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京城的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熱鬧非凡,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大街上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大都景色的,有做生意的商賈,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坐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游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全。
天子腳下,如此繁華的京市,只見一個身形異常雄健的中年男人走在京城的大道上,他披頭散發,手里拿著一個酒壺,一邊飲酒,一邊身形搖搖晃晃行走著,似乎一下子就要跌倒,且看他臉上胡子巴渣,十分滄桑,一身破舊的衣衫,這番打扮,看不出他具體年紀,似與大都這副繁榮的景象格格不入,倒引的一些路人指點,議論,從男人落魄的身上得到了一些笑點。
那醉漢無精打采地睜眼看了一眼四周人客,自顧自的冷笑了一聲,繼續喝著酒,此乎早已看慣了這些外人的冷眼,倒不在乎常人的眼光,繼續一副醉態的模樣,搖搖晃晃的行走在大街上。
倏忽之間,二匹馬如閃電般奔來,驚擾了不少人客,見那二人急沖而過,一人身著黑衣騎匹健壯的黑馬,一人身著白衣騎匹白馬,那二人奔走甚急。
卻見那醉漢一下子從左邊搖晃到了右邊,醉倒在了大道上,只見那騎黑馬的男子奔的太急,便要撞上那醉漢,他見到這一情況,緊張之下,急拽韁繩,虧得他騎術高強,只騎著那匹馬從那醉漢的身上跳了過去。
男子眉如墨染,豐神如玉,顯是行走江湖上的好手,可那醉漢在他騎馬跳過去的一瞬間,竟然一個“旱地拔蔥”身形翻躍了起來,雙腳剛落地面,順勢彎腰喝了一口小酒。
騎馬的主人止疆而看,微感驚訝,要不是他騎術過人,此人怕是要被他的馬給踏死了,竟還有心情喝起酒來,似是未有將剛才之事放在心上,又似是嗜酒如命之人。
“師兄?!币娕赃吜硪粋€白衣男子叫道,那人眉宇之間清秀無比,卻聽她發出的聲音是女人的聲音,似是女扮男裝,她狹長的雙眉,目光如水,一張瓜子臉百里透紅,細嫩無比,唇紅齒白,騎在那匹白馬之上,身姿格外修長,用金色絲帶束著一頭黑發,兩耳旁分別垂下一縷青絲,倒是溫文儒雅,風度翩翩。
那騎黑馬的男子,定下心神,望去那女扮男裝的假小子。那女子說道:“既然他并無大礙,要事要緊,我們還是趕快去通報那幾位大人吧,免得讓他遭到那閹黨的毒手?!?
這男子名叫陳青山,乃武當弟子,這些年來,在江湖上行俠仗義,江湖朋友賜了他一個“惡鐘馗”的名號,倒不是說他有多么兇神惡煞,而是他向來嫉惡如仇,在江湖上懲奸除惡,為民做了不少好事。
而這女扮男裝的假小子,便是他的師妹,名叫柳蝶衣,江湖朋友也給她取了一個“羅剎女”的名號,在江湖上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從羅剎女柳蝶衣手中打出的飛刀,惡人無人能逃”,雖然這外號聽起來比較兇惡,但女子本身卻心地善良,俠義心腸,江湖人士之所以給她取這個外號,只因見到他的惡人都比較短命。
大太監劉瑾自得到小皇上恩寵以來作威作福,在京城大肆圈地,鬧出許多人命,可官府卻拿他們半點辦法也沒有,劉瑾獲勢,為非作歹讓得低層人民怨聲載道,但凡是江湖中人,無不想食其肉,飲其血,而劉健等大臣為請求小皇上誅殺劉瑾,卻被劉瑾等人反咬一口,不是被貶,就是被打入牢獄。
這二人得到他師兄東方白的指示,讓他們盡快通知從宮里逃出來的幾位大人,劉瑾已知曉那幾位大人的藏身行蹤,讓他們前去通知那幾人,讓他們迅速逃離,免遭劉瑾的毒手。
陳青山與那醉漢遙遙相望了一眼,陳青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那醉漢,雖見他全身邋遢,一身醉態,但眉宇之間仍是有股英氣,似是長年累月練出來的目光,剛才所施展的那一路輕功,絕非尋常人士,陳青山心下驚奇:“這醉漢竟有著一身好武藝?!?
只見大街上怒馬如龍,疾奔出來二十多匹剽肥體壯的好馬,陳青山轉過目光,見了那些人服式,只叫一聲“不好”。
那些人正是錦衣衛,東廠,西廠的人手,如此大動人馬,可見就是為了抓捕他要去通報的那幾位大人,可不能讓這些人占了先機,目光焦急地對著一旁的女扮男裝的假小子喊道:“師妹快走。”
說話間,猛一拍馬的屁股疾奔而走,那女扮男裝的假小子見到是錦衣衛的人馬,蹙眉說道:“是閹黨的人馬?!彼坪跻惨庾R到情況危急,緊喝一聲“駕”,快速追去那比她快一步的男子。
街上行走的人流,但見錦衣衛的人馬而來,對他們是避之如虎,紛紛驚慌地散開,那醉漢原本醉眼熏熏,臉色忽的一變,一對目光落在那身穿斗牛服男子的身上,見那中年男子騎在一匹烏黑馬上,氣勢逼人,有著俊拔的身姿,目光犀利,神彩飛揚,在他身后便是跟著二十多名錦衣衛,東西廠的人馬。
醉漢看似與那身穿斗牛服的錦衣衛指揮使認識,捏緊了拳頭,身上殺氣騰騰,可在那些錦衣衛人馬的經過的途中,醉漢卻背過了身子,還特意低下了頭。
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老人家,牽著他的小孫子躲在一個小商販攤子旁,看著錦衣衛,西廠,東廠的人馬急馳過去,憤不可遏的說道:“這幫天殺的,想是那閹狗又要禍害人了。”
那小男孩見到他爺爺,這般的生氣,剛才那些人騎馬過去氣勢滔天,有不少人為了躲避他們,連和自己身邊的孩子都沖散了,小男孩好奇的問道:“爺爺他們都是什么人???”
老人家冷哼一聲,罵道:“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豺老虎豹,朝庭的鷹犬,該死之人?!?
老人家這憤憤之語,被擺攤的小販聽到耳朵里,小商販先四下張望,似乎很害怕老人所說的被人聽見,但見周圍人群早已一哄而散,小聲勸說道:“老伯這種與命沾邊的話,可千萬別亂講了,要是被那公公的屬下聽到,您老的性命怕是要白白丟掉了,甚至免不了種種酷刑。”
那老人望去小販老板,見他也是好意提醒,嘆了口氣說道:“想這些日子來,這些錦衣衛,閹狗的黨羽,為了邀功行賞,可沒冤抓一些善良百姓,如今的天牢人滿為患,甚至已經關不下犯人,或被那閹狗活活折磨致死,或被那閹狗發配邊疆,這閹狗怎么還不死,還要活在世上害人嘞。”
那小販老板聽聞老人所言,默不作聲,只是深沉著搖頭一嘆,劉瑾作惡,他們平民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而行走在街上,剛才因避開那些人的權勢,一頂轎子中的一個儒生,輕輕掀開簾幕,見那些人馬揚長而去,目光射岀一抹冰冷之色,放下簾幕,扇著一把折扇嘆道:“皇上年少無知,都是因這奸黨的所為,才讓天下百姓怨聲載道,如今連同皇上也被罵作昏君?!?
儒生坐在轎子之中,抱拳朝上一禮,一腔悲憤的說道:“想我大明太祖皇帝苦得而來的天下,竟要毀在這閹狗的手中,蒼天無眼,爺爺四朝為官,奏請誅殺這閹狗未成,只得致仕歸家,劉瑾罪該萬死,卻作威作福,如日中天,借天子寵幸,清除異黨,使朝庭上下離心離德,可嘆天子蒙珠,我得想辦法除去這個禍患,不然我劉家愧對皇恩?!?
儒生面若冠玉的臉上,本來是一張英俊的臉,可是此刻面色相當陰沉,年紀約在三十上下,對著轎外的轎夫說道:“先不必回府上了,改道閣臣李大人府上。”
那四個轎夫孔武有力,全身上下有著一種武人的威儀,聽到儒生下達命令,恭恭敬敬的答一聲“是”,似是這儒生身份貴不可言,四個轎夫虎虎生威抬著儒生逐漸離開街市。
……
想當日元末,天下大亂,百姓苦不堪言,亂世出英雄,朱元璋于鄱陽湖敗陳友諒、張士誠等割據勢力后,曾以示僧自嘲:“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老僧不識英雄漢,只管嘵嘵問姓名。”于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命徐達、常遇春以“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為號召,舉兵北伐,以推翻元朝統治。
洪武元年(1368年)正月初四日,即皇帝位于應天府,國號大明,年號洪武。同年秋攻占大都,結束了元朝在全國的統治。又平定西南、西北、遼東等地,最終統一全國。
洪武十五年(1382年),出于監控官員的需要,太祖皇帝將管轄禁衛軍的親軍都尉府改為錦衣衛,并授以偵察、緝捕、審判、處罰罪犯等權力。錦衣衛是一個正式的軍事特務機構,由皇帝直接掌控。它有自己的法庭和監獄,俗稱“詔獄”,詔獄里采取剝皮、抽腸、刺心等種種酷刑。
明太祖皇帝還讓錦衣衛在朝廷上執行廷杖,有很多大臣慘死杖下。太祖皇帝派出大量名為“檢?!钡奶貏杖藛T,暗中監視。但是到了晚年太祖皇帝逐步廢除了錦衣衛及其特權,以及一些比較殘酷的刑法。
明初,官僚機構沿襲自元朝。太祖皇帝朱元璋進行了改革,在中央廢除中書省,明初中書省負責天下政務,其長官為左、右丞相,位高權重,丞相極易與皇帝發生矛盾,明朝時以胡惟庸任丞相后最甚。胡惟庸勢力逐大,威脅皇權,且日益驕橫,懈怠政事。
于是,洪武十三年(1380年),太祖朱元璋以圖謀不軌之名處死了胡惟庸和有關的官員,同時宣布廢除中書省,不再設立丞相,明朝剛剛建立,各地上有反叛跡象,全國尚不穩定,太祖皇帝為加強中央集權統治,設專有軍政搜集情報機構,設立“拱衛司”,后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
洪武二十年(1387年),朱元璋下令焚毀錦衣衛刑具,所押囚犯轉交刑部審理。同時下令內外獄全部歸三法司審理,將錦衣衛廢除。
明成祖時,錦衣衛又得以恢復,并由北鎮撫司專門處理詔獄,而如今劉瑾專權,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更是被劉瑾收為干兒子,與其沆瀣一氣,排除異黨,大興冤獄,讓得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
錦衣衛,東廠的人馬疾馳而過,他們的服式太過引人注目,讓得原本喧囂的大街,四處散開,猶如鳥獸驚狀。陳青山、柳蝶衣先他們幾步,快馬行止一家客棧,二人身姿極為矯健的翻身下馬,快速沖進一家客棧,那還在為人客倒茶水的店伙計,見到來人,驚喜的說道:“陳大哥,柳姑娘你們今日怎么有空來了。”
看樣子那伙計似乎和二人相熟,陳青山只覺得火燒眉頭,急切的說道:“武堂,快帶我去見宮內那幾位大人,他們的行蹤被閹黨發現了,此刻錦衣衛,西廠的人馬正向這里趕來?!?
那漢子張了一下嘴巴,面色一變,知道情形危機,說一聲:“跟我來”,便帶著陳青山、柳蝶衣二人跑上二樓,那伙計說道:“他們在里面?!?
陳青山上前敲了敲門,很快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穿著藍色錦衣,四十左右的男人,而坐在方桌旁的是兩個身穿黑衣錦衣的男人,他們都是宮里的太監,為了同輔政大臣參劉瑾,那一夜東方白潛入皇宮,本來是進宮打探情報的,卻見到錦衣衛要殺害這三人,便在危險之際救了三人。這三人乃是司禮監的人,有著出入皇宮的令牌,那時皇上還沒有下令逮捕他們,他們向守將出示令牌,便從皇宮里逃了出來,錦衣衛趕到之時,他們已經逃出了皇宮。
他們原本是要出城的,可第二天城門就被嚴查,更在京城四下貼著他們的畫像,眼看他們是出不了城門了,只能被東方白按排在這家客棧里,而這家客棧乃是武林豪杰秘密聯絡的地方,卻不想朝廷的眼線遍布天下,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陳青山望著身前之人,急忙抱拳一禮,說道:“在下武當弟子陳青山,幾位大人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與師妹是受了我師兄“玉面麒麟”東方白的指示,前來搭救幾位大人的,劉瑾的人馬正向這里趕來,幾位大人快隨我們走。”
“你說什么?皇上竟然真的放過了劉瑾那個賊子?!蹦巧泶┧{色錦衣的中年男人驚訝的看著陳青山,聽他的聲音腔調尖銳,似是宮里的太監,名叫王岳。
坐在桌前的兩人聽到陳青山所言,也猛地站起身來,同是一臉緊張地望向陳青山。陳青山知道錦衣衛的人馬正向這里趕來,眼下已不是說話的地方,急忙吩咐道:“此處已不是說話的地方,幾位大人快隨我走,稍后再由我向你們告知詳情。”
那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其中一人望過陳青山,說道:“他既是“武當一劍,玉面麒麟”東方大俠的師弟,我們快隨他走?!?
說話之人名叫范亨,也是宮里的太監。陳青山,柳蝶衣見那三位大人對他們深信不疑,當先沖在前方開路,王岳,范亨,徐智跟隨其后,陳青山剛與那幾人走到樓梯最中間的臺階,卻已聽馬叫長廝,奔走如雷,陳青山緊了緊眉頭,當下止步,伸手攔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來了?!?
那三人聞言面色一變,其中一人驚慌的說道:“劉瑾向來睚眥必報,心狠手辣,我們要是落在劉瑾的手中必死無疑?!?
忽見店外錦衣衛的人馬已經將客棧包圍,那身穿斗牛服的男子高坐馬上,對著身邊的錦衣衛吩咐一聲:“王岳,范亨,徐智就躲藏在客店之內,快將這幾個賊人給我擒下。”
說話之人便是太監劉瑾所收的義子,名叫石文義,乃是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官職,此次便是奉了劉瑾的命令前來擒拿王岳等人,錦衣衛的人馬聽到老大發話,紛紛下馬沖了進去,而此刻還在店內吃飯的客人見到這番陣仗,無一不嚇得龜縮在了一旁,大氣不敢出一聲。
“錦衣衛捉拿朝廷要犯,閑雜人等速速離開?!币幻\衣衛神色冰冷的說道,男人一張北方的臉,威猛、有力、目光如炬,身材高大,他的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落腮胡中,腰間挎著兩把唐刀,一長一短。
他話音一落,一些人客稍稍遲疑,見到來人這般氣勢,無一個人膽敢先跑出去,男人犀利的目光又掃視過人客,見他們對自己的命令無動于衷,惡狠狠的道:“還不走,是要留下來給他們陪葬么?”
聽到這句話,那些人客當下抱頭鼠竄了出去,陳青山見錦衣衛放過了這些百姓,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要是在這里大戰,這些人難免會有所死傷,試才打量了一下男人,見他使雙手刀,凡是在江湖上能使雙手刀的人,無一不是一個高手,陳青山心下暗咐:“沒想到他這位錦衣衛指揮副使也來到了這里,難得他早先為人正直,為百姓辦了不少大案,將一些大惡人繩之以法,只可惜他身處朝廷這樣的大染缸,又被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這樣的大惡人壓在頭上,也很難施展他的抱負,原先錦衣衛只歸皇上掌管,可如今皇上年幼,讓那閹黨專權,在石文義的帶領下,錦衣衛算是完全依附了閹黨劉瑾,專干殺人放火,草菅人命的勾當?!?
陳青山在江湖上也算是闖了些年頭,當然能認出這名震天下的指揮副使楊振國,知道當下將面臨著一場死戰,轉過目光對著他小師妹吩咐道:“師妹來人不好對付,保護好幾位大人,有機會便帶著他們從后窗逃走,我去會會他們。”
他話落之間,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寶劍,此劍以優質鐵合金鑄成,劍身兩邊有“龍鳳圖案”,劍鞘用木質鑲嵌銅紋圖案,刻有“武當劍”三個字,劍的護手用黃銅縷鑲嵌,手柄用優質冬青木制成。
柳蝶衣還想說話,陳青山已如一只大鳥激射而出,錦衣衛那幫人士見了也不含糊,當即有一人迎劍而上,這些錦衣衛每個人都有這一身好武藝,他們可的是給皇帝辦事的人,刀勢之間盡走剛猛路子,如驚雷乍地,勢不可擋,而武當劍法武當劍講究太極腰、八卦步、形意勁、武當神?!皠o成法”,因敵變幻,虛實互用,端倪莫測。主要以抽、帶、提、格、擊、點、刺、崩、攪、壓、截、劈等十三劍法靈活變化,攻擊力強勁。
陳青山以退為進,忽以一招“青龍出水”劍走龍蛇,直指那人心口,那錦衣衛剛躲過那兇險的一擊,反手便是向上一劈,陳青山長劍封住來勢,他的劍勢看似柔弱無力,卻東一拉,西一拉,與那人的刀勢纏繞在一起,那男子心頭駭然大驚,已經不是對手,被陳青山飛身一腳踹出客棧大門,一眾錦衣衛人士回頭一望,見那人躺在地上,捂著胸膛哀嚎不已。
“太極劍法?!睏钫駠⑽櫭?,一眼看出了陳青山使的是太極劍法,雙刀已經緊緊的握住,問道:“不知閣下是玉面麒麟東方白,還是惡鐘馗陳青山?!?
他之所以這么問,是如今江湖中有兩名使劍的絕頂高手,二人皆是武當弟子。
“鐵面判官楊大人不認得我陳青山,可我陳青山卻認得你楊大人,今日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遇上,似乎楊大人還是為抓捕我們而來。”
錦衣衛指揮副使楊振國微微一怔,鐵面判官是他原先在江湖行走時,江湖朋友對他的稱號,可是如今錦衣衛已成了人們避之如虎的惡人,他這鐵面判官也卷入這污泥之中,成為了其中一名惡人,以前被人們稱頌的鐵面判官,如今手上有著不少豪杰的性命,他面色有些愧疚,握緊的雙刀不知覺松了一下。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肆意大笑開來,在馬上飛身一躍,數丈來高,翻身落于地面,健步如飛,走進客棧,望了陳青山一眼,臉上猙獰一笑,喝道:“好大的狗膽,連我的人也敢傷,快給我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