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多月的裝修,兩個店鋪終于在冬季來臨之前裝修完畢,申坤和胡幺妹二人開始購置成品、原料,還有招聘員工。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二人不敢怠慢,緊趕慢趕,湊在元旦準時開業。等禮炮、鞭炮聲響過,眾親戚好友吃過飯后,為了表示對前來拜賀的親戚好友的感謝,申坤慷慨解囊,給他們每人免費贈送了一件衣服。
事后,胡幺妹瞪著一雙恚怒的眼睛,責嗔申坤死要面子活受罪,店鋪才剛剛開業,還沒有賺到錢,就把那么多件衣服送了出去,真是錢多的沒地方使。
申坤父母也是埋怨兒子不懂得珍惜,要他省吃儉用,既然店鋪已經開起來了,就要靜下心來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經營好店鋪;二老還要求把他倆留下來,暫時幫兒子打理店面,等以后做起來,能夠雇得起員工了,他倆再回老家。
這樣的想法征得了兒子的同意,但胡幺妹堅決不同意,她在申坤面前這么說,爸媽已經年老,穿著土氣,倘若讓爸媽守門店,很多人看到爸媽這副模樣后,都會跑的遠遠的,怎么可能進店買衣服呢;申坤想想也是,于是給爸媽說,讓他倆好好在家待著,這邊店鋪的事不用他倆操心,他自會悉心打理;見兒子已嫌棄他倆年老色衰,敗壞店面形象,二老也不再勉強,況且,家里還有申坤的爺爺奶奶需要照顧呢,確實無法騰開身。
臨走之際,申坤父母將申坤單獨叫到身邊,叮囑申坤要時時提防胡幺妹,切莫將自己所有資產轉移到她的名下,另外,美容院也不能完全交由她管理,要兒子適時地出主意,出建議,將控股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聽父母說完這番瞎操心的話,申坤哭笑不得,但父母畢竟是為了自己好,他也完全能夠理解,所以嘴里都一一答應。
也許是時來運轉,否極泰來,上天似乎是在垂青他倆,由于臨近春節,很多人都需要美容養身,都需要給家里人買衣服,申坤和胡幺妹的店鋪自開業以來,生意火爆異常,前來店鋪的顧客絡繹不絕。每一天,單個店鋪的營業額都在5000元以上,申坤和胡幺妹看著這嘩啦嘩啦往里進的真金白銀,心里頓時樂開了花。
事業順了,兩人的感情也更融洽,更和諧了。起先,申坤每天早上按時上班,晚上按時下班,但隨著店鋪生意逐漸走入正軌,他都將業務交給了聘來的三個業務員,一個財務。
胡幺妹呢,她一覺睡到天大亮才懶洋洋去美容院,見到那些偷懶的員工,她會大聲斥責,毫無顧忌地責罵,其頤指氣使的神態,簡直比那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皇上還要驕橫,惹得店里的員工一個個都怕她,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胡妖”。
當胡幺妹聽到這個外號時,怒不可遏,尋找始作俑者,可經過無數次盤問,愣是沒有找出來,于是,她給所有人罰款五百元;看著員工一個個沮喪的樣子,她內心里滿意極了,心想:看你們還敢辱罵老娘。
申坤知曉此事后,勸導胡幺妹要懂得愛護員工,怎么能夠與員工較上勁呢,雖說嚴苛可以整肅隊伍,但過分的嚴苛反而會激化矛盾,打擊員工的工作積極性;胡幺妹聽后自知理虧,也是免除了員工五百元的罰款,但至于當著員工的面說道歉的話,她估計這輩子也做不出來。
春節將近之際,胡幺妹要求先去娘家一趟,看看她的父母,申坤想到結婚這半年以來,連一次都沒有去過岳父岳母家,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于是,二人乘坐飛機去了南方。
由于是第一次去岳父岳母家,申坤給岳父買了一箱茅臺酒、兩條中華煙,給岳母買了保健用的燕窩,還給岳父岳母帶了幾件他店鋪里最高檔的衣服;胡幺妹給她爸媽買了一些金銀首飾和父母最愛吃的食物,聽說弟弟想買輛車,于是特意給弟弟帶了二十萬元錢。
見到申坤后,岳父岳母表現的很是開心,噓寒問暖;看著岳父岳母家住著幾間平房,生活并不富足,申坤更加好奇,為啥家境并不怎么優渥的胡幺妹一點不懂得生活的艱辛,花錢如流水呢;胡幺妹自是開心,走街串巷,拉著申坤到處走親訪友,在她親戚朋友面前極力炫耀自己,整的申坤很是尷尬;申坤心想,盡管中獎后,他也是愛炫耀,愛擺酷,但等他冷靜以后,才發現低調才是做人之道,高調的做人方式遲早會得罪一大部分人,導致以后的道路越走越窄;只可惜此時被金錢迷糊了雙眼的胡幺妹,哪里懂得了這樣的道理。
在岳父岳母家里,雖然岳父岳母并不排斥他,經常與他寒暄,但申坤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陌生,一絲孤獨。他看到岳父岳母總是心疼女兒,給女兒又是夾菜,又是問這問那,詢問她這一年來有沒有受委屈,吃的好不好;而反觀他,非但沒有受到岳父岳母的關心,反而是千叮嚀萬囑咐申坤一定要對他女兒好,他女兒有時脾氣不好,希望申坤能體諒她,懂得讓步;每天這么反復叨叨,申坤心里莫名其妙的氣憤,心想:以你女兒那飛揚跋扈的性格,我躲還來不及呢,哪還敢欺負她。
總之,他在岳父岳母家過得很是憋屈。
沒過幾天,申坤就催促胡幺妹回H市,可胡幺妹嫌待的時間短,還想繼續待幾天,無奈之下,申坤忍著性子又待了幾天;可幾天過后,胡幺妹還是要求繼續待下去,申坤只能以臨近春節,需要給員工發工資、清算財務為由,留胡幺妹在她家,他孑身一人回到了H市。
等坐上了飛機,申坤才發現父母的好,他開始想家里的老父親,老母親,那才是最誠摯最純潔最親的愛呀!
到達H市,申坤讓會計核算下這個月的收成,除去員工的工資、購置產品成本費、店鋪租金以及雜七雜八的水電費,還凈剩二十萬的盈利,申坤喜笑顏開,長舒一口氣,由于媳婦不在身邊,他去了一家有眾多美女相伴的KTV,美美地為自己慶賀了一番。
事后,他給所有員工放了假,關了店門,打電話給胡幺妹,詢問胡幺妹啥時回來;胡幺妹回答說她好不容易回趟老家,得過完年以后再回H市,叫他別惦記她;申坤想著也好,沒有她,他感覺更幸福,更自由,并且更沒有壓力(有她在,要時時花錢、花錢、花錢),于是,開著他那輛價值一百萬的奔馳,回到了老家。
每年,申坤回到家里除了父母、爺爺奶奶外,幾乎無人問津,但今年不同于往年,由于他身份地位的提升,給他拜年的人絡繹不絕,有的只是前來探望他,拉攏下感情;有的是有事求于他,希望申坤能借一點錢給他;有的過來直接提著一份厚禮,希望將他兒子或者女兒聘進申坤的公司,謀一份穩定的工作干。申坤終于感覺到了有錢人的痛苦,他拒絕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幸好父母在他身旁,適時地解了圍,這才化解了尷尬。
申坤發現,父母從來沒有因為自己一夜暴富而對他態度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疼他、愛他、關心他;而他給父母的回報相較起來卻寒磣的讓人無法直視,他這次回家只給父親帶了兩條吉祥蘭州煙,給母親買了一些頭痛、牙痛、肚痛,還有胃痛等各種藥,還給他們從店鋪拿了幾套不算太貴、適合他倆穿的衣服。
看著父母為自己操勞了這一輩子,想到此,申坤傷心地流下了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