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嗎？

簡簡單單三個字，讓托尼當場愣在原地，手中的酒好像一下子變得沒有那么甘醇，飯桌上的烤串變得索然無味。

是啊，自己難道真的就甘心嗎？

表面上看起來自己每天很忙，已經準備開第七家連鎖理發店，在豫都也成功買房買車。

老婆孩子熱炕頭，生活無憂無慮，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

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多少個夜晚徹夜難眠。

多少次躲在車里幻想著自己如果能夠再成為欄目組的造型師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從他上學學習理發和造型的時候開始，他內心渴望成為世界頂尖造型師的夢想就在暗中生根發芽。

多少回老婆和孩子突然開玩笑的問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的時候，他會直接恍惚。

原本他一直覺得經過這些年社會的毒打，自己早已變成油膩的中年大叔。

可不知道為什么，在今天陳卓突然問他這么一句的時候，許久的悸動竟然又出現了。

原來很多時候只是自己在欺騙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現實，更沒有什么不可能。

“我知道你的擔憂，但作為總負責人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你進組之后，隨意你怎么做造型都可以，如果人手不夠，其他關于妝發和造型，都有你負責招募進組。

總之一句話，在這個欄目組，造型和妝發板塊你就是老大，連我都不能介入！”

陳卓看著有些恍惚的托尼，再次幽幽的承諾道。

托尼：?。?！

你這老哥有點不對勁啊，這是逼我就范啊。

“那如果資本呢？如果資本強行要求呢？”

“沒有資本，我就是資本！這檔欄目由我全資出品！”

陳卓沒有任何猶豫，很堅定的盯著他的眼神給予了最肯定的回答。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們事先有一個君子約定，三個月，如果這三個月發生了變故，或者欄目組沒有按照你說的去做，那么我會果斷退出！”

“一言為定！”

“成交，最遲你可以這周末進組，在這之前，簡單交接一下手上的工作吧，還有嫂子和孩子那塊，如果需要幫忙，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陳卓很貼心的提醒道。

“無妨，你嫂子什么事情都聽我的?！?

......

第二天一大早，陳卓又馬不停蹄的來到豫都最大的婚慶公司。

這里有他認識的一個土味剪輯師老王。

老王今年已經四十歲，剪輯出來的婚慶作品非常受到客戶歡迎，但在陳卓眼里面卻非常土味。

你能夠想象得出八九十年那種特別火的字幕特效是什么樣的嗎？

在新人結婚視頻里面，開頭基本上就是這種最土味兒的字幕特效。

老王不是沒有嘗試過修改，但是最后被客戶要求返工。

現在這位大叔每天剪輯的就是新人最喜歡的土味特效。

陳卓之所以能夠認識老王，說來也巧。

老王是三十五歲才結的婚，然后孩子跟雪兒是在一個幼兒園。

上個月幼兒園要拍攝一個關于孩子們的公益宣傳片，張老師就找到老王幫忙。

老王免費充當攝影師和剪輯師，至于陳卓則是被雪兒強行拉著充當導演。

說實話，這種片子對于陳卓來說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拍攝當天，老王還要兼任燈光師，后來出片的時候，還要做剪輯師和特效師的工作。

兩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產生交集。

“老王，我最近想拍攝一個欄目，但是預算不太夠，想請你過去幫忙?！?

陳卓開門見山，很直接了當的說道。

“兄弟，你這有點見外啊，當初我們一起拍片子喝酒時候咋說的，有事來找哥就對了，你還缺什么崗位，我都可以幫你搞定！”

在豫都婚慶圈混跡十幾年，老王其他不敢說，圈內所謂的專業人士基本上都熟悉。

“真的嗎？”

陳卓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本來他還想著要一個個去攻破，可現在聽老王的意思，他可以幫忙全部搞定。

“我現在還缺美術師，燈光師，錄音師......”

他一口氣直接把現在欄目組所缺崗位全部說了出來。

老王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欄目組會什么都缺，本來以為只是缺一些助理，可現在竟然還缺大半個欄目組人。

“這么多嗎？你的預算有多少，我給你合計下，看看能不能幫你湊齊！”

因為一直顧慮預算問題，自己當然不會跟陳卓算的太高，甚至義務幫忙都沒問題。

到了他這個年齡段，雖說壓力很大，但是婚慶公司給他的底薪和分紅很不錯。

單靠本職工作，他就可以帶著孩子和老婆在豫都獲得很滋潤。

當初跟陳卓一起喝了兩次酒，就是覺得這個弟弟真性情，值得交往而已。

現在弟弟有需要幫忙，那作為老大哥不用說一定要鞍前馬后的幫忙才行。

“嗯，預算大概在三百萬到四百萬之間，所以王哥，你懂的，我很難啊?！?

老王：？？？

你是不是在逗我??？

三百多萬還叫做小投資？

這能叫做預算不夠嗎？

你知道我們平時一天拍攝一個片子多少錢嗎？

連人帶機器才五百一天啊。

你這張嘴就來三百多萬。

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富家子弟啊。

“老弟，不帶開玩笑的，你剛才不是說預算不高，你這個預算已經是圈子里面頂配預算啊，甚至還綽綽有余?！?

老王現在很自然的把婚慶最大規模的拍攝陣仗預算拿出來做對比。

“真沒有開玩笑，可能這個預算對于婚慶圈來說，屬于超高預算，但是對于欄目圈真的不多，而且我們要連續差不多拍攝三個月，后期制作也要三個月。

半年時間都在無休工作，一天的吃喝拉撒，這個花銷就很恐怖，加上相關人員的工資，真的不敢想象?！?

陳卓也是很禮貌的回應道。

“不至于，聽哥的，你這個預算，可以給你找頂配，只要是在豫都混這個圈子的，我都能夠給找來！你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

“好，王哥，你慢慢來！”

陳卓有些激動的再次碰杯道。

“小事情，而且我再幫你做一份詳細工資預算表，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為什么會說花不了那么多錢！”

本來還想著自己親自折騰一個多月才能湊齊的欄目組，結果因為有老王哥的存在，一個禮拜就可以搞定。

這種小日子想想就舒爽啊。

不過現在還差一個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