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的重型坦克,金屬外殼盡管已經非常厚實了,但還是抵不住這高壓水柱的強大切割能力。
坦克內的炮手遭殃了,一旁的駕駛員身上滿是戰友脖子噴出的血跡。
為求自保,他們紛紛彎下腰來,躲避著水柱。
原本射向扉間的子彈,在他和分身落地后,向著原有的軌跡繼續飛去,全部打在了兩旁的建筑物上。
就在這時候,在扉間分身護住的中心,眾忍者使用土遁·土中潛航消失在了原地。
在重型坦克堵住的路口兩旁出現,正好是純裝甲部隊的視野死角。
他們拼著僅剩的查克拉,使用超大范圍的土遁·黃泉沼,將道路兩旁的高矮平房的地面弄成沼澤。
在建筑的地基逐漸被沼澤溶蝕的時候,一場只有地震時能看到的災難場面出現在扉間面前。
兩旁的建筑向著道路中心傾斜,沒一會就用建筑廢料把重型坦克全部埋在下面了。
導致這一切的元兇早已使用土中潛航來到了車隊前面,單看出來的人數,忍者部隊已經少了一小半的忍者了。
不用多說,他們也已埋身在這里。
出來的忍者,也還遠沒有到任務結束的時候,他們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完成。
那就是再次使用土遁,將面前的災難現場改造成車隊可以通行過去的樣子。
土遁·土流城壁!
忍者們結印過后,紛紛用手掌觸及著地面,只見他們腳下出現了一道斜坡,隨著查克拉的注入,這斜坡越來越陡。
直到車隊沖到他們身前時,他們仍然沒有停下。
在車上的扉間分身,眼看著坡度正好,在車隊經過忍者面前時,下手將他們拉到車上。
只是其中的大多數人,來到車上之后依然是臉色慘白,問什么也答不上來。
在士兵們摸過他們的鼻息和脖子后,也都默然不語。
這樣的反應讓扉間痛心,他們已經是全忍者之國最為精銳的一批人了。
現如今死在這里,這趟突圍流的血可真多啊。
車隊飛過斜坡,在空中劃過一道帶著土塵和血滴的弧線過后,安穩地落地在寧城市中心以東的土地上。
這里的安靜超出扉間的預料,在車隊行駛出寧城之后他才緩過味來。
原來這里的指揮官,早已把全城的兵力都調集到了寧城西,導致過了市中心的寧城東區,看不到一個敵人了。
看著全軍都在慶祝劫后余生,扉間的心情也好上不少。
雖然的確有犧牲,但能保留這么多北線軍回到影都,多少還是有些讓他喜出望外的。
“我們回家啦——”
他情不自禁地對著寬闊無人的郊外喊叫著,就像這么做了,他就能更早一刻鐘回到影都一樣。
但是軍中,也不全是歡呼的人。
仍有這么一群人緊皺著眉頭望著身后的寧城,長吁短嘆。
那是專門負責聯系前后部隊的傳令官們,在突圍的緊急時刻,傳令官們自然也不會是普通士兵構成的。
他們是以扉間的警衛班忍者們為基礎,構成的忍者小隊。
其中有無和大野木,以及千代和那個擁有一只白眼的少年。
他們無一例外,都在偵查和傳遞情報方面有著各自的優勢。
無和大野木他們擁有的塵遁,可以讓他們飛在天上。
在這個沒有飛機的時代自然沒人會注意到天上的動靜。
千代的傀儡術,是個多面手。
無論是進攻,掩護還是防御,都是極為擅長的。
那低廉的復原成本又讓傀儡術在偵察和傳遞情報上,有著其他士兵和忍者替代不了的作用。
至于警衛班的忍者們和單只白眼的山中少年,一個是在化鎮歷練許久的新晉間諜班長。
一個是可以控制敵軍傳遞情報,讓一切信息都無傷送達全軍的山中秘術,更是合適的不得了。
他們之所以都開心不起來,那是因為他們有一條信息沒有通知全軍。
不讓他們說出去的人,是那個笑起來很大聲,又非常自傲的參謀長。
即使是扉間,在這個慶祝的時刻也沒有意識到。
北線軍并沒有安排阻截敵軍追來的戰術布置,卻為何到現在都沒有追兵從寧城出來?
即使重型坦克全部被埋,也不該一輛皮卡都湊不出來吧?
為什么,這個可以飛躍坦克和廢墟的斜坡上,連個探頭的士兵都看不見?
敵軍不會放過他們的,之所以一個人都出不來,那是因為還有人困在寧城。
白虎和他的殿后部隊。
此時正在寧城市中心的斜坡上且戰且退,他們所有的載具已經被敵人的流彈打壞了。
輕則爆胎,重則油箱起火爆炸,所有殿后部隊的士兵們和他們的參謀長,都明白一件事。
他們可能要死在這里了。
知曉了這一點后,所有人的斗志都被調動到了最高,因為他們知道。
正是因為他們的阻截,大部隊才得已突圍出去。
他們每一個人包括死去的戰友,都是救了整個北線軍,乃至忍者之國的英雄!
“tmd,別讓你們這幫畜牲的血臟了我的眼!”
擦去流到眼角里的血,白虎絲毫沒有意識到,流到他眼里的血是自己的。
那不斷流血的傷口在右眼上面的眉毛邊,是被彈片劃過,深可見骨的傷口。
白虎把手里打空彈夾的突擊步槍扔向敵軍,伸手從一旁的手下腰間掏出一把手槍,繼續沖鋒在最前面。
殿后部隊的每一個人都不甘人后,他們全沒了掩護突圍的負擔,倒像是寧城的守軍們被他們包圍了一樣。
也完全不需要指揮,從現在開始,他們之間沒有上下級,也不存在什么連長團長。
身邊全是共赴黃泉的親兄弟,面前全是要人命的閻羅鬼。
“沖鋒!讓我看看你們這群狗娘養的還有什么花招!”
不懼生死的殿后部隊,向著斜坡下面圍上來的的北線軍又發起了沖鋒。
在層層疊疊的聯軍部隊后方,也就是西邊最高的一棟商業樓天臺上,兩個人正看著戰場上的北線軍竊竊私語。
“怎么樣?你有興趣嗎?”
說話的是聯軍統帥,他搖了搖一旁快要睡著的單眼蛇的肩膀。
打起一點精神的單眼蛇,睜開了右眼的一絲縫隙,隨后又迅速閉上。
“沒興趣,不是忍者的也沒必要讓我收吧,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