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心里暖暖的,跟著扉間來到了化鎮一處邊緣的房子前。
里面看樣子在吃晚飯,在墻邊他們可以聽到里面一家人其樂融融在聊天。
抬手敲了了下門,房子里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沒一會木門打開了一個縫,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
“你們是誰啊?”
扉間看開門的是小孩后,蹲下身對小孩笑了笑。
他原本冷峻的面龐,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山上的雪化了一樣,清爽的沁人心脾。
小孩也是個顏控,看到是這么個和藹的叔叔,戒備心頓時消弭無形。
“我們是路過這的軍人叔叔,好可愛的小朋友,你多大啦?”
他故意將音調拉高拉長,模仿小朋友的語氣問他。
“我啊,我十歲啦”
“叔叔你們敲門做什么呀”
“我們路過這,小朋友你知道這邊哪有旅館嗎?”
“什么是旅館啊?”
看著這個滿眼好奇的小朋友,扉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給他解釋了。
屋內小孩的父親吃著吃著,看到兒子在門邊嘀咕個沒完,放下碗筷走了過來。
“外面誰啊聊這么久”
“爸爸爸爸,外面有個帥叔叔問路呢”
說著小孩把門打開,跑到了父親那邊。
涼風吹進屋內,伴隨著孩子的大呼小叫,屋內所有人的視線移到了門口。
“您是要問路是吧?”
扉間緩緩站起,對著小孩父親點了點頭,“我們剛到這天就黑了,想知道哪里有旅店”
小孩父親三步并作兩步走,來到扉間身前,“這邊沒有這種店,如果不嫌棄就先在我們家吃頓熱的,將就一晚好了”
沒有旅店?這個化鎮,發展程度這么低嗎?
他被推搡著進了門,一番盛情難卻,身后的警衛班士兵們也被一齊推入屋內。
“我們人比較多...這個怕是不合適吧”
直到現在扉間也還不想麻煩普通人家,更何況在別人吃飯的當口。
“沒事沒事,家里糧食多的是”
“也不知道想吃什么,你們去廚房找找看,拼出二十個菜還是不難的”
二十個菜?這就是糧倉的自信嗎?
尋常人家的糧油儲備都可以輕松供給一支十人小隊的飲食。
而且看小孩父親滿不在乎的表情,這還遠沒有到肉疼的程度。
“你們去廚房隨便做幾個菜出來就好,記住只能純素不許動別人家的肉啊”
大家都多少有些餓了,哪里還講究什么葷素,能吃頓熱的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事了。
他們捋起袖子奔向后院中的廚房,警衛班班長大手一揮讓士兵們去切菜洗菜了。
他這個班長看樣子,今天無論如何是要露一手的。
安排好警衛班的人后,扉間來到屋內,坐在墻角的小板凳上。
他是個心細的人,對周圍保持懷疑的態度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這家人的屋子有大小四間,從餐桌上眾人熱熱鬧鬧吃飯的數量上看。
這應該是個四世同堂的大家庭,上到七十多的老奶奶下到十歲的孩童,整個家庭看不出身處亂世的痕跡。
就連還在征兵條件內的孩子父親,在他身上扉間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除了一手的老繭和黝黑的皮膚,這一套務農人的標配。
眼前這幅景象,無論你說他們是哪國人那都是不會有什么違和的。
但常年監視哥哥與斑行動的千手扉間,卻能用超強的感知能力,看到表象下的真相。
這一大桌子人,全都是忍者,且查克拉量在下忍中也屬于中上水平。
包括那個給他開門的小孩。
而且還有個極為明顯的漏洞,就是那個一臉燦爛笑容的小男孩。
忍者之國自建立之初就有著一套完善的教育體系。
所有國境內的家庭,包括非傳統忍者家族的平民們,都要在孩子五歲的時候,將他送入影都的忍者學校集中培養。
在他們畢業后,他們保有選擇是否成為忍者的權利。
沒有選擇成為忍者的小孩,都會被送往普通中學,學習課程一直到成年。
期間的課程從一開始的傳統課程到特定生活技能,全部都有。
之所以先上忍者學校,一是大部分孩子都有當忍者的資質。
二是希望最大化引導出孩子們的查克拉,至少學會些足以自保和跑路的忍術。
而現在這個十歲的小孩,如果是沒有選擇成為忍者,那放在普通學校中,現在也遠還沒到放假的時候。
如果這孩子選擇成為忍者,那這個年齡的孩子們,此時此刻應該全部都在三仙地中避難才對。
面前這個活蹦亂跳的他,是怎么出現在這的?
在大堂房間西邊吃飯的人們,一邊吃飯一邊往這里瞥一眼,瞥過一眼后還會小聲竊竊私語,像是在交談什么。
換做平時扉間不會這么多心,但現在他不得不考慮到另外一種可能。
那是曾經登載過戰爭周報的內容。
忍者之國影都捕獲和擊殺大量五國間諜,他們有的是夜市賣咸花生的老婦,有的是居酒屋老板,還有的是政府要員的妻子。
猶記得自那次清除間諜的光鏡行動后,大批間諜被消滅,從此影都清凈太平,一直到現在。
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內容末尾的一行紅字。
請各位主帥及各級軍官,提防駐扎城市內的異樣,及時排查和清除蛀蟲。
想到這,扉間嘆了口氣,抱在胸前的雙手垂了下來。
再看看吧,萬一不是就好了,萬一是巧合或者孩子請假了呢。
他在心里不斷地勸著自己,希望能多觀察一會,找到他們不是間諜的證據。
忍者出身的扉間面如止水的看著他們,即使內心糾結地都擰成麻花了,臉上他也是滴水不漏的,如一張完工的畫作,再看不出悲喜變化。
揣著小心思的扉間無比糾結,但坐在大圓桌邊吃飯的一家人此時算盤打的噼啪響。
孩子母親大口吃下一塊千葉豆腐,用極小的聲音和丈夫說著些什么。
“黑蜻蜓,現在還不動手?”
“動什么手?要不是蚊子這個歲數有怪異,他根本不會懷疑咱們”
小孩爬到自己的座位上,站著夾起一大塊炒肉放進嘴里,滿足地咀嚼著。
“我能有什么怪異?先靜觀其變吧,實在不行和他們拼了”
最年老的七十歲奶奶一口將碗中的米粥喝了個精光,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磨磨唧唧的,要動手就現在動手,不動手的話都給我閉上嘴不要說話了”
他們的交談都是用一種極其奇怪的發聲技巧進行的,能做到彼此聽得清楚,又可以讓聲音不傳出一米之外。
但要命的是,即使他們技巧如此純熟,也還是傳入了扉間的耳中。
而且聽了個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