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已經入冬。
今天是冬至，雖然這里是北方，但是卻沒有下雪。
秦默像往常一樣，每天在學校宿舍、教室、食堂，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他們學校初中的課程已經講完，已經進入到緊張的復習階段。
所以日子很無趣，每個人都像一臺臺機器一樣，每天都重復著同樣的事。
今天，晚自習是語文。
因為他們語文老師還兼任著年級主任，所以在晚自習時經常去巡查不在教室。
見到語文老師出去，教室里瞬間開始有各種小聲嘀咕的聲音。
剛才還在認真做作業的閆雨凝瞬間放下筆，小聲對秦默說：“秦默，你剛才說的最后到底奪冠沒有。”
她之前可是上課幾乎從來不說廢話的，這明顯是被秦默帶壞了。
“然后？沒有然后了，這就是大結局。”看著她急切的樣子，秦默不由得一笑。
“這怎么可能？比賽哪里沒有最后成績的？”她用威脅的眼神瞪秦默一眼，“你肯定是吊我的胃口。”
他無奈地攤攤手，“我沒有，我要怎么說才能讓你相信我。”
“等一下……”秦默的語調一變，趕緊坐端正。
背對著門的閆雨凝看秦默的樣子，以為老師來了，就也迅速拿起筆開始寫作業。
可等了一會，班里還是之前那幅吵鬧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老師影子。
“啊！！秦默！你還敢騙我！！！”反應過來的閆雨凝不由得被他氣炸了，就像一只發瘋的小貓撲向秦默。
因為秦默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做了，而且每次她竟然都能相信。
所以這到底是閆雨凝憨呢？還是她信賴秦默呢？
“哐當”這時，門突然開了，語文老師走進來。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但……
正在張牙舞爪的閆雨凝就沒有那么快的反應力了，她的身子只能停在半空中。
全班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過來，看著她和秦默“打情罵俏”的樣子。
“咦~~，嗯~……”班里同學嘴里的唏噓聲不絕于耳，讓她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就連語文老師老師也笑著看他們倆。
這次可不同上次在辦公室，后者只有體育老師一個人看見，而前者則是全班四十來號人。
雖然閆雨凝收回了身子，但是全班的氣氛就這樣凝固。
“咳咳……”語文老師首先打破僵局，“那個……閆雨凝啊，你是班長，上課要給別人起到帶頭作用啊。”
她點了點頭，不過那張絕美臉已經快要紅得滴出血來。
那本來就嫵媚的臉龐，此時更加嬌艷誘人。離得最近的秦默看得非常清楚。
“我就出去一會兒，你看看你們，啊？有沒有點應屆生的樣子？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馬上就中考了！還有那心思說廢話?”
語文老師是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人，平時對他們要求非常苛刻。你稍微有一點做的不好就會被“請”到辦公室談話。
秦默就是那里的常客之一，因為他的語文成績一直不好，但是具體原因他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而他的同桌則是學習語文的一把好手，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沒有任何人能撼動她的最高語文記錄。
那，就是恐怖的：一百一十九分，而且那一分不是作文扣的，是古詩默寫她有一句實在想不起來所以扣的一分。
所以當秦默知道她的語文最高分數后，只能倒吸一口涼氣，用四個字來形容：恐怖如斯。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語文老師幾乎從來不批評她。
“我還要出去轉一次，下次再進來我看誰還說話。”
語文老師警告他們一聲，就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教室安靜了不到兩分鐘，就又開始吵起來。
“班長，我出去上個廁所。”這時，秦默站起來，給閆雨凝報告。
此時她的情緒已經稍微緩和了一點，看了他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不過秦默并沒有直接出去，而是慢悠悠地從座位上下來，再往門口走。
路過司馬江的座位上，他看見司馬江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秦默旁邊走過給他使了一個“你懂的”的眼色。
秦默也對著他笑了笑，一切語言都盡在無聲之中傳遞。
“你要是不去的話就坐回去吧。”正當他倆“眉目傳情”的時候，坐在旁邊的閆雨凝冷冷地對秦默說了句。
“哈哈，不敢了不敢了。我現在就走。”他笑著說，識相地走開。
他又慢步走到教室門口，再次駐足。
背對著門口，他裝逼地推了推眼鏡，環顧一周教室。
“哐當”正當他轉過身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看見語文老師就站在門口。
“哎呦臥槽。”緊急情況下，秦默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直接往后一跳，順便爆了一句粗口。
站在門口的語文老師也懵了一下，她的手機放到教室正準備回來取，可正要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門口。
他這一聲“臥槽”可謂一語驚天，讓全班都聽見了。
“哈哈哈…”
寂靜了一秒，緊接著就是哄堂大笑。
“這…秦默夠牛逼啊，哈哈哈。”
“哎呦，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哈哈，這就是在教室裝逼的后果。”
就連平時在班里最不愛笑的閆雨凝，看見秦默的樣子也忍不住偷偷捂著嘴笑。
秦默看著自己一下成為眾矢之的，饒是他的平時的厚臉皮也有點不好意思。
于是，他急忙對語文老師說：“老師我去上廁所，我先走了。”
說完就要溜出去。
“誒，你給我等一下。”語文老師叫他，“去什么去？自習課上下座位，給我站到后面去！”
“不是老師，我給班長說過，她也同意了。”秦默被叫回來，趕忙解釋道。
老師沒有聽他解釋：“別給我解釋！快去給我站到后面！”
秦默也不敢解釋什么，畢竟他可知道語文老師的脾氣。
“哎，生無可戀啊。”他只能在心里嘆息。
他們每節晚自習大概有個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秦默站了一個晚自習的時間。
下課之后，語文老師去到顧老師的辦公室。
她將今天閆雨凝和秦默的事告訴了顧老師，并表示出擔憂。
“我怕這樣下去會耽誤到她的學習。”語文老師問。
顧老師沉吟了片刻，說：“現在先不說，這不快期末考試了嗎？先不要動，等寒假之后可以……”
“不錯。”語文老師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