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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謀士藏情故人訪》

  • 末影劍尊
  • 秋百年
  • 11302字
  • 2021-10-19 11:35:45

看著史劍峰氣勢洶洶的樣子,金鈴嚇的已然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她的眼睛時而盯著史劍封,時而盯著放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又黑又沉的劍上,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史劍封鐵青著臉問道,

金鈴根本就不敢抬頭,她嘴中說出的話也很難組合成一句正常的話,

“我,我,你……你想怎樣嘛?”

金鈴慢慢地將頭轉了過來看向林天,又向他投去十分無助的眼神,她這雙脆弱又泛著淚光的眼睛里充滿著無限柔情。

史劍封也看向林天,雙眼睛同時對視著自己,又同時都那樣富有魔力,與金鈴的眼睛對視著,讓林天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狂跳,一種難以描述的緊張感由心臟迸發的血液傳遞全身。

林天還是第一次與金鈴對視這么久的,林天又看向史劍封,史劍封眼光一閃林天似乎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些什么,史劍封的眼睛又刻意盯向了倒在地上的金鈴,仿佛對林天傳遞著十分重要的訊息,林天看懂了史劍封眼睛里要表達些什么,他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去握起史劍封的烏銅劍就對準自己的心口,說道:

“你要殺她,就先殺我。”

史劍封看著林天,林天一臉認真嚴肅,史劍封索性將劍收回了劍鞘,對著林天金鈴兩人莞爾一笑,隨后轉身抱起悅心緩緩的離開,眾人看著兩人離去,其中還包括一個躲在暗處的黑衣,他似乎躲了很久也偷看了眾人很久。

他默默地看著史劍封離開,他自己也就無聲無息消失在了巷子盡頭。

林天望了很久史劍封離開的背影,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后還有一個倒在地上的金鈴,當他轉過去時發現金鈴還是原模原樣的躺在地上沒有主動爬起來。

林天以為他肯定是被史劍封的劍嚇傻了,才手腳無力躺在地上。

林天向他走去,金鈴微笑著向他伸出了雙手示意讓林天把自己給拉起來,林天這才覺得她并沒有被嚇傻,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傲嬌和任性。

林天笑著問候她:“怎么?你既然沒有被他出的那一劍給嚇傻,自己還不知道站起來嗎?”

金鈴嘟著嘴,氣鼓鼓的說道:“哼,我才沒有被嚇傻呢,不過……他出劍倒是挺快的。”

林天又道:“那你以后還敢不敢亂來,胡亂傷人了呢?”

金鈴連忙搖頭,這就使她耳環里的鈴鐺也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不敢了不敢了,你趕緊的,把我扶起來唄。”

林天伸手拉她,卻怎么也拉不起來,他發現他一使力,金鈴也就跟著使力,只不過是一個往上拉,一個再往下壓,林天相當無奈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摟住金鈴的腰,金鈴這一次沒有再使力,她表現得極為順從,林天的雙手已經松開,可金鈴的手卻摸到了林天的后背,她竟然想靠在林天的肩上,林天一把推開了她,連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滿著嫌棄,林天拒絕了她,金鈴只好轉過身對著墻壁傷心喃喃自語。

“要是我娘在世,才不會受那種人的欺負呢。林天你這個大笨蛋,你的心難道是塊石頭嗎?一點兒都不懂的女孩子……”

三天之后。陳封從江湖上回來了,他先是去面見了蕭方智告訴事情他已經完全的辦妥了,此時的蕭方智還是念念不忘悅心史劍封在臺上的表現,悅心舞劍的身影在他腦中刻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他想要在下一次臺上再看到兩人上臺使劍,他原來是吩咐林天去辦這件事情,但林天卻意外的搞砸了他現在又要叫陳封去走一趟了。

陳封告別蕭方智,來到了廣寒居內。

他神情泰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鮮花魚池沒有一樣能提起他的興趣,他只能感受到冷風在自己身上吹,他站在了院子里像是一個石獅子般僵硬,

林天林匯向陳封走來,陳封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告訴我,這么小的事情,你們是怎么搞砸的。”

林天無奈的搖了搖頭,

“總之說來話長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再挽回了。”

陳封又看著林匯,林匯沒有說話聽,

但陳封聽出林天說的話略有隱瞞,

“挽回什么?頭回不成功,我們可以再去請他一次,就像劉備三顧茅廬,沒有辦法,誰讓這小皇帝就是要看悅心使劍呢?”

林天滿臉疑問。

“悅心?這難道是那個女子的名字,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名字的。”

陳封聽后言辭十分閃爍也刻意在向他隱瞞著什么,

“我,我自有辦法能打聽得到……”

金鈴與冷凌月談話的聲音太大,引起了陳封的注意,陳封看向了坐在石桌上聊天的兩人,

林天向他解釋。

“那個,你認識,我嫂子。”

他指著冷凌月說道,

陳封又指向了金鈴,

“那她呢?”

陳封指向了金鈴,他一開始指的就是金鈴。

金鈴見到后,立馬跳了起來,大聲對陳封講道:

“我嘛,我就是林天未來的妻子。”

話完她得意洋洋的看向林天,而林天下意識的躲避了她的眼睛。

林匯對著陳封說了情況,

“不是我們不肯去請,而是因為誤會那個叫悅心的女子,已經被打傷了,是死是活還不清楚,再加上她的那個師傅史劍封脾氣暴躁,他以一敵三,武力與氣勢完全就壓住我們,我們兩個有些膽怯,自知不敵,所以不敢再去請。萬一那個悅心出個什么意外,那后果可想而知,看那個史劍封的樣子,像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陳封笑道:“沒什么大不了的。照樣也可以約,她不可能是那么脆弱,她是要成為一個大人物的人。所以我們去見她一定要帶厚禮去見,絕不能空手,不然你們的道歉也就等于沒有誠意。”

林匯聽后急忙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也去?”

陳封雙手背于身后,語重心長的說道:“當然。這些不過是些小問題,真正的問題是誰傷了悅心呢?”

林天林匯同時看向了金鈴,林天用手指向的金鈴說道:“是她,是她用自己的飛刀打傷了那個叫悅心的女子。”

陳封扭過頭來看著正將水果喂進嘴里的紅衣姑娘,金鈴似乎也明白了他們的話題已經聊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擺弄最好的姿態沖著幾人點頭微笑,微笑的同時還不忘將水果喂進自己的嘴里。

陳封微笑著說道:“她可真有本事,你也真有福氣……”

這話問的林天有些不好回答,只是轉移話題,“那我們,何時去找他……”

伴隨著兩聲咳嗽,金鈴跑上前來。

“這種事呢,對你們講很重要的,畢竟人是我傷的,所以現在最好去找她,而且我也必須去……”

“去去去,男人講話,女人插什么嘴?”

陳封楊言勸道:“她的話,并不全無道理,讓她一起吧。對了,你是用的什么打傷悅心的。”

金鈴先是一笑,從衣袖中亮出一把短小的飛刀,她左手拿著飛刀,右手將水果朝墻上一扔,她的飛刀也隨之而發出。

陳封與林匯前一秒還看到飛刀拿在她的手上,后一秒飛刀就發出,就好像在空中消失了一般,兩人只看到飛刀插種水果,也插進了墻里,沒有看見飛刀飛行的全過程,只能聽見空中一陣怪響,兩人離金鈴的距離很近,也沒能看得清楚。

不由各自心想,如果把水果換成自己,恐怕也是和水果一個下場。陳封想道:“這飛刀,莫說是悅心躲不開,這世上能接住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

嗖的一聲,飛刀插進了墻里,墻上祓飛刀插出了好幾個大洞,樊一走近,將一把把密密麻麻的飛刀取下,放到了樊二樊三手上,樊四只是在一旁看著。

樊一問道:“師傅。她的飛刀有我這么快嗎?”

悅心撇了撇嘴,使勁的晃悠腦袋。

“她的飛刀快到看不清飛出的全過程,你比不了她。她也比你不知快了多少倍。”

樊二聽后,失落的拿著飛刀坐到卓子旁,史劍封坐在旁邊,正品著茶,它用嘴吹著茶杯邊緣,小心地品嘗了一口。

“茶是苦的,需要慢慢品,才能享受其中滋味,人生也是苦的,需要慢慢去熬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

樊一急了,“師公!那個惡女人,用飛刀傷了師傅。你怎么能心軟放了那個惡女人的?你難道不想為師傅報仇了嗎?”

“因為她不可以死,我也不會殺女人。至于悅心的傷,他們自然也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對了,說起來劍法,你們都學會幾招了?”

面對這樣一個發問,樊四兄弟們一個人個都言語支吾,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豎起手指來告訴他。

史劍封挨個數著,兩招兩招半,三招!這么久了,你們才學會這么幾招!”

四人被他這么一吼,魂魄都給嚇沒了,他們并排靠攏著,沒有一個人敢抬頭,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史劍封放下的手中茶杯,緩緩站起身來“說話呀!你們難道都是啞巴!”

悅心見史劍封,攥緊了拳頭,她的心里也是焦躁不安,畢竟是她親手教的樊四兄弟,悅心從床上坐起告訴史劍封,“師傅你不要怪他們四個,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沒有教好他們四個。”

聽到是這樣的答復,史劍封接下來誰也沒有再責怪,他又重新坐到了桌子旁看窗外。

樊四兄弟和悅心以為是史劍封在發悶氣,不敢再說話,悅心也小心翼翼的看著史劍封,而他矚目著窗的行人之中。

里面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他當即站起身來想到也確定了那幾人行走的方向是朝自己這間客棧走來的。

陳封走在中間,金鈴冷凌月走在后方,林天林匯走在左右,他們的的手上都拿著一大包一大包一錦盒。

史劍封一眼就看穿敵人的意圖他轉過身對眾人講道:“收拾一下,一會兒要下去見客人了……”

眾人聽了一頭霧水,都迷惑的看著史劍封,房間里突然靜寂無聲。

陳封五人路過客棧的同時看向了那家裁縫店,他們還是看到了賴求易和司思在打鬧,而圍觀的人群只多不少。

兩人的勁頭絲毫不亞于往日,林天看著確實很仔細,其余的四人頂多只是望了一眼。

樊四兄弟聽了史劍封的話立刻跑到樓下去又很快地跑了上來,他只是說樓下有五個人要找悅心,說是來賠禮道歉的,悅心沒有多想,就已經猜到是誰。

她以為史劍封絕不會讓自己下樓去見他們,卻沒想到他會說出下面的一番話來,“我們可真有面子。會讓五個人來請我們。悅心,他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我們不去,他們會認為是我們看不起他們,那讓你拜相封侯的機會也會不翼而飛,這幾年都是小皇帝身邊的人,我們要好好巴結他們。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悅心聽后點了點頭,史劍封就先帶著樊四兄弟先行下樓,悅心坐在床上,心慌了好一陣,也糾結了好一陣。

但她最終還是決定下樓去,她緩緩地走下樓,樓下的眾人眼睛一直都盯在悅心的身上,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害羞靦腆。

她的眼神跟每一個看過她的人都進行了短暫的對視,她走到了幾人桌前,冷凌月看著悅心的臉色,走路的姿勢就斷定悅心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對著悅心微笑,悅心給她點點頭,林天推了推身旁的金鈴也想起自己來這兒是為了什么,林天悄悄的拉著她的手,靠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快上去給她道歉。不然我可就不理你了……”

金鈴一聽,興奮地直盯著林天看,因為這次是林天主動靠近她的,她覺得這一刻是無比的溫柔幸福。她又忘記自己是來干什么的,見她正發愣,林天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用手在她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痛感使金鈴大夢初醒,她舉著拳頭就要往林天的身上,“干嘛掐我?都把我給弄疼了!”

這時候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兩人,兩人就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侶在那里動手動腳,金鈴看的眾人奇異的目光,她立刻收手,向悅心走去,他先是悅心鞠了一躬很是僵硬地說出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并用雙手遞給悅心創傷藥,金鈴自稱這是建康城中最好的創傷藥。

悅心很猶豫的上前接過,也很冷漠的看著金鈴。

林匯對史劍封講道:“此地人多眼雜,還請二位跟隨我們到另一個安靜點的地方細談。”

史劍封看過四周,他吩咐了樊四兄弟將他們帶來的東西拿進房里放著,然后就帶悅心跟著他們來到廣寒居里。

陳峰說出了此行什么目的。

“自上次兩位在臺上大展身手后,小皇帝就很欣賞兩位的功夫。所以才派我們來做這個任務去召集天下最厲害的用劍高手,到時候又要請你們兩位上臺再打一次了,你們看如何?”

史劍封沒有回答,他在等悅心的答復,可悅心并沒有回答,史劍封于是道:“上次比試,我們贏了,但是我們沒有得到任何的東西,這次是不是打贏了會有什么獎賞?”

林匯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有的。但是不好拿。只有贏了我們才會告訴你。”

陳封又上前道:“這次除了江湖劍客之外,還有非常有名的青衣客以墨子們也要來參加。”

史劍封一聽墨子門也來參加,頓時興趣倍增,她揉搓了雙手,心里暗自說道:“這下可有的玩了,墨子們……”

“好了,你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也要走了……”

林天林匯見他要走,趕忙站上前來史劍峰看過道:“不用遠送,我知道路該怎么走。”

“不。你還不能走,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的答復,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林天林匯已攔在了史劍封與悅心的身前,突然史劍封打出兩掌,這兩掌是打在林天林匯身上的,林匯被他的掌力震得節節敗退,林天也退了幾步但他穩住了腳步。

史劍封冷漠的看過兩人,“我不喜歡這樣的發問。”

金鈴在旁立馬亮出了飛刀,若史劍封再敢上前對林天出手,她隨時準備將飛刀擲出。

陳封抖下的塵灰,雙手背于身后,緩緩地站到了史劍封的面前,他將兩條腿刻意的岔開,史劍封看得出,陳封是要用腿來與自己較量過招,史劍封冷冷道:“看來你也要攔我。這腿應該是你的殺手锏了吧?”

陳封沒有回話,一聲怒吼已經跳到了史劍封的面前,這一腿極快,也很輕松的就踢到了史劍封的耳側,史劍封雖然用手擋住,但卻被腳力震退數步,他一臉驚訝的看著這眼前這個人,很明顯,他覺得陳封的實力遠不及如此。

史劍封開始認真對待,他的腿輕快又充滿狠勁,史劍封棄拳用腿與之相對,不過史劍封還是略遜腳力于他,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他腿分段從腿踢到腰上在踢到到頭。

雖然這是三招,卻像是只用了一招的時間,雖然史劍封完全一一擋過,可陳封的招數顯然遠不止這些,伏地而掃,朝天騰飛,他將腿運用的變化莫測,空手的史劍封完全就不是他的對手,就當眾人以為勝負已定的時候,史劍封突然往后退了退,朝空中打出一套掌法,將全身之氣運用到掌中,再沖上前,陳封也跑了過來,拳與腿的交鋒,史劍封打出連環掌,陳封踢出連環腿,兩人對完招,紛紛退開一丈,互望一陣,再也沒有過招。

悅心上前幾步,瞪大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陳封,心里不斷想著:“他的腿功為什么那么像風乘浪的御風腿呢?可這個人看起來又不像是他,難不成,他和風乘浪是有什么關系,又或者風乘浪也來到了建康城……”

林匯站了起來,林天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黑著臉本想再上前去跟史劍封相對,而陳封則伸出了兩手,分別將兩人給攔住。

陳封道:“比試已經比試完了。比試結果大家也心知肚明,話我們也帶到了,七天之后,老地方,恭候兩位大駕……”

話完,陳封叫著林天林匯一起離開,史劍封看著三人離去后,他才將藏于身后的手緩慢的拿出,他的手就如同散架般在空中亂顫,開裂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滴著血。

他很痛苦,但他也很能忍耐,他沒有叫過一聲,他咬緊牙關,頭上直冒冷汗,悅心急忙跑過去問他,“師傅,你怎么樣了?”

史劍封本想搖頭,但似乎已察覺到附近有什么人正在偷看這邊,他抄起劍就疾步朝門外跑出,悅心本想跟上,可才剛跑到門口,就被史劍封叫住,“悅心,你就在此,莫要走動,我去去便回。”

悅心聽后直接愣在了門邊,冷凌月看著在自己宅院里的金鈴四處走動,嘴中喋喋不休的在說什么,覺得很不耐煩,于是輕聲問道:“你的林天走了,你為什么不去追她?”

金鈴默默地走的花壇邊,彎下腰用鼻子嗅了嗅花的香氣,“不急。這兒的花呀,又好看又好聞,我想多待會兒。至于林天嘛,我自有辦法找到他的……”

金鈴又撇頭看向悅心這邊,問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想不到你師傅的武功竟然這么厲害的。”悅心緩緩的轉過身回答她的話,“這只是我師傅的拳腳功夫,他用起劍來,才是最厲害的。”

金鈴點頭承認,因為她見識過史劍封用劍。

金鈴又問,“那你名字叫什么?”

“這重要嗎?”悅心回答。

“當然重要!”

“為什么?”悅心回答的很冷漠。

“因為我上次誤會了你,又弄傷了你,現在我真誠的向你道歉,今天我們就當是交個朋友,正所謂不打不相識……”

悅心聽后低下頭去,冷冷道:朋友?朋友好啊,朋友好……”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呢?”

悅心抬頭,先是一愣,緩緩道:“我?我叫悅心。”

在史劍封的追逐之下,他看清楚了剛才偷窺那人,那人身手十分矯健,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帶著的面具,頭上還戴著個斗笠被黑紗蒙住,手上穿戴著一雙黑手套,他將身體遮的嚴嚴實實的,史劍封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貌,連性別也分辨不清,史劍封追他,一直追到無人的野外,那個黑人才停下,他像是有目的的誘史劍封來追他。

只見那黑衣人轉過身將手探出,似乎正在勸史劍封止步。

史劍封這才停下腳步,他與黑衣人相隔不遠,史劍封看過黑衣人手上還拿著一把長劍。

此劍長約三尺有余,白如雪,黑如墨,由這兩種顏色交錯繪紋。圓筒形的劍鞘,圓筒形的劍柄,看起來十分輕巧,他右手拿出劍,左手輕輕的向左扭動,再試著一拔,劍,當即出竅。

劍出鞘的那一刻,劍鍔邊緣擦出極為耀眼的火光,它的色澤看起來像是陰天丟失了光彩,黯淡又陰氣森然。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夜齒。

史劍封嘴角一楊,冷笑道:“原來是你。”

黑衣人將劍合鞘回話道:“是我。看來,你并沒有忘記我拔劍的習慣。”

史劍封將劍插在地上,他放下劍,就等于放下戒備。

黑衣人接著道:“有一個人刻苦歷練一年的時間,她現在很想見你,她也很想來建康找你。”

史劍封笑著回話道:“正好。我也想找她,看來我的設想是沒錯的,她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死與自然災禍。她是要成為一個大人物的人,我也想讓她去見一個人。”

黑衣人想了想,小聲道:“你指的是剛才的那個女孩子?”

史劍封點了點頭,黑人又道:“她的劍法是跟你學的,所以不會差到哪里去。我相信她們兩個如果碰到一起,一定會很精彩。”

兩人之后并沒有再說話,陷入沉默當中。

在這七天的時間里,林天林匯,精心布置著比武臺,場景規模宏大,不亞于當年無名氏戰擂,真是應有盡有,有很多相干,或不想干的人,都在此觀看,包括陳封口中所說的青衣客,氣勢磅礴的墨子門。都一一在建康城中落腳……

悅心總感覺自己身體不舒服,整日茶飯不思,悶悶不樂心中惶恐不安。

她只有來到冷凌月這里,整日觀魚賞花,與泠凌月談談心,才能讓心神感到一絲平靜安寧。

自上次金鈴來到廣寒居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每日都呆在廣寒居。

此刻的她正在躺著房瓦上,嘴中還叼著果子,她盯著兩人,又聽到她們的談話,他聽出悅心一定是緊張了,才會有那么多煩惱,于是道:“依我看,你就是腦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了,因此顧慮也變多了,你不如試著放松,自然一點。這樣你的愁緒,才能有所改善,如果你非要去設想,不如多去想想那些開心的事。”

悅心疑惑的看著金鈴,道:“可這樣,就真的有用嗎?”

冷凌月將手放在悅心的肩膀上,用安慰的語氣對她說道:“放心吧悅心,你該說的都說了,這也只是一個小問題而已。也許你真的就是太過緊張了,你看金鈴她整天想過什么?她整天就在嚷嚷著要怎么樣去討好林天。其他的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金鈴聽后立馬坐了起來,對兩人說道:“凌月姐姐,你說她,怎么說著說著就說到我身上來了呢?好像說的我一無是處一樣,再說了,我以后可以慢慢學那些東西嘛。”

她得意的拍了拍自己胸口,并起兩根手指說道:“我以后一定會做一個賢妻良母的!”

“哈哈哈!”

冷凌月與悅心同時發笑,也不知是金鈴的動作滑稽,還是言語好笑,但兩人的確是很久都沒有再笑過。

金鈴聽她到們兩個笑了,還有些生氣,“我這樣嚴肅的話,你們兩個既然笑我?”

這個時候突然門開了,林匯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與往常不同,這次他沒有再喝酒,手上也是空的,沒有拿任何東西。

但他的身上那件皎白的衣服,被灰黃塵埃弄的又舊又臟,他的臉上滿是汗水,三人同時看向了他,同時又用一種新奇的眼光看他,好像今天才認識他這個人一樣。

林匯看了三人一眼,便向魚池走去,他蹲著用手捧起了池水,就往臉上身上清醒,當他洗完,整個魚池都完全被染黑,也不知道池里的魚是否還像以前那樣鮮活的游動著。

冷凌月主動走到林匯身旁,林匯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一件下來,交給了她。

林天知道,兩人的疑惑,于是開口道:“你想說為什么今天我沒有喝醉?”

冷凌月看著林匯的眼睛,但她并沒有說出一句話,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渴望,他害怕林匯不會繼續對他講話,可林匯還是對她說話了,“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最近我都不會喝酒。以免醉酒錯過了大場面。過幾天我也要上臺去比試,所以我不會對你留情!”

最后這句話她是對著悅心說的。

悅心聽后很冷漠的看向林匯,林匯又道:“這邊我還見到了三個年輕有為的劍客,劍法每一個都很不錯。還有一個人宣稱他只練了一年的劍法。但是在我看來他比起那些些練了三五年劍法的人還要厲害。”

冷凌月兩眼十分專注看著他,金鈴的手里多出了個果盤,里面放的都是已經消好果皮的水果,她一個接一個的放進嘴中咀嚼著,沒有說任何的話,她的表情相當的失落,也許是在埋怨林天為什么不來這里,她認為是林天在躲著她,有意的躲著。

悅心聽到這里,只覺心中十分煩悶,腦子又昏又脹,她向眾人告別,然后匆匆離去,悅心回到客棧睡下,他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沒有下床,吃的很少,說話的更少,她試著回想起從前那些能讓她快樂的記憶,卻總感覺那些記憶離自己很是遙遠,也很模糊,她再也想不起快樂的事,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每晚折磨她精神的惡夢。

刀劍拼殺的痛吶喊,雨夜,雷鳴,王清芬王郁香兩人死亡的慘像,羅濤當初為她擋下的致命一擊,賈梁兩人被沙暴卷走,這一幕幕的景象,都在她的腦海中重現,翻騰。

悅心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捂住雙耳,她不敢再去想了,這些只會令她心煩意亂的事,她急需要安全感,她也需要將這些事情傾訴給別人聽。

“悅心!”此刻一個聲音在悅心耳邊響起,悅心聽到后,慢慢地坐了起來,她仔細聆聽著聲音的源頭,好像就在門外,這個聲音溫柔又熟悉。

悅心看著門邊,緩緩開口道:“是誰呀?是師傅嗎?”

門外那人沒有回話,只是試探性地敲著門,悅心跑過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敲門的人,正是史劍封,看著悅心臉色并不太好,于是問道:“悅心。你最近吃飯怎么老是吃那么少?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給你去找個郎中為你看看?”

悅心聽后搖了搖頭道:“不用師傅。我只是在擔心幾天后的比擂。”

她心不在焉的回話,讓史劍封更加擔心她的身體,史劍封又道:“悅心。你不要想的太多,凡事盡力而為就行了,想想當時我就不該去見用拳腳和他們打,不然我也不會說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承擔這份壓力。”

悅心聽后激動地說著:“師傅。我并沒有怪你,我只是我…只是。”

樊四兄弟從一旁突然出現,他看過四人又看過悅心并對她講道:“就這樣吧,悅心。你好好休息……”

話完,悅心就將門合上,史劍封轉過身告訴四人這幾天別去打攪她,自己去找個地方練劍去,便搖頭離開,樊四兄弟,也就跟著離開,當幾人離開后,

悅心背貼著墻面,慢慢蹲下,兩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悶聲哭泣成一個淚人……

悅心來到廣寒居內,她已經有好多天沒有來過這里,她今晚之所以要來到這里,是因為今天晚上,也是比擂前一天,她心中更加的惶恐不安,亂了她腦子里的一切思緒,她什么也想不出來,她只好來到這里找了冷凌月和金鈴談心,她并不在乎,這里還有誰。

她只想見到冷凌月就足夠了,當打開了大門,寒氣頓時侵入悅心嬌弱的身體,這次她并沒有感覺到太多的寒冷,她伴著幾聲咳嗽,來到了廣寒居內,冷凌月就坐在那白簾飄飄的亭子中,格外安靜。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外,看到悅心一步步走了進來,她的臉頓時笑開了顏,她站了起來,小跑過去,冷凌月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悅心分享,而悅心則是身心疲憊地告訴冷凌月,這幾天她過的非常不好,她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就要發生了一樣,所有人的關心都是悅心的身體,只有她自己關心,這件大事究竟是好是壞。

冷凌月告訴悅心她最近認識了幾個年輕的朋友,年齡和她相差無幾,今晚林匯就會帶她們來到廣寒居,到時候她們幾個互相認識認識。

悅心不在乎一切,她知道明天比擂場一定會見到更多的人,所以她選擇了默默等待。

冷凌月的眼睛始終盯著悅心的身后,悅心并沒有太在意,慢慢的悅心聽到了自己身后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那兩個人的氣息很輕,也很微弱,再然后悅心感覺到那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后,她聞到了這兩人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香味,所以悅心認為身后的這兩個人,一定是女人,她以為這個兩個人是冷凌月的朋友,于是打算聽她介紹。

“悅心!”

誰知這兩個人竟同時叫出了她的名字,悅心頓時感到詫異無比,又覺得這兩個人的聲音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聽到過。

冷凌月用手按住悅心肩膀,悄聲道:“悅心。你轉個頭去看看他們是誰?”

悅心聽后,緩緩的轉過身,她看到的這兩個人,這兩張熟悉的面孔,一個是張玉蘭,另一個是張青梅,兩人都穿著一身干凈質樸的白衣,臉上都描著淡妝,張玉蘭的頭發全部盤在腦后露出額頭,她的額頭上綁著一個銀色絲框,兩個耳環搖搖欲墜,如兩顆細小的米粒,她的確是一個美艷又偏向成熟的女人。

張青梅綁著兩條長辮懸于身前,除此外身上沒有多余的裝飾,給人的感覺就像她是一個干凈又清純的女人。

悅心看到是兩人,頓時驚訝得說不出任何話來,他的眼眶周圍慢慢的變紅,張青梅激動的上前一步,卻被身旁的張玉蘭攔下,只聽張玉蘭緩緩道:“悅心。我們終于又見面了,久別重逢,本是喜事,但我們見面就要向你說一件非常糟糕的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悅心聽了她的話,頓時呼吸變得急促,兩眼眨的飛快,張青梅上前拉住悅心的雙手,對她講道:“悅心。我們的娘在去年過世了,她,她還那么年輕就……”

悅心兩眼緊盯著正哭泣的張青梅,似乎她也不太相信,她也不愿意接受。

“你剛才說,我們?”

張玉蘭又道:“悅心,這是真的。我們是來完成娘最后的遺愿。你就是我們的親妹妹,你姓張,你叫張悅心!我知道,你一時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你想想,我們腿上都有同樣一塊兒胎記,那胎記是自打娘胎出來就有的。如果到現在你還不太相信,我們可以滴血認親!”

悅心聽后沒有再說話,她很猶豫的望著張青梅張玉蘭,冷凌月很是欣慰的看著悅心柔聲道:“悅心,你還不快跟你兩個姐姐相認。你們三個人的故事你的兩個姐姐已經告訴我了,她們兩個找你,找了很長一段時間,你難道都不感動嗎?”

張玉蘭接著道:“在這偌大的世界里,找一個人并不容易,更何況是一個特定的人。雖然每一次的找尋都是以失敗告終,但我并沒有氣餒,我堅信只要心中不斷念想,就能指引我找到我要找尋的那個人。這念想,就是愛的力量……”

張青梅淚眼婆娑的看著悅心,言語哽咽的說著:“我以前總是家里最小的那一個,爹娘最疼我,寵我。現在我也是要當姐姐的人了,我要向自己的爹娘那樣去寵我疼我的妹妹。”

“妹妹,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不肯原諒小時候我們對你做的種種不好的事。你還沒有釋懷?”

三人都在等待悅心的回答,但她似乎并不想回答。她不斷的后退,想要離開這里,冷凌月急忙將她攔住“你怎么了悅心?”

她神情慌張,不想再與三人有過多交流,“我,我不認識他們!”

這話一出,讓三人吃了一驚。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蒼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只見門外走進來兩個人,這兩個人的手都互相搭在對方的肩上,他們有說有笑,看起來還有那么幾分愜意。

“許兄弟,交你這么個朋友,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我很欣賞你賦詩作對的本領,很想和你夜夜高歌論酒談盡天下大事。”

許憂聽著林匯的話,笑了笑,搖頭道:“此詩不過是我游歷北方聽來的,并非是我所著。我作的那些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急墨催筆,算不得什么大才華,想想屈原吳均陶淵明。我實在是自愧不如……”

許憂只顧著與林匯說話,沒有注意到宅院里還有其他的人在,許憂看著張玉蘭張青梅兩人的眼中含淚,并讓開一條道路,許憂這才看到冷凌月身旁站著的悅心。

頓時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瘋跑過去,緊緊的抱住悅心,幾乎是把他鎖在了自己的懷里,生怕她離開。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這一年的時間到底去了哪里?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啊!”

悅心本想伸手去抱住許憂,可才剛伸到了一半,手又顫抖的放了回去。

許憂見悅心沒有出聲,以為是自己將悅心抱的太緊,讓她難受的不能說出話,于是急忙的松開悅心,悅心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而許憂的眼里也裝滿的近是悅心,世界一下子又成為兩個人的了,周圍的一切全都沒有了聲音,只剩下兩個人在輕言細語。

悅心低壓的聲音娓娓道來:“一年我觀山色,聽風雨。以譚為鏡,結草木頑猴為友,償遍果林之食,賞四季更替,我開始懷念山中那份寧靜。獨屬于我的那份寧靜。也許世俗,早已容不下我了……”

許憂看著悅心哽咽地說著:“一年光陰如梭,如白駒過隙,指尖化雪。時間總是走的不留情,但在每一個日夜,我無時無刻都在牽掛著你,念你身在何處,念你保暖饑寒,夢見你獨自傷心流淚,頓時心中難受,夜里不知驚醒過多少回。這一年我苦練劍法,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總是躲在別人身后,我要站上前來,去保護我愛的人!”

悅心用顫抖的手去摸著觸摸著許憂的臉龐。他的確削瘦不少,面色也差了不少。

他少了從前的幾分的書生氣,多了幾分行走的江湖俠客風范。

悅心看著周圍的人,張玉蘭張青梅冷凌月她們都是愛悅心的,悅心也能感受得到。也許這一年她還沒有從以前的悲痛中走出來,她依舊活在失去親人,失去朋友的陰影里,她不停的搖頭,不斷后退。

“對不起了,各位。我失去了太多,我不想再痛苦再失去了……”話完她最后看了看眾人一眼,便尋門而去,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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