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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病危的時山信

“一個人藏在火之國,不給兄弟們報信是吧”

兩個生死與共的兄弟,一邊帶油女雀去時山信的住處,一邊念叨著他的不仗義。

“實在是分不開身啊”

兩人也體諒他,都已經不是意氣用事的小孩子了。

“對了,小葵她還好嗎?”

“還好,在最終防線里當軍醫呢,聽你之前暗部的忍者們說”

“現在已經是防線醫院的中流砥柱了,主任能回家她不能回家”

“會不會太辛苦了些”

“你還知道心疼呢?不會瞞著我們,你也瞞著她吧?”

日向卓眼睛瞇成一條縫,斜眼看著油女雀。

“什么話?誰都不知道我在那里好吧,說給你們聽也是白擔心”

“這倒是”

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日向卓也沒了興致。

三人沒一會就來到了時山信的住處。

這里是別墅區,住在這的都是忍者之國最重要的人,但時山信和經常回家的其他要員不同。

他是別墅區唯一一個不常回來休息的人。

就連院子的大門也都敞開著,一點都不對外設防。

“這個家伙,還是一樣的粗心”

搖了搖頭,油女雀對時山信在這里的作風,也能從這敞開的大門窺見一些。

“時山兄弟,這幾年也不曾變過,還是那個隨性坦蕩的人”

“只是最近,需要他的地方太多了,這說上去是他的家,倒更像是一個旅館”

兩人向他介紹了時山信在國內的業務,從修筑工事到研發科技。

從維護失修的大炮,到使用手頭有限的材料,造出更加堅固智能的機械軍團。

這一切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到時山信。

他自然是忙的昏天黑地,單單是理解這些內容,在這個時代就找不出幾人來。

秋道天和日向卓兩人向他介紹的內容里,有一大半都是油女雀也聽不懂的。

指望忍者之國內部有人幫得到他?

癡人說夢。

走到院里的三人,對著別墅喊叫著,想讓時山信出來。

過了五六分鐘,他們也沒看到屋子里有什么動靜。

看著連接著院子的房間,外面掛著的一把鎖,油女雀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他細心吧,院子門沒鎖。

你說他粗心吧,這里倒是鎖上了。

正好一個過路買菜的婦人,聽到了他們的呼喊。

一看是有熟面孔,負責外交方面的日向卓,經常在報紙上能看到他的畫像。

既然不是什么壞人,婦人就小聲把他們叫了出來。

“你們是找住在這的小伙子?”

油女雀上下看了眼對方,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左手挎著一個菜籃子,右手的手指上戴著一枚價值不菲的金戒指。

手腕被袖子蓋住了,但通過她的動作,偶然間能看到手腕上的玉鐲子。

這人,應該是別墅區里的人。

看這慈祥善良的眼神,絲毫看不出什么異樣。

“是啊,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婦人有意向日向卓這邊靠了靠,也順便和油女雀的距離拉遠了一些。

這一點,讓油女雀有些起疑。

“他啊,三天前住院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

本來是日向卓和婦人在對話,聽到婦人有確切的時間,油女雀本能地接過話頭。

在問話的同時,油女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眼神像是一把架在婦人脖子上的刀,婦人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太冷了。

從這個年輕人眼中,她感覺不到話里有人的溫度。

活像是在拷問犯人。

“我是他對門的鄰居,當時他暈倒在我家院子門口”

“地上身上,都是血”

婦人回答的時候,眼睛看向別處,她不想和這個年輕人對視。

“有這事?”

油女雀不自覺間,就把一次街邊談話搞成了街頭審訊。

戰火中歷煉出來的不容置疑,再加上擔心時山信的心情,讓他沒有顧及到婦人的心情。

“雀哥,我們去看看他吧”

秋道天察覺到了婦人的不適,以及雀哥潛伏歸來后,氣質之中的陰冷。

他主動擋在雀哥和婦人中間,盡量讓氣氛緩和了一些。

“對了,你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嗎?”

這個憨厚老實的年輕人,將那種要人命的眼神徹底隔斷開。

婦人連續幾個深呼吸,剛才的壓抑一掃而空,看向問話的小胖子,眼中盡是感謝。

“哦哦,就在北區的中心醫院,是我和我愛人送他去的”

“如果沒換病房的話,他應該在302室”

“謝謝你”日向卓看了眼菜籃子里的蔬菜,他對婦人笑了一下。

“祝你午餐愉快”

婦人走開了,果然拐進了對面的院子里。

即使是日向卓,他也感覺到了雀哥的變化。

或許在異國他鄉待得久了,養成了懷疑一切的習慣吧。

剛才秋道天隔開后,婦人沒多久就恢復了輕松的狀態。

但他并不在意,也不準備說出來糾正什么。

雀哥就是雀哥,無論過多少年,他還是那個他。

對兄弟幾人的情誼不變,這才是他所珍視的雀哥。

“你們,沒坐過飛機吧?”

兩人一頭問號,“什么機?”

“我帶你們試試”

油女雀一手抓住一個人的肩膀,身后頓時出現了三對黑色的翅膀。

“走!”

他一手抓著一個人,在飛到空中后,兩個人借力坐在了油女雀的背上。

單單是一個日向卓,已經是有些不堪重負了,這次又多了一個秋道天。

油女雀的蟲子,又一次面臨了新的考驗。

好在沒丟人,兩個人坐在身上,也沒有墜機。

他們驚詫于雀哥有這樣的用法,沒有坐太久,就到了北區的中心醫院的住院樓天臺。

油女雀這一次嘗試了下平穩落地,在即將落地前,他讓兩人跳下去。

隨后自己在蟲翼的幫助下,慢慢將自己身體放直,讓腳先接觸地面。

三人順著天臺上的樓梯,來到了三樓。

也不知現在是生病的人少,還是都去打仗了。

總之中心醫院的住院樓里,病號并不多,走廊上聊天散心的就更少了。

在護士的引導下,三人順利來到了302病房。

推門進去,里面是三張干凈整潔的病床,離門最遠,也是靠窗最近的第四張床。

上面躺著一個打呼的病人,他蓋著潔白的被褥,睡得特別香。

三人并沒有立刻嚷嚷著讓他醒來,而是都非常小心地走了進來。

盡量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響,這倒不是他們多么的有素質。

而是時山信的眼睛附近,有著厚厚的一圈黑,遠看過去像是眼睛被打腫了。

灰白的臉色,像是一片片枯樹葉拼湊而成的,從上面看不出任何有生命的跡象。

他已經快要累死了,即使是不懂醫術的人,看他這副憔悴的模樣,也知道是氣血不足。

想起婦人之前說的,時山信曾經在他們家門口倒在血泊中。

想必那些血也是從時山信嘴里吐出來的。

正在幾人看著時山信睡覺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就是幾個護工沖了進來,將三個人從病房里拉出來了。

幾人有好多的話想說,但看了看熬的油盡燈枯的時山信,都憋住沒說。

等他們被帶到樓梯口時,油女雀先是憋不住了。

他甩手掙脫了護工的束縛,對著這群什么都不說,上來就動粗的人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怎么著?中心醫院還不讓探病了?”

聽到有人在狡辯,一個醫生伸手撥開了面前的護工,走到油女雀對面。

“讓,但時山信是不讓的”

“為什么?”

醫生也不知是什么出身,面對著目光如刀的油女雀,他沒有絲毫的膽怯和退讓。

相反的,他的氣勢遠比油女雀更強。

“因為時山信是特殊的病人,若不是攸關國家存亡的大師,一律不許有人進他的病房”

“哦~”

說到這,油女雀火冒三丈,指著醫生的鼻子說道

“既然他是特殊的,怎么還安排一個四人病房?”

“還有,知道他病情緊急,我怎么沒看到有人為他輸血”

“醫術差就醫術差,把病因歸責到探病的朋友身上,你醫德何在?”

面對著一連串的質問,醫生并沒有氣急攻心,反倒是一條條回答著他的問題。

醫生約有五十歲,鬢間早已染上霜白,在這爭論之中,雖然對方胡攪蠻纏,但從他的態度上看。

這人,和自己的心情一樣,都希望時山信早日好起來。

從這份善良中不難看出,這人與時山信交情匪淺。

這也是醫生還在這里跟他爭執的原因,若是一個一味胡攪蠻纏追責醫生的無賴,身邊的護工早就將他趕出去了。

“第一,是時山信先生讓我們不要安排單人病房,他說太孤單”

“他有三位朋友,四張病床能讓他感到親切”

聽到這,油女雀無邊的怒火頓時消下去一半。

他知道,時山信說的是他們三個人。

“第二,在時山信過來的當時,我們已經安排了輸血,他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最需要的不是輸血,而是休息,大量的休息”

“第三,他告訴我們,他的時間不多了,希望在休息過后可以立刻出院”

“醫院外面,還有一堆的事等著他去辦”

看著油女雀又想說些什么,醫生早已料到了。

他搶過話頭補充了一句。

“但我們沒答應,他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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