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最末一座人面鳥雕像,公子珺面無表情呸了口鐵銹味的血漬,腦袋上都快具現出一個血紅的生氣符號。
公子珺現在就很氣,如果不是珺下的一盤好棋,她居然沒法把這兒做領域,也不至于要走這條次聲波影響的道,但也沒法怪本尊,因為是她先對路上擋道的山石動了手。
若非聲響給這破雕像提供了前置條件,她也不會在這頭暈腦脹滿口血氣。
“等沒用了就劈了你們!”公子珺看著白衣上的星點紅漬,嫌棄卻又不得不忍耐一時。
離隕玉中的本尊越近,她的力量就越發活躍,不受控制,暫時還是別用為好,不然波及其他“命運線需要”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公子珺這樣想著,煩躁的用蛇尾抽了下人面鳥雕像出氣,然后又略有心虛地移開目光,甩著尾巴離去。
而剛剛還被當撐架的人面鳥雕像上,印出一道鮮明的蛇尾鱗片痕跡,與一條細細裂開的縫隙。
……
離本我越近,公子和太女的聯系越緊密,原來只是思維莫名一致,現在從思緒情感都是相互共通。
因而當黑瞎子自稱很有誠信,借愿賭服輸之名行方便事實時,位于隕玉的公子感受著被解雨臣捂在衣袖內的太女的情緒,對太女思緒的[小花是個好人]表以附議。
就是,之后黑瞎子故意在解雨臣手套擦手的動作,讓太女越發嫌棄
長生種之恥←太女珺如是嫌棄想到
公子珺當即想再扣工資,奈何人已經扣了三個月了,再扣有點不近人情,自詡體貼部下的公子私戳太女:[禁一年年終獎勵。]
太女會意地使用了這個好使的把柄,熟練地威脅百歲老人。
——雖然,好像是她年齡更大,百歲的長生種,還是孩子吧……
太女珺眼神染上慈祥。
剛又損失大筆財富的黑瞎子:……
黑瞎子學某悶油瓶用眼神暗示解雨臣:你家太女是不是被公子帶的有些不對勁?
解雨臣看這人特意低頭下了些墨鏡,沒get到黑瞎子的含義。他冷著臉換了手套,用手絹和洛水仔細擦了手。
肢體語言完美體現一個意思——嫌棄
每根發絲都在表示:別用你那臟手碰我,把你的臟手拿開。
冷漠jpg.
……
另一頭的吳邪一行人剛體驗了回次聲波攻擊。王胖子背了沒恢復的阿寧一路,才剛放下。
就見小哥變了神色匆匆走了幾步,遺跡鑒定大師俯身撫過人面鳥雕像上的裂縫,又蹲身在枯葉地上沾了些差不多干了的血漬,湊近輕嗅。
然后跟上的吳邪就見這悶油瓶冰塊臉神色莫測,氣勢從所未有的恐怖,帶上了先前魯王宮面對魯殤王都沒那么深的殺意。
潘子正解釋到次聲波對體質越強的人影響越大,就聽張起靈這邊一聲響。
往這兒一看,竟是小哥驀地拔了黑金古刀劈了那雕像。
潘子忍不住嘶了一聲,不說那材質特殊的黑金古刀怎么這么耐造,單是劈雕像這反作用力就已經讓他無法聯想。
就四個字,看著都疼。
不過小哥這行為,倒是完美對應了他家守護神先前放的狠話。
[等沒用了就劈了?。葜劣谫e語,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
隕玉中空間不小,公子又不是耐得住的性子,隔一會兒就要和太女吐槽下,因而她花了不小時間才來到那個繭前。
那個巨大的、帶著生命氣息的繭里,外層是一代代沉睡在此的姬家或張家人。中心則是本尊——擁有身軀與成年后記憶,卻無期沉睡著的神明。
不能說是另一塊靈魂碎片,只能說是攜帶了部分記憶的本體,沒有獨立意識卻操控千載棋盤的局外人。
公子珺進入這個空間后,那些外層尚有意識的存在紛紛呼喚她——
“殿下,姬家/張家必長長久久陪伴于您?!?
“張起靈必長長久久侍奉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