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息的表述

一、符號化表述

上一章我們描述了邏輯仿生AI的核心結構——意識流。意識流就像是日本壽司餐館的傳送帶，智能系統中每個子系統、每個功能模塊都是食客，決定自己要攝取怎樣的信息，如何加工這個信息，放回傳送帶怎樣的信息……所以，非常自然地，接下來我們要討論的就是這個傳送帶上的“食物”了——意識流中的信息以什么樣的形態存在。我們把信息呈現的約定稱之為“信息的表述”。

在對意識流的討論中，我們列舉了一些案例，讓我們對意識流中信息的儲存方式有所洞見：我們看到的畫面，聽到的聲音……我們識別其中的元素和元素的關系，把原始信息拆解為元素對應的概念后，利用元素關系對應的結構信息重新組織這些概念進行儲存。我們把客觀事件的信息拆解為概念和結構進行儲存，因為概念和結構都是代表客觀世界某個元素和結構的符號，所以我們把這種信息的儲存方式稱為符號化儲存。

由于儲存的是在意識流中出現的信息，所以儲存也反映了意識流中的信息是如何表述的。在前面的描述中我們看到了組成信息的兩個要素：概念和結構。我們用一個例子來創造直觀的感受，比如信息（爸爸=Peter，女兒=小香檳），其中Peter是一個概念，小香檳是一個概念，而（爸爸=，女兒=）就是描述這兩個概念的結構信息。如果把客觀世界的信息用這樣的符號體系去表述，我們能夠看到這樣的圖景：無數的概念如同星空的星星，結構如同星座的連線，描述了某些星星之間的關系。而一個“星座”一個結構信息本身也是一個概念。

當開始反思人類智能形成的底層的機制，我們會發現每個基礎功能的實現都會對這個符號系統的表述方式形成約束，告訴我們這個先天的符號系統對信息的表述應該是怎樣的。本章的任務正是考察人腦中關于信息的符號化表述是怎樣的，人類底層智能功能如何對這個表述方式形成約束。

Topic：自然語言和先天語言

自然語言是對客觀世界的一個符號化表述。然而我們發現，對于人類，思維是可以獨立于自然語言存在的。即使你不會任何自然語言，你也可以區分藍色和紅色等不同的顏色，這說明顏色作為一種屬性概念是可以獨立于自然語言存在的；你可以不知道某個人的名字，這是對應這個人作為一個具體對象概念的自然語言，但你可以認出這個人，可以記錄他之前做過什么，有什么樣的性格，在特定的情形下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這些記憶和思維都是獨立于自然語言存在的。

在人腦中有一個先天的符號生成系統。各個感知維度的信息會轉錄成一種統一規則的表述形式進入意識流，然后各個模塊基于這個“語言協議”從意識流中各取所需，創造的信息也按照這個“語言協議”組織并寫入意識流中，供需要的模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