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那一場后，申常成功躋身凝氣境。

之后也沒有再挑戰張小遠。

張小遠感覺清凈了許多。

不過，兩人的關系確迅速的好了起來！

加上總是和張小遠擠在一起的方臨。三個少年人在這艘船三樓十分搶眼。

有一個人很不愉快，那就是林雨兒，她想不通為什么自己的未婚夫會和那個沒有禮節不知道哪來野蠻子鬼混在一起。

還有一個不高興的是張大遠，他感覺自己這個徒弟和自己說話越來越少了，這讓他很擔心，晚上睡覺都睡不香了。

這孩子不會又被騙了吧！

……

天氣愈發寒冷了！

三個少年正在一樓最前面的船頭木欄上扒著。最近，幾個人迷上了來一樓船頭看景。

長期的船上生活閑的令人發慌。

“我們到哪了？”

船頭，張小遠呼出一口白氣，問道。

“已經到南陽州了，再過中州和北陽州就到旭陽城了。”回答的是申常。

“那還要多久啊？”張小遠繼續問道。

“大概還要走大半個月的樣子，這艘船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一般船只沒有個大半年是到不了旭陽城的！”申常繼續回答。

“怎么會這么冷，在南邊可從來沒有這么冷過！”

回答的依然是申常：“傳說東陸每年的寒風都是從北海刮來的，所以越向北就越冷。聽說旭陽城每年有三個月時間都有霜雪，寒季更是長達五個月。南邊二月就入春了，在旭陽城要三月末才入春，六七月是夏，八九月是秋，九月過后到來年三月便都是冬了。

正所謂一場春雨一月春，一汪夏水三月暑，九月紅后皆寒風！

我也第一次去旭陽城，這些都是聽族中去過北邊的長輩說的，不過十一月之前一定會到的，不然到時候整條河都會被凍住的！”

“沒想到你這申家小子懂的很多啊！”張小遠左側的方臨老氣橫秋的說道。

“當是比不過劍宗弟子的！”申常語氣不善。

不知為何，兩人關系不是很融洽，見面總是不太對付。

“現在天這么冷，也不見雪啊？”張小遠沒有注他們兩個，而是看著兩岸光禿禿的山巒田野，繼續問著心里的疑問。

“哦！這你可就問對人了，我清楚！”方臨搶著說道：“那是因為在中陽州和北陽州之間攔著一座北嶺，傳說這北嶺東西長六千多里，主峰更是高達兩千五百多丈，寒風都擋在北邊了，南邊要下雪估計要等到十一月底或者要十二月了，不過也說不準，有時候南域那邊也下過雪呢，嗯！這寒氣都下來了感覺也快下雪了……”

申常搖了搖頭，離開了船頭。要不是家里人警告過自己不能招惹劍宗的人，他申常高低要和這方臨好好較量一番。

這張小遠又不是什么絕世美人，不明白這廝怎么總是圍在他身邊。

最近雨兒又跟自己鬧脾氣……

真是夠糟心的了！

方臨在張小遠耳邊嘩啦啦如江水般倒了許多話，除了前面幾句，之后的他便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了。

畢竟，方臨最喜說廢話。

這是這么長時間以來方臨給張小遠的感覺。

張小遠終究沒忍住，道：“好了，你平時都不在房內修煉嗎？怎么天天有時間來找我啊？”

方臨停住，很詫異的看了張小遠一眼，說道：“難道你沒看到我是個絕世天才嗎？哪里要像別人那樣整天修煉！告訴你一個秘密……”

張小遠瞬間又后悔了。

就不應該和他說話的！

“嗯？申常他人呢？”張小遠問道。

“哦，我看他往三樓去了，估計是找他那個暴脾氣小媳婦了吧！真是，走也不說一聲！”方臨心里有些不舒服。

“哦！”

“時間也不早了，去飯吃嗎？”張小遠又問，顯然他肚子又餓了。

“你不是說你吃一頓頂三天嗎？怎么早上才吃完這就又餓了？這還沒到晚上呢！”方臨滿臉驚容。

張小遠：“就問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自己去吧，誰會愿意看你吃飯啊！”

“那我去了！”

然后張小遠走了。

方臨心里一陣悲痛。

“等等我！”

……

兩人從最北邊的船頭走到船中央一樓廊道。

河面上的風冷的刺骨，廊道上幾乎沒有人，除了他們兩人外，就只有一位白衣老人和一位背著長劍戴著白色面具穿著一身鮮艷火紅色衣裙的女子。

張小遠走在前，與兩人擦肩而過，他聞到了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草木清香，之間夾雜著輕微的一些其他的香，張小遠沒有聞過，但也讓人沉迷。

草木香來自那白衣老人，那說不出的香來自背劍的面具女子。

張小遠忍不住朝旁邊看了過去，不過又覺得這樣不太好，立馬又轉了回去。

“奇怪，怎么從來沒見過呢？”張小遠心里想著，在這艘船上已經快四個月了，大多數人他雖然不認識，但憑借多年山里打獵的眼神和知覺，多多少少有些映象，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兩人，更何況那一身紅裙是那么矚目。

“難道他們一路上沒出來過？”

就在張小遠心里疑惑著的時候，他身后響起一道聲音。

“姑娘，能借你的劍給我看看嗎？”

張小遠詫異的回過頭，這聲音主人正是方臨。

他這是干什么？

背劍的紅裙面具女子轉過頭看向方臨，唯一露出來的眼睛漆黑而明亮。

很美的眼睛！

這是張小遠心中的第一想法。

“我的劍不會給別人看！”面具女子說話。

聲音干凈而輕靈。

方臨拳頭突然緊握了一下，恍惚間雙目好似化作一雙利劍。

“方臨，干什么呢？不吃的話，我先去了啊！”

詭異的氣氛被張小遠打破，他感覺方臨有些不對勁。

哪有人見面就要看人家的劍呢？

方臨深深地看了面具女子一眼，沉默了一下，跟上了張小遠。

兩方人消失在一樓廊道上。

……

船頭，張小遠三人剛剛聊天的地方。

背劍的紅裙面具女子和白衣老人站在一起，目視前方。仿若一副令人感到寧靜的畫卷。

“劍宗這一輩出了不少杰出才俊啊！”白衣老人率先開口。

一旁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點了點頭。

“嗯。”

白衣老人搖了搖頭，“你一直都這樣，活的自在啊！”

“那小鬼怕是猜到你的身份了，”老人接著又道。

“嗯。”

面具女子依然點頭說嗯。

老人好像早已習慣，繼續道：“明年云山有不少好苗子啊！劍宗老二，申家的那個二公子，都很不錯，剛剛那個要看你劍的劍宗小鬼，天縱之資啊！

小滿，你怎么看！”

“都可以。”

面具女子終于不再說嗯，多說了兩個字。

老人笑了笑，又說道：“在船上看了這一小幫人這么久——

小滿，你對那個飯量很大的小子也不好奇嗎？

我可好奇的緊啊！”

姜小滿腦海里想了想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道：“不好奇！”

……

三樓，水臨軒。

“剛剛你不對勁啊！怎么了？”

張小遠瞅著方臨問道。

方臨端起面前的茶水猛喝一口，長呼一口氣。

道：“我不確定，雖然沒見過，但我感覺就是她！”

“什么沒見過，她是誰啊？”張小遠迷糊了。

方臨眼睛突然變的通紅，雙唇都有些顫抖的說道：

“姜小滿！”

張小遠更迷糊了。

“姜小滿是誰？”

張小遠第一次見如此失態的方臨，以往他總是漫不經心，好像一切事都不放在心中的樣子。

方臨好久才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問道：“你聽過云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