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遠海，李大華又覺得不對勁。
一來，遠海雖說資源豐富，可是也太大了，小船這么多魚獲，得運氣爆棚啊？
二來，大黃魚一般只在近海，遠海幾乎是沒有的，更何況這只2斤出頭了，絕對是大黃魚中的極品啊！
“不是遠海。”
陳凡搖頭。
“那是哪里？”
李大華迫不及待，旋即意識到自己太過于急切了，忙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凡，叔實在太激動了，叔今天一天都在海上漂，愣是一條大魚沒補到，害，別說大魚了，二兩的都沒有，白白少了一兩百的油錢。”
“我懂。”
陳凡表示不以為意，擺擺手，神秘道：“李叔，先容我賣個關子。”
“你這孩子…”
李叔都要急哭了。
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咋還賣起關子了？
陳凡哭笑不得，忙道：“李叔，我沒別的意思，有件事，想請您老幫個忙。”
“這話太客氣了。”李叔毫不猶豫，“只有我能辦到的，肯定給你辦好。”
“事情很簡單。”
“村里應該只有四五家人，還在出海打漁吧？”
“是啊，我，你二叔，秦老三家，劉家兄弟，柱子本來也，唉…”
李叔伸出右手，如數家珍。
曾幾何時，全村六七十戶都出海打漁，碼頭漁船都堵車，每次出海回來，碼頭擠滿了前來收購魚獲的人。
現如今，風景依舊，卻物是人非。
“咦？”
李叔也不笨，驚訝地看向陳凡，“小凡你的意思是？”
“嗯。”
陳凡笑的雙眼瞇成一條縫，“我想請您去替我跑一趟，讓他們來我家集合，到時候，我會把寶藏點告訴大家。”
說到這兒，陳凡內心嘆口氣。
花錢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村委會的年久失修的喇叭，該換一換了，要不然，也不必這樣挨家挨戶的通知。
“行！我這就去！”
李叔別看五十多歲的年紀了，跑起來的速度，卻不比年輕人慢多少，一溜煙就消失在陳凡視野里。
“叔，您慢點！”
陳凡忙在后面大喊。
“我沒事！”
李叔的聲音，老遠隨著風聲傳來。
“清水村啊…”
陳凡看向村落，嘴角翹起一抹笑意。
…
“這都四五個小時，小凡怎么還沒回來？晚飯都要做好了。”
家中，母親李秋菊一邊切菜，一邊憂心忡忡道：“該不會出事了吧？”
“你亂說什么呢？”
燒火的陳永善眉頭一皺，呵斥道。
“呸呸呸，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秋菊忙道。
陳凡自小在海邊長大，別說游泳，水底憋氣一分鐘也不是難事。
“這孩子，連午飯都沒吃。”
“還不都是你慣的。”
“是是是，我慣的，你滿意了？”
“哼。”
陳永善冷哼一聲，默默掏出手機，打算給兒子打個電話。
但海上信號并不好。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爸，媽，我回來了！”
二老相視一眼，都是一喜。
“凡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跟你爸就得去海上找你了。”李秋菊語帶責怪，更多的還是心疼。
“你還知道回來？”
陳永善板著臉，“我還以為你住海上了。”
“嘿嘿，這不是回來了嘛？抱歉，讓你們擔心。”
陳凡知道理虧，連忙服軟。
“誰擔心你了，別自作多情，多大的人了，還那么任性。”
陳永善語氣稍軟，看了陳凡一眼。
“別理他，他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李秋菊努努嘴，一臉鄙夷。
陳凡嘿嘿一笑，嗅了嗅鼻子，“咦，媽，晚上煮粥嗎？”
“是啊，怎么了？”
“把這個煮上，晚上吃一頓好的。”陳凡說著，從另外一個桶里，掏出一只椰子螺。
“！！！”
這個舉動，直接讓二老愣住了。
“這，這是椰子螺？”
李秋菊看了老頭子一眼，一臉震驚。
陳永善也是一臉懵。
這么大的椰子螺？
真的假的？
“是啊，下午捕到的。”陳凡有種小時候，拿著獎狀在父母面前炫耀的感覺，“把椰子螺肉跟粥一起，燉一鍋椰子粥，美得很。”
“我看你才是美得很！”
李秋菊劈手奪過陳凡手中的椰子螺，沉甸甸的，喃喃自語道：“這得有七八斤重吧？我看縣城里，那種五六斤的，都將近一百塊錢一斤，七八百的好東西，你要拿來燉粥？”
“可這就是拿來燉粥的啊？”
陳凡委屈道。
“你家是什么家庭？能跟人家比嗎？”李秋菊氣不打一處來。
“不錯。”陳永善眉頭微皺，“七八百，都頂得上咱家兩個月生活費了。”
夫妻倆難得站在統一戰線，共同批判起唯一的兒子來。
“…”
陳凡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父母這么辛苦，想讓他們吃頓好的，結果被蓋上了一個鋪張浪費的罪名…
“爸，媽，你們別這樣，我這邊還有更好的。”陳凡說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大龍蝦。
小手臂長短，手掌粗細的大龍蝦，揮舞著一對大鉗，很不滿意自己被人這樣毫無尊嚴的提著。
“大，大龍蝦！”
李秋菊驚呼一聲，椰子螺險些摔在地上。
“這么大！”
陳永善同樣震驚莫名。
“還有一只。”
陳凡炫耀似的，另一只手，提起第二只。
“兩只！我不是在做夢吧？老頭子，要不你掐我一下？”
李秋菊要懷疑人生了。
“你這瘋婆子，說什么瘋話呢？”
陳永善嘴巴微張，伸出手，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
“絲…”
挺疼的。
好像不是做夢。
可是不對啊，清水村，是真清水啊，多少年了，沒有漁民捕到過大龍蝦？
到了自己兒子這兒，一下子來兩只，都是兩斤多的，起碼兩千塊錢啊！
看到父母被鎮住，陳凡笑得更加得意了。
“爸，媽，你們再看看這是什么魚？”
陳凡用眼神示意。
手里面兩只大龍蝦，張牙舞爪，被接近手掌大小的鉗子夾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
二老相視一眼，好奇的走上前。
“大，大黃魚？”
兩人就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倒吸一口冷氣。
大黃魚…野生大黃魚，漁村里哪怕三歲小孩，都知道這玩意兒，賊值錢。
“這條大黃魚，恐怕得有兩斤重吧？”
陳永善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