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忙,手忙、心閑。
下電梯左拐走幾十米到大門口,路旁樹蔭下停著幾輛平板車,平板車的主人們湊在其中一輛上打牌,可能賭點小錢之類,臉上甚至周圍氣氛都有點緊張,沒有純消遣的嬉笑怒罵、歡聲笑語。
澳門那所小小的酒店里,瘦削的看門老人應該安靜地坐著,望著窗外。窗外的小公園里沒人,郁郁蔥蔥的植物后面是一面斑駁的墻。幾年前他曾經在天剛亮時幫一對母女叫車,涼爽的晨風中母女兩個聊天,他盯著車來的方向,一邊著急,一邊回頭安慰那不著急的母女:“就快來了,就快來了。”
地球的另一面。小貓睡在人家的床上,床邊的畫架上一幅畫了一半的畫,旁邊的桌子上一只放滿筆和顏料的化妝包。那家的媽媽做奶油蛋糕、各種小點心,享受就快結束的有三個孩子的日子。
這座城市里,高爾夫球場邊別墅門前樹上的櫻桃主人督促著保姆摘了些,被來往干活的綠化工人摘了些,還有幾顆掛在高高的枝頭。距那里十公里的一個小區里,人們聚在高樓間幾十平米的花園里,孩子哭大人叫,津津有味地熱鬧著。
街上人來人往,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去哪兒。
窗前的山終于算得上蒼翠了,這里一撮那里一撮冒出來的高樓橫在它前面,拿它當背景,它安靜地臥著,不悲不喜。
眼前一顆顆元件整齊地排著,偷偷磨紅了轉動它們的手指。
想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把自己連同這個世界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