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五六日的牛車,劉奎可算是她把安安全全的送到了南蕭府門口。
“奎大哥,要不,進(jìn)去喝口水吧!”,劉奎把她扶下牛車,她看著使勁在擦額頭上汗水的劉奎擔(dān)憂地道。
“不用了,姑娘身上的傷,耽擱不得,還是快些進(jìn)去吧!我這趕著去找我二叔呢,就不打擾姑娘了!”,劉奎說著,他坐上牛車,給月穎笑嘻嘻揮了揮手,他就驅(qū)車走了。
瞧著劉奎走遠(yuǎn),月穎回身朝那朱紅大門前的臺階走了上去。
“哪來的叫花子,也敢來參將府門口撒野!”
門口的士兵瞧著她穿著雖然有些人樣,但蓬頭垢面的,還披著件滿是補(bǔ)丁的披衣,以為她是個(gè)叫花子,來討錢的,正打算要哄她走,她叔父—南蕭崇,這時(shí)急匆匆從里頭走了出來。
“叔父!”
看見南蕭崇,月穎哭著喊道。
南蕭崇被喊了住,他駐住腳,瞧了瞧她。
“你是!?”,南蕭崇疑惑地禮貌問。
“叔父,我是月穎啊!”
月穎悲慘哭著道著,急忙把披衣的帽子摘了,扒了扒面前的頭發(fā),把那滿是傷疤的臉露出來,給南蕭崇看。
“月穎!?你不是,去金城省親了,怎么會這樣回來!”
南蕭崇上前扶住了她,瞧著她能看得見的地方都是傷痕,他不覺紅了眼圈。
“這是怎么回事,誰把你弄成了這個(gè)樣子!”
“老爺,老爺,不好了!”
南蕭崇的夫人—蘇麗,這時(shí)追了出來,看著南蕭崇扶著一個(gè)蓬頭垢面的人,她皺了皺眉頭,對南蕭崇急道,“金城那邊遞來消息說,二嫂嫂她娘,被強(qiáng)盜,殺了,一家子都無一幸免呀!”
“什么!”,南蕭崇聽著蘇麗說著,急忙扶著月穎泣聲道,“孩子,你可是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是?”,瞧著南蕭崇那就快要哭天喊地地樣子,蘇麗瞧著月穎不解問。
“夫人,快去請大夫!請京城最好的大夫來!”,南蕭崇說著,彎腰把月穎抱起,就往府里沖了去。
“她是誰啊?”,看著那么匆忙跑進(jìn)去的人,蘇麗皺眉問一邊的兩個(gè)守門士兵道。
“夫人,好像是表小姐吧!”,剛剛要哄月穎走的士兵低頭急道。
“怎么會,這難不成,是鬼魂?”,蘇麗不可置信道著,就急忙吩咐身邊的嬤嬤—緒娘,去請大夫。
聽聞月穎一身傷的回來,南蕭府里亂成了一鍋粥。
南蕭崇的女兒—南蕭月馨,在月穎榻邊哭哭啼啼的,恨不得把月穎給哭好了。
月穎回家后的當(dāng)夜,就生了一場大病,中途迷迷糊糊醒來,南蕭崇問他金城的事,她是一問三不知。
她把所有一切都忘了,連帶著劉奎送她回來的事。
“表小姐這傷,不輕啊,且腦子里,有好大一塊瘀血!看來,鑒于尤家的事,表小姐不僅身體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這精神上,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呀,因此,她間接將那些事,都忘了呀!古書上說,這叫創(chuàng)傷性選擇失憶!這只能讓表小姐自己想起來,是沒有辦法醫(yī)治的。”
大夫這樣對南蕭崇憂痛道。
“怎么會成這樣了!這孩子去金城之前可是好好的,生龍活虎的呀!”,南蕭崇真是又氣又急。
“鐘叔,馬上派人前去金城細(xì)查,務(wù)必要把那伙子強(qiáng)盜找出來,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南蕭崇怒不可揭,吩咐管家—鐘叔,道。
“是,老奴這就去辦!”,鐘叔瞧著榻上昏睡著的人也是義憤填膺的道著,他就急忙忙出了屋,去安排了。
“表姑娘這命格真是讓我瘆的慌啊!去哪哪死一片,只怕將來,是不是就輪到我們南蕭府了!”,蘇麗挺著快有五個(gè)月的孕肚罵罵咧咧地走了進(jìn)來。
“娘,你怎么能這樣說長姐!”,月馨瞪著蘇麗道。
“怎么,老娘我說錯了嗎!你瞧她去哪哪有過好事沒!所幸你爹娶了我,老娘我蘇家自有神明護(hù)佑,不然,你和你爹,早不知被她克死了幾回了,只怕,這骨頭都臭了好幾年了!”,蘇麗扶著腰不依不饒地道。
“好了!你就嘴上積點(diǎn)德吧!月穎好歹也是你的親侄女,你瞧她不順,我就讓她繼續(xù)搬去別院住著,好了吧!”,南蕭崇說完,氣氣拂袖,出了屋。
“算你識相!老娘我也不是刻薄!只是,為這個(gè)家考慮周全罷了!”,蘇麗沖著南蕭崇的背影說完,她轉(zhuǎn)了頭,漫不經(jīng)心搖著帕子吩咐里頭的人道,“還不快把表小姐移出絡(luò)云居,搬去別院去!”
她說完,拿帕子在面前搖了搖,滿臉盡是嫌棄的瞥了月穎一眼,她扶著腰,轉(zhuǎn)身出了屋。
“娘,你真是不可理喻!長姐傷成這樣,你讓她怎么移居!”,月馨罵著追了出來,但瞧著走遠(yuǎn)的蘇麗是自己的親娘,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月馨只能又氣又急,看著榻上昏睡著的月穎,急的不知所措。
“表小姐,算了吧,夫人沒把我們小姐趕出家門就好了!巧梅這就帶著小姐,去別院住下!”,服侍月穎的貼身婢女—巧梅憂愁道著,給月馨蹲身行了行禮,她就讓人把月穎抬在擔(dān)架上,把月穎抬著出了絡(luò)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