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陽初升
- 凄命之人
- 解語花的語
- 1889字
- 2021-09-18 01:09:25
寧村,位于蒼荒群山中,四周高峰雄偉,山與山之間巍峨不一。
清晨,朝陽初升,仿若散金一般明亮,照耀在人身上暖呼呼。
一群孩子,從四五歲到十幾歲不等,能有數十人,在村落的空地上迎著朝陽,正哼哈有力的鍛煉體魄。一張張幼稚的臉蛋滿是認真之色,大一些的孩童揮拳帶風,小一些的也照葫蘆畫瓢的比劃著。
一個肌肉強健如虎的中年男子,穿著獸衣,皮膚呈古銅色,黑發披散,嚴厲目光掃過每一個孩童,正認真指點他們。
“朝陽初升,萬物重始,生之氣茂盛,雖不能和傳說那般食生餐霞,但迎著朝陽鍛體有莫大好處,可充斥體中生機。一日之計在于晨,每日早起用功,強筋鍛體,活血煉骨,將來在這大山中有活命的本錢。”站于這群孩童前方的中年男子一臉嚴肅,認真指點,而后又喝道:“你們聽清楚沒!”
“清楚!”一群孩童中氣十足,大聲回應。
群山中多有遠古巨獸出沒,時有遮天蔽日巨翼劃過,在地下照應出巨大陰影,亦有怪物立于山巔,吞月華而長嘯,更少不了各種毒蟲隱蔽,異常恐怖。
“清楚呀。”一個明顯走神,慢半了拍的小奶娃牙牙學語的叫道。
這是一個很小的孩子,只有兩三歲的樣子,剛會走路沒多久,也在跟著鍛煉體魄。顯然,她是自己混進年長的孩子中,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隊伍里。
“嘿哈咿呀!”小孩子牙牙發語,稚幼的小手臂賣力的揮動著,模仿著大孩童們的動作,可是她太過于幼小,動作歪歪扭扭,且腳步不穩,搖搖晃晃,似乎要摔倒一般,再加上頭上的小粉蝶,引人發笑。
這群孩童們對著她,偷偷發笑,讓原本暖洋的朝陽更加暖,氣氛輕緩許多。
小奶娃長得很白嫩與可愛,眼睛似琉璃瓶,整個人像個白瓷娃娃,很美,稚嫩的動作,口中咿呀咿呀,鬼靈精怪。這讓另外一片空地中盤膝而坐正在吞吐日華的老人們露出笑容。
就是那些身材高大魁梧,上身穿簡陋獸衣,手臂粗如碗筷的成年男女,也都一同望向那邊,眼帶笑意。他們是村落最強壯的人,是打獵與守護這個村落最強大的力量,也都在鍛體,有人握著不知名巨獸白骨所做的大棒,揮動如風,也有人握著黑色金屬鑄成的大劍,用力揮舞,徐徐如風,風聲似雷。
在大山生存極其不易,猛獸毒蟲多不勝數,為了活下去,為了食物,很多男女未成年就過早夭折的大山里,想要活下去,唯有鍛煉自己,強壯身軀。朝陽與晚霞皆用功,孩童也罷,成年人也好亦或者老人,這是每個大山里自幼養成的習慣。
“用心!”負責督導與指點孩童練功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一群孩童趕緊認真了起來,繼續在暖和與燦爛的朝陽中鍛體。
“哎呀,呼,累了。”小奶娃長出一口氣,一屁墩坐在了地上,望著孩童們鍛煉體魄,可僅一會兒她就被頭上飛走的小粉蝶所吸引,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追向著眼前低空飛翔的小粉蝶,結果跌倒幾次,磕磕碰碰,連摔幾次小屁墩,倒也不哭,氣呼呼,哼哼唧唧的追逐小粉蝶。
“好了,收功!”隨著中年男子的大喝聲,所有孩童一陣歡呼,揉了揉酸疼的手腳,而后一哄而散,沖向各自家中,準備吃早飯。
老人們都笑了,從空地起身。而那些身材魁梧的成年人則是笑罵,數落著自家孩童。
寧村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來才有四百多人,屋子皆是石頭而建,樸素而自然。
在村頭那巨大的桃木,此時主干上的唯一樹枝已經在朝陽中掩蓋柔光,變得極為普通。
“哇,居然有火兔肉,來,我拿鹿敏肉和你換!”
這些孩童都很天真與好動,即便吃個飯,都要拿著自家碗筷,成三兩人圍著一起,互夾肉塊,偶爾低聲細語,開懷大笑。
寧村周圍皆是桃木根,可守著寧村,村人的食物并不豐盛,只是粗糧餅,野果以及孩童碗筷的一點肉食。
事實上對與寧村來說,食物一直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極為缺。群山中十分危險,那些遠古脈獸過于強大與恐怖,每次出去狩獵都可能有人丟掉性命。
如果沒辦法,村里人是不愿意踏出村落的。因為踏出村落代表了流血與犧牲。
食物對與大山里的人來說極為寶貴,孩童們從小懂得這一點,饑餓,食物,狩獵,守護,性命這些是相連的。
村頭是老族長寧云的院落,與他人一樣以巨石建筑而成,緊挨著巨大的老桃木。院內的灶臺煙火蔓延,陶罐內肉質極少,藥草極多卻香味飄遠,他正在熬制肉藥湯,時不時放上一些藥草,以木勺攪動。
沒多久,老人喊道:“小奶娃,過來吃飯咯。”
小奶娃在一歲時就失去雙親,是吃百家飯長大,而她從小不喜肉食,極為喜歡那些藥草熬成的湯,常常被大一些的孩子笑話“以后肯定長不高。”
“嘿呀,呼....累了,跑不動了。”小奶娃一直鍥而不舍地追逐小粉蝶,早已上氣接不下氣,此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奶娃喝草藥嘍!”一群孩童們起哄。
“你們這群皮娃子,不吃肉怎么了,小女娃瘦點好。”老族長笑罵道。
“嘿嘿,我們兩三歲時也沒多胖。”
面對孩童們的取笑,小奶娃臉色微紅的笑著,琉璃般的眼睛瞇成小溪狀,毫不在乎,坐在陶罐前用木勺滔草藥,吃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