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脾氣還挺爆燥！嘖嘖嘖！”

“就是，她還以為是落梅鎮第一美人梅家大小姐。”

“不過就是一個被土匪糟蹋過的殘花敗柳，神氣什么？”

“嘿！小妞，你能陪土匪玩幾手，今天不陪哥幾個玩幾手，是不是說不過去？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說不過去？”

“說不過去！”

“說不過去！”

“玩兩手！”

“玩兩手！”

七八個小混混將梅弄雪圍住瞎起哄。

梅弄雪氣急，沖向離她最近的混混，抬手一個耳刮子扇過去。

小混混眼疾手快，見她一巴掌扇來，伸手一抄，便將她軟滑如真絲的小手抓在手中。

痞笑著說道：“哎呦，這小手可真軟，真滑，要是被小爺這張粗糙的臉弄傷，可就罪過大了。”

“啪！”混混話音剛落左臉結結實實挨了重重一巴掌，左邊的坐牙被打掉幾顆，口一張連血帶牙噴列地上，抓住梅弄雪的手立刻松開，人站在原地緊緊捂住腮幫子，怕來人再給他一耳刮子。

打人者的力道拿捏十分好，下重手打掉牙齒，挨打的人卻因他留了回力而能站力不倒。

“爺這只粗糙的手打你這張粗糙的臉正合適。”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混混耳中，剛得自由的梅弄雪聽到聲音既驚且喜，他一來心便可放到肚子里。

“你是誰？”挨打的人看著仇恕既驚且恐。

“閻王爺，要命的快滾。”仇恕提劍的左手一抖，半截劍出鞘，閃過一片寒光威勢嚇人，被打的小混混嚇得不敢作聲。

其余幾個混混不知厲害，見同伴吃了虧，仗著人多一起沖向仇恕圍毆他。

“弄死你個土鱉，敢欺負我兄弟！”

“弄死你個龜孫，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

“弄死你個小王八犢子，敢在爺的地盤上撒野。”

“……”

幾個混混嘴里喊著粗話，撲向仇恕，他們撲的快也倒得更快，每一個的倒法都一樣，頭先著地摔個狗啃泥磕掉了門牙。

仇恕動作太快，圍觀的百姓只看見幾個土匪摔倒，卻沒看清他用的什么手法。

“小子，你攤上大事了，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去叫大哥來報仇。”幾個混混從地上爬，手捂著嘴怕門牙掉了會漏風，只有領頭的混混用漏風的嘴摞下狠話，帶著幾個跟班灰溜溜逃走。”

仇恕本想送他一個“滾”字，他到自覺，還沒等仇恕說出口先滾了，仇恕只得改口沖著他們的背影喊道：“不怕死的盡管來。”

幾個混混不敢作聲，混在人群里倉惶逃走，他們也就一群欺軟怕硬的貨色，遇到硬茬子只有逃的份。

“仇公子，還好你來得及時，要不然今天就被他們欺負了。”混混走后梅弄雪一臉感激的看著仇恕說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仇恕淡淡一笑。

“前面有一飯店，菜的味道很好，讓賤妾作東，請公子喝上一杯以謝解圍之恩。”梅弄雪說道。

“我正好有些餓了。”仇恕也不推辭，江湖兒女沒那么多窮講究。

二人前行五十步，便到了飯店門前，店不大，只有一層的廳堂中放了約七八張桌子。

仇恕與梅弄雪到時，已有六七張坐滿了人，只有進門靠右的墻角還有一張桌子空著。

“仇公子，只剩一個不甚好的位置，我們是將就一下，還是另尋一家？”梅弄雪見座位不佳，不是很想進去。

“我無所謂。”仇恕臉上云淡風輕，座好座壞他并不介意。

“那我們換一家？”梅弄雪想換，又不愿換，其他飯店的酒菜沒有這家可口。

“悉聽尊便。”仇恕不給任何意見。

“還是就這家吧！其他的酒菜沒這家好。”最終梅弄雪的觀感輸給了腸胃。

“好！”

二人一起進店，坐到墻角的八仙桌旁。

“二位……”小二見有客來，立刻過來招呼，看到梅弄雪時，立時改口道：“原來是梅小姐，小姐光臨鄙店，不知想吃點什么？”

小二說的客氣，眼神中卻有藏不住的鄙夷之色，他也許跟幾個混混想的一樣，認為梅弄雪是被土匪玩弄過的殘花敗柳。

不止是他，其他桌的食客被他一句梅小姐所吸引，全都轉頭看向這邊，當看清是梅弄雪時，臉上盡現鄙夷之色。

“梅姑娘，我們走，這飯不吃也罷！”眾人神色不善，仇恕不想梅弄雪太難堪。

“嗯！”被幾十雙眼睛像看婊子一樣看著，梅弄雪的臉火辣辣的燙，像個偷漢子被抓現行的女人一樣不自在，哪還有心思吃飯。

站起身！

埋著頭！

跟著仇恕往外走。

“大哥，就是這小子打的我們？”二人剛從飯店出來，便被先前打跑的幾個小混混帶人攔住去路，他們來得挺快。

被叫大哥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出頭，滿臉絡腮胡子，眼小如縫，嘴大似盆，大嘴上面頂著一個酒糟鼻，頭發亂糟糟似被刨過的雞窩般的邋遢漢子。

“廢物！廢物！全他媽是廢物，七八個人讓一個小白臉揍了，丟人！丟死個人。”邋遢漢子看一眼仇恕和梅弄雪，先將幾個手下的混混罵了一通。

仇恕見他沒找自己麻煩，拉了梅弄雪就走，但他明顯想錯了，混混都是無事生非的主，豈會輕易放過他們。

“站住！”邋遢漢子突然大吼一聲，仇恕以為不是喊他毫不理會，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喂！那個拉著梅家殘花的小白臉，老子叫你站住，你沒聽見嗎？”邋遢漢子指名道姓要他站住。

仇恕放開梅弄雪，緩緩轉過身，慵懶的盯著邋遢漢子冷冷問道：“你叫我？”

“不錯，你打了老子兄弟就想這樣一走了之？”邋遢漢子見仇恕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以為是怕了他，言下更加囂張。

“你待要怎的？”仇恕聲音低沉而冰冷。

“如果你讓姓梅的小妞陪兄弟幾個玩玩，我大哥便放了你。”先前被仇恕打掉門牙的小頭目找到靠山囂張得不行。

他話音剛落只見寒光一閃，仇恕還立在原地，劍也還在鞘中。他只覺左耳生痛，伸手一摸滿手是血，卻沒摸到耳朵，低頭一看那只聽不懂人話的耳朵掉在腳邊。