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拾貳:獨有疏梅浸霜月5
- 長相思:花謝月朦朧
- 寧挽月
- 2016字
- 2021-08-28 14:07:20
從前的寒喚會直接替寧挽月做決定,因為他們青梅竹馬早便玩熟,如今既然皆大了,寧挽月偏又遇到這種事格外敏感,還是分清點好。
他低眸詢問:“師妹意下如何?”
“可。”寧挽月言簡意賅。
她迫不及待再次見到南宮易了……因為一種復雜的情緒罷?
原本她想得并不算通徹,只想著,殺了南宮易報了仇便罷了。如今想來,不大合適……
眸光流轉,總算有了幾分情緒,是嘲諷也好,是恨意也罷,寒喚欣慰于寧挽月總算有了人的模樣,而非行尸走肉。
“如此,便好。”他悠悠一嘆,不知說甚。
被這么一饒,總不可拖著寧挽月傷身去瞧他備下的東西,只得先回。
此局,無解。且看下回。
●寒月山莊
此乃寒喚在北燕置辦的產業,自來到北燕,向帝王報備后,便一直居于此地。寧挽月亦是在此地養傷七日。
如今初秋。
因著知曉寧挽月幼時獨愛桃花,縱使九月的天,寒喚亦引了地龍,于這依山傍水之地栽了桃林。亦在這灼灼桃林之間親自做了架秋千。
此乃幾年以前布置,如今桃林早已茂盛,不分春夏秋冬,只顧綻放。不知寒喚用了什么法子,竟違了自然常理。
寧挽月靜靜坐在秋千上,雙手交疊腹前,此乃習慣使然。端的便是一派端莊毓秀。
“阿月,秋千是用來晃的。”走進的寒喚瞧了,不禁失笑。
距別了那霜月公主已然半月有余,寧挽月知曉了有這秋千以后便日日來這里出神。若非談笑如常,寒喚只會比前些日子更要憂心幾分。
寧挽月抬眸,見是寒喚,才挑唇:“左右坐著出神。”
寒喚點點頭,道:“秋日風涼,仔細著些。”
“嗯。”寧挽月頷首,寒喚這里一堆丫鬟婆子小廝的,左右伺候著,會著涼才是奇哉怪哉。她問道:“南宮霜月的請柬送來了?”
寒喚遞過去一張請柬,燙金大字格外顯眼,他倒也不奇,半玩笑地道:“南宮霜月不及南宮易那個家伙有頭腦。若換南宮易,可不會下這帖子。”
寧挽月接過請柬一翻,便知寒喚所言何意。是了,南宮易比她有頭腦。
他可以殺了身為長子加嫡子的太子,自己坐上太子之位。可以忽悠著帝王……誅殺寧族。
聰明的他不會道歉,只會將無理變為有理,令別人道歉……若是迫不得已道歉,他亦是會乖乖道歉,然后搏一個敢作敢當的名頭。
寧挽月熟悉南宮易的每一點。
“她耍小心眼?”寧挽月低低一笑:“宮宴……”
是了,這哪里是什么賠禮宴?是皇宮夜宴。
寧族盡誅九族,天下第一世家就此滅亡,帝王總是要給出幾分解釋。
更何況,以寧挽月所對寧族的熟悉,自然知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寧族,尚有幾分余息。帝王更是要號召一下天下人,除了這野草根,方得睡個安穩覺……
霜月公主便將如此隆重夜宴的請柬,送到了她的手里。無怪會拖了半個月方送來……這東西,可不好得。
“原本未深交,只當南宮家的皆是聰明人。南宮霜月更是個善隱忍的,不曾想,她倒是不聰明。”
寧挽月搖了搖請柬,許是察覺到了自己這坐姿太過端正,她便換了一換,懶懶倚在秋千上,輕笑:“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此招一出,她便輸罷。”
“不。”寒喚搖搖頭,眸底一片幽深,卻也得以窺見幾分認真。他道:“她只會自損一千八,而非傷你八百。”
“阿月,我護你。”
寧挽月插科打諢,她挑眉:“此宴怕是會驚動天下人。師父與黎悅亦是會來,倒是無需你。”
寧挽月早產,幼時體弱多病。當時寧族她父親那一支正是困難之時,為保全她將她送至云亦山學藝。她得以拜江湖高手云亦子為師。
此時寧族與皇室之間動.亂,云亦子身為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自然會去。
“我倒是想曉得,師父得知我已身亡的情況會作何反應。”她站起身來,旁若無人般理了理發絲,對著寒喚道。
寒喚笑得揶揄:“大概會拆了皇宮。”
寧挽月不可置否:“對外并不宣布我的消息,甚至是封.鎖我的消息,只在皇室之間流傳。大概便是怕驚了這風云罷?”
寒喚隨手將身上披風解下,披在寧挽月肩上,頷首道:“不錯。”
寧挽月玩味一笑,“那我便驚給他看!”
傷她者,辱她者,毀她在意者,滅其所有,誅其九族!
寒喚此時已將帶子系好,寧挽月復又理披風,她轉眸:“回去罷。明日再說。”
“不需要準備什么嗎?雖說是重要宴會,可既以普通夜宴一般邀請了公子小姐們,那便和正常宴會差不許多,也便是試探而已。”寒喚蹙眉詢問:“我記得你從前赴宴會準備許多。”
“我記得尚在閨中時的慕希琴曾交于你,可還在?”寧挽月頓住步伐,問著寒喚。
她的每一樣東西寒喚皆是認真保留,怎會不在?更惶提她用了十幾載的慕希琴。肯定道:“在山莊的庫房中,你若用,我去為你取來。”
寧挽月笑:“已十年過去,你還留著?別是早被看庫房的奴才當無用之物丟了罷?”
“盡說笑。”寒喚一刮寧挽月的鼻尖,笑:“你的東西我何時丟過?”此亦是兒時做慣的動作,寒喚早已習慣。
寧挽月卻后退幾步。她蹙眉,卻沒多說什么,她道:“既如此,那便勞煩師兄了。天已黑,我先回去罷。”
“明日要穿的衣裳我已令繡娘按照你的喜好制好。”離開前,寒喚復言補充。
“嗯。”寧挽月頷首,她道:“毋要再令紫衣去辦事罷?”
寒喚唇角漫上苦澀:“不會了。”
寧挽月不可置否,發出一聲鼻音便轉身離去,不再多言半句。
向來如此。他在之地,寧挽月絕不可能多留。
●寧挽閣
此本為畫樓,樓后青山綠水,樓前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