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生意突然急轉直下,甚至出現了虧本的情況,這可把申坤急的團團轉,他開始分析虧本的原因,發現他的衣服店主要是以銷售高端知名品牌衣服為主,但由于H市居民生活水平普遍偏低,只能買得起幾十元到幾百元一件的衣服,不得已,他改變銷售策略,開始大量采購低端衣服;美容院之所以出現直線式暴跌,原因在于相較于其他美容店,胡幺妹的美容店不但價格昂貴,而且技師服務質量差,顧客做完美容后,嫌價格貴不說外,還對服務質量不甚滿意,申坤采取的措施是辭退掉了幾名技術欠佳的美容師,高薪聘來了幾名技術熟稔、長相嫵媚(美容師嫵媚,那證明美容效果好)的美容師。
果然,隨著整改措施的實行,兩個店鋪又開始扭虧為盈,止住了虧損,申坤這才長舒一口氣,他發覺開店當老板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么輕松,反倒是比上班族的壓力還大。
胡幺妹依然是一副傲慢的姿態,該逛的逛,該買的買,生活滋潤無比,美容院賺的錢,她全都裝進了自個兒口袋,至于說美容院需要采購的產品和設施,她卻一毛不拔,督促申坤付款,申坤執拗不過,只能忍著一口惡氣付款。
但這樣的次數多了,申坤內心怫然,還是與胡幺妹吵起架來。
申坤氣呼呼道:“美容院每個月的營業額全讓你拿了,你卻摳摳搜搜的不把美容院一個月的花費出了,還讓我出,照這樣下去,你富得流油,卻把我整的破產了。”
胡幺妹沒好氣地瞥了申坤一眼,道:“老公,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我的錢還不是你的錢,有區別嘛?!?
“那既然沒有區別,你為啥不去付款呀?為啥還讓我給你擦屁股?”
“你是男人,當然是你付款了?!焙勖脷鈶嵉?,“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位窩囊男?!?
“你說什么?”申坤倏地站起身,怒視著胡幺妹,“我可告訴你,你再這樣無理,我們就離婚。”
“離就離,誰怕誰?!焙勖谜酒鹕?,與申坤四目相對,“誰不離誰就是孬種?!?
“你……”申坤氣的瑟瑟發抖,用食指指著胡幺妹,“你這人,做人太不講理了,我當初怎么看上你這樣一個狐貍精?!?
“嗬,當初追我的時候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地圍在我身邊轉,現在把我追到手了,開始嫌這嫌那,你們男人啦,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完全不講理,你知道嗎?”
“我哪里不講理了?”胡幺妹說的理直氣壯,“不就是讓你每個月多付了一點錢嘛,有這么大驚小怪的。”
說著,胡幺妹又哭哭噎噎起來:“你也不想想,你一個月給過我生活費么?我不拿這營業額,我一個月哪有錢花呀!”
胡幺妹一哭,申坤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月營業額都是幾十萬的,你一個月怎么可能花得了那么多錢。不過,我在這里確實想說你幾句,以后花錢省著點,別總是不把錢當回事,等你沒錢的時候,一分錢都會讓你低頭認小人。”
“行了,行了,我現在一個月花的又不是你的錢,你瞎操心什么,滾一邊去。”
“喲,那怎么不是我的錢?你以為美容院賺的錢是你賺的?”申坤感到不可思議,驚愕的睜大了眼睛,“這美容院可是用我的錢開起來的,你只不過是過去當了一個老板而已?!?
“那也是我的功勞,要不是我統籌有方,招聘到優秀的員工,聯絡到進貨渠道,吸引到大量的顧客,這店早就倒閉了,你明白嗎?”
“好,都是你的功勞,我不跟你爭?!鄙昀墒诌木o緊的,全身不由自主顫抖著,“以后這美容院我一點也不參與,你去經營,至于以后虧本還是盈利,你自己全權負責,與我無關?!?
“還有?!鄙昀ぱ柿艘豢谕倌?,“還有以后美容院的支出,你自己承擔,我又不是財神爺,哪有那么多錢給你支。”
話訖,申坤轉身走出大門,砰一聲閉上了房門,揚長而去,胡幺妹氣的隨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摔的粉碎,她感覺還不過癮,順勢從桌子上拿起熨斗,狠狠摜在電視上,將電視屏幕砸的支離破碎。
“滾,有本事就永遠別回來?!焙勖梅薹薜刈谏嘲l上,“臭男人,誰稀罕你呢。”
以后的日子,申坤和胡幺妹開始過起了分居生活,申坤給次臥鋪了床單,在那里休息睡覺,他也不再關心美容院那邊的事情,只全身心投入到衣服店。
看到衣服店慘淡經營,申坤一籌莫展,他沒有想到開店是如此之難,買高檔的衣服嘛,顧客嫌貴;買便宜的衣服嘛,顧客又嫌質量差,無論怎么來,總是滿足不了眾人的口味。
更為致命的是,申坤的進貨渠道不良,同品次的衣服,廠家給他的衣服價格總是高于其他商家進貨的渠道價格,這就導致他更沒有競爭優勢;意識到了這樣一個嚴重問題,申坤決定乘坐飛機,專門去南方的衣服市場轉轉,尋找合適的衣服生產廠家。
功夫不苦有心人,經過無數次拜訪與打聽,申坤終于找到了一家價格合適、貨源穩定且服務質量好的衣服廠家,并很快達成了合作。
就在申坤為衣服店奔波忙碌之際,突然接到了胡幺妹的電話,她在電話里哭哭啼啼,說美容院員工由于嫌棄薪資低,集體罷工,她已無法控制場面,希望他趕緊過來;申坤聽后馬上坐飛機回到了H市。
等到達H市,通過與美容院員工聊天后得知,胡幺妹不但拖延她們工資,還總是無緣無故罰款,導致她們心生怨恨,這才集體鬧事,申坤馬上安慰員工,叫她們安心上班,至于拖欠的工資,他會及時補上。
然后申坤單獨叫來胡幺妹,詢問她怎么回事,胡幺妹起先吞吞吐吐,不愿說出實情,但隨著一次次逼問,她才不得已和盤托出。原來,她最近迷戀上了打麻將,在幾個一起經常玩的閨蜜的帶領下,去麻將室不分白天晝夜打麻將,輸了好多錢,這才導致出現拖欠員工工資的現象;申坤聽后氣的差點暈厥過去,他再三叮囑胡幺妹,以后不要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聯系,那些都是吃她肉喝她血的害人精;做錯了事的胡幺妹紅著臉,低著頭,說話也是甕聲甕氣,不敢反抗一句,只是掉著眼淚一味懇求老公的原諒;見胡幺妹一副涕泗橫流的樣子,申坤覺得這段時間確實有點對不起她,頓生憐憫,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安慰她別太傷心。
據胡幺妹交代,她這邊打麻將,輸進去接近一百萬;申坤聽后腦袋發麻,他看了下銀行賬戶,自己還剩下不到一百萬,只能去衣服店,把這個月的營業額全部拿出來,才勉強湊齊了一百萬交給胡幺妹,讓她先把欠的錢還了;胡幺妹看著老公對她如此好,感動的快要跪倒在地,給丈夫磕頭了;申坤罵她軟骨子,一到有事就跟個孫子一樣,憚于胡幺妹“狗改不了吃屎”的秉性,他對胡幺妹進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希望她認清現實,勿做僥幸的賭徒,一門心思放在事業上;胡幺妹含著眼淚一一答應。
手里由于沒有了閑錢,生活再一次陷入倥傯,此時的申坤,感覺到千斤般的重擔再一次壓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