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桂云別墅區。

溫紫嫣泡了杯咖啡，正一臉悠閑的坐在電腦前，眼前實時變動的，是輝煌網站后臺。

在她身邊坐著的小助理，則是一臉緊張。

最初溫神來輝煌，她是堅決反對的，只不過是個新網站，就算對撲街作者再友好，又怎么值得溫神這樣的大神下水呢？

甄嬛記如果撲了，不僅僅是一本書的失敗，對溫神不敗神格的負面影響，才是最關鍵的。

至于網上流傳的，自家老板和那個輝煌黃有為的事兒，她才不信呢。

“小倩，再幫我泡杯咖啡吧，好嗎？”

溫若曦早就發現自己這小助理有些緊張，開口笑道。

小助理不能理解她，但她理解小助理，更理解小助理的不理解。

從她來輝煌這一天，就知道自己這本傾注心血的甄嬛記，大概率會撲街。

訂閱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影響力才是她考慮的東西。

一本撲街，一時來講，可能會破了自己不敗神話，但放眼長久，只有代表絕大多數作者，振臂一呼，才有可能成為這個圈子真正的領袖。

人所在不同位置，想法自然會有所不同。

這就像，你在北方，永遠也無法理解南方冬天的冷。

更何況，她對黃有為這個未曾謀面的老板，印象極佳，她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次。

“溫總，機票已經訂好了，您這次散心，真的準備去洛城？”

小助理嘟著嘴，把新泡好的咖啡端過來。

“嗯，這次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想去一趟洛城，怎么，你不愿意跟著我？”

“怎么可能，可是溫總，你這么做，知道的會說你再給新書炒作，不知道的，恐怕會說你在倒追那個黃有為。”

在她眼里，自家老板就是神仙人物，人間何人配得？

“誰說我在為新書炒作了？”

溫紫嫣漂亮的眨著眼，笑得平靜。

“我都快三十了，怎么也要找個志同道合的把自己嫁了，難道你想讓我孤獨終老嗎？”

“啊？”

小助理徹底傻了，她打死也不敢相信，老板她，真存著倒追黃有為的心思。

老板拒絕了多少大集團的公子，那黃有為除了長得帥點，和那些比，簡直一無是處啊！

“別愣著了，首訂出來了，快幾率！”

“啊哦！”

顯示器上，代表訂閱的時間軸平滑推進，訂閱點驟然而起，滑起一條筆直曲線，劃過50，100，200……

然而這曲線，僅僅只是滑了那么一下，就這么頓住了！

第一小時訂閱，最終定格1100！

僅僅只有一千一！

雖然首訂計算的是全天，但是完全可以由此推斷出全天首訂，所以基本第一小時，能代表成敗！

第一小時一千，那么到次日中午，頂多有個兩千到三千的漲幅，晚上再有兩三千？

首訂六七千，如果是普通作者，足以為之瘋狂自豪，但這是溫神啊！

以前在終點，首訂從沒低過五萬，號稱訂閱奇跡，不敗神話的溫神？

這下，連溫紫嫣都愣住了。

她不在意訂閱，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這本書即便憑借老粉絲，撲街也不會撲到哪去。

可現在呢？

溫若曦輕咬下唇，實在不甘心啊！

“誒！”

小助理嘆口氣，也不想讓溫紫嫣太難過，安慰道。

“沒事兒的老板，輝煌流量這么小，您這成績已經足以自豪了。”

……

輝煌中文網辦公室。

“誒，第一小時只有一千一嗎？”

黃有為嘆口氣。

這次他是真有些失望，倒不是為成績發愁。

甄嬛記這本書，更新是夠快了，半個月左右，近二十萬字上架，在女作者中絕對是鳳毛麟角。

可是，特么的。

這個溫若曦太狂。

這么大的更新量，特么竟然不投稿，選擇分成？

你給誰省錢呢？

你看不起誰呢？

這回好了吧，老子虧不出去，你也賺不到錢了。

“老板，預測咱們這首本上架書，訂閱很難過萬了……這還是在溫神名頭加持下，我看大部分都是人家自帶讀者，我覺得咱們現在最首要的問題就是要加大宣傳，沒有流量就沒有充值付費的用戶啊！”

呂培源分析一番后，給出了最中肯的建議，黃有為卻是一激靈。

宣傳？

那怎么行！

輝煌現在，一千字讀者訂閱付費一毛錢，溫若曦日更萬字，單次訂閱就是一塊錢，萬定就是一萬塊！

就這，輝煌按比例還要分得一千塊，一個月就是三萬！

再整些充值付費的用戶，自己還虧得完？

當然，這只是滿打滿算的情況下，畢竟溫神也是人，也要卡文，堅持日萬難度不小，更何況還會有讀者棄書，訂閱下降的情況。

必須把呂撲街這個提議壓下來！

“不行……呃，我的意思不是不能宣傳，只是現在不行，網站剛剛起步，資金必須花在刀刃上，現在宣傳，性價比太低！”

黃有為態度堅決，呂培源猶豫道。

“可是……溫若曦現在是網站的王牌，如果人家拿不到足夠的稿費，轉而投向別的站怎么辦……”

“你和人家溝通一下嘛，咱們輝煌可以給補貼啊，訂閱不夠補貼來湊，告訴她，可以補貼到和終點同等水平！”

訂閱不夠補貼來湊？

這也叫把資金花在刀刃上？

現在網站缺的是流量好吧……

呂培源都特么傻了，從沒見過這種老板。

他還想再勸，辦公室房門被敲響，一個入職不久的小編輯推開門，滿臉焦急。

“老，老板，黃總，您，您來看看，訂閱統計可能出了點兒問題。”

……

與此同時，終點余杭總部。

會議室，武安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統計數據。

只見數據網站，甄嬛記的訂閱曲線，原本還是平緩向上，到了凌晨一點三十四分的時候，突然詭異的往上揚了將近九十度角，以勢如破竹的架勢直接突破了一萬大關！

而這一切，竟然只在短短十分鐘之內！

要知道，這是以小時為單位計算的統計結果！

十分鐘……不，要加上之前的一小時三十四分……也就是，一小時四十四分！

不到兩小時，破萬了？

接下來呢？

“啪！”

武安國猛地一拍桌子。

“不可能，無恥輝煌，為了出名竟然刷數據？”

他做了一輩子網文，從沒見過這種詭異訂閱曲線，更何況，現在這樣的曲線，是出現在輝煌身上。

“馬上聯系記者……就，就上次那個狗什么的，把這件事給我曝光出去，我要讓輝煌，讓那個溫若曦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