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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案例】中國農業銀行云南省分行營業部訴深圳國際信托公司等證券回購糾紛案

上訴人(原審被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公司。住所地:廣東省深圳市紅嶺中路國際信托大廈。

法定代表人:葉連捷,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陶建軍,深圳市經天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孫逸平,原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職員。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中國農業銀行云南省分行營業部。住所地:云南省昆明市人民西路132號。

負責人:呂存昌,該營業部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楊陽,該營業部資產保全部副經理。

委托代理人:胡云芝,該營業部法律顧問。

原審被告: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環宇證券營業部。住所地:廣東省深圳市紅嶺中路3號。

負責人:梁爽,該營業部負責人。

〔基本案情〕

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審理查明:中國農業銀行云南省分行營業部(以下簡稱農行云南營業部)原下屬機構中國農業銀行昆明市分行有價證券業務代辦處(以下簡稱證券代辦處)分別于1995年6月1日、6月16日、6月29日,與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以下簡稱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簽訂了三份《有價證券回購交易成交合同》,約定由證券代辦處買入1300萬元有價證券,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應分別于1995年9月30日、10月16日、10月29日按每百元券104.80元的價格回購。該三份合同還約定證券代辦處購券款一經劃出,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應開出債券代保管收據寄至證券代辦處,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回購債券款一經劃出,證券代辦處應將代保管收據寄至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回購債券按約定匯入代辦處賬戶,逾期匯入,按逾期金額日萬分之五計罰息,逾期超過十天,視為自動放棄權利,證券代辦處有權賣掉代保管債券,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不得異議。此外,雙方對上述協議中的1000萬元債券又簽訂了《債券買賣附加協議》,約定手續費16萬元。該三份合同簽定后,證券代辦處分別將500萬元、300萬元、500萬元的購券款電匯至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指定的賬戶,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收到款項后,沒有按約定開出證券代保管收據。合同期限屆滿后,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未按約定將所購證券予以回購。經證券代辦處多次催收,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于1996年7月31日歸還20萬元,深圳市天一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于 1997年 1月4日至 8月28日替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歸還了320萬元,1997年11月10日、11日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又歸還了40萬元,其余款項未歸還。1997年 11月 19日雙方訂立了一份《還款計劃》。

另查明: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系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會員單位。上述三份《有價證券回購交易成交合同》未在證券交易中心進行,屬場外交易;且沒有足額的實物券托管或交割。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和證券代辦處不具有從事證券交易的主體資格。

訴訟中,中國農業銀行昆明市分行變更為中國農業銀行云南省分行營業部;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變更為深圳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變更為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環宇證券營業部。

因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未履行還款承諾,農行云南營業部遂訴至原審法院,請求判令深圳國際信托投資公司(以下簡稱深圳國投)、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環宇證券營業部(以下簡稱大鵬環宇營業部)償還尚欠的購券款本金920萬元,合同期間利息588900元、逾期按每日萬分之五計罰息,計至債務付清為止。并承擔本案的訴訟費及財產保全費用。

〔一審裁判理由與結果〕

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認為:一、深圳國投基金部是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會員單位,其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預留印鑒戶名為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并啟用了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的業務用章。深圳國投辯解深圳國投基金部的“授權書”,只對場內交易承擔責任,對涉及場外的交易不應承擔責任。但該授權書授權范圍、期限不明確,應視為深圳國投基金部授予了代理權。由于深圳國投隸屬的基金部已被大鵬環宇營業部予以收購,故應對其下屬基金部在收購前所進行的民事行為的法律后果承擔民事責任。

二、1996年11月 10日深圳國投與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簽訂一份《轉讓協議》,由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受讓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1998年12月1日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變更為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環宇證券營業部。大鵬環宇營業部認為根據雙方《轉讓協議》約定:該深圳國投基金部正式交接之前發生的債權債務仍由深圳國投所有,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不承擔任何相關或連帶責任;另外協議第5條約定受讓價格為 1000萬元人民幣。原審法院認為,雙方所簽《轉讓協議》具有收購性質,故根據雙方約定及中國人民銀行深圳經濟特區分行深人銀復(1996)404號批復,大鵬環宇營業部不應承擔深圳國投基金部的債權債務。

綜上,農行云南營業部原下屬機構證券代辦處與原深圳國投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簽訂的三份《有價證券回購交易成交合同》,因未在證券交易中心進行,屬場外交易,且沒有足額的實物券托管或交割,違反了《信貸資金管理暫行辦法》第52條的規定。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58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合同法》[33]第7條的規定,本案雙方簽訂的三份《有價證券回購交易成交合同》應確認為無效合同。雙方以證券回購名義,行變相拆借資金之實,對此雙方均有責任。雙方的債權債務應根據國務院批轉的中國人民銀行《關于進一步做好證券回購債務清償工作的請示》的通知(國發[1996]20號文件)精神處理,返還融資本金,按同業拆借利率賠償拆借期間的利息損失,并承擔逾期罰息。由于深圳國投基金部被收購,深圳國投應對其分支機構所產生的法律后果依法承擔賠償責任。本案截止到1999年7月 28日深圳國投尚欠農行云南營業部本金為920萬元,利息58.89萬元(合同期內利率按同業拆借利率上限付息,即年息13.59%),對農行云南營業部此項請求予以支持。造成合同無效雙方均有責任,故訴訟費、保全費由農行云南營業部和深圳國投按過錯原則分擔。農行云南營業部對大鵬環宇營業部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據此,該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43條、第58條、第108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合同法》第7條之規定,判決:一、證券代辦處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簽訂的三份《有價證券回購交易成交合同》無效;二、深圳國投于判決生效后三十日內返還農行云南營業部本金人民幣920萬元,利息 588900元(按年息13.59%計算),并承擔逾期罰息,按日萬分之四計算(從1995年10月 30日計算至還清款項止);三、駁回農行云南營業部對大鵬環宇營業部的訴訟請求; 四、農行云南營業部其他訴訟請求不予支持。訴訟費85318.45元,訴訟保全費5萬元,深圳國投承擔108254.76元,農行云南營業部承擔27063.69元。

〔當事人上訴及答辯意見〕

深圳國投不服原審法院上述民事判決,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訴稱:一、原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 1.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不是深圳國投的屬下機構。深圳國投屬下單位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設立了一個交易席位,席位名稱叫作“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從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的營業執照及內部機構設置看,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不是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的屬下機構或內部機構,與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無關。 2.武漢證券交易中心所出具的《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印鑒片》不是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所預留。印鑒片上預留的印章“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與深圳國投及屬下單位無關。原審判決確認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啟用了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的印章沒有任何事實依據。該判決確認了印鑒片的真實性,但未陳述與本案的關聯性。3.原審判決確認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的授權書“范圍、期限不明確”是不正確的。該授權書授權范圍清楚明白,根本不存在授權范圍不明確的問題。4.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從未在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新火車站辦事處開過賬戶。證券代辦處將款付入該賬戶,與深圳國投及屬下單位無關。同樣,原審判決確認了該賬戶的真實性(對申請書、授權書、印鑒片等),但對與本案的關聯性未作認定,就直接主觀地判定是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基金部所開立,純屬主觀臆斷。5.原審判決確認“雙方對上述協議中的1000萬元債券又簽訂了《債券買賣附加協議》,約定手續費16萬元”。農行云南營業部在原審庭審中從未出示和質證過該協議,深圳國投也從未聽說或看過該協議。二、農行云南營業部未履行合同。三份債券回購合同,第一份合同1995年6月1日簽訂,農行云南營業部自稱付款是5月31日,沒有可能未簽合同就付款,該筆款不是履行合同的款項;第二份1995年6月16日簽訂,按約定應是6月16日付款,實際付款日是6月19日;第三份合同6月29日簽訂,合同約定 6月29日付款,實際付款日為7月3日,合同約定收款賬號是武漢人行0246074―563,實際收款賬號是工商行武漢支行新火車站辦2276-144-02704714,故該筆款項根本未按合同付款。三、訴訟時效已過。農行云南營業部的起訴書稱,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共還款320萬,還不夠履行1995年6月1日簽訂的第一份合同,該合同應償還500多萬元,故第二份、第三份合同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根本未履行過償還責任,從合同約定的應享有權利之日起,已過訴訟時效。其實體權利不應受保護。故請二審法院依法改判,駁回農行云南營業部的訴訟請求。

被上訴人農行云南營業部答辯稱:一、三份證券回購合同均加蓋了深圳國投基金部及其出市代表曾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預留的武漢交易中心業務專用章和私章。深圳國投關于營業執照的說法十分荒謬。營業執照作為證據,證明范圍限于該營業執照上的記載事項。從我國目前通用的營業執照看,并沒有把企業的分支機構或內部機構設置這項內容列入營業執照的記載范圍,換言之,企業的分支機構或內部機構在企業的營業執照上是反映不出來的。而且根據法院查證,“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業務專用章”是深圳國投的下屬單位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設立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交易席位啟用的業務專用印鑒稱謂,相當于“單位合同專用章”、“單位財務專用章”等,并不表明“合同”、“財務”是該單位的分支機構,只表明是該單位專用于某一方面業務的印鑒。顯然印鑒上的“交易中心”不是一個單位的稱謂。因此,在深圳國投和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的營業執照上,絕不可能將“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載入其中。二、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出具的《印鑒片》,除蓋有“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業務專用章”外,還有基金部派駐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出市代表陳航、魏建華的私章,在印鑒“使用說明”一欄中,還特別注明“563”號碼,該號碼正是深圳國投基金部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席位號,法院查證的《武漢證券交易中心會員申請表》完全印證這一事實。這些事實絕不是上訴人用“無關”二字否認得了的。三、以三份合同約定的期限推算,如沒有時效中斷的事由,訴訟時效屆滿時間分別是1997年10月1日、10月16 日、10月29日。而本案提起訴訟時間是1997年10月15日。其次,由于深圳國投基金部的還款行為,使訴訟時效多次中斷。此外根據深圳國投基金部及其出市代表1997年11月19日出具的《還款計劃》,除對上述付款、還款、欠款的事實完全確認外還承諾所欠款項于1998年12月底前還清,這表明了農行云南營業部既履行了合同而且訴訟未超過時效。四、一審法院已詳細查證過開立及使用賬戶問題,有關證據表明該銀行賬戶是深圳國投、基金部的工作人員和出市代表用深圳國投基金部提供的手續開立的,所以開戶是否違規與農行云南營業部無關,由此帶來的有關行政及經濟法律責任依法只能由深圳國投承擔。綜上,請二審法院判決駁回上訴并維持原判決。

原審被告大鵬環宇營業部在最高人民法院二審期間未陳述意見。

〔二審查明的事實〕

最高人民法院二審除認定原審所查明的事實外,另查明:原審判決提及的原審法院依職權從武漢證券交易中心調取的證據的主要內容如下:(一)武漢證券交易中心會員申請表。該表填寫于1994年12月6日;申請單位欄目上加蓋有“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印紋;單位全稱欄目上填寫為“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開戶銀行欄目上填寫為“中國人民銀行深圳分行”,賬號02460102702;法人代表欄目上填寫為“陳靈”;交易員簡介處填寫了:魏建華,男,34歲,大學學歷,經濟師;陳航,男,22歲,大學學歷等內容。(二)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印鑒片。該印鑒片上有三枚印鑒:“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業務專用章”、“陳航”、“魏建華”;啟用日期為1995年2月20日;科目欄目上填寫為“深圳市人行”,賬號02460102702;戶名欄目上填寫為“深圳國投國際證券基金部”。(三)1995年1月6日,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向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出具了一份授權書,該授權書內容如下:“武漢證券交易中心:我單位特派魏建華、陳航為中心場內交易出市代表,所有場內交易和資金劃撥經上列代表之一簽字即具法律效力,我單位承諾對上述交易和資金劃撥行為及有可能產生的后果承擔一切責任。”在該授權書上有陳靈的簽名,并加蓋了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的印章。

原審判決提及的三份《有價證券回購交易成交合同》上賣出買回單位簽章欄上除加蓋了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的業務專用章外,還加蓋了魏建華、陳航的名章,或者有魏建華、陳航的簽字。

原審判決提及的《還款計劃》,其主要內容如下:“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1997年11月19日擬訂以下還款計劃:我方對如下債務事實予以確認:昆明市農業銀行原證券代辦處于1995年6月1日、6月16日和6月29日與我方進行了三筆國債回購交易,并分別將交易資金500萬元、300萬元和500萬元按合同規定的期限匯入我方賬戶,截至1997年11月19日,我方尚有1000余萬元本金及利息未還。特作還款計劃如下:1997年12月底前還款100萬元,1998年3月底還款200萬元,6月底還款300萬元,九月底還款300萬元,剩余本金及利息于1998年12月底全部歸還。”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加蓋了印章,并有陳航的簽字。

〔二審裁判理由與結果〕

最高人民法院認為:原審法院從武漢證券交易中心調取的會員申請表、授權書、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印鑒片等三份證據表明,深圳國投的前分支機構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確曾向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申請交易席位,并將魏建華、陳航作為交易員向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申報。隨后,該基金部當時的代表人陳靈簽署文件確認魏建華、陳航系該基金部特派的場內交易出市代表,該文件即上述授權書,加蓋該基金部的印章后向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出具,該意思表示已經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公示。該基金部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檔案材料表明,該基金部在上述申請表上填寫“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為單位全稱,以“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業務專用章”及陳航、魏建華的名章為印鑒。故該基金部應對陳航、魏建華使用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業務專用章所為的民事行為承擔責任。深圳國投上訴所稱,武漢證券交易中心所出具的《武漢證券交易中心印鑒片》,不是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所預留。該陳述與事實不符,又無證據支持,最高人民法院不予采信。深圳國投上訴又稱,從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的營業執照及內部機構設置看,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不是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的屬下機構或內部機構,與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無關。深圳國投此觀點的事實依據和論證方法均存在問題。一個企業設立分支機構或內部職能部門是否及時進行工商管理登記,以反映在該企業的營業執照中,有諸多因素。不能僅根據營業執照來確定一個企業行為時是否設立了這個部門或機構。即使法定應當登記而未登記的情況發生,未申報登記的企業并不因此免除民事責任。本案,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在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申請會員席位,系以深圳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業務專用章印鑒備案,該基金部因此應當承擔該印鑒的使用而產生的相應的民事責任。后,該基金部被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收購,且出售方深圳國投與收購方大鵬證券有限責任公司言明深圳國投基金部正式交接之前發生的債權債務仍由深圳國投所有。故深圳國投應對該基金部本案債務承擔責任。深圳國投此觀點既無事實根據,又無法律依據,最高人民法院不予采信。深圳國投上訴還稱,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從未在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新火車站辦事處開過賬戶。證券代辦處將款付入該賬戶,與深圳國投及屬下單位無關。深圳國投此觀點亦不能成立,因為,賣出買入單位證券代辦處的款項,系根據買入賣出單位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指定的賬戶匯入的,深圳國投及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是否在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新火車站辦事處開過賬戶,并不影響對該筆款項已經交付深圳國際信托投資總公司國際證券投資基金部事實的認定。鑒于證券代辦處已經交付購券款1300萬元,深圳國投上訴所稱農行云南營業部(即證券代辦處)未履行合同,與事實不符,最高人民法院不予支持。關于深圳國投上訴提出的本案訴訟時效已過,農行云南營業部已經失去勝訴權的主張,本案中,農行云南營業部對深圳國投有三筆債權,第一筆訴訟時效起算時間是1995年10月1日,第三筆訴訟時效起算時間是1995年10月30日。農行云南營業部在第三筆債務到期后,即開始就全案債權1300萬元向債務人主張權利,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于1996年7月31日歸還20萬元,此時,訴訟時效中斷,訴訟時效期間應重新起算。深圳市天一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于1997年1月4日至8月28日替基金部武漢交易中心歸還了320萬元,訴訟時效再一次中斷。至1997年11月8日原審法院受理農行云南營業部的起訴,顯然未超過訴訟時效期間。深圳國投該主張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最高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基本正確,唯按日萬分之四的固定利率判處逾期罰息不當,應按中國人民銀行頒布的同期逾期罰息利率分段計算。對此,最高人民法院予以糾正。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153條第1款第(1)項、第(2)項[34]之規定,判決如下:一、維持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1997)云高經初字第9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一項、第三項、第四項。二、變更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1997)云高經初字第9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二項為:深圳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后三十日內返還中國農業銀行云南省分行營業部本金人民幣920萬元,利息588900元,并承擔逾期罰息(從1995年10月30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頒布的同期逾期罰息利率分段計算)。一審案件受理費、訴訟保全費按一審判決執行。二審案件受理費85318.45元由深圳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承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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