這情況估計也不能走了,不然她能拿刀捅我,感覺像是耍她一樣

我硬著頭皮住進了小涵的屋子,屋子很小,但我還是和她躺在了一起。她抱著我說這幾天還以為我不喜歡她了什么的,我只能看著天花板迎合她說的話,晚上,我和小涵一起去了附近的電子城,搬來兩個臺式機一起玩,我和她在中國的時候就總是去網吧,因為實在是沒什么地方可去玩的,唱歌逛街都已經膩了,唯獨這游戲是打不膩的,越玩越上癮。

平時不知道該和小涵干些什么的時候,不如就打游戲吧,我心里這么想的。游戲還沒玩成,第二天張姐早早就叫上了我們要帶我們去玩漂流,在宿舍樓下正巧遇見了光光,他示意我們上車,就不跟著校車一起走了,我和光光還有我們兩個人的女朋友坐一輛車走,我想了想,這比校車好啊,因為能抽煙。

我們從小鎮往佛羅里達走差不多兩個小時車程,張姐給了我們導航位置,光光在美國有駕照,租了一輛車,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我們一路上閑聊,從山水聊到中美差異,又從差異聊到生活。

光光說一會不是玩漂流,漂流沒意思,主要看女生被水沖花了臉,這叫卸妝大會,我們哈哈大笑,聊著聊著我突然感覺到不太對勁,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位置,基本上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我有看了看窗外,大聲喊道:“這是哪里?這個位置是哪里?”

是的,這就是我做夢夢到那一片充滿著金花的高速路,一點沒變,變得只有車不一樣了,從夢里老古董的老爺車變成了光光現在開的本田汽車。

我愣住了,張嬌問我怎么了,我沒有說話,小涵說你別嚇我們,突然張嬌指著上面的云說,好奇怪,那個云在轉圈。

我們抬頭看見天很晴朗,云朵都是白白的,唯獨有一朵灰色的烏云矗立在天空之上,顯得格格不入,而且那朵云在天上三百六十度的上下翻轉,那個是云嗎?那個不是云吧?更像個不明飛行物。

我用地圖趕緊標記了這個位置,這太奇怪了,這個小鎮什么都很奇怪。我急忙讓他們停下了車,光光把車停在一邊皺著眉頭問我:“你該不會要去云那邊看看吧?”我擠出一絲微笑看了一下光光,拍拍他說道:“沒事,就當我們這次出去玩了,看見這么漂亮的花海,不去看看嗎?”

說著我和光光下了車,小涵一把拉住我說道,你慢一點,我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和光光踏進了金花的花海中,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但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像稻田麥穗,但那又不是稻谷,那是花,花的根莖長得很高,高到快要擋住我們的視線,說真的有點怕,看不清路很容易迷路,再加上稻田里坑坑洼洼的我怕一腳滑掉到一個坑里之類的。

我一遍喊著光光的名字,一邊往前走,他也在隨時喊我的名字,因為越往里走地面約矮,金花越高,我們怕找不到對方了。

那花海似乎一眼望不到頭,我往云的方向走著,那個云很低,比其他云都要低,就像一伸手就可以夠到一樣。再往前走,我發現金花慢慢的顏色越來越暗淡,快要枯萎了。但是在公路上時我們看不見有這些枯萎的花,我想或許是我走的太遠了,我開始有些害怕了,但又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指引我前去,我想是我好奇心太重了,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當我走到離那朵云下方很近的時候,太陽突然消失了,天空變成了深沉的藍色,不是陰天,但也沒有光,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壓抑和害怕,一切都灰蒙蒙的。我又大喊道:“光光!”

我站在那里等了將近半分鐘,但沒有聽見他的回音,我破口大罵了一句臟話,嚇得我很想往回走,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我走了,那光光怎么辦?

我咬著牙繼續向那個旋轉的云底下走去,周圍的花已經枯萎了,我確定這里一定有什么東西,我心想會不會是麥田怪圈那種的,云是外星人的飛行器?

想到這我越想越害怕,可依然找不到光光,我就自顧自的向前走,用手撥開枯萎的花桿,眼前露出的是一片花都凋謝倒在地上的空地,和三個十字架,我慢慢走向十字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既視感。

既視感就是有時候看見一個場景,似乎覺得在哪見過,或是見到一個人,覺得以前看見過他的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明明第一次做的事,但是感覺以前做過,甚至有時候連下一秒將要發生的事都可以預知出來。

我有時候會有既視感,但是這一次格外的強烈,我敢打保票,我一定來過,絕對來過這個地方。可我這是第一次來美國。

我的神情有些許的恍惚了,我感覺頭暈暈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是覺得眼前的景象很熟悉,可能是既視感太強烈的原因,我覺得這讓我大腦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走到了十字架旁邊,抬頭看天上的云,那個云不轉了,周圍的云也全都變成了烏云,感覺要下雨一般,我低下頭看自己的腳…..

我一下子竄了起來!跳出了那片空地,瘋了一樣的往回跑,那是一個人的頭骨,我絕對沒看錯,我還在那里愣了三秒,似乎不止一個頭骨,還有幾個頭骨和人身體的其他骨骼,我瘋狂的往后跑,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要抓住我一般,我摔倒在地上,還用四肢爬了兩下,站起來接著飛奔的往后跑。跑著跑著周圍的花又漸漸枯萎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跑回來那個十字架那里,甚至都剎不住腳,我撞上了十字架,嘶吼慘叫著攤在了地上,但是膝蓋碰到了什么東西,我覺得那是人骨,又站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跑,我跑著跑著轉頭向后看,一個黑影在我身后撥開花海跟著,像一只黑熊一樣,看起來很壯,但是個子不高。

我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向前跑。

“昊倫!”我一下子愣住了,身后的聲音很熟悉,但離得太遠我看不清,一個胖胖的人向我走來“你叫什么?看見什么了?”

光光瞪大眼睛很驚恐的向我跑來,看得出來他也有點怕了。

“光光,有死人。”我蹲在地上喘氣說道。

光光也罵罵咧咧的罵了個臟字,拍拍我說,咱們先回去,報警再說,我被光光扶著往回走“剛剛我后面追你半天,你沒聽見嗎?”

我說了句抱歉,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光光用沒走幾步路就把我送回了車前,我看著陽光說道:“這破天氣真是一會好一會壞,剛剛還烏云,現在就晴天。”光光說道:“嚇傻了?什么時候烏云了?”

小涵疑惑的看著我說發生什么了?她都嚇死了,三四個小時都不見我,她還自己下去找我了,說完就哭了出來。

我說我看見骷髏頭了,這就報警。我坐在車里等警察,心想真的很奇怪,明明一直往回跑,怎么會跑了半小時也沒跑到公路上,鬼打墻?小涵說的我進去了三四個小時?我進去頂多四十多分鐘吧。

不一會警察來了,光光跟他們攀談了一會,警察示意我搖下窗戶,問我,你還好嗎?

我比了個可以的手勢。

他又問我,哪里有死人,我們應該往哪走,我指了指那片又開始旋轉的烏云,警察可能才發現那朵烏云,愣在了那里,磕磕巴巴的說:的確有些奇怪。

他們四個警察躍身下了草叢,外面的警察一直在喊他們的名字,里面的警察跟著隨聲附和,進去了半小時他們走出來了,說真的沒有看見尸體,可不可以讓我帶他們進去看看。

我一開始拒絕,然后那幾個警察就開始商量把我送去看看精神是不是有問題,我心想不會下半生在精神病醫院里度過吧,嚇得我趕緊下車給他們帶路。

他們拿著繩子,我站在中間,我的前后各有兩個警察,我順著我記憶中的路線向烏云走去,慢慢的花開始枯萎了,警察都不自覺的輕聲呢喃:太奇怪了。

往前走到云的下方,的確出現了那一片空地,還有那三個十字架和骷髏骨架,其中一個警察用對講機說他們需要更多人增援。但是對講機那邊遲遲沒有回應。那個拿著對講機的警察帶著我往回走,留下另外三個蹲在地上檢查著尸骸,那個拿著對講機帶我往回走的警察說道:不用擔心,看這個骨頭應該死了很長時間了,已經風化了。他一路上詢問我什么時候看見的骨頭,又問我是哪里人來干什么的,是不是來美國上學的之類的。

我們走出了那片花海,在公路上的警察立馬跑到我們面前問到,為什么那么慢,已經兩小時了。我們很疑惑,拿著對講機的警察看了看時間,整整比在外面其他人的時間慢了一小時四十分鐘。我們的確需要更多的增援,拿著對講機的警察說道,但是我們不適合留在這里了,已經快要天黑了,我上了光光的車,光光一直在問我怎么回事,我把大致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但是那個十字架,說真的,我平復下來以后,仔細回憶也是覺得太眼熟了。

我們沒去成漂流,就折返回去了。

回到了宿舍,天已經黑了,張姐急忙出來接我們,說道:“怎么又是我們出事?”

光光無奈的笑了笑,可能是運氣背吧。

我嘆了口氣。的確是,似乎我自從來了美國,就沒順利過。

“警察要找你們。”張姐無奈道。

門口聚集了一群警察將我們帶上了車,我們回到了詢問室,這已經是我來美國一個月第二次光臨警局了,位置已經熟了,我走在警察前面進了審訊室。

三個警察在花海里失蹤了,一個探員冷不丁的說道。

我疑惑了一會,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還是找了一個翻譯過來,我的英語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練好的。

又是一夜未眠,他們看似乎我們也不知情,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來,就讓我們回去了。

清晨我們躺在床上就睡過去了。明明在美國卻過得是中國時差。

又做了一個夢,記得比上一個夢還要清晰,我回到了那片十字架空地,夢里我和那個金發的白人女孩手拉著手在十字架前打鬧。然而這段記憶并不是我的,而是埃里克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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