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誰也沒有把誰當真。
路回嫣看路馀風時也沒了妹妹對哥哥的傾慕,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兄長的臉色,這盤棋輸?shù)脩K了點吧!
怎么,還是不要妹妹幫你嗎?”
路馀風警告地看向她:“安心做你的貴妃。
我的事不用你管。”
“輸了也沒關系嗎?”
“只贏不輸有什么意思?
倒是你,路回嫣,真以為楚清漪是楚清漣嗎?
別以為你讓林妍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
許諾林妍皇后之位,你可真是能耐了。
如今呢,楚清漪進宮,我看她的棋,你能接住幾招!
但你最好不要再摻和我的事情,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
路馀風冷著眸子起身,毫不留情地離開。
“路馀風!”
路回嫣被氣急了,大喊一聲他的名字。
可路馀風依舊沒停。
路回嫣將那些糕點全都推到了地上。
如此大的聲音,在遠處守著的丫鬟們都低下了頭。
路回嫣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咬牙。
路馀風,我偏要你看看楚清漪是怎么輸?shù)模?
……
三月之期已到,霍行和龍伯承不負眾望,連帶著魅閣、路家山莊、鬼面據(jù)點全都剿滅。
霍行:“回皇上,鬼面人都是各地失蹤的男子,他們被集結到一起,作為試藥人。
而鬼面人制藥的藥材來自路家山莊。”
北陌絕看了一眼路馀風,瞇眸:“繼續(xù)說!”
“之前魅閣和路家山莊牽扯,搶奪了原思徒思醫(yī)閣的藥材。
藥材由路家山莊運往魅閣,由魅閣煉制毒藥。
等毒藥煉制完成,魅閣大祭司送往鬼面的宅子。
鬼面人再將這些毒藥喂給那些被抓來的男丁試藥。
最后,成功的一匹人可以以一敵三。
燒毀思徒的便是完成試藥的一匹鬼面人。”
話落,朝堂之上亂哄哄一片,朝臣議論紛紛。
“以一敵三,若放在戰(zhàn)場上,我們的戰(zhàn)士怎么敵得過?”
“別忘了,楚家軍可是以一敵五。”
“話不能這樣說,楚家軍再厲害,他人也會越來越少。
鬼面人毀北國之眼,定已和南疆勾結。
但這匹藥要是送到南疆,付冀的精兵也會越來越多。”
“何只如此,如今他們制的毒已經(jīng)能喂給試藥人,并且已經(jīng)能以一敵三了。
萬一再研制,能以一敵五怎么辦?”
“就是啊……”
“不會有再了,人不是被霍御史剿了嗎!”
“真這么簡單到好了!”
北陌絕冷眸:“可有解藥?”
朝堂上頓時安靜下來。
霍行:“魅閣規(guī)矩,只制毒,不制解藥。
況且,我們毀了魅閣,魅離淚有解藥也不會給。”
這時,林丞相上前:“皇上,沒有魅離淚,還有宗白。
傳聞,魅閣制毒雖無解藥,但魅閣給思徒壁下的毒大都被解了。”
“臣附議。宗白是醫(yī)圣宗惑之徒,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我們可以讓宗白制解藥。”
楚辭邁步上前:“皇上。”
“說。”
“如果鬼面人之心是亂我北朝,那有了解藥也無濟于事。他們定會想方設法將毒藥方傳給付冀。”
溫知易:“皇上,臣附議。
我們總不能拿著解藥去喂給郡城的將士。”
大臣們左思右想覺得有理。
在楚辭開口時,林嚴已經(jīng)低眸了,臉色也變得很冷。
此時,他又開口:“那楚將軍覺得該如何?”
楚辭看向北陌絕,低頭:“臣暫且不知。”
北陌絕捏捏眉心:“把問題都拋給朕,朕要你們有何用?”
滿朝文武瞬間跪下。
北陌絕諷刺一笑:“宗白在何處?”
林嚴抬頭:“回皇上。南雨村水患,宗白在那里救治百姓。”
北陌絕瞇眸:“擬旨,傳召宗白覲見。”
而后,北陌絕的視線落在步哲身上。
北陌絕嚴肅著開口:“步哲。”
“臣在。”
“既然白衣的事情沒有下落,那這身官袍你也別穿了。”
步哲的冷汗滑到下巴:“……多謝皇上。”
“路馀風。”
“臣在。”
“雖然你已經(jīng)和路家山莊無關,但路家山莊之事,你也得給朕一個交代。”
路馀風俯首,眸色陰狠:“臣……遵旨。”
“霍行督察有功,賜黃金萬兩。”
“謝皇上。
不過,皇上,南疆戰(zhàn)事在即,臣愿將這萬兩黃金贈予守我北國的南疆將士們。”
“既是你的,任憑你處置。”
“臣謝過皇上。”
北陌絕:“霍行。”
“臣在。”
“朕依舊給你三月期限,你將白衣帶到朕面前,可辦得到?”
霍行猶豫,未言。
不是抓到白衣有多難,是他不覺得白衣該抓。
見他猶豫,北陌絕的威壓蓋在他身上:“怎么,有困難?”
霍行不得不妥協(xié):“臣領旨。”
“散朝。”
“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棲梧宮,聽到金鑾殿傳來的消息,楚清漪情不自禁地紅了眼。
她努力這么久,鬼面之事終于有了眉目。
重傷鬼面人,找到他們的陰謀,沒人能體會到她心中有多歡喜。
只是,心底除了愉悅還有酸澀。
仇報了一半,但是還沒有還師父清白,沒有還那些思徒令上的人清白。
甚至,連思徒令在哪都不知道!
楚清漪不知道,這一次的成功是很多人換來的。
北陌絕對罌粟說:去一趟漫城吧,朕不想鬼面人出現(xiàn)任何差錯。
樓憶對莫行說:還是要護她一程的。
魅離淚對蘇葉說:盯緊魅霄和魅千帆。霍行都去查了,這兩個人不可能沒動作。一旦有消息立刻給霍行送去,可不要放過這兩條小魚兒啊!
當然,也包括楚清漪自己。
她對釀兒說:傳信給暗衛(wèi),讓他們把證據(jù)引到路家山莊身上。
只是,如今的楚清漪還未意識到。
他們這些人像被打散的星星。
相隔著距離,有時候連滑落都那般慘淡。
掛在黑暗的夜空中,他們看不到彼此。
可是,在他們共同閃爍時,天空也便亮了。
……
第二日午時,陽光正好,打在人身上,不由的多了幾分懶意。
“小姐,你別躺著了,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楚清漪手撐著下巴看釀兒和花醉在那里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