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這最后一絲善良,被你們這大聲密謀摔得粉粉碎啊。
他剛剛站起身,七八道熾熱的目光向他射來,扉間不用看都知道,他們在注意自己的一切動作,但現在顧不得這些了。
把手放到背后,他緩緩拔出了之前在峻罡城,從機械忍者那里繳獲的兩把刀。
“對不住了”
話一出口,一把短刀被他一甩手扔向了一家人飯桌那里。
對方人多,雖然水平都很低,但這個數量他也仍需要小心。
一擊必殺的飛雷神斬前幾天在清城上演過許多次,在北線側翼的城市群這邊倒還是首秀。
吃飯的眾人眼看事跡敗露,分別從飯桌下抽搐了自己的兵刃,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向扉間攻來。
他輕嘆一聲,一腳把去往后院的門關上了。
手下的士兵們到現在還在夸這處人家熱情好客的,他不想讓他們看到眼前這幅景象。
原本無精打采的七旬老太高舉著一把大砍刀奔向自己,一臉天真爛漫的十歲孩童站在餐桌上向自己投擲帶起爆符的苦無。
這樣的畫面,與幾秒前的差距太大了。
收拾這群人沒有花掉扉間太多時間,神出鬼沒的飛雷神之術,即使在空間有限的室內依然有著強大的壓制力。
扉間挑斷了幾人的手筋腳筋,一人給他們了一拳,卸掉了下巴。
七八個人男女老少都有,躺在大堂冰涼的地上,橫七豎八地像一群睡覺極不踏實的人。
拿過一個板凳坐下,他瞥了眼桌上的飯菜。
“說吧,原來的這家人去哪了”
小孩歪著嘴巴,口水流到了臉頰上,口齒不清地答道:“殺了,一個沒留”
“你們什么時候來這的”
說到這個,幾人都避而不談,像是沒聽到一樣。
扉間只覺得好笑,不會以為我剛才沒殺你們,就代表永遠不殺吧。
看來你們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啊...
他手起刀落,長刀劃過小孩父親的右臂,看著扉間收刀回去,小孩父親臉上浮現一個輕蔑的笑容。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右臂的巨痛讓他意識到,剛才那下并沒有揮空,也不是故意嚇唬他的。
而是揮斬速度之快,讓斷臂之痛沒有第一時間傳達到神經。
“啊啊——”
由于腳筋手筋全被挑斷,雙臂和下巴又被扉間弄到脫臼,他現在像極了一條胖蛇,在地上扭曲著自己的身體。
待到鮮血將地板染紅,嚎叫聲才稍微小了點聲。
“不說的話,下一個就是你了”
說著扉間拿著短刀指向小孩。
恐懼可以從小孩的眼神和瞳孔中一覽無余,原本紅潤的臉蛋此時變得煞白。
“想好了嗎?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他拿著桌布擦拭著長刀上的血跡,滿意地看著刀刃上反射的燈光。
“我說我說!”
家里最年長的小孩爺爺開始狂點頭,他臉上的汗珠在點頭中全部滴入地板上,稀釋了一小片地上的血液。
“很好,從頭到尾,我要聽完整版”
聽男人說起,他們原本是在影都偽裝成一家人的,住在市中心的一個居民樓中。
平時主要是全家出去到處記錄些影都的事情。
征兵處,部門機構門口還有報社是他們最常去的地方,他們在影都大約埋伏了半年之久。
后來的光鏡行動,他們在同伴的掩護下連夜逃出去影都。
在戰事擴大后又接受了五大國的指派,讓他們去北線峻罡城繼續隱藏,收集情報。
但峻罡城,實在沒有空余的住處給他們住了。
因為在他們來之前沒多久,五十萬新兵來到峻罡城,峻罡城內頓時人滿為患。
別說是一間客房和出租屋了,大街上睡的都是人。
這樣的環境下,幾人實在沒有信心在這里進行破壞活動。
設想一下,晚上出去匯報和聯絡自己人的時候,只是從城門五百米外的地方來到城門,他們就需要跨過至少三百多號人。
任務難度之高出乎他們的想象。
無奈,他們一行八人只得住在峻罡城以南的小鎮和農村中,白天再入城記錄和偵查北線軍的情報。
這樣的工作效率,再加上扉間關于城防和密道的各種細節避而不談。
導致八人在北線戰場并無多大作為,后來扉間帶兵支援清城的情報他們雖然偵查到了。
但當情報送到絕主帥那里時,已經是和扉間軍交戰的第二天了。
如此輾轉多次后,他們接到了聯軍北上的作戰計劃,意圖攻破北線側翼,一舉攻下忍者之國北境。
他們不愿意再錯過機會,星夜兼程地來到了糧草重鎮的化鎮。
吸收了之前在峻罡城的教訓,他們決定在這里痛下殺手奪得一個穩定住處。
隨后觀察了許久選擇了化鎮邊緣的這處民居,這里原來的主人不善交際,是祖輩安心務農的一個家庭。
殺光民居內的所有人后,他們將尸體埋入后院的地下,將屋內屋外的血跡處理干凈后,開始扮演起這里原來的主人。
聽到這,扉間微微一皺眉。
他看了眼地上這些人,即使是鄰里間再不熟絡,鄰居平日有幾口人住在家里這應該還是知道的。
一、二、三、四、五...
整整八個,一家老小的完整家庭就這么被埋在了自家后院,殺人兇手還在家里冒充自己。
“關于其他的間諜,你們知曉多少”
幾人連忙搖頭,即使在扉間砍掉了他們一雙腿后,也依然是搖頭不知的樣子。
“那聯系你們的人在哪里?”
小孩看著扉間又在那擦刀,嚇地直打哆嗦,“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負責的”
他娓娓道來,說每次來和他會面交接情報的人長相都不一樣,且身法很不錯,且從來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去的。
也從不借助汽車和別的工具。
交接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半分鐘,這也給了他們交接步驟帶來了不少時間上的不固定性。
通常找個上廁所的借口,都可以完成交接。
而且為了讓整個過程更加快速和隱秘的完成,他們從不用說話的方式把情報傳遞出去。
那樣太慢了,而且極容易被發現,一般是寫在一張紙上揉皺了交給對方。
如果遇到意外情況,那位接收情報的忍者遲到的話,就要求他們扔在路邊不起眼的樹下。
盡管過程和步驟都極為簡單和粗糙,但他們一直以來沒有在這上面出過岔子。
也是因為情報少,傳遞情報次數也不多。
他們得以在影都的光鏡行動中當了漏網之魚,從那個戒備森嚴的首都逃了出來。
扉間一邊聽一邊思考,接收情報的人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忍者用變身術,每次換個樣貌來交接。
這樣一是不容易出問題,二是一旦出了問題,可以第一時間鎖定是誰的環節出了差池。
第二種就是真的每次換了個人過來接收。
這樣可以確保每個看到情報的接收人得到的情報都是單一且不好理解的,可以有效防止接收人叛變。
是哪種呢...如果我是敵方主帥,我會選哪個呢?
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