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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陰云密布

天色已深,王鼎此時坐在書房內閉目養神。

門外的阿三此時正無聊地看著天上依然烏云密布的天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楊不易。

這時一個人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阿三面前,阿三立馬驚醒。

剛要抽出腰間長劍,便停房內傳出王鼎的聲音:“阿三,讓他進來。”

阿三有些錯愕,好像王鼎知道今晚有人會來訪。

待那人走近,阿三突然眼睛瞪大,借著房內透出微弱的燈光,他看見來人原來是王保保。

王保保沒有理由阿三,而是推開房門勁直走了進去。

阿三關上房門便離去,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王保保看著王鼎閉目不語的樣子,輕笑道:“呵,徒弟都被廢了武功逐出師門,你還這樣淡定。”

王鼎睜開雙目同樣譏笑道:“濠州城都丟了,你大元也快完了,你還能笑得起來?”

王保保并沒有因為王鼎的話而發怒,反倒是嘆了口氣,說道:“完不完的不是你說了算,也輪不到你操心,我自會努力維持。不過,楊不易如果知道他師父為了自己的名聲而把自己當做棄子隨意拋棄,不知道會怎么想。那孩子我也見過的,說實話,我很喜歡,可惜啊可惜,真替他不值。”

“你若喜歡便去找他收他做徒啊,反正他現在也不是我華胥派門人了。”

“等我收了徒,你又可以將重新拾起,然后用你虛假的面孔再感動他,繼續為你辦事?王鼎,你知道你為什么永遠不如你師弟嗎,就是因為你太虛偽了,永遠只會為了自己而不擇手段。我現在都懷疑你師父到底是被謝寧氣死還是……”

“夠了!”王鼎突然憤怒起來,然后站起身怒視著王保保,接著說,“謝寧殺兄盜書,不義;氣死師尊,不孝。如此不堪之人,若不是偷得玄策又怎么會有今日的成就,而若不是我,華胥派早就不付存在,他謝寧怎么能與我想比。”

王保保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擦了擦眼角,說道:“不義?不孝?王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隱藏什么?”

“我隱藏什么?”

“當年楊啟興身死那夜,我見你先去找了謝寧和黃玲,兩人便連夜離開。接著你又獨自進了楊啟興房內,可笑那林風居然也想趁楊啟興傷重做點什么,也隨后進了房,真不知道兩個心懷鬼胎的人突然見到是怎么樣的場景,想想都可笑。”

王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強忍著想要拔劍相對的心思,咬著牙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還笑話那林風愚不可及,原來我也是如此。那為何這么多年來你一直隱忍不發?”

王保保看著王鼎憤怒的神色,繼續譏笑道:“你想殺我滅口嗎?不妨試試,哈哈……”

王鼎強忍怒火緩緩坐下并未開口,王保保見狀,繼續說道:“可笑你師弟替你背了二十年的鍋,到頭來還真以為他氣死了自己師尊,好算計啊。”

“你待如何?”

“如何?我信中不是說了嗎,要你歸順我大元,可是你居然派了一名棄子過來,我能如何?現在看來,你師弟每每毀我大計,又替你背鍋,而你徒弟隨是領你之命才來,可最終還能遵守諾言守護我軍副帥,到頭來還是替你背鍋,他們比起你來,才算是有情有義忠孝兩全啊。”

王鼎神色不耐,繼續問道;“我知道你今日會來,我們兩個也別互相試探了,你到底要說什么。”

“以前的事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也不去計較,可如今你必須歸順大元,助我消滅叛軍,將那些所謂的相互眾人全部鏟除。”

“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還有選?”

一時間房內陷入了安靜,王保保也沒有不耐煩,靜靜等待王鼎的答復。

突然王鼎笑了起來,接著說出一句讓王保保大驚失色的話:“我知道喬選策當年為何會選你,淫亂后宮可是大罪啊,不過天子親父、蒙古第一高手、第一權臣應該沒人敢治你的醉吧?”

王保保瞬間催動全身內力,一掌擊向王鼎,可王鼎絲毫不動,反倒是笑臉以對,就在王保保掌心快要碰到王鼎時,他停住了。

“怎么,不是要殺我滅口嗎?哈哈哈哈!”王鼎依然笑容不減,說道,“我那護衛阿四半月前帶著我的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我死了,你的秘密也藏不住了。”

王保保緩緩坐回原位,說道:“你又有何證據?”

王鼎說道:“那你又有何證據證明楊啟興是我所殺?”

兩人便坐下書桌兩側相互對峙,誰也不肯低頭。

王鼎終于打破了沉靜,說道:“大不了我們互相將事情宣揚出去,我不過是名聲盡毀。而你,本就動蕩添些猛料說不定反倒安靜下來,這樣你就可以做你的太上皇著手清理朝廷把持朝政了。”

王保保并未理會王鼎的說法,如今朝廷本就動蕩不安,如果王鼎把事情傳出去,不管是真是假,總有很會相信,那么他數年的努力將毀于一旦。

或許他不可能因為受累,但手中權利必將不保。

政治斗爭不是誰的武力強便聽誰的,若是如此人人都可以武犯禁,那么岳飛當年也不會“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或者王保保整日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就住到皇宮里,整日防備謝寧,不然無論立多少皇帝也經不住謝寧斬殺。

要么就自己去當皇帝,可如果真用武力裹挾朝廷,那么規矩將不復存在。

蒙古人也知道這樣做的后果,諸如五代十國便是如此,武人犯禁致使禮樂崩壞,當規矩不存在的時候,什么惡心事都會發生。

自己活著的時候還好,可自己死后呢?

這些事但凡讀過書或者武功不凡的人都是知道的。

所以王保保不敢賭,也不可能去賭,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跟王鼎互不相犯。

想到這里,王保保說道:“既然如此,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那么就兩不相見,你繼續做你的江湖宗師。”說完便準備離去。

王鼎卻叫住了他:“書呢?我就不信你當年沒有抄錄,楊啟興手上那本你也有所修改,不然這么多年我不可能毫無突破。我都把徒弟搭進去了,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

王保保突然笑道:“你居然承認了,哈哈……你都知道我能修改,那么凡是得到《奇門玄策》的人,又怎么能不修改一二呢以防他人所得。這幾百年下來,玄策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不然你以為大元得到這本書還能讓他安然躺在內廷多年?可笑喬元策聰明一輩子,老來卻是糊涂了,也可笑那楊啟興當年年輕氣盛,連性命都丟了。”

說著便推開房門打算離開,不過當他跨出門檻,卻是回頭笑道:“不過,哪怕是假的我也不給你。還有就是,你真的不如我,更不如謝寧。”說完便消失在黑夜中。

王鼎此時早已面目猙獰,口中低吼道:“謝寧謝寧!如果不是當年老東西偏心,我又怎會如此。你現在不過是喪家之犬,而我,卻能將華胥派聲名遠揚!你能做到的,我為何不能,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不凡,我的好徒兒。”

過了半響,見王保保離去的阿三才回到書房,此時王鼎也恢復了平靜。

王鼎對著門口的阿三說道:“去沔陽找到阿四,他可以回來了。”

阿三應諾便要關上房門,王鼎又說道:“你們暫時不用回來,找到楊不易,將他……”

聽到這話,阿三突然僵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楊不易傻傻地笑容對著自己喊道“阿三叔”。

這么多年來,他們兩人永遠生人勿進的模樣無論是誰見了阿三阿四都沒有好臉色,其他仆役不敢直視自己。

有時候就連王暮蕓見了自己也是連連皺眉,也只有楊不凡會對自己點頭示意,更只有楊不易會對自己笑。

他能感受到楊不易把這里當做自己家,把每一個人都當做自己的家人,他或許會不管外人,但是對自己的家人卻毫不保留地付出。

可如今……

王鼎見阿三失神的樣子,不悅地說道:“怎么,不愿意?”

阿三連忙回過神來,單膝跪下連忙說道:“奴婢知道怎么做,定會全力以赴。”

王鼎見阿三并無不滿,揮了揮手便讓阿三離去。

只是他又自言自語道:“不是我絕情啊,事情敗露卻還想著茍延殘喘,你本就答應我的,可如今卻未兌現,很不講江湖道義啊。那么為師就幫你一把,成全你的忠孝節義。”

次日,楊不凡回到了王家莊。

起義軍開始了下一步作戰計劃,楊不凡便回到王家莊與王鼎王暮蕓告別。

此時的王暮蕓才從楊不凡口中知道了楊不易的消息,王暮蕓雖然從小就不待見楊不易,可如今聽到楊不易有如此下場,卻是心里說不出得難受。

兩人見到王鼎,王暮蕓便質問道:“爹爹,縱使楊不易萬般不舍,他終究是我華胥派弟子,你怎能……”

王鼎拍了拍書桌,打斷王暮蕓,說道:“難道我就不心疼他嗎?可眾多江湖中人在場,我又能如何。不過我已經排阿三阿四去找他了,到時候將他秘密接回來,只要過了風聲他便可繼續行走江湖。雖然我當眾將他逐出師門,可在我心里他永遠是我的弟子,所以你們不比擔心。”

接著王鼎看向楊不凡,問道:“我知道你將不易當做自己的親弟弟,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如若不如此,我華胥派以后又有何臉面。你可恨我?”

楊不凡臉上依然毫無表情,回道:“徒兒明白,我知道師父的苦衷,所以不曾有過憎恨,既然師父已有安排我便放心,如此就辛苦師父了。”

接著他又說道:“如今我將和郭將軍外出征戰,師妹你要照顧好師父,不可再刁蠻任性了。師父,弟子今日便離去,望師父保重。”

王暮蕓本就心情不佳,師弟重傷下落不明,師兄也要遠去,便想也隨師兄同去。可王鼎和楊不凡都未同意,只能跑回房內生悶氣。

楊不凡走出王家莊時,天空烏云密布,不一會便下起了大雨。

他走著走著,便停下了腳步,想起往日自己目送師弟離去的場景,也是下著大雨,自己卻沒能前去阻止,哪怕相送一程也是好的。

此時的楊不凡十分痛恨自己的無能,手緊緊地握著,眼睛通紅冒著無盡殺意,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而臉上流淌的卻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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